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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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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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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沟》》连载

第三十一章

改制后,姜艳艳倒是按时上下班,他对刚竞聘成功的办公室主任付润泽说俺不差钱花,只要工作别太累就行。付润泽说你要是不嫌挣得少,那就在办公室当内勤,接电话,传达文件,送报纸?姜艳艳说行!

姜艳艳安置下。梁勇跑联行交换的业务,被新聘任的营业室主任经理给拿去,说这等捎带脚儿的活儿不用专人干,有那出去跑营销的工作人员捎带脚就把这活儿干了。梁勇说那我现在干什么活儿?主任经理说你要是干不了前台柜员的话,那就去库房当整点员。

自打进了联社,梁勇没干过一天具体业务,点烂钱,清分钞票又脏又累。点了两天票子,库房管理员嫌他整点不准确,残损分不清;又把他支回主任经理那里。主任经理一时拿这个老领导的弟弟没办法,又把他给支到赵民那里。赵民骂主任经理混蛋,不肯担责任。主任经理说俺是混蛋不假,可梁勇这个笨蛋你自己想办法;俺们营业室不要这吃闲饭分绩效工资的!赵民琢磨了半天,跑去找李福生商量。李福生一听急了:你的人,你不给想办法,跑来找我是什么意思!想把这块货甩给我呀?没门儿!赵民被顶出门,又去刘益民那里。刘益民把李福生叫来一起商量,三个脑袋碰出火星子,总算把梁勇安排在后勤打杂。后勤专干头疼的要命:梁勇倒是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支一步,他就干一步,可就是不知道自己主动找活干。后勤专干指挥烦了,干脆不再指挥他,能自己干的尽量自己干。

李福生和姜艳艳俩人总是尽量互相回避,他见梁勇呆着没事儿干心里来气,指着付润泽说,办公室养着一对儿猪,你就是猪头。付润泽心里不舒服,可人家是自己的主管,又有小辫子攥在人家手里,只能暗气暗憋。

现在李福生借机把这个烦心事拿出来要刘益民解决,刘益民也是摇头没办法。李福生说实在不行就把梁勇弄回家去,给他办个病退算啦!刘益民一听急了:福生哥,你现在的身份是联社领导!别把以前个人恩怨老是放在心上;再说,咱把梁勇两口子给得罪苦喽,小心还有个梁军呢!李福生听刘益民这样说话也来气,反嘴怼他:梁军不梁军的他现在已经滚蛋啦,提那个没用;你是不是看着姜艳艳现在难受,心里不舒服啦!刘益民知道李福生又要来劲,赶紧撤火说:行行行,随你怎么说!你先帮我分一下担子,把人事权先接过去再说!回头我请请你。李福生说我不怕官儿大管事多,管人事就管人事。你要是请客的话,那就今天!叫上赵民一起到你家里去喝点儿。

