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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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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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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明沟》连载

第五十八章

【11】

吴天亮老师在县函授站脱产学习了三天,还在县城买了给蚕儿消毒的药品,到中午乘车到了杨子明沟渡船口,看到十来个肩扛仪器的技术员,在汉江沿岸用仪器设备在勘探什么。吴天亮老师这一新的发现,几乎比写新闻报道兴趣还浓厚。一上渡船就迫不及待地和船老板谈及此事,船老板放开喉咙说道,杨子明沟渡船口要修电站了,那些技术员在汉江两岸勘察地形好几天了,听说是北京勘察院的。吴天亮老师坐在船头,目不转睛地看到在汉江岸边勘察地形技术员的背影动情地说,要是真的在杨子明沟口汉江一段修了电站,不仅使杨子明沟老百姓祖祖辈辈终身受益,而且给生活在汉江两岸的老百姓从此带来了翻天地覆的变化。中国在慢慢开始发展了,老百姓有希望了,幸福生活逐步在伴随着中国老百姓向更好的生活方向迈进!

吴天亮老师行进到杨子明沟一半里程的时候,在一个河道拐弯处,遇上了吹鼓手张大金和搭档董大山,赶了一家白喜事,两人飘荡着满嘴巴的酒气,说说笑笑大步流星地埋着头,直接走进了吴天亮老师背后,才发现前面吴天亮老师停下脚步,正在看着他们俩。

张大金一副唢呐挂在肩上,一抬头贸然对吴天亮老师说:“相亲的,穿这样漂亮?”

吴天亮老师闭嘴不说,只是微微笑着。

但董大山露出两排黑黑的牙齿说道:“你又在说酒话,明明吴老师包里都装的是书,总是到哪里去学习的!”

张大金向吴天亮老师身边跨了一小步,没有直截了当说什么,弯下腰就在脚边流去的水面,用一只手挖了一捧水。张大金首先在脸上抹了一把,接下来用一只手不停地抓着水面,水面破开了一道道口子。张大金把不断升高的水线,在一只手的作用下连接到了嘴巴里。到了张大金嘴巴内的水似乎是甜的,两张嘴巴皮并且一上一下咀嚼着。带着酒气的张大金随意说:“吴老师,杨子明沟渡船口要修电站了,我们村的小型电站,莫球用了!”

吴天亮老师向前走了好几步,但他们之间的距离仍然较近。吴天亮老师顺水推舟地说:“小型水电站可是你老子,一手在经营,你这样说法太不应该了!”

董大山忽然插嘴道:“张大金向来和老子不和,喝了酒怪德行就出来了!”

这些都是一些水话一钱不值。之后,吴天亮老师张大金董大山,他们动步行走在杨子明沟河坝道路上的时候,吴天亮老师对于杨子明沟渡船口要修电站心有余悸,自言自语说道:“如果确实修电站,那是我们这一代的福气。”

张大金一听吴天亮老师又在说起修电站的事,而且表示一种怀疑的态度。张大金快言快语说:“多亏你还是老师,这点消息应该早知道。驻村干部陈世宽和贾梅,前不久不是在说吗,杨子明沟口要修电站了,光福村那个不晓得,还说我们沿汉江两个村民小组将来要发财。光福村以后要全部退耕还林,保护水电站!”

董大山在其中插了一句:“要是修电站的话,猴年马月!”

吴天亮老师顺势答道:“国家要在汉江修电站,也快!”

要在杨子明沟渡船口修电站,坝址选择在杨子明沟口汉江上下什么地方,在当地老百姓心目中都是未知数。勘察地形的技术员扛着仪器设备,攀爬在汉江两岸勘察地形地貌却是真的。在杨子明沟老百姓眼睛里,少数人见过并且参加过石泉电站的修建,这种浩大的工程建设,给人们不仅带来福祉,而且把电站建立在汉江河畔家门口,也是生活在汉江两岸百姓一种骄傲的资本。老百姓无论对电站能否在杨子明沟成功建设,口口相传的百姓们发自一种内心的喜悦感,无论何种感受和说法,都是真实存在的一种幸福享受。

有说有笑的吴天亮老师和吹鼓手张大金董大山,各自行走在分岔道路上的时候,特别是吴天亮老师作为杨子明沟的家乡一位年轻人,一定知道杨子明沟渡船口电站一旦落成,在人们的生产和生活上将发生什么样的巨大变化,心明眼亮的吴天亮老师此刻在心里想了许多许多.......

【12】

暮色隐隐约约笼罩了大地,蔓延在杨子明沟山山卯卯上的绿色原野,尽管在暮色的渲染下,那种泛绿泛青的色彩不十分耀眼,但有一股股无形的青春气息迎面扑来,使人联想到绿色是生命力的张扬,在任何时候总让人们忘不了它们的神秘世界。

延伸在杨子明沟两岸曲曲弯弯上水田里的秧苗,不停地摇摇晃晃,原来是蛙声一片;从绿色原野上张扬出来的庄稼苗,它们成长起来的形状粗壮不一高矮不同,但那些晚归的山鸟们,一双双沉重的脚板挂在庄稼苗秆上,叽叽喳喳吵闹不停;庄稼汉扛着锄头,似乎在暮色的晚霞里不知道疲劳,晚归的时间里还在肩头上背上一捆柴火;耕牛一声嗥叫,在山谷里响起,同时也传来了有人的嘹亮的歌喉;杨子明沟河坝潺潺的流水声,似乎在紧跟着暮色的原野,翻过了凤凰上层层山峰,飘向了遥远的地方......

