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量的酒精,让苏的香骨软筋都散了,这些都还好说,却只是她现在依然头晕,恶心,回想那半两千金的一刻,她挥洒着仰面倾杯,一遍又一遍。现在,她只能躺在床上,紧闭的双眼,溢出泪水,罗轻吻去她面上的泪水,看着虚弱的她,心中泛起满满的怜惜,事后的悔意已不起作用,那时只见她意浓尽兴,三个女人张牙舞爪,又唱又跳,只由得她去。
是的,苏喝醉了,昨晚骤雨初歇,风云平淡,朋友们聚在一起,女竟然象一个鸿蒙初开的女孩子,有些辗转无度,迷失在了极致的欢愉里。一夜的狂欢,满足了一时的心灵和身体的渴望,却上身体受了极大的亏风,胃里如倒海翻江般颠腾,连苦胆汁都吐出来了,不知是如何地被那三男两女搬运回家的,然后整整折腾呕吐了一夜,……
罗彻夜照顾她夜,一会给她端水,一会拿毛巾,他把她看成了孩子。从来都不敢放肆的,因为一直都是一个人,现在身边有了人了,这次一放肆了一回,也就这个原因,让她放得太过了,她的酒,横扫了所有的女孩儿,甚至比男人都喝得多,鸡尾酒接着是威士忌,然后又换成了啤酒,……好久没有这样了,这么嗨,这么开心,……开心的代价是,把家中闹得乌七八糟,一夜都没有消停,吐时,胃里难受,但后来,慢慢地好了,觉得一身轻松,但是仿佛是把身体里的毒素排了,洁净了心灵和身体。
也许,人醉过,也许是件好事,去醉时,没有刻意的目的,结果是把那些不快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其实,近一段时间来,都是神经兮兮的,既要防范颗颗大牙,又要注意她的动向,收集有关她的信息,还要工作和学习,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已经快到崩溃的边沿的苏,就以这种方式被放松了……
上午的时候,苏不再呕吐了,只是微微地觉得有些头痛,罗为她端了杯果汁,然后在里面放了一片阿斯比林泡腾片,然后把一整个白天都睡过去了,到了天黑的时候,苏才醒来,摸了一下自己的头,自觉好了些了,再看罗,发现他正在批改学生作业,苏躺得久了,也觉休息够了,想起身找点儿什么可做的正事……做什么呢?碗碟也洗净了,房屋也收拾干净了。罗有着洁癖,他会在每个周末,把所有的物品都清洁一遍,甚至把地面也要用八四液消一遍毒。
无事可做的苏,走到阳台上独自发愣,愣着愣着,她又思想起颗颗大牙来,她查看了一下手机,——咦,奇怪,今天到了这个时辰了,为什么还没有收到颗颗大牙的信息,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应该说,从昨天晚上短信就停止了,——这不符合颗颗大牙的风格。
颗颗大牙停止了规律性地骚扰——苏的手机没有收到短信,这令苏感到奇怪:“是不是这位邪恶女王从良了?”
“这怎么可能?这不符合颗颗大牙的性格!”
