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警察厅特务科科长“笑面虎”高胜寒三等警正遇刺了!奈何“笑面虎”气数未尽,只是身负重伤,又逃过一劫。这个消息一下子轰动了整个哈尔滨。老百姓们纷纷传说,埋伏在正阳十六道街,在小日本鬼子宪兵和汉奸警察、特务的眼皮底下,刺杀大汉奸、大特务“笑面虎”的两位义士,是“铁血暗杀团”的两个杀手。不为世人所知道的是,这两位义士其实不是“铁血暗杀团”的杀手,而是抗联珠河游击队的两个侦察员。
两位义士当街狙杀“笑面虎”,让解耀先以马向良马先生打前站弟子的身份,从“华乐大舞台”的后院“华乐大院”混进剧场,再伺机击毙“笑面虎”的计划全部落空。
两位义士明知有死无生,却义无反顾的当街狙杀“笑面虎”的壮举,看得解耀先浑身的热血沸腾,泪如泉涌。两位义士被乱枪打倒的瞬间,解耀先首先想到的是,两位义士不知道还有没有同伴?必须制造混乱,掩护两位义士的同伴逃走。解耀先的手可比脑子快多了,他拔出屁股后面木壳里的二十响“大肚匣子”,“啪啪啪”朝天三枪,大叫道:“抓胡子呀!”
“华乐大舞台”外面的正阳十六道街乱成了一锅粥,可剧场内高朋满座,丝毫没有影响“李淑香演唱会”热热闹闹的继续进行。直至演唱会结束,吴秀英这才挽着余震铎的手臂,边兴奋地赞美着李淑香甜美的歌喉,边向剧场外面走。在遇到“哈尔滨商工分会”会长刘珮珊老先生夫妇俩时,余震铎不得不停下来,客客气气的和刘珮珊老先生夫妇俩寒暄。
“吴小姐,昆邦哇!”忽然,余震铎忽然听到警察厅特务科特别行动队的全勇哲很有礼貌的先跟吴秀英打过招呼之后叫他:“余长官!”
余震铎不愿对刘珮珊老先生夫妇失礼,直到和刘珮珊老先生夫妇拱手告别之后,这才转过身来。只见全勇哲正笑眯眯的望着他,全勇哲身后还站着同样笑眯眯的特别行动队周毅普。
全勇哲满脸堆笑的说道:“余长官,我们瞅着您老坐王厅长的车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呀,尤其是还有吴小姐,也忒不方便了。这不,我们就着急忙慌的把您的车开回来了!”
“我的车?”余震铎愣了愣,但随即反应过来,笑道:“那就有劳勇哲了!”
“吴小姐,余长官这边请!”周毅普哈着腰,让余震铎和吴秀英先走过去之后,警惕的撒嘛了一眼周围,手按在“二把盒子”的木壳上,跟在余震铎后面向“华乐大舞台”剧场外面走去。余震铎看在眼里,虽觉周毅普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但还是就像没看见一样。
全勇哲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余震铎身边,满脸是笑的说道:“余长官,要不说苟熙玖这老小子可真会来事儿!您的那台福特牌轿车被‘大妖山魈’炸了之后,苟熙玖又上杆子给余长官买了一台和原来那台福特牌轿车一模一样的轿车。呵呵,我刚提回来!”
“是吗?”余震铎停了停,难得的笑着说道:“那我真得好好谢谢苟会长了!”
“谢他干啥呀!呵呵,苟熙玖那老小子有的是钱,不花白不花,花了也白花!”全勇哲赶紧跟上余震铎,接着说道:“我去找了顾科长,还用余长官原来的车牌号,2083!呵呵,趁着王厅长还没给余长官安排司机,我就自告奋勇先给余长官开几天,过过瘾!”
一出“华乐大舞台”剧场的大门,余震铎就感觉到不对头,只见昏暗的路灯下,正阳十六道街上到处都是小日本鬼子的宪兵,这些宪兵手里都端着上了明晃晃刺刀的“三八大盖儿”,一双双瞪得牛蛋般的眼珠子警惕的瞪视着周围。余震铎意识到,这里一定出了大事了!
果然,周毅普一屁股坐到副驾驶位置上之后,似乎是这才松了口气。全勇哲启动了福特牌轿车之后,周毅普这才转过脸来,对余震铎说道:“报告余长官,在您和吴小姐观赏‘李淑香演唱会’的这段时间里,出了四件大事,原田长官命令我寸步不离的保护余长官!”
见余震铎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却透着询问,周毅普接着说道:“第一件大事,就是高科长在‘李淑香演唱会’临开始前儿,在正阳街和十六道街拐角处遇刺……”
“什么?”余震铎愣了愣,问道:“高科长人呢?受的伤重吗?什么人干的?”
周毅普十分沉痛的样子说道:“高科长有他们家的‘保家仙’保佑,吉人自有天相,正如余长官所说,只是受了点伤,眼目前儿正在市立医院抢救,虽未苏醒,却已无生命危险。根据宪兵队特高课横田长官初步判断,被击毙的刺客,疑似‘铁血暗杀团’的杀手!”
“哦!”余震铎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笑面虎”没有遇刺身亡,他这才放下心来。余震铎淡淡的接着问道:“毅普君所说发生的第二件大事是什么?”
周毅普又换了一副十分沮丧的样子说道:“军统滨江组的特工袭击了警察厅,打死一名警察,打伤三人,抢走了停尸房中军统滨江组组长‘毛二赖子’的尸体!”
“什么?军统滨江组的特工竟然敢袭击警察厅?还抢走了‘毛二赖子’的尸体?这帮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笨蛋,就算是一群睡得比猪还死的死猪,也不至于死伤这么多人!嘿嘿,抓到了几个军统滨江组的特工?”余震铎这一次是真的吃惊了。
周毅普摇了摇头,说道:“连个毛也没捞着!王厅长和原田长官的处分免不了啦!”
吴秀英和余震铎对视了一眼,似乎是说:“没有实职还有没有实职的好处!”
余震铎阴沉着脸,说道:“毅普君,想必第三件事也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周毅普苦笑了笑,双眼不知望着何处,忧心忡忡的说道:“唉……祸不单行,福不双至!正阳街宪兵队傅家店分部大门口的两个哨兵被‘大妖山魈’啃掉了脑袋!”
余震铎皱眉骂道:“小瘪三,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呀!第四件是什么事?”
周毅普又皱了皱眉头,说道:“发生的第四件大事说来蹊跷,就是……就是哈尔滨市保安局参事官影山善富贡一等警正,以及影山长官的家眷被胡子绑票了!”
“影山君和他的家眷被胡子绑票了?”余震铎又吃了一惊。余震铎早就听说过北满土匪绑票的恶行,屠鑫铭也曾经像讲故事一般给他讲过土匪绑票的传说。据很多被土匪绑过票的人回忆,“肉票”受伤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土匪为了以更快的速度转移,就把“肉票”绑在马上日夜行走。“肉票”的大腿都给蹭烂了,日子一久,就生了一堆一堆的蛆。土匪舍得“肉票”死,也不舍得给“肉票”用药,就用火在“肉票”的大腿上烤。这是最原始的消毒方法了,可是用火一烤,“肉票”大腿上的肉就“滋滋啦啦”直响,“肉票”疼得哭爹喊妈的。那个惨劲儿,就别提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土匪也怕被官军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