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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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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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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湖之恋》连载

第二十二章 或是裸泳

刚刚吃过午饭,芦芦就急着要回去。母亲在后面,送女儿出了家门。

在芦芦家门口的一棵大柳树的荫翳下,芦希安的胖媳妇,和几个年龄大小不等的老婆们,在乘凉说闲话。

“哟,芦芦,大晌午头子的,天这么热,就急着回去。”芦希安媳妇。

“唉。婶子,你们几个在这儿凉快呢!”芦芦推着车子。

胖婶就着说:“芦芦,看你,还利利索索的,啥时也给咱们抱回个胖娃娃呀?”

“婶子,等着吧!”芦芦说笑着,骑上车子走了。

十几里的路,没费多少时间,芦芦即来到王家庄自家院前的街上。在街边的树下,也有几个乘凉的妇女,也有领着孩子的。这个时候,干了一上午活的妇男们,则愿在家里,喝个大茶歇晌,或是干脆,躺在床上睡会儿午觉。或许男人在夜里,把精力都给了女人,亦或是干重体力活的缘故,在夏天,男人容易疲劳,午间大多歇晌。在乡下,妇女歇晌睡午觉的很少,总是那么精力充沛。干一上午农活,和男人一块来家,男人歇着,女人要做一家人的饭。饭后,还要洗锅刷碗。上坡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大多避开从十二点,到午后二到三点这段时间,在三至四点上坡,才差一热点。这样,一气干到下午七点多回来,还不黑天。男人吃了晚饭,也往往累得早早爬上床歇息。

妇女拾掇完了,也常常再找出点营生来做,熬到十至十一点,才上床休息。早晨第一个起床做饭的,常常又是这个家庭的女主人。别看女人的身子,柔若无骨,轻若似水,但却如狂风击柳,柔韧自如,又坚不可摧。勤勤劳劳一生,无论城里还是乡下,妇女的寿命,大都长于男性。刨去男人睡午觉的时间,相比女人,在世上拥有的时间,男人总是要少一些。女人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而能将一天时间,铺排得没有一点空闲。现今,农村的妇女,地里的活全都干,家里的活不少干;家里的男人,大多在外或是当地,打工赚钱,只在农忙时,才下地干活。平时在地里劳动,大多是老幼残疾,以妇女为主劳力地在养活着,中国的十亿广众。改革开放以后,特别是农村的妇女,真正地撑起了中国的半边天!

街边纳凉的有王国子媳妇。另几个妇女,身边还看着自家五六岁的孩子。芦芦路过集镇的时候,有的菜贩零摊的,还没有散去。现在,自己烧火做饭,家里吃的菜和油盐酱醋的,就得不时地置办。芦芦顺便买了青葱,做葱花用,另还买了几样别的蔬菜。西红柿、土豆和蘑菇的秤了几样。一个发展着的社会,每一天,都在发生着变化。

有了大棚蔬菜后,冬天也能吃到春夏天才有的菜;春夏季,也能吃到赶在节气前边的菜。像父亲种的柿子是早的,也才开花坐果,而集上的西红柿,早已又大又圆又甜了。芦芦走过几个妇女身边的时候,都和芦芦打着招呼,芦芦就住了下来。给几个孩子分着西红柿吃,又给几个大人,则没要。并伸手,摸了摸小女孩胖乎乎的脸蛋。一个刚刚进入村里来的新媳妇,说话、走路、行事,都会让人评头论足的。才来头几年,行为的好坏,在这个村里人的印象中,往往会影响其一辈子!一个女人,大多出嫁到外地或是外村,嫁给本村的很少。女人大都能很快适应这种,新的和陌生的环境。而一个倒插门的女婿,则很难融入女方的大家族,和那个村庄,或是暂时融入,伺候岳父母归天后,即又携妻带子,回到生养自己的村子。

几个好心的媳妇,看到芦芦逗弄几个孩子,就问芦芦:“芦芦,和大力结婚日子不短了,稀罕孩子了吧?”

