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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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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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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湖之恋》连载

第一十二章 镜像姻缘

王耀堂作为一个,在乡下基层干过多年的老支书,是清楚国家的政策和法律的。如果,不是芦有章得了绝症,临至将死,非要看着王大力和芦芦把婚事办了不可。他说啥也不会,只是差着八九个月的时间,而等不急,冒着犯法的危险,和时下有的农户样,由于孩子年龄登不着记,就把婚事偷偷地办了。等孩子够了年龄,再去补办上一张结婚登记证。这次,是为了将就芦有章,不得不提前给他们办婚事。可他又是一个要强的人,不让去车和锣鼓的,咋样办得体面些,还真让他这个难不倒的人,一时犯了难。

他身上揣了王大力和芦芦的合影照片,及写好的介绍信、户口簿,还有二人的身份证。去东陈村,找到他的老酒友,也是王大力和芦芦两个人的媒人陈同寿。托他去乡里,找一下他的儿子陈志刚。最好还是把二人的结婚登记证,给办下来,给王大力和芦芦办婚事,名正言顺,合理合法。那样,心里踏实。王耀堂心里也非常清楚,现在结婚登记,让计划生育政策给拖上去了。年龄差一末二的,找个熟人,也不那么好办。晚结一年的婚,就给国家减轻一年人口的压力!

陈同寿也是个热心人,一听说芦有章的实情,二话没说,拿上王大力和芦芦的各种证件,就上了路。守着王耀堂,他也没敢拍胸脯,说一定能办下来。来到镇上后,没有去儿子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儿子的家里。事有碰巧,苟家寨的苟怀忠,也在这儿和儿子喝茶谈天儿。老陈却不知道,苟怀忠正是借了节后串门问安之际,打听王大力和芦芦的婚事,是否登记合法而来的。乡大院和建筑公司气派的办公大楼,紧挨着,苟怀忠和陈志刚,两个人过来过去的,早就认识。由于是本乡本土,平时都没少串门。苟立光财大气粗,把个办公大楼,盖得富丽堂皇,比乡里的二层办公楼,还高一层。

“哟,怀忠也在这儿。”陈同寿。

“唉。同寿老哥哥,来看儿子!”不到六十的苟怀忠,是要喊一声陈同寿哥哥的。

“没事来这儿走走,三两天老见面的,还看啥儿子。”陈同寿说完,坐了一会儿,见苟怀忠一时半会还不走的样子,都是熟人,也不是啥背人的事。就找话地和儿子说,“哦……小陈啊,南王村你王耀堂大叔的外甥,要办婚事。今日,我来时,顺便让我问问,像他们这样的情况,能不能给办一下登记?”

苟怀忠心里有这个意思,本想找着话题时,再问这件事。陈同寿这一问,他更不想走了。他在给苟立光注意着这件事。打听到芦芦,不只是有了对象,还因为爷爷有病,急着办婚事呢!

“啊。爷……”陈志刚四十来岁的样子,给父亲倒杯水,端了过来。又接着说,“往后,你也年纪大了,说媒拉亲的事,少办啊!这大媒,是不是又是你给保的?”

“咋不是。他们两家托得我!别人的事我都管;他们两家的,我能不管?女家就是你芦有章叔的个孙女子。”

“以后,你能不管的就不管!有几次,来登记的还撒谎说,也是你给保的大媒,让你儿子的工作,还咋干?再说,现在,不是从前,卡得很紧,差着一天,也不能办。你儿子是要负责任的。你做父亲的,应该配合儿子的工作。”

陈同寿让儿子说乐了:“你给人结婚登记,是为了成全一个家庭,我说媒拉亲,也是为了成全一个家庭。我这不是在配合你的工作吗?我说不成媒,没人来登记,你们干啥去?”想教训老子,反而让老子找着理了。

“现在,不管城里,还是乡下,早都兴自由恋爱了。还是两个人谈成的好,结婚后少了许多的后遗症。这地球,离了咱爷儿俩,照样转。”

