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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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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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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克拉钻石》连载

第四十四章 血红玛丽

学生长发妹来上商务英语,她在大学经济学院上大二,长得象一个邻家爱女,漂亮的眼睛,肉肉的脸上一对小酒窝。应该还有另外三个学生一起来的,可是他们没有来。她喝咖啡不加糖,举手投足都显现出有教养的文静。听石头说:她父亲在部队是师级干部,没有一点官二代的架子。因为是上免费的课,她每次都给罗带来礼物,有青花瓷的文具套装,有时是一盒茶叶,有时是一盒套装杂粮。每每都没有空过手,礼物虽小,但人知道了她是一个懂事的女孩,家道富足,生命干净。

苏准备的食物是为四位孩子的,学生没有来吃,剩下了许多食材。罗只好打电话给丹,让他过来一起吃。丹是一个21岁的英国男孩,在这里一边读MA,一边工作,所以丹是双重的身份,既是外教,又是学生。大学给了丹分了一套宿舍,也在冬青公寓,享受外国专家的待遇。罗说,丹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在英国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换女朋友就象换衣服,喜欢玩高档相机和摩托车。他的父母都在银行工作,在英国算是中阶级。电话打了,丹还在健身房。白灵提前来敲门了,进了门坐下就用英语和罗聊开了。罗说她的英语很好。苏怎么听都有一股潭水味儿。苏在心里暗笑:那也算是个“潭个里洗”了。灵的嗓子有点哑,她自称自己是一副马嗓子,皮肤很黑,但用粉抹白了,纹了眼线,戴了美瞳,黑色的长发烫成了波浪卷,垂在两边。身体被放进了一件桃红色的紧身衣里,象春天里的一朵早开的喇叭花。青春被外表的妖鲜遮盖了,好象是在对人说:来采摘我吧!其实她只有二十岁。外表和有些中国女孩一样,看上去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但内心已经成熟到位,这样的女孩很符合了外国人的审美观和口味。大四的学生,基本上不用去上课,这一年学费是交了的,但这钱是为了买到自由。白灵不去上课,也不去实习,也不去苦做论文,她在专家楼的边上租了一套宿舍,为丹想方设法地做吃的,今天她早到就是想学习怎么做英国菜,因为她的王子的胃受不了这潭里的怕不辣的风味。她的这份成熟,不知是在哪里修得?

白灵知道许多大学里老师的肮脏的故事,有的关系到外教本身,也有的关系到外教与学生的。苏感到奇怪,一个学生在自己心里装得下这么多的脏东西,怎么还能好好学习?但是苏想错了,白灵不但学习优异,她在雅斯获得了高分,还同时取得了英国三所大学发给她的通知。白灵先给罗讲了宏的肮脏事。白灵说宏经常去泰国,自拍了上百张自己的色情照片,有与泰姑娘的,有与人妖的爱作的,都拿来给丹看,像是炫耀自己的完美人生,很恶心!丹看了后也想去泰国,这让她很担心,怕宏把丹给带坏了。

苏是知道一点宏的事的,他和他的妻子就住在一楼。他妻子喜欢穿一些巾巾吊吊的衣服,天还是凉的,就穿这么单薄和鲜艳,不是有病就是外国人。宏实际上是一个越南人,并一直在越南生活,不知他如何弄了个加拿大的国籍,他凭着这身份到大学来求职了,谋得了个外教的位置。第一次见面,宏就向罗借钱,罗没有带,于是向苏借了三百块,给了宏。罗是同情宏的,他知道第一个月大学还没有给他开工资,另外宏还带着一个越南藉的妻子,两个人没有钱,他们怎么生活?苏听不懂宏的英语,她问罗:“你们讲了什么?”罗说:“除了借钱的事,其它说的我也听不懂。”苏说:“你英国人听不懂英语?”罗和苏都笑了。

