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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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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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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克拉钻石》连载

第二章 柠檬树

花园里只有一棵柠檬树,她一五一十地数了一下,只有七七四十九颗果。那柠檬们看上去鲜嫩,灿黄,多汁,她一颗也舍不得摘。

昨晚有风雨,柠檬上还挂着雨滴。她把脸颊轻轻地贴在柠檬上摩挲。

“苏菲,我们今天去哪里?”罗在屋里唤她的名字。

苏菲是诺给她的名字,诺告诉她,他的妈妈也叫苏菲。而罗通常只叫她苏,罗说,他的姊姊也叫苏。 “今天我们一起去伊生海培可不可以?”“伊生海培,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岛的另一端,那里有山和森林。”

苏允了,她披上了那件大红的风衣,罗已经起动了的老名爵(MG)。 老名爵(MG)是罗的宝贝,车龄将近四十,却被他爱惜得风度翩翩——黑色漆身油光水滑,镀铬件光亮耀眼,黑色的软顶优雅地披在身后,八缸瓦的发动机象飞机的涡轮,咆哮起来如风一般驰骋。

车奔驰在海滨大道的左侧,原来这里是英制交通,左行原则。

老名爵一路咆哮,只要有路遇就会引来侧目。不知是看那车,还是看苏,这里不乏外国人,但中国面孔却是个稀奇。也许别人是想看一看这枝插在老名爵上的中国玫瑰。苏抬头看天,天空上的云彩也是深深浅浅地有着层次,乌云密布的天空上,总有些地方还露出一块蓝宝石。头顶上忽地飘起了零星的雨,塞国的冬天,雨比较特殊,下下停停,停停下下,有时是大雨点噗噗簌簌,有时是细雨丝淅淅沥沥,有时是随意性地撒下几点,就草草收场,更有甚是是一边下着大雨滂沱,一边是蓝天碧日。她在内心里叹道:这地中海的雨下得都这般美丽!

罗随手打开了CD机,一个节奏强烈,旋律欢快的旋律传了出来。她听出来了,噢,那是《柠檬树》,这是佛奥斯花园(foolsGoden)的原声版:

I‘msittinghereintheboringroom

It‘sjustanotherrainysundayafternoon

I‘mwastingmytimeI‘vegotnothingtodo

I‘mhangingaround,I‘mwaitingforyou

(我坐在一个烦闷的屋子里,

这是一个下着雨的周未的下午,

我无事情可做,只是在打发着时光。

我丢魂似的等待着你......)

听着这属于自己心境写照的歌,看着车窗外,道路的两边真的有柠檬树的影子掠过。

噢柠檬树,那柠檬的黄,赋予了色彩上的唯美而独特性,它好像是专心属于诺的颜色,赋予那个阳光般的大男孩儿。

她闻到了那清新柠檬味,和地中海的气息,音乐和清爽的香气一起注入她的身体。

是谁,把一首分手的歌唱得如此欢快,唱得如此有激情?分手本该是一件伤心的事情。莫是罗有意放了这首曲子为自己?

第一次见到诺的脸,就是如这柠檬般清爽,如那月亮般明亮,象早晨的太阳一样的光芒。

第一次见到诺时,他的眼睛从他垂着的长发下面射出光芒来,操着中文对她说:“欢迎回到地球!”

那时,她的激动是来自生命里,这位帅哥,这位美人,尤其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苏幼稚而软弱,就象一只刚刚出壳的小天鹅,她认准了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它的妈妈。苏给了诺一个大大的拥抱,拥抱前诺给予她了吻面礼。诺迎过来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只是一二三,他使用了三次式。苏什么动作也没有做,这那么地顺从了他,自然而然地完成了这个国际性的礼仪。

第二天,苏看到了那张报纸,大幅照片登载在当地报纸的头版,一位洋帅哥怀抱着一位中国女士,图题上说:外藉游客在地铁口救助了一位晕倒的女行人。照片里的诺情严峻,而那位气息游弱的女人一点儿也不象自己。

“没有任何你的消息, 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开着车四处温漫无目的,我开得很快,也开了很远......”罗来唱的这首歌,确实不敢恭维,他总是慢半拍,让自己的发音跟不上节奏。他把车的确开得很快,乌云压着的海滨公路,象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路向西。还没有进入山区,就看到了一个像巴掌似的山峰。罗说,那叫五指山。没有想到,不同的国家,也有同名的山。

“我喜欢这样不断地改变我的视线, 我依然孤独,我在等待着你, 没有你的消息,

我无所适从......”她听着歌,心境也跟歌词一样地无所适从,脑子很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变成了这样?

就象歌里唱道的:昨天你还在我的身边,你还在轻声对我说,这是一个蓝蓝的天。

她还在看那棵柠檬树,树上结满了柠檬,黄橙橙的像满天的星星。

一想到诺,她就感到失魂落魄,象脑袋里面象有重叠的乌云压抑着,她真的需要去淋一场雨。可是,雨滴被风吹散了,只留下呜呜的声音,不断地从她的耳边啸过。

为什么会没有了他的消息?分手让她如此地难过。她不可能象佛奥斯们去爬上柠檬树,去唱歌,去欢跳,她也找不到一片快乐的沙漠,她只能象他们歌里唱的那样:迷茫和流浪。

塞国的雨啊,真象流泪的各种方式,这些苏都体验过了,她只是想知道:人生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不测?她在泪和雨中思念着她的象柠檬般的人儿,话还没有说完,爱还没有爱够,却他们天各一方。不知何时才得以见面?

(诺,你现在在哪里?我们今生今世还能见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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