“行哩行哩,不够年龄的,坚持你的原则就是。你还能干涉我的自由啊!说媒拉亲,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我没说一定要给他们办,我是问问,像他们这样的女方爷爷有病,要看着孙女,把婚事办了。女方年龄差着九个月,不到一年,能不能通融一下?”陈同寿和儿子,都是明白人。也知道这些年,因为结婚登记的事,自己给儿子添了不少麻烦,也不怨儿子冲自己发牢骚。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王大力和芦芦的一应证件,放在儿子面前的茶几上。

苟怀忠看到爷儿俩,差点吵起来,趁机打圆场说:“嗨呀,同寿老哥哥的嘴,真厉害,不愧是骡马市里的经纪人。人说处久的父子,成兄弟,还一点没差。”苟怀忠又说,“不过,老哥哥,还是俺小陈侄子做得对啊!”

陈志刚拿起那叠证件,翻看了一会:“证件倒是一样也不少。就是这个女方的年龄,卡得紧,男方要是差着这九个月,还不要紧。爷,你回去,见了俺那两个大叔,就说老侄子,对不住他们。我这儿,暂时不能办,还得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小陈后边这一句话,苟怀忠和老陈头,都听得出来是个啥意思。无非就是,和时下有的结婚的人样,先结婚,后登记而已。

在乡下,当个媒人,实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为了成全别人之美,自己跑细腿,磨破嘴,一不图麸子,二不图面的。别看吃一口大鲤鱼,喝两口喜酒的,这几口子,确实不容易吃,不容易喝的!当然,当媒人,也不全是为了吃喝,都是受男女两头,或是一头之托。如果,小两口结婚成家之后,却很少有谁,还记得媒人是谁?又往往是说成了,没有功劳;不成了,还落一身的不是。日后,结了婚,媳妇不正干,男家会埋怨说,当初媒人没给长着眼色。女方的日子过得不顺当,会说媒人,领着自己跳了枯井,来受罪。所以,在乡下,说媒拉亲的,虽然是一件积德行善的大好事,如果不是受一头所托,也没有人出来,愿意管这个闲事。陈志刚虽然说,现在城里乡下,时兴自由恋爱。他说的只是一个方面,社会无论开放到什么程度,演变成婚介所也好,媒人的角色,也是少不了的。

老陈头没歇息,又来到王耀堂的家里,有些歉意地和王耀堂说:“老王兄弟啊,你看看,这事给办的。真是不巧!小陈说这不是从前,有个人领着去,差一末二的都能给办。小陈一个人,也不好为主。”

王耀堂早下好了茶叶,在等着老陈回来。忙把老陈头按在椅子上,给端上茶水:“老哥,甭急,甭急!我知道,这事,是让你为难。”

“要不,这样吧!这事,我也不该这么说,咱们好歹都是在党多年的人,可是他芦有章一辈子,也不容易。也是和你我一样,在村里负了多少年责,领着老少爷们,熬过了多年。三年自然灾害,饥荒、大小运动;在后来一次出河工时,犯了点小错误,这你都知道。说起当年,战天斗地的,那真是又是口号,又是标语的。又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了。又是这万岁,那万岁的。还说啥林副主席永远健康,健康健康,永远健康。数着他死得早!当时,就看他没安好心,还敢和主席看齐并列。你今天来看这件事情,咱老芦哥是对的。事后和我说过,他不反对让群众喊毛主席万寿无疆,他反感的是后面紧跟上那一句。拉钩推车的,再喊后一句时,那口气全破了。不光他一个人,干活的都有同感!结果你也清楚,老芦哥干部党员抹掉;这对老党员有时有点照顾,他也没份了!1971年9月15号,公社书记刘思聪,召开万人大会。指着台子上挂着的毛主席和林彪的像,在大喇叭里高声喊。说我公布这个通知前,谁要是骂毛主席身边这个人,说他是个坏人,我马上叫人把他抓起来!我公布这个通知以后,谁要是不骂这个人,说他不是个坏人,我还是要叫人把他抓起来!说林彪背叛毛主席和祖国,外逃苏联,飞机堕下来,全家人连烧带摔,都死啦!就着喊打倒林彪!喊到第四声上,惊得不会说话的人们,才反应过来,跟着喊口号。从那以后,刘思聪再也不敢见老芦有章哥了。让我给传个话,说当年对不起芦有章。这想想也真是,站在没膝深的冰水里,别说没有钱,现今的小青年,给他多少钱,他也不去。哎——,芦有章哥,也真是不易。这又得了这号绝症,死前就这么一个要求。你把孩子们这些证件,还都保存好,等过些日子,芦芦够了年龄,还是我去找小陈的。日子不是都看好了吗,孩子们的婚事,该咋办,还咋办!这也是权宜之计。和芦有章哥,你们两家要是不是世交,两个孩子又不是自由恋爱的话,这样不受法律保护的婚姻,也是不妥的。”