自打刘益民当上联社主任,白桂敏心里美得很。每天早早跑回家,所有的家务包下来,不让刘益民动一下手。刘益民电话里告诉她要在家里请客,她早早买了酒菜,在厨房里忙起来。

李福生这些年常来家里做客,赵民也一直跟刘益民没断联系,都是老熟人,现在两个人和丈夫搭班子工作,关系更是亲密。白桂敏见是这两个人来家里做客,说话也不避讳,端菜倒酒时也跟着搭讪两句。闲搭讪本是聊些家长里短,涉及方方面面,多是奇闻趣事。上了两个压桌凉菜,李福生问白桂敏:你们单位那个瓷姐是怎么回事?听说这人挺各色。白桂敏说两个单位楼挨楼,门挨门的这么多年你真不知道这个人?李福生说我原来是在西关工作,对这两个机关的事了解不多,最近才听人说起你们单位有个瓷姐。白桂敏说瓷姐这个人平时不爱说话,就跟泥娃娃瓷人一样,整天眼珠不错神的盯着一个地方,就这么着,人们管她叫瓷姐。李福生呵呵笑着说,原来是这么一个瓷姐,跟俺们单位的瓷姐正好相反呀!刘益民和赵民两个脑袋同时扭向他问:咱联社也有个瓷姐,俺们怎么不知道呢?李福生不理睬俩人,却把脖子伸向耳朵支楞起来的白桂敏,说俺们单位这个不是你说的那个瓷姐那样死板。俺们单位这个是磁铁的磁,人家每天在单位里描眉画眼整装打扮,哼着流行歌曲,扭腰送胯的在人前一走一过,香风袭人魅力四射!是个男的都被引得眼珠子往她肉里钻呀。李福生用这种超级描述讲说本单位的磁姐,使得身旁两个男人更急着追问这磁姐的大名:你说的是谁呀!李福生瞥了俩人一眼,说这么有魅力的磁姐整天围在身边转,你俩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俩人缩回脖子装作不再理他。这是大多数男人想知道的,更是大多数女人急于知道的问题。白桂敏抄起酒瓶子给李福生满酒,急着问这个磁姐是谁?李福生说就是俺们办公室的姜艳艳呀!白桂敏咚地撴了酒瓶子,拉把椅子坐下来。李福生见她坐稳后,却说来你这大财主家喝酒,就给弄这俩凉菜!我刚看你厨房里还有烧鸡和烧肉呢?白桂敏也不听他要什么烧鸡烧肉,眼睛盯着他问:不是说那个姜艳艳整天在家呆着嘛,怎么又去上班啦?李福生不说是现在工作纪律抓的严,逼迫得姜艳艳不得不来上班,也不理会赵民对他使眼色,却说姜艳艳自打新班子到任后积极主动来上班,而且每天主动给俺几个高管斟茶倒水打扫办公室,那个殷勤劲儿,你就别提啦……。说着说着,他回头瞪了赵民一眼:你老是拿脚踩我干嘛!

当着女人的面,赵民也不好对他使唤粗话,低吼道:喝酒!李福生说有酒没菜难下酒,上菜呀!烧鸡烧肉呢?白桂敏被李福生拿话逼着回厨房做菜,赵民狠狠地掐着李福生的大腿根子:行行行!姜艳艳两口子的事我来安排!李福生咧着嘴,掰开他的手说: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第二天一早,刘益民在大门口遇见了李福生。每天提前到岗站在大门口,八点一到准时关门回办公室是李福生一直坚持的工作习惯。搭伙几个月,刘益民一直认可李福生的工作能力。可没想到李福生嫌姜艳艳两口子碍眼,急于把人家赶出办公室,昨天晚上跑到家里给自己使了这么一个阴招。

刘益民佩服李福生的一些工作方法。为了严肃工作纪律,也是配合压缩机关人员数量的改革要求,实施突袭的办法,三天内两次关门发福利。极具有诱惑力的超标发放,使得后勤机关一片松散现象立刻收到良好的整治效果;接着把后勤机关节省下来的资金拨给业务部门,当做揽储奖励发放给揽储积极分子,使得机关冗余人员积极转岗,主动下基层充实一线力量。这是刘益民佩服李福生的开始,接着是关于付润泽的事。当初李福生坚持用付润泽当办公室主任,刘益民本不同意,嫌付润泽手头上不干净。可李福生却说正是因为付润泽原来有贪污这个把柄攥在手里才用他,付润泽毕竟是多年的办公室主任,对单位了解十分透彻,干起本职工作来轻车熟路;如果不让付润泽继续当办公室主任,要他退赔贪污赃款,那就彻底得罪了他。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会回过头来狠咬咱一口。倒不如有这根绳子拴住他,叫他怎么干他就怎么干!刘益民观察些时日,付润泽的确好用。