以前想避她远一点儿,与这种人斗,无趣无义,得胜对峙都是浪费时间。她真的不来事儿了,又让人惦着了。
以前,颗颗大牙以咄咄逼人轰炸式的方式,让苏真有点招架不住了,她想到了离开这里!她想避开这种邪恶的能量。现在颗颗大牙取消了与之对决,是需要重新休整?还是找到了新的食物?苏把她全部威胁的短信保留下来了。
朱莉也打来了电话,说她和陈教授实地勘察了黑森林,那块坠石处有人为破坏的痕迹,希望她以后多加小心……苏的心情有点沉重,她在等待颗颗大牙的下一个行动……
拖油湖原来是臭气熏天的烂水坑,颗颗大牙就工作和生活在这里,这里有什么秘密呢?拖油湖是梅潭的一个高新开发区的名字,乘坐23路公汽,过了一座桥,当可以看见很多冒烟的烟囱时,那就到了,原来这里有一个湖,名叫拖油湖,湖连着一条著名的河流,那条河还有一首歌,革文时被用方言唱遍祖国的大地。后来,改革开放,中国大地被野蛮式开发,江河湖海都被污染了,拖油湖也未能幸免,工厂排污严重污染了该湖,治理又不容易,当地政府干脆就把它填埋了,省了笔治理费用,多了块可以用来开发的土地。湖被填埋掉了,但地名依然还被保留着,在这一片最著名的就是拖油湖中学,颗颗大牙就工作在此。
本来应该是非常自豪的人民教师的工作,但颗颗大牙并不满意,因为,之前她有一份叫得更响,更好的工作——她是政府公务员。所以,当她对人宣布自己的身份时,她会对人说:“我是教师,实际上也是政府公务员。”她是不是公务员,没人知道,但她有一些旧照片,是身首制服的,那时的颗颗大牙还不是蓑衣头,发式是盘起来的,但菜花嘴,斗鸡眼还是不变的模样。她曾经告诉别人,她在质检局工作,有时又说是海关,没有人知道她的哪句话是真。
但她自己知道,那是真实的,还是她生命中难忘的一段痛……那是在五年前,她通过网恋与瑞典的老安德生闪婚了。老安德生也是一块“好面包”,他是一位商业记者,与瑞典的很多大型企业的老总都有很好的公秘或是私秘的关系,中国吉利购买沃尔沃,就是他从中撮合的。老安德生的野心也不小,他买下了一个商业杂志社,准备在退休后既可以作为自己的事业,又可以用来养老,他还准备骋请颗颗大牙做自己的商业伙伴兼中文翻译,专门在杂志社为她预留了一间办公室。颗颗大牙远嫁到瑞典的哥德斯尔摩,原以为自己的生活可以彻底改变了,从此乌鸦可以变凤凰。在哥德斯尔摩的生活确实不一样,老安德生变卖了自己在郊区的一所有着二百年历史的老房子,然后在市中心租了一套高档住宅,还为她的儿子付了全额学费,送到一所费用昂贵的国际学校读书。老安德生的哥哥还是一家餐厅的老板,颗颗大牙身着漂亮的晚礼服,常与老安德生去饭店吃饭。饭店里经常有从中国去的明星名流们云集,比如唯唯,老安德生常对人吹牛:如果你想请唯唯开演唱会,我可以打电话请到。颗颗大牙与明星们混得熟了,还在海外有了一个小小的社会圈,凭着这些人脉,还拿到了一单进出口的纸尿裤业务,她做起生意来顺风顺水,不仅小赚了一笔,又可以打打发发生活在海外时孤苦寂寞的时光。她不想去杂志社作翻译,一是费神费脑,二是杂志社目前还没有拉到广告,还没有开始盈利。新婚燕尔时的颗颗大牙,与老安德生相处不错,也算恩爱,衣食无忧,但后来问题还是出现了,这事儿谁也不能怪,问题出在中外的文化不同。颗颗大牙的儿子在学校住不习惯,经常赖在家中,不去上学只是在家玩电脑,什么家务也不做,生活都要颗颗大牙服侍,这点老安德生看不惯了。在国外,人家的孩子早就另立家户,甚至经济独立,你中国的孩子不爱学习,还象寄生虫样依赖个没完。人家老安德生的女儿,自己一边工作,一边上大学,还去到印度做义工,从不向父亲要一分钱。更要命的是,老安德生发现,自己的钱包里,不是今天少三百,就是明天少五百,老安德生再也忍不住了——“这怎么能行?这是道德品质问题。”他自认为自己是他的继父,有权力对自己的儿子进行教育……他摆出了家长父亲的姿态,当面训斥这个有着小偷小摸的继子。