“是啊,是啊!你老哥说得对。哎——不是没有办法,不是万不得已。”两个人说着话,就到了中午饭时头,没让老陈头走,强留下他吃了午饭。酒是自然少不了的;平时还找茬喝酒,这次不能因为事没办成,就不伺候了。这也不是王耀堂,为人处世的个性。

芦芦的母亲,既反对芦芦和王大力这门亲事,更不同意现在就办芦芦的婚事;哭过,委屈过。可是,一旦认为事实无法改变,作为家里的主事人,她还是积极铺排的!啥也没准备,年前种的棉花全卖了。给芦芦做新被子,还得各主里现淘换。各户也都不多,三五斤的凑合。带子的叫籽棉,去子的叫皮面,皮面当地叫绒子。棉花叫娘花。叫娘花,这个名字,叫得太贴切,太形象了!棉花纺的线,织成的布,做成衣服,人们可以遮体;棉籽轧的油,是当地人炒菜的主要油料,可以增加人们的脂肪和热量;绒子用来絮棉袄棉裤和被褥,让人们抵御寒冷,度过寒冬。棉花全身都是宝,为人们提供的,是母亲一般的温暖和无微不至的关怀。所以,叫棉花为娘花,是当之无愧的,和非常恰当的。

芦芦母亲手上,抓着从外面借来的几斤绒子,进了家门。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到是苟立光,骑着摩托车进了自家的大门。不悦的脸上,即刻堆出多日难见的喜兴的笑脸,往屋里让着苟立光。

屋里正有芦华媳妇和芦希安的胖媳妇,在地上铺了席子,帮忙给芦芦做被子。芦芦母亲把苟立光热情地让进屋后,一时又没处站坐的,就讪讪地说:“立光啊,你看,屋里下不去个脚。这都是将就芦芦爷爷的病,非要看着芦芦把婚事办了。这不正急着,给芦芦赶着做几床被子。俺的手底下,又没准备娘花,才出去给借了几斤。你芦华哥,在西间他爷爷的屋里。小胖他妈,你去叫他爸来,叫着立光去你们家里玩玩的。”正好这时,芦华听到动静,从爷爷屋里出来,看见院子里的摩托车,就知是苟立光来了。几步走到母亲的屋门口:“立光来了,走走,到我那边去!”

乘兴而来的苟立光,猛地听到芦芦母亲说,要给芦芦办婚事的话,头就大了几圈。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竟然站在那儿,有好一会儿僵住了,不会用思想了。哀叹命运不公,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听到芦华在门口喊他,才打了个愣怔,回个神来。强装笑颜,掩饰着自己刚才些许的失态:“哦,初五那天,芦芦去我那儿叫你,说你家爷爷病了。今天,我打这儿路过,顺便过来看看。”

“爷爷刚刚睡着了。走走,还是去我那边吧!”芦华上来拉着苟立光。

说路过是假,他本想来好好地玩玩,借故再看上几眼芦芦;另一个,也好从言谈举止中,探知一下芦芦个人的事情。现在,知道了芦芦不但有了婆家,而且,还要马上就办婚事!芦芦的家人,正在给准备嫁妆,这是没有错的了。兴致顿失,一刻也不想多呆:“芦华哥,不了不了,以后着吧!我真的还有事。婶子,我给你磕头,拜个晚年。”说着,苟立光在屋地上跪下来,给芦华母亲磕了个头。

