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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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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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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陌路》连载

第三十九章 一亩三分田

要在田间地头、路边山脚见到我的美女同桌,也是蛮难的。

或许,她就像一位高傲的公主,不太习惯出现在在这样的地方。

嗯,那就先把她撇在一边,先不去想她吧。

说起田间地头的劳动,其实我也不太熟悉。低年级的时候,为学校积肥的事儿,做过一些。自己家责任田,看田水、播种、收割、晾晒,也略知一二。怎么说呢?我总觉得,体力劳动既辛苦又费神,不是那么省油的。我觉得,一年里面,那最辛苦最忙碌的,就是双抢时节了。为什么叫“双抢”呢?简单的说来,就是既要抢收,又要抢种,岭南地区,种的是双季稻。每年的七月中下旬,就到了早稻(俗称头苗)收割的季节。这么热的天气,收割早稻就够你受的了,然而,这还没完,为了抢季节,还得尽快把晚稻(俗称二苗)种下去,要不然,寒露风来得早的话,晚稻就会减产,甚至是绝收。在这种情况下,就只能抢时间了,否则,就只能等着喝西北风了。

一些人总喜欢说“秋收”,其实,夏天也是一个收获的季节,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夏天的抢种,“秋收”什么的,也将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可见,某些习以为常的说法,未必就能说到点子上,听听就好,不必太当真。

嗯,那是好几十天之前的事情了。

那个盛夏的上午,我挑着一担秧苗,迎着似火骄阳,走在田埂上,走向自家的“一亩三分田”。这“一亩三分田”,可不是凭空说说的,而是生产队划分责任田时丈量出来的,即使是在数学上也是经得起推敲的。

种晚稻,有一个奥秘,如果不是亲力亲为,就不太了解。

种早稻,没什么好说的,先撒秧(育秧),再将秧苗分种到大田里。晚稻可不能这样了,为了抢时间,必须在早稻成熟之前,划出一小块空地来,作为晚稻的秧田。这样一来,早稻收割完毕之际,晚稻秧苗也就可以移植到大田里了。一般情况下,由于所分到的几块水田,多半不在同一个地方(从田间管理的角度看,没必要每一处水田都辟出一小块秧地),这样一来,就出现了挑秧这种活儿。

这个上午,阳光颇为强烈,更要命的是,我挑着这一担秧苗,正好是自西向东走。不用说,那阳光极为刺眼。要睁开双眼,就只能祈祷云层遮住太阳了。不过,这已近乎妄想:大暑时节,老天既然要照顾晒谷子的人,对于行走在田埂上的人,就不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额头的汗珠往下流,眼眶里有点咸咸的感觉。不错,汗水是咸的,晒多了你就知道了。哦,为了多种几行秧苗,人们在犁田的时候,尽量向外“扩张”,如此一来,田埂也就相应变小了。这窄窄的田埂,也就是刚刚容得下两只脚:如果是两个人迎面走,其中的一个就只能尽量往田边侧身,要不然,就只能僵持在田埂上了。

挑得那么重,太阳那么辣,田埂又那么狭窄,走着走着,却有点像荡秋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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