芦芦笑了笑,没有言语。

有个年龄大一点的妇女,则更是关心地说:“你的小肚子,一点还看不出鼓来。一时坐不住胎呀,也甭急!子宫里火大呀,也许男人一时劳累了些,这都不打紧。吃一点药,调理调理,就会好。你要是治呢,俺给你一个偏方,保准很管用的。”

王国子的媳妇,就着说:“哪儿呀!现在,芦芦还没有领下娃娃证。”

年龄大点的妇女,就也自责地说:“多嘴,多嘴,俺就是好说个话儿。”又和芦芦说,“闺女呀,你可别介意。”

芦芦笑了笑,表示不介意,起身来了家。妗子和姥娘,对大力有着养育之恩,芦芦是心怀深深地感激的!分开烧火后,家里没有的菜粮米面,筷子碗勺,妗子和姥娘,啥都接济。芦芦西红柿买了不少,就给妗子和姥娘,送了一些来,鲜食或是做菜。提着柿子,走到姥娘的家门口,听到院子里的姥娘和红燕说:“燕子,今日集上,你爷爷秤了一些洋柿子。你们家拿点去,给芦芦也送过一些去!刚才,我听到东院你大力哥的屋门响,你芦芦姐,走娘家准是回来了。就着看看你芦芦姐,喜不喜欢吃酸的?人家不是说,酸男辣女吗!芦芦和大力结婚多时了,我当姥娘的不好意思问。燕子,问问你芦芦姐,多暂给我生个重外甥?我也好给他们,提前准备小半褥,小衣裳的。”

在中国这个极度现实的社会里,即使是实行极其严厉的计划生育政策,人口数量,仍然控制不住,呈持续增长的态势!这与中国有着极强的家庭观念,和一代又一代的传帮带,是分不开的!而西方一些国家,孩子十八岁成年之后,父母的责任,好像尽到了头,父母大都有自己独立的生活,儿女结婚成家生孩子,大多不再关心和过问。各种观念,和生活方式,似乎发展的过快,有了不要孩子的丁克家庭;或是婚前乱性,变得邪性了,尽管国家鼓励生育,还是生不出孩子,而喜欢从某一个国家的福利院里,领养一个肤色和种族,与自己迥然的孩子,组建一个家庭。

这时,站在大门外的芦芦,听着听着,无声无息地提着西红柿,倒退着,拐过墙角,急急忙忙回到自己屋里。关上门,来到穿衣镜前,来回走走,看看自己束得紧细的腰,嘴角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

晚饭以后,芦芦将几个洗好的西红柿,放在一个碗里,给王大力端了过来。王大力坐在外间窗下的写字台边,在上面,还堆了一大摞书籍和各种资料的。

“给,今天,我回来时,顺便在集上秤的柿子。你还真个学呀?”芦芦说,“姥娘让红燕送来的柿子,咱家有,我就没要。”

王大力伸手拿了一个柿子,啃了一口,里边的汁液流了出来,才忙停下来看书。吃着柿子,和芦芦说:“乡政府做了决定,各村的行政人员,在两年之内,达不到大专文凭的,自动离职!全乡各个村里的书记和村长,都报了名,参加县党校统一办的大专学习班。国子哥在小学,都学不完,他哪有兴致学这个,有空还不如哈点酒。替我报了名,让我学。”

芦芦问:“那他不怕两年后离职?”

“嗨,他才不怕呢!也知道,这是上边在创收,搞形式。一个村俩名额,光学费,就是一笔不少的收入。”王大力又说,“芦芦,今天晚上的老母,很明快,我带你去村西河上游泳的。这屋里,电扇里出来的风,也是热的。看看我,今天,在济南给你买回的礼物,好不好?”当地土话,老爷,指的是太阳。晴天太阳出来了,就说老爷出来了。一阴一阳。老母,指的就是月亮了。

芦芦从王大力放在沙发上的包里,翻出两件火红色的泳装,抖开一看,一件男式的,一件女士的,欣喜地说:“呀,这么轻,这么薄,一小把,就攥在了手里。这颜色,和柿子的颜色,一样红,一样好看。”芦芦说着,放下王大力那一件,将自己那一件,拿在身上比量着,“哎呀,背和腿,全都露出来哩!大力,咱们乡下兴这个吗?”看到王大力有些不大高兴,又说,“哦,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这一件连体的泳装。”芦芦说完,就往柜子里收拾着。

“咱们乡下咋的啦?咱们农村,虽然在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各个方面,都在和城里看齐,可是咱们农村的思想观念,和文明,不但赶不上城里,反而距离越拉越大。本来我给你买的是三点式的比基尼,想想退了,又给你换的这一件。拿上,咱们这就去!你没看人家电视里那海摊上,姑娘媳妇的,穿的那三点式的多好看。只有心里不干净的,才会想一些歪的。咱们中国城乡的女性,差的就是这一截儿。美的东西,不敢露出来,自己也不会欣赏。外国有的女性,为了追求回归自然,不穿衣服,干脆裸泳。走走,别犹豫,咱现在就去。”