白灵接着讲了楼下的杰夫的风流韵事,杰夫是美国人,是伊战退役的老兵,49岁,人高马大,肚子也大,头发花白了,他到了大学就摆架子讲条件,要求工资最低五千,否则走人,他在南方的大学做过外教,知道中国大学的底线,中国大学喜欢用英美教师撑门面,一是他们有着纯正的美语,另外仅凭他们外国人的像貌可以提高本校的声誉,招揽更多的生源。罗的影像经常被在公汽的录像上播放,他在用英语说:这所大学是如何如何地好。杰夫离过4次婚,有五个孩子,目前正是单身。白灵绘声绘色地讲着:杰夫有一个29岁的女朋友在上海,以前是他的学生。可是他依然与本校的一个女生同居,基本上一周换一个,名义上是更他学英语,实际上是给为他做家务兼陪睡,不断地有女生来投桃报李主动献身,基本上他不愁生源。最近又找了一个女生,有点羞答答的,女孩儿第一次来时喝了咖啡,第二次吃了饭,第三次就让她上床,但没有上手,军人出身的杰夫没有了耐心,他给她发短信:要么床上,要么给老子滚蛋!这个女孩子真的乖乖地就范。“你看,你看,就她现在来了!”白灵掀起窗帘的一角让苏看,苏看见一个清清瘦瘦的女孩儿,款款地向这边走来,看上去单薄的身材,是由于营养不良发育还没有到位,挂面式的长发垂下,挡住了她倒葫芦形的脸,苍白的脸上挂着羞答答的笑。不知白灵是怎么弄到了这些故事的,因为她在大学里是大姐大,又有了外教女朋友的身份,其他小学妹们只有望其颈项而莫及的份儿,时常跟在她的屁股后面,给她送一些小道消息。

丹来了,他一进门就吸引了苏的目光,她在心里惊叹:真是神造啊!太帅!太帅!真是大爱。她不知选择什么样的形容词来给丹。贝克汉姆?被他放倒!《唐顿庄园》里的大少爷?也被他拍熄火。说回来,他的眼睛与大少爷神似,相比之下丹更高些,更亮些,更迷人些。苏都差点被他迷倒——他一身的黑色皮衣裤,裹着他健硕而性感的身体,手里拿着一只白色的摩托车头盔,棕金铜色的头发衬着他的白皮肤,一双蓝宝石似的迷人的眼睛,躲在他长长的眼睫毛里含笑盈盈,就连嘴唇比女孩子都要红。这个尤物是如何被造的?完全地一个烧包小哥!他无论走到世界的哪个角落,都会是绝杀放倒一片,更别说在中国,在这大学。苏不禁为白灵担忧起来。

“密斯苏,你好!”丹向苏打着招呼,同时从他蓝眼睛里发出一道利剑似的光电来,向苏直射过去。他把他的第一份问候和尊敬,首先送给了这位初次见面的优雅的女士。

“你好,丹!”苏由于一阵忙碌,是有些累了倦了的,也下子也被这英格兰的阳光唤醒,疲劳顿时一扫而空。“那来的这么美好的男孩。”苏对丹说。丹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笑时眼角有几道细细的鱼尾纹,令这位二十一岁的男孩添了几分成熟。

“快坐,丹。”苏一边招呼着一边为他们上菜,她用生菜包着刚刚炸酥的春卷、闪着深棕色油光的可乐鸡翅,清香焦黄的苹果派。罗为他们用英国带来的专用温度自控的薯条机现炸了薯条。白灵除了用她的马嗓子不停地讲话,没有吃什么东西,连咖啡也没有喝。她告诉苏,她有甲亢,不能喝咖啡。苏为她另泡了英国茶。而丹对食物是风卷残云,面前的鸡骨头堆成了一座小山。苏为他又添了一些可乐鸡翅。丹用非常纯正的伦敦腔说:“三克丝!”听罗与丹谈话,好象他们的口音不太相同,丹的英语更像中国的普通话,而罗的英语是利物浦口音。利物浦是英国的港口城市,罗的英语也相当于中国的天津的包子话或是武汉的板板腔了。罗的学生们总是把他误认为美国人,说他的英语听上去像美国口音。也许从英国移民到美国去的祖先绝大部分是利物浦人,或者是其它郡的人从利物浦乘船出发时一不小心也感染上了利物浦口音。

