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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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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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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陌路》连载

第五十五章 严寒

冷天,到了。

“冷天”,也就是“冬天”的意思。不过呢,仔细辨析起来,冬天的那几个月,未必就全是寒气袭人,暖洋洋的大晴天,也多的是。因此,当地人说起“冷天”,一般是指冬天里那些比较寒冷的日子,寒风刺骨的那种。这种日子,一般是在一月份。

接下来你所看到的,就是冷天里的故事。

这天夜里,晚饭后,梁晓静想到外面走走。

从厨房走向客厅的路上,寒气袭来,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后,梁晓静将双手放到了长裤的口袋(荷包)里。

走出大门,站在屋檐下,正想着往东北方向走去的时候,一阵“哎哟——”的声音,清楚地传了过来。

这,这是怎样的声音呢?

如果只用“痛苦”来形容,就显得有点肤浅而笼统了。嗯,真正的“撕心裂肺”,甚至,就是那些听到的人,也会感同身受起来,揪心不已。是啊,只有疼痛难忍,才会发出如此凄厉而痛楚的声音,甚至,也不妨这样想,那“痛楚”也是有形的,它正用那一双狞厉的大手,正揪住那发声者不放,这样一来,那人尽管也想着要摆脱,无奈自身能力不济,就只能凄号不已了。或许,发出这样的声音,也只是为了能够稍稍舒缓一下,要不然,就近乎窒息了。

梁晓静皱了皱眉头,向东偏北方向望去。

这,这是个女声,应该就是从阿宝家的小木楼上传过来的。

错愕之际,只见阿宝从那巷道走了出来,穿着一件老式棉衣。

确实很冷,只见阿宝紧了紧棉衣,还顺手将那毛领往颈脖方向翻了翻,想起到一点挡风的作用。

也就在这时候,巷道屋檐外的街道上,已围了好些人。

“阿宝,你,你要去哪儿呢?”阿达的母亲这样问道。

“我,我要到外面走走——”阿宝这样回答道。

“都什么时候了,小赵痛得这么厉害了,你还想着去透风?”

“她,她可能只是吃了点辛辣的菜,肚子有点痛——”

“阿宝啊,”梁晓静的母亲接过话,“吃点辣椒会是这样的吗?听这声音,应该是快要生了吧?”

“哪,哪有这么快——”阿宝的声音,透出几分烦躁。

“阿宝,我们这几个,”魏正雄的妻子插话道,“都是过来人!唉,听我们的,不会错的——”

“是啊,阿宝,你一个大男人,有些事情,是不太清楚的——”阿鬼的母亲这样附和道。

“阿宝啊,不管怎么样,”梁晓静的母亲插话道,“这种时候,都不要到外面闲逛了。现在,应该先找一个会接生的人,来看一下——”

(按,当时的乡村地区,入院分娩的比例,还比较低)

“哦,那,那就——”阿宝的语气,松了下来,不再坚持要到外面闲逛了。

众街坊见状,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出起主意来:哪位大娘的接生水平较高,请起来比较有把握?小生命即将降临,阿宝要做哪些准备?小赵生下孩子后,还很虚弱,是不是也要准备一下炖汤所用的鸡了?新生儿即将到来,防寒保暖方面,需要哪些被褥衣物?钱财衣物方面,有哪些困难?......

寒夜里,街道上这一小块地方,霎时添了几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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