“这还得了,他是我的儿子!”颗颗大牙冲上前去与老安德生论理,两个人先是动嘴,然后有了肢体的接触,儿子看见有人打自己的妈,他也加入了自由搏击的场面,结果母子二人把老安德生痛揍了一顿,最后邻居打了110。警察到来后,依照的是瑞典法律,颗颗大牙是妇女,理应受到保护,儿子是未成年人,也应当受到保护,剩下不受任何保护的只有老安德生了,他领教了一顿中国工夫,还要被警察带走蹲监狱,身心都受到了奇耻大辱。瑞典的法律没有错,只是瑞典的警察不知道颗颗大牙是何许人也,也不知道她生养的小动物是什么品种。
感情这种东西,一动手就没有了,老安德生提出与颗颗大牙离婚,“哼,离婚,就是离婚也不会好死你。”在瑞典生活了半年后,颗颗大牙带着不好好学习的儿子回到国内,她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断暂的婚姻,原来的公务员的工作失去了,迫于生计,她只能将就在拖油湖中学找了一份教英语的工作。
颗颗大牙有一个闺密叫高丽,她在与罗和亨利的聚会中都出过镜。她俩早年是同学,相识多年,走得比较近密,知根知底。在众多朋友里,高医生是活得比较精彩的一个人,这个精彩包涵着硬件,也包涵着软件,也就是物质精神都精彩。虽然命里也有跌宕起伏,但关键时刻都有贵人相助,让她逢凶化吉,一路好运。
高医生的家住别墅区,小楼一套两户,共有四层,顶层还是一个阳光房,家中有巨型水晶吊灯,新西兰的实羊毛皮地毯,单独的衣帽间比她的卧室还要大,高档用品应有尽有,令颗颗大牙眼花缭乱,让她感觉这里跟皇宫勘有一比。
高医生的生活也是有一个曲折而令人羡慕的情史。高医生早年在医院当护士,生得细干白净,肤如凝脂,目光勾魂,是男人一见就流口水的那种类型——人和人不能比,女人更是,由于品种不一样,命运也不同。
高丽在校读书期间被誉为校花,曾被很多男生追逐,每天放学时,身后跟一群男生,她妈妈去接她,手中拿一根竹竿子,赶都赶不散。成年后的高丽,了到了社会上更是出落得如花似朵,引许多苍蝇围着嘣着。后来,她母亲作主,把她许配给一个画家,画家大她十多岁,又老又丑,象个鸦片鬼,离过婚,还有小儿麻痹症。但母亲慧眼识壁,夸他才华横溢,很会弄钱,于是高丽跟了画家谈起了恋爱。高丽与画家美丑悬殊太大,给她带来了太多的压力,心中实不愿意。眼看着她就要落入魔掌,生活又给她带来了契机——她中学的一位曾经追求者,从自卫反击战的战场,英雄般的凯旋归来。雄性的分泌素,从草绿色的军装包裹着凸凹有致的肌体里散发出来,再加上他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渴望,和唇齿间道出的温柔的话语,让高丽的身体都酥了,不由自主地跟着英雄私奔了。命运又来捉弄人,事情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以另外一种方式来发展,不久高丽又从部队跑回来了,原来,正准备委身于英雄的高丽,发现自己怀孕了(从时间上来判定,这肚子里的孩子显然不是英雄的,他还没有来得及)这件事立刻在部队掀起了轩然大波,部队要组织批判这位人民解放军的玷污者。
高丽沮丧地离开了英雄所在的部队,重新回到了画家的身边,画家的一句话让高丽十分感动,又铁了心跟了他,画家对高丽说:“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让你们娘俩饿不着。”于是高丽成了画家的妻子。
别墅就在公园的旁边,垂柳小径正依里她家的铁艺栅栏,窗前有漂亮的紫薇树,后园还有一个小花园,里面栽有葡萄架,枣树和苹果树,还有一个用来浇地的小水井。这些在城市中心闹中取静的别墅群,价值不菲,能买下它们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画家说到做到,他见画画不赚钱,就投笔从商,开始卖保险,后来,他真的成为了一家著名上市保险公司的副总,拿着高额的年薪。这栋小楼就是几年前画家一掷几百万金为高丽买下的,现在早已升值为几千万了。仅仅是这栋别墅,就令颗颗大牙垂涎三尺,她渴望着,祈求着:“老天爷,让我的命里再多些贵人吧!”从此,颗颗大牙迷上了算命,她试图通过这一途径改变自己的霉运。她买了算命的书籍,仔细研究,还约着高丽一起又去街头看了几次象,几个算命子看了高丽后说:“你的像是大福大贵的象,免相。”然后看了颗颗大牙的象后说都说:“你也不用看了,你的命蒲——命里没有三分田。”之后,她又迷上了佛,颂经吃斋拜佛,都不起效,这么多年了,仍然是霉运连连,还是个还,她灰心失望了。