苏觉得有些累了,白灵才停住了她的马嗓子,与丹告辞。送走了白灵和丹,罗开始给苏讲白灵的故事。因为白灵准备去英国念书,想请罗帮她写推荐信,所以经常接触她,得到了这些消息。白灵小时候,父亲一点儿也不喜欢她,白灵的父亲很有钱,娶了两个老婆,她的妈妈是小的,本来想让她妈妈生一个男孩儿,但白灵的妈妈生下了白灵,父亲嫌弃她们了,不久白灵的妈妈得了癌症,白灵的父亲就和她小姨睡觉了。

“这是真的?”世界上竟然有这种怪事情,还是在中国,在这潭里?苏睁大了眼睛。她更惊奇的是这样一个伦乱的故事,让外国人了解了中国的国情。

“是的,我去过她的家,并亲眼见过她的这些家庭成员,她亲口告诉了我这个故事。”罗说。

苏一边洗着碗碟,一边想:一个喜欢讲别人故事的人,也会被人讲故事,口口相传,津津乐道,没有羞耻,没有忏愧,从这个方面看,这个世界是可怕的。

过了几天灵和丹回请罗和苏,在她租住的屋里,她租住的房子在丹同一栋楼,另外一个单元,这样看灵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既可以靠近她的恋人,又不被人说闲话。这是聪明之举,谁能象她这么想得周到呢?

罗和苏去了,还带了一瓶红酒,灵做了几个菜,看上去不太地道,但还象这么回事,苏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第二天清早,白灵打电话来,说有要事相谈。苏对她说:“好哇,我给你做早餐。”白灵上楼来了,一进门就失声痛哭,眼睛哭得象三月的潭水,把隐形眼镜也给哭掉了出来。苏用饼锅为白灵做了一个苹果奶酪压纹三明治,并为她泡了一杯英国茶。食物上了桌对她的情绪些许有了点安抚,“说说,有什么事情发生,说出来会好受些。”其实不说,苏也知道个一二三,这冬青园里阴森,野猫也多,半夜叫春的厉害,留学生楼那边非洲女孩子半夜喊叫,发酒疯。丹住的一号楼下面常有女生在半夜转悠,她们默不做声,站累了就在石砍上坐,她们的坚持和忍性力量比非洲女孩强大的多,灵真的遇到对手了。

灵一边抽泣一边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丹又出轨了。灵所说的事情,其实苏和罗一直看在眼里,因为罗从阳台可以很清晰地看看见他们的动向。罗习惯在那里抽烟,无论白天还是晚上。

原来昨天白灵在一号教学楼遇到了一个女孩,她一见面就问白灵:“你就是那个只认识了一个星期就和丹住到一起的那个女孩?”

对这句话,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这还不够,更过份的是一个女生半夜打电话让丹下楼,他真的下去了,与那女生拥抱,女生轻轻地唱法语歌给他,丹是懂法语的,那么露骨的词句,象软刀子一样一直割着白灵的心。

苏去旁听过法语班,法语班的女孩子含蓄文雅,背景强大,如果她们发起威来白灵可能真的还不是她们的对手了。

白灵说,丹一直搂着她大半夜,天亮了才回家。

“我把自己的第一次都献给了他,他一点也不珍惜,呜呜呜。”白灵的眼泪流成了河。

“吃点东西吧!”苏指了指早餐对她说。

“是学生找他,而不是他找学生对吧?”苏问白灵道。

白灵点了点头。

“一人老师安慰哭泣的学生,他没有错吧?”白灵又点了点头。

他睡在你的床上,你是赢的,她们正想打败你,而你现在哭成这样没有了主意,正好给了她们有可乘之机。白灵一下子被点到了穴位,振奋起来,她说:“我饿了,从昨天就没有吃过东西。丹对我说,可以找您谈谈,看来是找对人了。”

白灵也邀罗和苏去她家进餐,她在丹住的同一栋楼的另外一单元租了一套房,备了生活用具。妈妈支持她找一个外国男孩儿,她想到自己的命运这么惨,就是没有一个好婚姻的缘故,她支持女儿大胆追求,成为婚姻中的人,不要象自己,落得这么惨。她的妈妈临时教会了她做一些菜,例如:糍粑鱼,咕噜肉,让她做给丹吃。妈妈的教诲起了作用,丹成了灵家中的常客,并住了下来,早晨丹还没有起床,她就换着法为丹做早餐。这门选修课终于有了结果,而且还是高分,学有所用,比其他同学都有实际作用。

