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梁庆华的头像

梁庆华

网站用户

小说
202105/17
分享
《夜雨陌路》连载

第三十八章 牧歌

晴空日出月落,月落日出,转眼已是深秋时节。

这个深秋午后,梁晓静坐在大门右侧(偏南一侧)的石凳上。

这石凳大致呈圆柱形,就像一个深陷外墙与地面之间的石鼓。梁晓静隐隐知道,旧时的大户人家,大门两侧立两个石狮子什么的,也不足为奇。然而,对于自家门口的这个石凳子,梁晓静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作用,也许和石狮子相近吧?只是,这只是孤零零的一个,大门偏北一侧,并没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当初买下这屋子,就是这样了。当然,没有谁去关心这个问题。人们只知道,这石凳子,只是这屋子的一个组成部分。至于它的来龙去脉,无需问及。我之所以想起这个问题,多半只是自己无聊,闲得慌。是啊,你知不知道,都不影响太阳的东升西落。

尽管想不清楚这石凳子的来历,片刻之后,梁晓静还是抬起头来,静静地望着对面的屋顶。这岭南的秋天,其实也和夏天差不多的。主要的区别在于,早晚较为清凉,有时要添一件外套。而大白天呢,随着雨季的结束,天空中云量减少,那阳光从早晒到晚,给人一种更为干燥闷热的感觉。当然,随着白昼的变短,人们户外活动的时间,也在相应的减少。

对面的屋顶,原本也是三角形的,此时此刻,由于视角的原因,梁晓静所看到的,只是由高到低的一个斜面。对于砖瓦房来说,这也就是偌大的一个个瓦片了。午后骄阳下,这屋顶的瓦片,显得格外的整齐、匀称。不错,它们正在接受着阳光的检阅。定睛细看时,你甚至还能发现,瓦片上、瓦片之间,那纤小的尘埃,就像丝线一般,在晴空与屋顶之间,氤氲着。看着,看着,梁晓静的思绪,就飘荡在这一大片晴空之下了:此时此刻,如果是在四下无人的旷野上,对“秋高气爽”这一成语,当会有切切实实的感受。哦,如果是在那些个不用上学的大白天,赶着牛,一路来到山脚下,确实会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说到放牛,我也不至于太陌生。由于是三家人共有一头牛,折算一下,一年之内,我家所分到的放牛时间,也就是一百二十多天。清早,来到牛栏边,我家那头牛早就迎候在门口了。看来,黑漆漆的一整夜,多半也没什么诗意的,它早就想着要去外面透透气了;再说,由于我只是小主人,我的到来,多半也就意味着,对它来说,今天只是到外面逛逛,不用干活儿。打开牛栏之后,不用赶,它自己就会往山脚方向走,我只需跟在后面。老马识途,老牛也不遑多让,更何况,一路上还有同伴陆续加入队伍。半小时左右,就到了山脚下。牛是有灵性的,自己找有草的地方去了。这个时候,就可以回家了;当然,傍晚时分,最后还是再来一趟:尽管它会自己回家,作为主人,你还是要亲力亲为一番的。不然,如果有什么意外事情发生的话,这事关三家人的根本利益,你可担当不起。

我家那头老黄牛,偏偏长了一对山羊一般的角,我们也就习惯称它为“羊角”。总体上看,羊角还是比较省心,比较靠谱的。

来到山脚下,如果不急着回家,如果太阳离天顶尚远,尽可以脚尖向大山,平躺在草地上,目送着萋萋芳草、低树灌木、斜坡小山......无尽地向北延伸着,直至那云雾与山顶交接的最深处。当然,也没必要老是极目远眺,深深地缓缓地吸一口气,只需看着头顶的天空,你就会看到,那或大或小、或粗或细的云朵,就在那湛蓝的天幕下,像绵羊,像野马,像雄狮......悠闲地游走着。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对某一朵白云特别感兴趣,就不妨闭上眼睛,先回忆一下它曾经的位置,然后再默想一下,当自己过了一小段时间之后,它会在什么位置。于是,当再次你缓缓睁开双眼时,你就会对自己的预判能力,或会心一笑,或皱眉自嘲,或忍俊不禁。

当这一切都腻味时,如果带了书本去,也可以凝神静气,慢慢翻阅起来。

只可惜,我和其他放牛的人一样,大都不会吹笛子,要不然,此情此景,还真是牧歌悠扬了。当然,会不会吹笛子也都无所谓了,吹点口哨,哼点小曲儿,只要你喜欢,尽可以尽兴一番。

哦,我的美女同桌,在这山脚下,我倒是很少能够见到她的。

这,这又是为什么呢?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