她不信这份邪了,靠自己,不能打出一片天地来……
到了高医生的家,按了门铃,里面没有人应,颗颗大牙只好打了她的电话,电话那头传出高医生有气无力的声音(这是高医生说话的习惯,不知是在向所有的人撒娇,还是在节省力气)她告诉颗颗大牙,此时她正有一点事,正在医院里。高医生的医院,是她自己开办的医院,就在市中心的十字路口,闪耀着霓虹灯。这医院里,整容换肤,男科女科通吃,还能刷医保卡,生意火红。那所医院名称叫“亚太美容医院”(亚太?简直要叫人笑尿,亚太两个字可以做一个迷面,而迷底就是“2奶”)
颗颗大牙径直去了“2奶医院”。
这“2奶医院”是高医生收到的一件礼物,这礼物当然不是画家送的,得到这份礼物时,高医生其实已经与画家离了婚,离婚的原因是有了第三者。画家虽然是保险公司的老总,但他重操旧业,又重新拿起了画笔,把绘画作为自己工作之余的消遣。于是,画家的面前当然有很多漂亮的模特,有的穿着衣服,有的是脱光了的,久而久之,画家兼老总就看上了其中之一。好在高医生也是宽宏大量之人,她全身而退,成全了丈夫的生理需求,她这一人性化的举措,让老公既有了第二春的人生,又让自己获得了自由身,并得到了一笔巨额的离婚补偿。离婚后的高医生又有了自己的新事业,她用这笔离婚补偿费,创办了一所美容所。高医生美貌勤奋很快她的财源滚滚。不久,高医生还与一位有妇之夫高官传出恋情,后来又与身价数亿的台湾籍富商交往,有人多次看到两人进出高档餐厅,有传那富商对高医生出手极阔绰,不久又资助高医生购下了这所医院和一个古董店,又送名车、又豪宅,二人曾一度传出婚讯。直到去年底,高医生又传出要与画家前老公复合的消息,颗颗大牙打电话去问时,高医生又矢口否认。
在医院二楼,颗颗大牙见到了高医生,高医生浓妆艳抹仍然不服老,造物主恩赐的身体玲珑曲线,依然诱人,只是脸颊的深陷下垂略显老态,但美人迟暮的高医生显出她这个年龄段的一种风韵。进了门的颗颗大牙首先把礼物摆到桌面上,然后开始问候:“兔兔好吗?”兔免是高医生的儿子的小名,就是那个未婚先孕,避免了一次扰乱军心的小生命,他因为他刚出生时,看上去有点象唐氏综合症的脸——:眼距宽,鼻梁低平,眼裂小,外耳小,舌常外吐,活象一只红眼小兔兔,而画家恰如其分地给他取了这个好听的名字。颗颗大牙没有首先问候高医生,也没有问候画家或是什么其他人,因为她知道,目前,高医生家庭的婚姻关系,还不稳定,但他们母子关系是永远不变的亲情。
“他很好,现在正在美国留学,昨天刚刚给我发来了他的照片。”高医生打开手机,点出照片给颗颗大牙看。“哇塞,要多帅有多帅,简直有明星范儿。”颗颗大牙夸奖道。
“他的身高现在已经一米八几……”高医生专门强调了儿子的身高,她庆幸,高大帅的儿子没有遗传到画家的矮小丑的基因。还有一点,长大成人的兔兔一点没有了唐氏综合症的痕迹,他的发式和穿着打扮走的是韩式花样男的线路,又靓又酷又迷人。兔兔从小就学跳拉丁舞,上大学时,除了生活费和学费外,高医生每月还要额外专门付给他一笔交女友基金,男娃嘛,首先打好他风流倜傥的基性,然后才能德智体全面发展。
“最近乳腺怎么样?”高医生关切地问,她记得,去年她的乳腺好象也出了问题,到医院里来看过病。
“今年体检,还是有些乳腺增生。”颗颗大牙回答说。
“也许是没有了正常的性生活,性遭到了长期的抑制,这个年龄时,容易出问题。”
“你说的对,有时感到乳充血,肿胀,不易消退,有时持续肿胀不适,”
“等会我请医生给你开点药,最近进了点新药,是彝药,效果不错。”高医生又开始向颗颗大牙推销产品。