白灵告诉苏的后续故事是:黑洞肺父亲反悔了,他收回了他的承诺,这回轮到癌症母亲大哭大闹了,她先是想到不再为他服务,怎么服务?他本来就没有跟她睡过了,她拿来农药,在他家里闹死闹活地要喝,被妹妹拦下了,亲妹妹倒是一个妈生的,还有同情心,就对他说,你不是计划给她治病的钱?预先给她算了,一笔二清,划算得很。黑洞肺一想倒也是,给了她一张卡,里面正好有二十万。

“没有多少活头了,还这么作孽。”白灵恨死了那个黑洞肺父亲,她叫他为人渣,但是她经济还没有独立,还需要这个人渣供给。她还是要回去求他。

肺黑洞父亲养儿是要有回报的,大老婆为他生了儿子接了他的工厂,二老婆生的女儿预备要为他养老,出国留可以,但必须回来,你现在竟然想与一个外国人结婚?他决定收回自己的决定,不给白灵出国留学的学费了。白灵的母亲看见事情闹成了这样,一咬牙把自己留下来的治病的钱给了女儿,交了出国留学的学费用。丹和灵决定一起购机票,飞向大不列颠。

丹和白灵临走之前,决定庆祝一下,他们请了好友晚上一起到酒吧。苏不想去,她觉得有些头晕。罗劝着她说:“去吧!出去热闹一下,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伏特加+蕃茄汁,和一片半月形的柠檬片,再插上一根芹菜茎,就成了传说中的血红玛丽(BLOODY),尝一尝还有一点苦味,这苦味也象她心的深处那一抹影影的苦味,苦味都是相同的,人类的味觉都不喜欢……

苦味来自这杯中,标志着调制这杯血红玛丽的伏特加的正宗,而心中的苦,来自颗颗大牙的辱骂——一条新的信息,这一次她使用的是英语。

苏向侍者多要了一些冰块加入杯中,用拌长匙在平底杯里轻轻地搅动,那根芹菜茎的香味慢慢地浸入酒中,……杯中的酒汁如鲜血,以带叶的芹菜根代替吸管,极象一种健康的饮料……

两个女人边喝边聊,各自诉了一会儿苦……

据说血腥玛丽的名字是源自英格兰女王玛丽,她是一个美丽而可怕的女王,因为她的统治时期以高压政策,泛杀无辜,残害新教徒,所以被冠以血腥玛丽的称号。后来,有一种新的鸡尾酒诞生,以这个名字命名,也被称为“喝不醉的蕃茄汁”。

苏有了白灵这个朋友,世界大得多了,有时互打电话,相邀一起聚会,大四的白灵又没有什么过多的课,窝在家里闷了,就会与丹一起外出狂欢一下,她的双重身份(外教的女朋友,和大学的学姐)让她进入了外教活动的社会圈。

如果晚上没有英语角,或是不练歌的时候,苏罗丹和白灵,四人就会乘一辆出租车去镇上,KK歌,喝喝酒,常去的一所酒吧叫做城市快车,在一个湖边的桥底下,大多来回的士费都是罗付的,有时苏也会付,但丹和白灵会不动声,并色礼貌地说一声:“THANKS!”酒巴里都是快乐的时光,很放松,一边喝酒,一边听轻音乐,或是有人K歌,歌曲大多为英语……

那天下班后,刚刚吃过晚饭,白灵打电话来邀,说是一起去洗脚,苏征求了罗的意见,然后答应了。苏也心悦前往,因为,苏发现罗的脚皮肤皸裂的利害,应该去洗一洗。

苏和罗去东门乘了一辆末班公汽,而丹和白灵正在镇上吃饭,因为有丹的学生请客(学生请外教,一是表示尊敬,另外可以获得额外的英语,这是一种双方互利互悦的交易,何乐而不为?)后来,他们先在公园边上见了面,然后一起去洗脚城洗脚按摩。

