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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仁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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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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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湖》连载

第一十五章

十五

01

梦,总归不是真实的世界,如果一味地放任于这样倥偬的世界追逐,日夜被这虚无缥缈意境羁绊,时时流连于这海市蜃楼的迷惑,那么,现实世界便会离得越来越远。

但有人就是喜欢做梦,而梦做的最多的年龄,恰恰是情窦初开,涉世未深的青葱岁月。

但年轻有年轻的好处,因为此时,年轻让人拥有了放肆做梦的资本。可以率性而为,能够天马行空。因为这是上天赋予人在这个季节中放纵的特权。羡慕吗?嫉妒否?恨啥?都没用!因为梦的天国就是为他们建造的,在那里,满是这样年纪的人用完美想象画出的彩绘,街道,乡野中,填满了水月年华的,无忧无虑的欢笑。

这段岁月,无论从何种角度去解读,都是完美无缺的,因为那些缺失了的角落,早已被梦填实。

秀兰子就在做着一个梦,并且,她已经看到自己在通往那个她所梦想的王国路上。

那天,秀兰子还当着村妇女主任的妈,将她的宝贝闺女接回去对她说:“秀兰啊,这个伺候人的差事别做了,人家都在下岗了,正式工都保不住饭碗,偶来就别再想那个心事了。还不如乘早回来,乘着年轻,嫁个好人家。”

“我才多大呀?就说这话?推我走呢?”秀兰子一脸不屑。

“瞧瞧你说的这话,什么叫推你走呢?这不是早作打算?为了你好嘛。”为娘的心急,却又心疼。

“我不回来,再说了,回来能做什么?去种田?”秀兰子蹶起嘴,别过头,不理不睬。

“那你也不看看现在这个架势,人家供销社都已经树倒猢狲散了,你还留在那干嘛?”妇女主任真急了,担心闺女已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忙,再落个驼子跌筋斗,两头不落实。

“亏你平时还打麻将呢?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回来,就是不在他家做了,也要留在街上,这个理,你都不懂?”秀兰子一副胸有成竹的口气反怼她娘。

“这与打麻将有什么关系?这丫头,你说说?”老娘反而懵了,心里想:“难道老娘这几十年的世面白见了不成?”

“你想想,上一牌和了,是不是要洗下一牌?这树倒了,猢狲也散了,是不是像是另一次洗牌?”秀兰子提示。

妇女主任的眼直愣愣地望着眼前的闺女发愣,想想这小东西说的话,还真是这么回事。看不出呀,这才出去了没几天,就变得人小鬼大了,还有了主见。

“越是这种时候,我越要呆在那里,越乱,才越有机会。如果我回来了,按你说的,再嫁个人,结婚生子,就一辈子摁在泥土上爬不上来了。我才不呢,我要进城,就是做临时工,也要留在城里。如果离开了,就一点机会也没了。”秀兰子说这话的时候,真的让她老娘吓了一跳。倒不是她的话没有道理,也不是这话从闺女这个年龄的人嘴里说出时让她惊讶。而是闺女说这话时的眼神,语气,脸上现出的神色。那种坚毅,渴望与不达目的绝不回头的心思,已一目了然的写在了脸上。小小年纪,能有这种见地,说明这段时间在外面长见识了,没白去。

她心里感叹“这孩子长大了。”

02

秀兰子这段在谢文娴家的时光,便像是上了一场别处没有的社会补习班。耳濡目染了许多她闻所未闻的事,从未见过的人。地界,决定了视野,环境影响思维。秀兰子从一个懵然无知的农家女娃,在这条城镇热闹喧哗的老街上,学会了看人,学会了懂事。

秀兰子现在已经不是一个能够将心收在这个有着一口老井的青砖黛瓦小院中人了。从刚来时每日清晨听着一棵老柏树上的鸟儿,留下几声低鸣柔莺般的细语起床。然后看着房顶上鳞次栉比排列的瓦片,被烟囱里冒出的炊烟缭乱了情绪。将早餐做完,再听着风,将院门外的噪杂声从门缝里挤进来后,她的身体里似乎便开始多了些她在乡下时不曾有过的躁动。

