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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紫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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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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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读红楼》连载

第三十章 秦钟父携金来荣府拜见

宝玉酒醉后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宝玉刚醒,就有人回,说东府小蓉大爷带了秦钟来拜。宝玉一听,喜出望外,赶紧穿好衣服接出去,领了先拜见贾母。贾母看了秦钟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男生长得很漂亮,举止得体文雅,还有点羞羞答答的样子,一看是个不淘气惹事的男孩儿,贾母高兴,这上学的事老祖宗答应了,也就成了。贾母又安排人带着去见王夫人等。大家看了秦钟,就想起他姐姐,也是人喜人爱的标致女子,而兄弟人品也不错,就都略备礼物送给秦钟。

而贾母也准备了一随身荷包一个金魁星像,祝福这孩子学习进步,将来科举取得功名,一切顺利。又嘱咐他,“你家住得远,或一时冷热不便,只管住在我们这里。只和你宝二叔在一处,别跟着那不长进的东西们学”。通过这些话,可以知道宝玉与秦钟的感情决非仅同窗的感情,偶尔和宝玉住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长了,成了知音,况且秦钟又是极温柔多情的,也符合宝玉所喜欢的类型的。秦钟就一一答应了老祖宗的话,然后回家禀告他的父亲秦邦业。

他父亲秦邦业现任营缮司郎中,这个官职论到现在就是京都住建厅的一个不大的官员,掌管京都的修建工役等事,是贾家二老爷贾政的下属。

这老秦快七旬了,还上着班,也怪可怜的,可能那时没有到年龄退休这一制度,这上班的和种地的农民都是差不多的行业,不劳者不得食,所以,这老秦因为儿子秦钟尚小未成家,没完成任务这做父亲的就得奋斗呗;再者他夫人也早早离世,没闲钱再续妻,后来形单影只地过了半辈子了,才去养生堂,相当于现在的孤儿院换养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谁知抱养的儿子不长命,早早死了,只留下女儿,小名叫可儿,又起了个官名叫兼美。各位看官,若看过我第五回的文字,宝玉游太虚幻境时遇到的那个仙姑妹子,名字不可思议的巧合,字兼美,名可卿。这冥冥中老天安排的缘分在何时遇到是早就设好的呀。

这养女长大了,越发生得“形容袅娜,性格风流”,上司贾政见过这个养女,觉得除了出身寒微外,其他的皆是神仙一样的女子,就把这么标致的姑娘说给了自己的叔伯孙子贾蓉。这一旦与贾家攀上亲,日子就会有好转,别说别的,就是闺女走个娘家,岳父去看看闺女,这来来往往的,闺女也多少得孝敬点吧。况且贾家礼数周全,总之老秦攀上了高枝儿,过上了好日子。书上说老秦“却于五十三岁上得了秦钟,今年十二岁了”,据此推算,老秦今年67岁了,这个秦钟是“得”来的,这就说明不是抱养的,就是被遗弃的,出身不明。

但秦业虽年岁大了,但对这个“得来”的儿子抱有殷切希望,小官员薪水很低,家庭贫瘠,虽闺女出嫁了,但人家帮助的也是有数有始有终的,这过起日子来还是主要倚靠自己。所以老秦不能像书中第一回中的老甄似的早早地回乡,人家老甄有家底,他老秦是啥也没有呢,他得赚钱,所以到了年近七旬还奔波在工地上看着盖房搭屋的就不奇怪了。他给儿子请了家庭老师,一对一的辅导教育,当然学费高,但为了儿子未来美好的前途,他坚持着。可巧的是,去年家教回南方老家了,要秦钟在家复习功课,秦业自是忧心不已,给闺女可儿也提及过,但女儿虽说是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平时很是注意,不好意思张开口去求人让娘家弟弟来家塾读书。正巧,宝玉来玩,可卿就提了下兄弟,都是同龄人,果然宝玉愿意帮助兄弟秦钟来家塾念书,也算幸运。

秦业挺感恩的,又听说贾家塾中老师是现今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贾代儒,教学认真,盘算着儿子秦钟此次去家塾学习,必学业进步,科举成名指日可待。这样一想,心里十分喜悦。只是囊中羞涩,而那边的同学都是些贾家的阔少贵族公子,都生了一双富贵眼睛,想拜见老师,觉得太少了拿不出手;又觉得毕竟是智力投资,收益是成倍回报的,于是横下心东拼西凑,恭恭敬敬地封了二十四两银子作礼,带了秦钟来到贾老师贾代儒家来拜见,因之前贾家最高管理者都同意家塾收秦钟当学生了,他这老师也就是顺水推舟,焉有再作梗之理?

后来,宝玉就挑了个好日子,让秦钟来上学了。

之前读时泛泛地读书,没怎么体会到老秦的挣扎和父爱的拳拳之心,这次细读,想想心里觉得悲哀,可怜天下父母心!没有不望子成龙的,父亲多方拼凑舍脸求来的贵族学校,本以为儿子能发愤图强,考取功名,没想到的是,在学校里不学好,后来还和一小尼姑谈恋爱,沉湎其中,早早夭折,可怜老父一番心血付之东流!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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