“立光,快快快,快起来,你来了就是头啊!”芦芦母亲有些受不起的样子,赶忙伸手,将苟立光拉了起来。

苟立光将自己提来的一大包高档礼品,一股脑地倾倒在桌子上。他也没有另外花钱买,都是过年,到他家来拜年的送下的烟酒奶粉等的贵重礼品。尔后,抓着包就向外走。

后边的芦华和母亲,抱着桌上的礼品,追出屋来,挽留着苟立光。

“立光,你来玩玩,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啥?你去我那边,再坐一会的。”

苟立光已将手上的包,用绳子绑在摩托车后座上,并推着向大门外走去。

这时,在自己屋里蹬着缝纫机,缝着被面的芦芦,听到屋外的动静,从窗玻璃里,看到是芦华哥哥的同学苟立光来了。只去了北屋一会儿,就出来了。又看到母亲和哥哥,把他送出家门后,就又低头,专注地干着活。由于缝纫机蹬得快而均匀,所以,机针几乎看不出动来,只看到缝合的针脚,唰唰地向前跑着。

北屋里,胖婶羡慕地看着,怀抱礼品回到屋里的芦芦母亲:“嫂子,你家哪儿这么有钱又有排场的亲戚啊?像个小官样,是东边苟家村的吧!”

“咋不是。和俺胖他爸是同学,又是朋友的。两个人从下了联中,就没有断了来往。大官恐怕也没有人家的钱多,本事大啊!咱这儿四里八乡盖楼搭屋的,还不都是跟着人家,挣钱花。”

“可不,早就听说,咱这儿出了这么一个能人。你们家,可攀上有钱的亲戚了。”芦希安媳妇说。

“嗨……”个中内情,芦芦母亲深知,只是叹了口气,没再言语。

黄河大堰的里外,栽了不少杨树和柳树,作为防护林。村边、路旁、旷野上,人们栽种和杂生了许多刺槐树、榆树、阔叶的桐树;在不长庄稼的湖边的盐碱湿地上,还野生出一些红柳棵子。没有人种和管理,不等到秋后,就被人用镰削走,编了篮筐。树大成林,林子大了,啥样的鸟儿没有啊!以前,不见的鹧鸪和斑鸠,也多了起来。最多的能成群飞的,还是野鹊。夏天只听见不断的叫声,不知这些野鹊在哪儿住?冬天树叶落光,不经意地一抬头,会看到隔不多远,高耸的杨树稍的树杈上,就有一个野鹊窝。也有旧了弃之不用的,兀自在寒风中,飘摇着。斑鸠是书上叫的,当地人叫野蝈蝈。家鸽叫蝈蝈,斑鸠比家鸽体型小,反应迟钝,可和家鸽长得一个摸样,就叫野蝈蝈。说斑鸠,人们还不知道是啥物呢!

苟立光从芦芦家出来,往镇上行驶着。头顶上空的高天上,正有一群野鹊,呼朋唤友地向前飞去。排泄的粪便落下来,正好堕在苟立光的头盔的玻璃罩子上。让他不得不住下来 ,掏出张纸,擦了去。一边张口骂着这些飞贼们,还说着,他娘的,今天真倒霉!野鹊人们也叫喜鹊,本来叫起来叽喳喳的,很喜庆。可是,泛事一多了,就成了灾!野鹊体型大至一、二斤,食量惊人。以前,庄稼地里,扎上个草人哄麻雀。像成群落下来的野鹊,没有鸟枪,是对付不了的!可是,几年一次的制爆缉枪活动,鸟铳兔子枪都上缴了。下药几次就不灵了;人们就老远扔个鞭炮,倒是管用。那得有个常人,盯在那儿。所以,以前有个好名声的喜鹊,现在人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它老飞贼。

听老人们讲,咱这儿是湖区。过路的和定居的天鹅,那真是,在地里,在水里,一落一大片。好看极啦!多少年,连根鹅毛也不见了。天鹅身上有仙气,一口气,飞得又高又远。这要是天鹅,拉我一身的屎,得点仙气,也不嫌;偏偏是这种黑野鹊!