洗脚小哥在洗罗的脚的时候,说:“他的脚有脚气。”白灵用英语准确地翻译给了罗,并把这种致病菌的传染途径和治疗方法也一并向罗翻译解释。洗脚小哥也说,这种病可以包治愈,治疗的费用是每只趾头一百元。罗数了数算了一下自己的脚趾,需要一千元,他觉得个费用不划算。后来,罗告诉苏,也许是在颗颗大牙的家中穿了不洁的拖鞋,而染上了这种疾病。洗完了脚,白灵提议去酒吧,乘着洗完脚后的热乎舒服劲,大家一致同意。于是,到了城市快车,罗和丹遇到了克瑞斯及其女友,他们点了威士忌,在酒巴里面喝酒抽烟,而苏和白灵害怕烟雾,坐在酒巴大门的雨棚下,喝着她们的血红玛丽……

“克瑞斯现在在外语学院读硕,之前他在美国已经读了四年汉语。”白灵向苏介绍他。

“噢,”苏对这个美国小伙子有很好的印象,圣诞节时他上台与一位外语学院的女教师用方言演出过《刘海砍樵》,苏还为他录过像,后来刻了碟,请别人送过去。“克瑞斯的女朋友也叫苏,她已经考上了雅斯,或许明年要去美国留学。”万事通白灵又向她补充了一条信息。

“怎么样?那个威胁你的女人?”白灵关切地问苏:“那个颗颗大牙,”白灵也非常习惯地去这样称呼。

“她今天又发了一条英语短信给我。”苏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请白灵看。

“不拉地(BLOODY)。”白灵读出了声。颗颗大牙用“不拉地”BLOODY这个词来辱骂苏,它有肮脏,可恶的意思,)

“这个女人真的是会骂人,中文的,英文的,她是不是读骂人专业的?”白灵一边读一边说。

“你们在看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这声音虽然低沉,但充满了与众不同的媚力和诱惑力。

苏回头一看,是一个有风韵的女子,她的手中提着一个鸟笼,一只漂亮的画眉正在笼子里跳动,因为是冬天,鸟笼外披了一个棉罩,从棉罩撩起的一角可以看到那只黄绿色的可爱的小动物——苏不用猜就知道她是谁了。

“克瑞斯.苏,过来,请坐,”苏这样称呼她(克瑞斯的女友也叫苏,因为与苏同名,只能称呼她了)

“小哥,请再上一杯血红玛丽。”苏招呼了克瑞斯的女友,然后向忙忙碌碌的侍者说道。

克瑞斯.苏款款地在苏的身边坐下,她手里夹着一支正在燃烧的烟,烟雾缭绕到她娇好的脸上,细斜的眼光让她分外迷人。她显然对苏对她的这种称呼十分满意。

“你在谈论什么有趣的话题?”克瑞斯.苏坐下来,把她手上的烟抽了一口,然后慢慢地吐出去。

“是罗,罗的前女友,她给苏发了肮脏的信息。”白灵说。

“噢,让我看看,”克瑞斯.苏也拿起电话来,研读了起来:“不拉底。”克瑞斯.苏抬起头来愤愤地说,“像这样的女人,我会骂死她!”她说话时,脸颊边长而直的垂发飘到了她的脸上,影约了她的眼睛,但露出了她耳鬓上摇曳着的孔雀蓝的大耳环。侍者把一杯血红玛丽端到了克瑞斯.苏的面前。

“不拉地,哎——”克瑞斯.苏好象又有大学陆的发现,她说:“不拉地——玛丽。”然后她端起了酒杯,她的笑让她细长的眼睛更狭长。

“不拉底——玛丽!”白灵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举起了酒杯。

“FOR不拉底——玛丽!”苏也举起了酒杯。

骂人的词汇被女人们改变了,然后喝掉了,酒中的苦味也消失了,饮完这杯酒后,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快乐又重新回到了苏的心中,嘻嘻哈哈地与这几个与她年龄和身份不同的笑闹之中三个女人把这个清冷的空气搅得热乎了。酒喝光了三人又接着要,一杯又一杯,直到有了些醉意,克瑞斯·苏丢掉了身上的披肩,站了起来,她摇晃的身体开始随着音乐扭动起来,扭动时遮面的发丝被荡漾开来,让人看到了她灰暗而偏黄的皮肤,如果是大四,一定不超过二十三、四岁,但克瑞斯·苏看上去已经是有了三十好几的年纪,也许是她常陪男友来这种场合狂欢熬夜,再加上抽烟的缘故,让她略显得苍老。