“那……咱们隔那些下河的村里人,远一点!”芦芦不愿意扫大力的兴,就依了说。

“咱们到上游去,那里的水,又深又清。”王大力说着,率先出了屋门。

村西这一条河,是连通大芦湖,调蓄泄洪的数条沟汊的其中一条。蜿蜒曲折,深浅不一。但是,水还没有受到工业污染。每每夏天,干农活回来热了,或是喷农药弄得浑身都是,再就是孩子放了学,都要到河里扎个猛子。下了大雨,排洪时,沟满壕平的,人们照游不误。各家的孩子,都是从小在水里泡大的,家里大人不用找孩子,不用担心淹着。越是看得紧的,从小不让孩子玩水的,偶尔趁大人看不住,跑到河里戏水,没有不淹着的。

芦芦和王大力相伴着,踏着皎洁的月色,来到村西河岸上的柳树林子里。在河的下游,靠南边的地方,传来了村里人们泡澡的吵嚷声。有大人,也有孩子。这里没有沙子,可有草地和树林,简直成了村里的第一“海水”浴场,是村里的汇泉湾和小青岛。村里的大人孩子,都没有专为游水,而置办的泳衣泳裤啥的,大都是穿个随身的裤头。十一二岁的孩子们,则干脆扯下身上仅穿的一件裤衩,光赤溜地跳进水里。

在水边上,铺了废弃的水闸上卸下来的混凝土石板,和不知是哪一朝代,给哪一个将军,或是记载哪一件大事,倒塌下来的石碑的大青石板,铺砌在河边上,供人们洗米淘菜洗衣服的,很是方便。在没有发展旅游,和认识其价值的时候,文化还不能当饭吃,都被人们糟蹋了。听老人们讲,在早年间,这儿建有迎接凤凰起落的凤凰台,大大小小的数座将军碑。都非常高大,和十分壮观!现在,早都不见了踪影。家乡经历过历次运动,幸存下来的地上的,地下的,家乡的文化,也只能被无知的人们,踩在脚下。有的做了捶衣的石板,甚至有的被人们铺在,自己家的门口;更有甚者,将有字的石碑,垒在墙基上;或是垫在自家的茅厕粪坑上,做了解大小手的垫脚板。

王大力已经脱去了身上的背心和裤衩,将自己的那一件三角泳裤,穿在了身上。

芦芦看了看王大力说:“你,转过身去!”

王大力忍不住笑了:“嗨——真是!咱们两个人,谁和谁呢?”

“你转过身去,帮我看着人点,我好换衣服,你想到哪儿去哩?”芦芦一边脱去连衣裙,又将身上的乳罩和小三角内裤,解了下来。

王大力朝外转了一圈,又转回身来,就看到了,芦芦在树叶间透下来的斑驳的月光下,丰满而娇美的躯体:“芦芦,你的身段,好像头指上的满月一样,丰满韵致。比穿上衣服,更好看!敢不敢跟我下去,裸泳一会儿?”

芦芦只顾将那一件连体的泳装,很快地穿在了身上:“去你的,我可不敢!都是夫妻了,还那么浪漫。”芦芦说着,把手伸给了王大力。二人手牵着手,走进了水里。

“芦芦,咱一块往前游一会儿。”王大力说。

“我知道这河里,有水长虫的,夜里就更不敢,我只在边上洗一洗。你自己游一会,别远了。”芦芦说。

“好来,我自己游一会儿。”说完,王大力手脚并用地扑腾着,向前游了去。

芦芦在身上打上香皂,搓洗着身上因出汗,而排出的泥垢。过去好一会儿,在明亮的月光下的河面上,看不到王大力游水的身影,也听不到他游水的扑腾声,芦芦的心,有些本能地收紧了。急促而轻声地呼唤着王大力的名字:“大力——大力——你在哪儿呀?我一个人害怕!”