“乳腺增是如何产生的,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重要的诱发因素是由于性冷淡,或是性生活不和谐,不良精神剌激,导致郁郁寡欢,孤独焦虑是乳腺小叶丧生的催化剂。”
“如果不及时治疗,还会癌变。”
“癌变?”听到这两个字,颗颗大牙紧张了。
好朋友既然来了,当然要盛情招待一番,高医生招待颗颗大牙的方法,当然是请她看妇科医生。其实这次来找高丽,就是想把自己的“私密门户”,来一个无“炎”的关怀。
高丽把颗颗大牙带到主任医师周主任那里,周主任原来是大医院的著名医生,退休后到这里发挥余热捞外快。上次,颗颗大牙月经流血不止,也找到这位周主任,那时,高丽到南方出差去了,没有引见。于是,周主任又把她转给了另外一位门诊医生,既没有上仪器,也没有为她开药,只是对她说:不要长期穿化纤裤头,也不要穿过紧的牛仔裤。另外,性生活也要检点,常用温水清洁下身,多做下肢运动,不要滥用激素类药物,不要“暴爱”,注意调整好内道的酸碱度。然后就把她打发走了。
这可恼怒了颗颗大牙,这样的医嘱,街边发送的广告类杂志上到处都是,又不用花钱。
这次周主任对她笑成了菊花脸,又是亲自戴上手套指检,又是陪同她到B超室,与检查师一起观察,她的医学映像。
“人熟与不熟就是不一样。”颗颗大牙归纳到。
颗颗大牙与高医生关系好得不一般,是有原因的,因为颗颗大牙对高医生来说可谓有救命之恩——那是一段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那是在高医生从部队灰溜溜地,悲伤地回家后,痛不欲生,她受不了那位自卫反击战的英雄,她不能接受他对她的那种鄙夷的目光。(在很久以后,他对她的目光最终还是改变了,因为英雄转业回到地方,去了一个兵工厂当工人,娶了一位同样当工人的妻子,妻子长期生病,没有生育,后来又双双下岗,生活贫困,高医生仇将恩报,接济过他们。)
私奔返家后的高丽,一开始还不好意思与画家再见面,她选择了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自绝于这个世界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高丽向颗颗大牙要了一些安眠药,谎称自己的母亲经常失眠,但买不到药。颗颗大牙的母亲在医院药房里工作,所以得到这些常用药品非常方便,颗颗大牙从家中拿了一瓶,送给高丽,还问她够不够。高丽说:够了。那时的颗颗大牙还没有现在精明,下午她又打开了另外一瓶安眠药,用纸包了一些,给高丽送去,结果看见,高丽在家睡觉,喊也喊不醒,再看送给她的安眠药瓶完全地空了,她才知道高丽把一整瓶药完全吃光了,略有一点点药理知识的颗颗大牙,知道大事不好了,自己闯了祸,跑到楼下大哭,求人把高丽送到医院抢救,服过药的高丽人事不醒,牙齿紧咬着,医生根本打不开她的嘴,无法洗胃,只好用起子撬开了她紧咬的牙关,灌水洗胃,救回了她一命(不对,是两命)至今,高丽妩尔一笑时露出的两颗漂亮的门牙,还是装配的义牙。
所以,以前,二人还时不时说起这件事时,高丽还红着眼圈千恩万谢地叫她恩人,小兔兔小的时候,还恩妈,恩妈地这样唤她,只是现在不这样叫了。因为,现在人家要去说美式英语了。身体检查检查完了,这里有一流的仪器,用起来也不需要付费,颗颗大牙十分高兴。
“怎么样?”忙了一圈又重新回到B超室的高医生询问道。
“有些不对劲。”为颗颗大牙做B超的医师说。
颗颗大牙正在疑虑之时,医生又问开了:“你是不是月经不太好?”
“是的,周期紊乱,长短不一,出血量时多时少,滴滴嗒嗒,淋沥不尽,多时犹如血崩。”颗颗大牙如实地向医生叙述。
“子宫肌瘤!”医生在检查单上写下了检查结论。
“我的身体是怎么了?去年乳腺出了问题,今年又是子宫肌瘤。”颗颗大牙觉得有点旋晕,她从床上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坚强的颗颗大牙也被击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