苟立光来到镇上,几步上了二楼的办公室。

苟怀忠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喝茶的。看到苟立光,急火火地走进办公室,将手上的摩托车钥匙和头盔,不爱惜地往桌子上一扔。在屋角的脸盆架前,洗了把手脸。擦干后,掏出支烟,又在身上到处掏着打火机。苟怀忠忙过来,给他打着火机点着。

苟立光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狠狠地吸了几口,一根烟卷,又先吸进一半去。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将他那张沮丧的脸,遮在烟雾里。叹了口气:“哎——今天,真他娘的窝囊。”

苟怀忠看到苟立光开口说了话,也才小心地说:“这么泄气。是不去了芦家洼?”

“你知道啦?”苟立光。

“是我猜的。你去了芦家洼,还去了那个芦芦家,对吗?我还知道,过不几天,那个芦芦,就和南王村王耀堂的外甥结婚呢!”

“你早和我说,那我今日可不去啊!又丢人,又现眼的,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我在镇子上,看到芦芦和个英俊的小伙子在一起,这心里就不是滋味。本想去打听一下芦芦个人的事情的,可是,谁曾想,人家一家人,正在给芦芦赶做被子,准备婚事。连一点争取芦芦的时间和机会,都不给我,老天爷对我太不公平!”

听完苟立光的话,苟怀忠反倒笑了。

苟立光透过烟雾,看到苟怀忠在笑:“叔,你还笑呢!我哭,都拿不正音。一听说芦芦要结婚,我这头,都晕了。站在人家屋里,都不会用思想。芦华还要强留下我,去他家里玩玩的,我哪里还有心思,玩下去。”

“我呀,所以在笑,你叔是为你庆幸啊!我都给你打听好哩。来和你说,你还没来。是这样的。芦芦爷爷得上的癌症,到了晚期没法治;非要在闭眼前,看着自己从小看大的孙女子,把婚事办了!芦芦从小,就是她爷爷的眼睛珠子。他们那个家庭,又是芦芦爷爷说了算。从小就乖巧的芦芦,知道讨好爷爷。可是,不巧得很,芦芦的年龄,还差着九个月,才能登着记。所以,他们的婚姻,没有登着记,不合法。那天,我碰巧在陈志刚家里玩,王耀堂托了陈同寿,来给芦芦办登记。小陈坚持原则,没有给办!只是默许了他们,先结婚,后登记。他们的婚姻,不受法律保护!”苟怀忠看了苟立光一眼,狡诡地说,“我想,九个月的时间,对你来说,争取到芦芦足够了。她一天不登记,就一天不是王大力的人,谁也有权利争取。王大力和芦芦,两个人的婚姻,还都在镜子里,啥也不算。你是过来人,反正也不在乎早一天,还是晚一天得到。芦芦母亲,从一开始,就不同意这门亲事。芦芦爷爷死后,芦希若不主事,芦芦娘说了算。她娘还是个财迷,这事就会好办了许多!”

坐在那儿吞云吐雾的苟立光,听了苟怀忠的述说,布满愁云的脸上,似乎又升起了希望的光芒。可他又不解地问:“王家村和咱本不是一个乡镇,芦芦和王大力是咋认识的?”

“这我也打听过。他村的王海生老师,不是在咱这的中学里做过多年的校长吗!王宪法的丈人家,就是咱这北乡的,这根道他们走顺了。托的王海生老师给问的,王大力和王小力,在咱这儿上的三年联中。和芦芦分在一个班,就那么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好上了。”苟怀忠说的没错,前边文中虽然没有写到这儿,事情也确实是这样的。后文里,也就不再赘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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