李福生不同于他父亲李洪喜畏首畏尾,他行事果断而且心机颇深,可是昨天晚上却把这份心机用在刘益民身上。白桂敏几乎一晚上没有让刘益民休息,一遍一遍盘问他和姜艳艳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死灰复燃旧情复发!刘益民越解释越乱,白桂敏越咬住不放。刘益民干脆不解释,白桂敏更是来劲:跟我耍肉头阵是不是?跟我装死狗是不是?好啊,别让我再听见,更别让我看见。要是有这么一回,我就到市政府大院儿白话白话你去!你信不信,你信不信呀!刘益民被逼急了:那你就白话去吧,把你跟康建业几个干端锅买卖的事儿一起到市政府说说,看谁挨整!白桂敏干脆上手扭着刘益民的耳朵说,我做买卖挣钱是为谁?还不是为这个家,为你那俩崽子!告诉你,以后再敢打姜艳艳那骚货的主意,我不但去政府大院儿白话你,还要去关庄白话你。出够了气再把你赶出去!

白桂敏说的这个白话人,就是用最粗鄙下作而又彻底的语言,将自己编造的故事当着众人面讲说出去。对攻击对象来说,确有一定的杀伤力。白桂敏当然不会去那么做,只是用这种讹诈手段给刘益民施加压力,提醒自己的丈夫别在外面沾荤腥。

看见刘益民进门,李福生故作惊讶地说,刘主任今天的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昨天晚上跟弟妹忙过头咧!这白天忙工作,晚上忙老婆,可得注意身体呀!刘益民装作没看见他,左右瞅了瞅说,都开春暖和咧,光光的太阳照着,这是从那个黑窟窿里往外冒阴气呀?李福生听了立刻嘿嘿笑起来:是你逼着我出此下策!回头我请请你,给你陪个不是。刘益民说好啊,那就今天晚上去你家里,我也给嫂子灌上两坛子醋!李福生说去俺家你随便,可赵民应下的事得马上办喽!

刚进门的赵民听见他这话,推着自行车直接冲上去。李福生转身呵呵笑着逃进办公楼:老赵!敢不老实把事办喽,今天就给你老婆福玲灌醋汤子去!

“思想站位要高,政治眼光要长。”地方两会后,市里组织的银企联谊会上市委书记康建设握着刘益民的手说:“联社改革成效明显,运行平稳。你还年轻,应该把眼光往远处看,尤其是整个白水市的经济动向。白水经济大发展还要看你们这些金融界的领航人!

政治敏感度稍微高一点儿的人都清楚康建设这话的含义。一,康建设看好这个年轻人,也是鼓励其他年轻人积极进取,努力向更高层次发展;二,希望各个金融机构给白水经济的发展提供更多的资金支持。

康建设每次开党务工作会时有句口头禅:干部党员解决困难。了解康建设的人都知道,他行事果断而且目的性极强,对工作消极的人很少提出批评,也不压制,更不找你谈心,而是用一个‘甩’字法:有事不找你商量,有会也不强求你参加,你提要求我不理会,甩得你没了脾气,找我谈困难的时候,我就直接把你手里的困难拿过来,交给有能力解决困难的人。你手里没困难,才发现自己被甩出圈儿,没了权力。了解他这个‘甩’字法的人,但凡有进取心,除非自己职权以外的困难,绝对不找他谈困难两字。他的老同学张得运当然了解他这个‘甩’字工作法,为了尽快卸掉联社这副担子,专心搞开发区工作,连续找他谈了两回联社业务发展的困难和人事管理的困难。康建设说我知道你身兼两职的难处,你想卸掉联社的担子也行,可得担一点儿责任,也好让下一任工作起来顺利。张得运说联社的业务和人事出现问题,这个责任我应该承担。康建设说你这样说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张得运出门,他把刘益民招来,问刘益民对联社的业务和人事管理有什么看法?刘益民说联社的套路老旧,需要彻底改革。等刘益民谈完改革思路,康建设便说给你一切便宜行事的权力,班子成员由你来定,一个星期后接管联社。刘益民从他父亲那里已经了解康建设的脾气,通过这些年接触也摸清康建设办事的路数,既然人家给了一切便宜行事的权力,那还有什么困难再跟人家提呢?干!