这段生活的经历,以及所看到的那些历历在目的人物、故事,还有她自己也渐渐溶入到这些故事中的角色,都将成为将来可以改变自己的契机,她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调整自己,思考着该如何更好地应对喧嚣,于心里想着如何平衡以往的固执,应对内心不成熟的浮躁。她觉得,这些方面,精致的谢文娴是她最好的老师。

而从樊亮身上,到目前为止,她也学得了一点皮毛。首先,不管遇到什么事,要忍得住。要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可让内心的欲望泄露在脸上,这是至关重要的。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一种心平气和的状态,哪怕是装的,这样才能走得更远。就像她听到过樊亮说过的:“好的心境,就是要沉稳。让心如水一样的静,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天上完整的月亮。”秀兰子静下心来想想这话还真是这个理,沉淀住了心,也就便能得到月亮了,尽管它只是水中月。

秀兰子每天上街,是从闻着嘎来子炸油条的香味开始的。嘎来子炸油条的油烟,沿街飘扬着。秀兰子人还没转弯出巷子口时,便闻到了那香味。

嘎来子的那个油条摊子,就放在大街的十字路口,一只大的黑铁锅子落在一口大铁筒做的火炉子上,盛着小半锅滚热的油,在炉灶上被柴草燃烧的火苗煎熬着。

樊亮早餐就好这一口,豆浆泡油条。所以,秀兰子几乎每天都要拿个小篮子去街口等嘎来子的油条出锅。嘎来子用面刀将面团切成一条条手指粗的一小面棍儿排列在撒了面粉的案板上,然后拿起两条来,叠加在一起,再用一根短竹棍在已合于一处的两段软条的切面上压一压,使它俩黏到一起,好在放进油锅中煎炸时,看它俩能否坚贞地不离不弃。

秀兰子站在一旁看着嘎来子用一双长竹筷将已在油锅中受刑的两条裸身两端拨弄着翻滚几下,看着它俩是否在膨胀了身躯后还能够坚贞不屈。直到看到它俩被煎熬得由白变黄。还能够合匏着亲嬖如初时,嘎来子那被油烟熏得满是油渍的脸上,开始露出心满意足的怪笑来。

秀兰子买完油条回来后,便开始收拾房间,然后准备洗衣服。在樊亮和谢文娴去另一间屋子吃早餐的时候,秀兰子去他们的房间里收拾出昨晚要换洗的衣物,然后抱出来,放到井边的桶里,打水浸泡。

初来的那会,一些内衣谢文娴并不让秀兰子洗涤。可是自从她得了抑郁症后,便顾不上这些细节了。人都变得郁郁寡欢,哪还有心思管这些。那段时间,秀兰子想不通她有什么想不开的?条件这么好,夫妻俩有工作,而且都是让人羡慕的差事,怎么就还不如意,像失了魂似的呢?

秀兰子想不明白!

不过她也无须明白,本来有些事,她现在就不会弄懂的。

还是做自己该做的事吧。

秀兰子是个细心的人,这一点,谢文娴很喜欢。不过,她的好奇心似乎也很重,但这些小心思她是从来不会放在脸上的。

秀兰子第一次猜到樊亮与谢文娴分开睡,是从洗涤的衣服中发现的,并且,后来她发现,这次猜测,出奇的准。

那天,她刚把要洗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查看着口袋里是否还有不曾掏出的东西时,无意中抓起一件内裤,发现手上的感觉哪儿有点不对劲?随手一看,是樊亮的裤头,在三角的位置,有着一块平时从没见过的,像是被风干后的,硬巴巴的汁液痕印。

这是什么东西?她也没多想,只是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忽然间好像就明白过来了什么。脸上瞬即便涨起了一层红晕,一阵羞惭的感觉,不知不觉的,毫无来由地就在心底生了出来,毫无理由地袭击了她。

秀兰子也不是小孩子了,男女之事,虽没见过,更没碰过,但她听到过,也想到过,哪有不明之理?