而克瑞斯呢?他对苏说:“我非常非常为我的妈妈自豪,她今年有六十岁了,却获得了心理学博士的学位。”

但是,中国人看皮肤,而外国人看韵味,克瑞斯就喜欢克瑞斯·苏这种有味的女人,他所交往过的女人都比他大,他自认为:这些女人有生活的阅历,比那些白纸一张,娇滴滴什么都不懂的中国妹更有味道。

音乐听上去很熟悉,凉凉的风,拂在脸上也很舒服,再看克瑞斯·苏,她似水的灵魂和体肉仿佛都被这音乐勾去了,全部的感觉已经融入到这情景之中,她高举着麦克风,身体扭动得更加厉害,柔弱无骨,她细软的腰身带动着臀部,媚态万千。一个低沉而忧郁的声音,从她略带磁性的嗓子里传了出来:“HeyJude,don‘t。make。it。bad。”(嘿,朱,不要这么消沉)

“Take。a。sad。song。and。make。it。better。”(一首伤感的歌,会让你振作)

……

克瑞斯·苏的歌立刻纠住了白灵和苏,让她们的目光瞪住了,望着这位魔幻妖女在尽情地边舞边唱。

一只大手,扶在了苏的肩上,苏一回头看,原来是罗。苏发现,不仅是白灵和自己被吸引住了,另外三个男人也来到了室外,站在了她们的身边,苏用自己的手轻抚着那只大手……

罗的手伸到了苏的面前,勾下腰来,示意让她起身,邀请与她共舞一曲。

“Remembertoletherintoyourheart,”(请你记住,要永远把她放在你心中)

“Thenyoucanstarttomakeitbetter。”(让我们开始新的生活)

罗也随着音乐边舞边唱。

“你知道,这首歌最令我动情的,”罗对苏说。

“六十年代的英国,是英国战后的重建时期,人们生活得异常贫困,而披头士的这首歌成为了英国人的精神面包,让整个英国活了下来……”罗的眼睛里噙着泪水,脚步也慢了下来,他又开始随着克瑞斯·苏的歌声哼唱:“Youweremadetogooutandgether。”(追上她,得到她)

“Theminuteyouletherunderyourskin,”(把她拥在怀中)

丹也在与白灵跳舞了,这个小男人都看上去有些微醉,但克瑞斯依然坐在桌边,目光迷离,刚才看上去连走路都有些走不稳,他正在逗弄着那只小小的画眉鸟,那只他与克瑞斯·苏共同的孩子——“洛基ROCKY”

“HeyJude,don‘t。make。it。bad。”嘿,朱!——你不要这样消沉“HeyJude,don‘tbeafraid。”嘿Jude不要害怕“Thenyoubegintomakeitbetter。”你将开始新的生活“Andanytimeyoufeelthepain,”无论何时,当你感到痛苦的时候“heyJude,refrain,”嘿Jude放松一下自己on‘tcarrytheworlduponyourshoulders。不要把整个世界放在自己的肩上,

当克瑞斯·苏飙高音的时候,大家也随着她的海豚音一起嘶哑地吼叫了起来,让最的“啦啦啦啦”听上去永远都不会完结。

“苏,你知道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罗把苏拥得更紧了,尔后把头倾在她的耳边说。

“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永远!”苏可以闻到他嘴里发出的威士忌的酒味。

《嘿,朱!》这首歌,让这个夜晚很温暖,很放松,很幸福,让三对情侣相拥在一起。

(《嘿,朱!》(Hey,Jude!)这首歌,是披头士的经典之作,来自罗的家乡利物浦,它被评为全世界最流行的百首歌之一,在2012年的伦敦奥运会开幕式上,作为压轴歌被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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