康建设的这个‘甩’字工作法,确实把一些慵懒和喜欢推责任揽实惠的干部,给挤兑的不得不跟着他节奏跑步前进。这样一来,他带的队伍一直跑在沧海地区县级领导班子前列。

银企联谊会后的酒桌上康建设端起酒杯,撇了几家大银行的行长,直接来到刘益民面前:我老康敬你这大功臣一杯!

酒是大运河十里香。是省优,部优,国优的好酒。在场的人谁都知道这杯酒的劲头有多足,这是头筹呀!

确实如市委书记康建设下的定语一样,联社改革成效明显,运行平稳且极具活力。有市委市政府给予的一切便宜行事权力,联社改革顺风顺水;有不服的也有不满的,有检举信,也有举报信;纪检委来了,检察院来了,坐在办公室翻翻账本子,说声不打扰,拍拍屁股走人。接下来的改革更彻底,整顿更严厉。

金换粮的保卫科长被改成保卫专干后,归属到办公室,付润泽要他签聘任书和责任状。原来保卫科长和办公室主任是同级,现在却要自己和他签聘任书,心里已经老大不痛快;再看责任状细则里面讲明,押运车和安全保卫器材上收到办公室主任手里,实行集中管理。金换粮立刻来气,说不让管车,不让管器材,要我这个专干有个屁用!付润泽说专干专干,就是专抓本部门工作的干部。按照单位规定所有车辆和装备全部归办公室统一管理调配,你以后只负责安排值班和安全巡查,工作比原来更单纯更轻松,这是好事嘛。怎么能说专干没用呢?金换粮说好啊好啊,更单纯更轻松,那就谁爱专干谁专干,我干脆也去当守押员,还能多挣个值班费呢。你另请高明吧!

付润泽常年管车管后勤器材,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好处。自打和农贸银行分家后,联社自己购置下两辆押运车和安保装备:两辆车每年加油维修费用是一笔大数目;安保装备按规定定期测试更换,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两项开支一直由金换粮把持着。以前他拿着报销的单据到财务报销也没人深究,漏洞多大只有他自己知道。付润泽悄悄地给他算过账,算完了,又去找李福生去算。李福生看看算过的账,敲着桌子喊:这是一笔只往里糊涂,不往外糊涂的混账烂账!必须全部上收到办公室,跟其他部室用车用装备一样,实行量化管理。

金换粮闹着不签字。付润泽知道这是断他财路,得罪了他,可自己又不好把话说明,只能把他支到李福生那里:你干不干的跟我说不管用,这是单位领导们定的。你要是不签字,那就自己找李主任去说明。

金换粮说声去就去,便跑到李福生那里要求下基层当守押员。李福生故伎重演:不当专干当守押员也行,你先等等再下决定,这两天先叫付主任把你原来的账拢一拢,等把那些账弄利索咱再说。金换粮听李福生这么说话,把脖颈子一拧:俺不是不想当这个专干,就是想着这么一弄,手里没活儿干,在单位就跟个吃闲饭的一样,叫人家笑话!李福生说安全保卫是咱单位最重要的工作,没了安全一切工作都是个零。怎么能说保卫专干是吃闲饭的呢?你要是听见别人说这样的闲话,就来跟我说。看我不收拾他!