她的头脑子不由自主地便开始冒出那些涂鸦了这个画面时的一切可能来,心开始嘭嘭地跳,气喘的也不均匀,心里就像是她打井水时,吊桶一下子跌落到井水中,荡漾起了激荡的波纹。

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让思绪继续朝下漫延。可已经想到那一层了,她还是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了声。一双眼睛眨了眨,深深地往回吞了一口气,镇静了下自己,平复了下心跳,但还是很羞赧的涨红了脸。

那天秀兰子低着头洗衣服时,有些魂不守舍。一整天,也像似梦游似的心神恍惚,心不在焉,总是丢三落四地心神不定。那片风干了的,更准确的说,是焐干了印迹总是在头脑里散发不去,像张膏药着了魔似的黏在了脑子里,在那里折磨着她的羞涩。

自那以后,秀兰子便一夜间变得妩媚了许多。好在这一变化,是在谢文娴发病时改变的,没有引起她的注意。虽然如此,秀兰子还是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将这一奇妙的变化隐藏了起来。要不然,细心的女主人,定不会放过这瞬间出现的蛛丝马迹。

不过,这一变化,可没能逃过樊亮的眼睛。自那以后,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朝秀兰子的身上扫,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似的用功。

他的这种变化,秀兰子也感知到了,他那目光像探矿似的在发掘,有一种挖地三尺的劲。并且,她还感觉到了那扫过来的目光温度,越来越热。

以前。秀兰子曾听谢文娴与她的一个姐妹在家里聊到男人看女人时的心理,秀兰子那时偷偷听了还不懂。据谢文娴她们说,男人看女人时,第一印象,只需要几十秒,就记住了这个女人是不是他想要的。秀兰子当时就想:“这么快?就这转瞬即逝的瞬间,区区的几十秒,这种来自外表的印象就能够决定男人对女人的好恶?并且,她从樊亮不时地打量她的眼神中,也得出了这种瞬间定夺的结论不太靠谱,否则,他没必要看她那么久呀?

她不太相信,可也没反驳的理由。因为她不懂,更没经验。不过,这不要紧,出于女性爱美的本能,她还是觉得,不管男人喜不喜欢,自己都应该注意塑造好形象,花一点心思,时间,打扮打扮一下自己总没错。

也许是这些撩人的心素,萦绕、盘踞在脑子里太久了的缘故,秀兰子这段时间总是有些失魂落魄。披肩的柔发中,像是多了几丝零乱,淡淡入鬓的蛾眉间,也比平常时添了不少的愁,碧水淋漓的眼睛里,看上去有几分渴。最初的羞涩,总是若隐若现地飘渺在她怅然的神色中。

来了快一年了,依稀记得自己当初的模样,就一个乡下丫头,见了男人总是本能地往后缩,遇着那些男生来玩时,未说话便先脸红,眼睛总不敢轻易地直视他们的眼,习惯地垂下睫毛,看着地面,好像是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门帘纱,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

记得有一个绰号叫“大老粗”的“嫌不透”,总是厚脸皮地来撩她,这个绰号一度让秀兰子很纳闷?看这人也不是农村泥腿子的模样,而且很年轻,看上去也不像个不识字的人,怎么会起了个“大老粗”的绰号呢?她始终云里雾里弄不明白。后来听说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从小便是樊亮的跟屁虫,没少给樊亮做通迅员,给小女孩送纸条的下作把戏。一开始,樊亮还睁只眼闭只眼地放纵,后来可能是樊让制止了他的行为,便不再明目张胆。不过,现在好了,那个贫嘴贱舌的家伙好像一下收敛起了乌龟的头,不再敢放荡地放肆,只是偶尔那缩回壳中的小乌眼,还不情不愿的扫过来解一下馋。其中原由,秀兰子也不明就里,浑然不知。

心理的变化,如四季,似树禾,但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秀兰子仍旧要每日往返于弄堂、小巷、街头、天井、石板砌的道、拱着的桥去卖菜、做饭,一日三餐地忙。