行走在吴天亮老师脚板下的杨子明沟河坝路面,不仅坑坑洼洼而且曲曲折折。有宽有窄的路面,吴天亮老师每前进一步,多少都有杨子明沟河坝大小石头伴随着紧跟着。圆圆溜溜的石头表层,看到任何一处都闪着光泽。石头的光泽它们代表的不仅仅是生活在杨子明沟人们一双双脚板印,而且非常深刻地留下杨子明沟祖祖辈辈一串串神秘的故事,时至今日杨子明沟人们演绎出来新的故事又增添了新的内容。

路边的野草开了一串红花,快要回家到的吴天亮老师,有心拔了一棵野草。这棵野草上的红花开得正艳,又讨人欢喜。吴天亮老师把一棵野草花拿在手里举过头顶,透过暮色吴天亮老师仿佛要在这棵野草花里,好像是睹物思人,想什么样的人,应该不是吧。是不是吴天亮老师知识学多了渊博了,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起来,在知识的大洋大海中遨游。是不是吴天亮老师这次几天函授学习,听了老师对文科文学作品里,某些人物命运的解读,深深感染了吴天亮老师的心灵。吴天亮老师带着这种不一样的情感因素,在一瞬间里面对路边一棵野草花,竟然产生了某些丰富的联想......

吴天亮老师从杨子明沟河坝一条大道,拐上山腰一条小道,沿着小道又从自家栽植的一块红苕地边沿庄稼地回家。在红苕地一头,骟匠来天神背了一背篓猪草,从吴天亮老师家红苕地穿插而过。

吴天亮老师看到似像非像的来天神,判断着问:“你是谁,有路不走走红苕地,不是把红苕藤踩坏了吗?”

来天神心里有底,听出了是吴天亮老师的声音,明确地答道:“吴老师我知道是你家的红苕地不会踩坏的,天快黑了,我要赶路给人家骟母猪!”

吴天亮老师看事说事:“背一背篓猪草,给人家骟母猪!”

“猪草不重,我经常这样做!”

“那你快走吧。”

张欣荣厨房亮着电灯,厨房的门敞开着,吴天亮老师踩着红红的电灯光线,刚刚走进厨房门看见曾苗苗和张欣荣说什么话。曾苗苗见到吴天亮老师只是微笑,面部上暗暗地鼓起了两个不太明显的小酒窝。

张欣荣先问吴天亮老师:“也不早点买票坐车回家,天黑了路上多不安全!”

吴天亮老师把一挎包学习的教材和蚕药,顺手放到一个小木桌上,才回答张欣荣:“和平年代,路上有啥不安全的!”

“下碗面条吃,吃多少?”张欣荣温馨地追问道。

“一碗面条就行了。”吴天亮老师一口答道。

张欣荣忙着给吴天亮老师煮饭吃。吴天亮老师忙着洗了一把热水脸。坐在板凳上准备起身离开的曾苗苗,把吴天亮老师放在一条凳子上的那棵野草花,拿在了手里用鼻子闻一闻又放下,小声说:“吴老师,这棵野草花好香啊!”吴天亮老师有口无心的随便也说道:“正因为它好香,我才把它带回家!”

于是,用热水洗毕了脸的吴天亮老师坐在了曾苗苗一条板凳上,带着满脸笑容主动问曾苗苗:“能考上县城高中吗?”

曾苗苗脸上的酒窝,似乎慢慢在消失。曾苗苗怪不好意思答道:“没有把握,恐怕考不上!”

“努力嘛!”吴天亮老师用期待的眼神,似乎在鼓励曾苗苗应该考上县城高中。

“考不上也不要紧,曾光叔叔说我初中毕业回来当民办教师!”曾苗苗说出了自己似乎最牢靠的打算。

曾苗苗说法没有错,曾光在外乡当公办教师,通过一定的人际关系,让曾苗苗在杨子明沟当一个民办教师,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吴天亮老师一边喝茶水,一边看着曾苗苗关心地问:“今天不是礼拜天,你在家里干啥?”

曾苗苗眼眶里似乎有泪花在闪现,说道:“妈妈得了疾病,差点死了!”

吴天亮老师刚刚收回了目光,正在锅里炒菜的张欣荣,带着一张笑脸猛插了一句话:“天亮,你现在是老师,她现在是学生,说那么多话干啥!”

曾苗苗这时把随身带的手电亮出了光芒,他带着一包西药,似乎高兴地离开了吴天亮老师的家。张欣荣把一碗煮熟的面条和一盘子酸菜端在小木桌上,对吴天亮老师说:“少跟本村女娃子随便说话,你现在毕竟是老师!”

吴天亮老师听懂了母亲张欣荣说话的意思,一边笑着给碗里面条混合着酸菜,一边夹上一筷子面条开始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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