保卫专干的字签过没几天,付润泽跑来查看装备器材,看了办公楼本部器材,又拉着他到各个网点看,看过后一一详细登记下来。金换粮心里长烂草,问付润泽统计这些干吗?付润泽说李福生让统计的,具体要干嘛我也不清楚,大概是摸底吧。金换粮以为李福生真的要给他来个想秋后算账。想着想着,心里开始一阵紧似一阵地发慌。

金换粮原来是小车司机。小车司机接触领导的时间多,关系自然也就拉近许多。联社本来没有金库,也就没有守押工作,没有守押工作,也就没设立保卫科。农贸银行关庄营业所出了那起抢劫案后,按照公安机关的要求,各个金融单位必须有专人负责安全保卫工作。金换粮瞅准这个机会攀着和梁军的私人关系,当上保卫科长。没有守押任务的光杆科长,每天骑着单位配发的摩托车在各个营业网点巡查。后来农贸银行要求联社出一辆车,负责押运车护卫工作。金换粮开着崭新的昌河面包车,既当科长又当司机。白水地面的治安环境好转,面包车被办公室收去,他又成了光杆科长,骑着摩托车整天转。联社和农贸银行彻底分家,联社自己成立专职守押队伍,金换粮立刻抖了起来:联社乡镇网点多,配备两辆押运车,两名司机和六名守押员。手下的八个人该开车开车,该值班值班,这倒没什么,可两辆押运车喝油维修倒是让他得了实惠。喝油维修的单据要拿到主管人事后勤的梁军那里签字后才能报销,加上原来自己当科长也是梁军一手给安排的这层关系,金换粮和梁军越走越密切。

现在,他慌了。付润泽当办公室主任多年,后勤工作具体流程比谁都清楚,自然知道管车的好处,他这几天拉着自己又是摸底又是登记造册,难道是要翻自己的老底子?要是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这一任班子上台后,砸十七锁时已经公开表明:新官也要理旧账。这几天付润泽每到一个网点儿必看消防器材,尤其是灭火器看得仔细。这家伙贼得很,把灭火器翻过来调过去的看,看完了直摇头,说这灭火器大概从买来就没换过,也就是每年换一换新标签吧!要是真有火情就麻烦啦。每到一个网点儿付润泽说这话,金换粮的心里就打颤:灭火器真就如付润泽说的那样,自从买来后一次也没更换过,只是每年换一换新标签,应付消防检查。以往每年到了换灭火器的时候,金换粮跑到消防器材公司,花高价买来当年的标签贴在旧灭火器上,然后按照新灭火器的价格,拿着发票到梁军那里去签字报销。每个网点每年要更换四百多元的消防器材,经他贴张新标签这么一弄,三十多个网点,一万多块钱的消防器材,只要一千多块钱的高价标签就能搞定,报销的一万多块钱就落在了他和梁军的手里。付润泽拿话敲打他,他也拿话提醒付润泽:当初一日可是梁军让这么干的,也是为了给单位节省开资嘛!他拿这话提醒付润泽,主要是为择清自己:当初这么干是梁军的事,我这个保卫科长只是奉命行事。付润泽不吃他这一套,该怎么查还怎么查,该怎么说还怎么说:梁军是梁军,你是你。现在梁军走了,可你还在咱联社。人家李福生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反正是他让我仔仔细细地盘一盘以前这些老底子。至于他李福生想干嘛,我就不知道了。人家李福生还说,不但查安全保卫器材的老账,其他科室老账也要挨牌儿的查。

付润泽说这话有心也好,没心也好,金换粮听了却越来越上心。这任班子上台后,先把后勤的旧账整理一遍,死死地堵住一个大窟窿。现在又搞各个科室的旧账整理,堵基层这些窟窿的工作大概就先从我这儿开始了。欺负我是大老粗呀,怎么不从别的科室开始查呢?就说你付润泽这些年管办公室,所有办公器材和领导吃喝拉撒那个不经你手,那个不得过你这一关,被你扒一层皮!谁不知道你是张得运提拔起来的,当初人们只是碍着张得运面子没人敢和你较真,现在你觉得刘益民重用你,你就涨腰子,薅着别人的短处去新领导班子那里去邀功。既然你好意思这么下手整我,我也得想办法揪你的尾巴。

金换粮自己琢磨的好几天,也没琢磨出揪付润泽尾巴的下手处。星期五下午,他拨通了梁军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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