有时候,她也像以前在乡下时,到河沟上的拱桥下去洗菜,将菜篮子放到河水里先掂一掂,再捧在手里一根一根地洗。她喜欢这样的洗法,竹篾篮头里的菜叶儿,映着清清的河水,好看。碧绿粉翠的,有股子清香。这清香味,再与河岸上的野花香搅在一起,与拱桥下流淌的河水混于一处,还有空气味道,青禾的味道一起和出一股清香来。

后来,谢文娴说河水不干净,有污染,秀兰子便在家院里用井水洗涤了,再后来,这栋老房子,也装上了自来水。从此,秀兰子便再没去过河边的码头。

樊亮平时喜爱吃炒菜,像韭菜炒螺蛳肉,西红柿炒鸡蛋,还有肉炒笋丝呀,香菇炒莴苣片呀之类的家常菜,秀兰子已经全会做的了。红的。白的、黄的,都能做的有模有样,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有那么点意思。

谢文娴比较喜欢喝汤,她熬汤有一手,不过,秀兰子也已经学得了五六分,就还差那么点最后的火候。

总之,这秀兰子烧的菜,从一开始的凑合,到后来勉强说着的“还行”,再到最后吃的津津有味,这也就差拿个厨师证了。而秀兰子身上留下的厨娘味,似乎正变得越来越诱人。

03

最近一段时间,樊亮也忙,他在忙他的饭店开张。他遵从了老爷子的教诲,从小处着手,先开个饭馆试试水。

这“试试水”三个字可是樊亮自己说的,秀兰子黑地里还听到了他说的另外三个字“开呃玩”,好像再后来又说了其他三个字“做样子”。反正她也不懂这些三字经是啥意思,但见樊亮倒是忙的不可开交,很少回来。所以,秀兰子便觉得少了他的目光扫描,反而少了种温度,多了种寂寞。

樊家这俩口子喜欢吃酱,尤其喜欢用牛肉丁,香菇和咸萝卜头丁一起与蒜泥,葱花,八角,花椒一道拌合辣椒豆瓣酱熬。不过,这东西真有味,好吃。一尝便食欲大振,特别是早晨吃稀饭,就着这碗酱下饭,就没有吃不饱的时候。听樊亮俩口子说,这酱的味道,就是将来到了任何的地方,他们都忘不了。不过,说真的,就是秀兰子自己,恐怕到了其他地方时,也忘不了这味儿了。

不过还好,秀兰子在谢文娴的教导下也学会了这一手,就算是真的去了天涯海角,也再无后顾之忧。

那天下午,秀兰子一个人在家,便独自坐在凳子上,暖着煤炉子的火,听着锅里的油哔哩哔啦地将倒入锅中的蒜泥和葱花几声炸响后,便开始听着已经备齐了料的酱在锅里熬着发出的啫啫声。熬酱不寂寞,因为怕糊了,要不断地铲底。秀兰子一手搅和着锅里的酱,一手握着把蒲扇在炉子下的风口轻轻地摇。风从炉门口一扇一扇的进入时,锅底下的炉膛口,便一阵一阵地从蜂窝煤眼里呼呼往上蹿着蓝红色的火舌头,冒出流星光线般的间歇火星来。

熬着的一锅酱,置于灶上,细火慢熬着,秀兰子若有所思地望着锅中酱糊中不断泛起的泡泡,嘟噜嘟噜地叫着从油汤下争先恐后地向上窜。小丫头脑子中那不安份的奇妙幻影也随之在头脑中不断地显现。一阵阵酱肉的香味飘起,勾出她心情的渏涟,澎湃出了另一种风情,另一种她这个年龄才会有的纷繁奇妙。

望着那些泡泡儿在锅油中像是一个个小精灵在翻滚时,飞来窜去的放出许多五彩的光泽来,迷着人的心窍。忽上忽下地尽情漫舞,惹得秀兰子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思绪飘渺,慢慢地进入了一个遐想的花境。

秀兰子一门心事地熬着酱,竟不知道有人已悄无声息地进了厨房。樊亮的头已从她的肩膀上伸了过来,这时她才忽然发觉一个人从身后像只她家乡下养的那条大黄狗似的伏在了她的后背上,闻着她的头发的味说:“真香。”

秀兰子被吓了一跳,搅酱的手不由地一激灵,手一抖,将热烫烫的油酱溅出了些,烫到了她握着蒲扇的手。

“哎哟”,她回头一看,是樊亮,气恼而又娇嗔的说:“别闹,吓我一跳,手都烫了。”

樊亮心疼地从背后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不停地用嘴吹。秀兰子没拒绝,任由他继续,而他的鼻子也没停止继续闻她的头发味。

“别再闹了,再闹把锅弄翻了。”秀兰子嘴上想阻止,可心里却舍不得。她觉得此刻心里乱乱的,也暖暖的,有一种酸酸软软,甜甜香香的味道。

她的身子从一开始的僵硬,又开始变软,有点快撑不住了的感觉。樊亮伏在她背上的暖和气,弄得她后背痒痒的。她便挣开樊亮握住她的手说:“别吹了,不碍事,倒是后背弄的痒痒的。”

“我帮你挠挠,哪?”樊亮说着一只手已经伸进了秀兰子的后衣。

秀兰子一下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但嘴里还在指挥:“嗯,向上,再向上点,对,就这儿,再旁边些。”

樊亮不止一次地摸过女人的皮肤,汪茜芹雪白如雪的,谢文娴精致柔滑的,而秀兰子的肤感,则是一种绷紧了的细腻,嫩润,如凝脂雪肌。还留着些婴儿皮肤般的那种娇嫩,柔柔的,滑滑的,好像摸着的是个真娃娃。这让他不忍再挠。

他挠了几下,手便从秀兰子的胳肢窝里绕到前面去了。秀兰子一边嘴上说:“别瞎闹,人家还小呢。”一边却岔开些胳肢窝,让出些空隙来,让樊亮的手在那里自由地伸展,迂回。

樊亮握住她还小的软组织,刚好一握盈手。这种感觉他从没有过,汪茜芹的丰满,谢文娴的软弱,而秀兰子的惠中。他尽情地搓揉着,直摩搓得秀兰子娇气喘喘,身子真的瘫软了下去。

秀兰子娇喘着说:“不能再弄了,再弄这锅里的酱可就全糊了。”

“糊了好,更香。”樊亮说着便将秀兰子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胯上。

秀兰子软绵绵的身子任由着樊亮摆布,她叉开已被樊亮褪下裤衩的双腿,骑坐在他的腿根上,仰着头,双手也早已丢下了铲子和蒲扇,撑着自己的大腿外侧,眼中迷离的光,早已不在了锅中熬的酱糊上。

樊亮在折腾,一会儿秀兰子有气无力地说:“炉火太大了。”秀兰子挪了挪臀,像是真的要被烫到了似地避让。“你就不怕孙猴子的金箍棒给炼丹炉给烧化了?”

樊亮听了一笑说:“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还不知道孙猴子金箍棒的厉害,看,吃我老孙一棒。”

秀兰子一听慌了:“别,不能,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呢,进不得。”

樊亮随嘴一答:“晓得咯”。

“还晓得咯呢?骗人,这都进堂屋了。”秀兰子开始埋怨。

“这不怪我。”樊亮嘻皮笑脸。

“那怪哪个?”秀兰子似嗔似怒。

“怪你的那个太贪心”樊亮油气刮刮。

“那个?哪个?什么贪心?”当秀兰子回过味来时,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呸,就你坏。”说话时,她瞟了一眼锅:“哎呀,不好,酱真糊了。”

“别管了。”樊亮一把抱起来秀兰子便朝他的房间走。

“不能去你那。”秀兰子扭捏着身子对樊亮说:“那可去不得。”

樊亮明白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比我更坏。”这时一股焦糊味飘了上来,那酱的味道依然浓烈,让人闻了垂涎欲滴,欲罢不能。

这时,风溜了进来,将这糊了的酱味传了出去,而酱的味道,恰好又遮掩了其他的味道,而这些被风干了的痕迹,都是风所作所为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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