王大力在水下潜游着,来到芦芦近前,才一下子从水里冒了出来。伸手将芦芦搂在怀里,一只手,捂在芦芦差一点惊喊出声的嘴上:“别怕,是我。”

芦芦看清了是王大力,才松了一口气:“你呀,可吓死我了。”

王大力伸手一把,撸下芦芦肩上泳装的带子,爱抚着芦芦丰腴的脊背,跟芦芦求着鱼水之欢。

“你有准备吗?看看你,只顾白黑地扑在村里的厂子上,都累成了一个瘦猴!肋骨都一根根地跳了出来。”

“这才叫铁骨铮铮呢!”王大力说。

“反正我不想让咱们的孩子,像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还有,咱还没有娃娃证,咋办呢?我也没带避孕套。”芦芦推拒着说。

“你算准了?”王大力的手,在芦芦的身上停了下来。

芦芦点了点头应着:“嗯。”

“好吧。下半夜,我值班,捞不着陪你了。”王大力说。

“你呀,厂子在你的眼里,比我重要得多。但是,我支持你。”芦芦。

又洗了一会儿,两个人便上岸穿上衣服,王大力则去了厂子。

芦芦回到家里以后,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久久无法入睡。耳畔又回响起了,今天人们善意的问询,及探寻的目光;还有给姥娘和妗子送柿子时,姥娘和红燕说的,盼望自己给她生上一个重外甥的话。看看墙上,大力买来挂在那儿的一副儿童挂历。平时翻看过,上面是一个个不穿衣服的小宝宝,张着嘴,笑得天真无邪的;还都露着小鸡鸡,小胳膊小腿的,圆滚滚的,喜煞个人。芦芦的心头,不由得升起一股极想要一个孩子的强烈的愿望!王大力的厂子,也有了眉目,基本走上正轨,自己再过几个月,也就到了生日,算是上长一岁,够了法定婚龄,就可以结婚证和娃娃证,一块办下来。按说,也是该要一个宝宝的时候了。

要不,再这样下去,自己也无法躲避人们当面的善劝,和在一边的嘀咕了。这么想着,反而越发没有了睡意。看看墙上的石英钟,不知不觉的,时针已指向午夜十二点。索性穿好衣服下了床,走到屋门口,一看手上又习惯性地抓起了枕边的避孕工具,就转身又放了回去。

屋外银灰覆地,亮如白昼。鸡犬无声,虫息蛙静,人们也都进入了梦乡。各家关门闭户,屋里也没有亮着灯的。平时夜空中明亮的繁星,也都躲藏起来,即使没有几朵灰白的云彩,也不见了其踪迹。只有一轮圆月,当空而照。天一擦黑,就不敢出门的芦芦,此时此刻,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却不知道了什么叫害怕?

在村东的厂子里,王大力拿着手电筒,转悠着,查看着各道生产的工序。走到上料仓处的时候,就听倒有异样的响动。赶紧循着声音,查找着原因。看到洗麦池的进料口,麦子抽进来的很少。转到上料间,再看也没有发现问题,仓沟里的麦子,像水一样,被哗哗地吸了进去。又出来,走到仓储间和加工间的空挡处,才看到吸上来的麦子,都从连接的管道里,漏出来,扬到地面上,成了一大堆。进屋里拉下电机的刀闸,机器停止了运转。又找到在这儿值班的员工,正躺在麻袋堆里睡觉。一脚把他踢醒了,懵懵懂懂地站起来,还想骂人。一看是厂长王大力,怒目圆睁地看着自己。又看看机器停了转,刀闸也落了下来。就冲着王大力嘿嘿笑笑,忙过去往上推电闸。让王大力喝斥住了:“屋外的管道,裂了口子,抽进去的麦子,全洒到了地上。赶紧去把负责安全的王大山叫起来,抓紧检修!”

“是!”已经清醒过神来的年轻的员工,急忙转身跑了去。

王大力走出仓屋,用手电照着,才发现雪花白铁皮卷成的管道,被抽进去的一根铁丝,戳破并划出一道长达半米的口子。地上的麦子,就是从此处漏下来的。

那位员工叫着王大山和另外几个人,也摩擦着眼睛,衣衫不整地走了过来。

这时,芦芦从家里走了来。只从大门一边的小门里,走进来。看大门的,在屋里可能睡着了,没有动静。远远地看到,王大力王大山他们几个,正叽叽喳喳的叫着,扯线拉灯,抢修出现的突发事故。听着可能是,上料的管道,裂了口子,吸不上麦子来了,着急着,卸下烂了的管道,再重新安装新管道。要不,加工的面粉机组,也得全部停车。看到王大力和他们几个,都热得脱下背心,光着膀子,还干得大汗淋漓的。汗水反射着明亮的灯光,每个人的身上,都亮光闪闪的,成了一个水人。芦芦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到近前,帮不上忙,反而给添乱。

芦芦就来到王大力的办公室,看到整个屋子里和桌子上,乱糟糟的。忙弯下腰,一件件地收拾整理了起来。将桌子上的水笔插在一起,又插回到了墨水瓶盒里。又将几本散落的书和本子的,规整一下,放回到抽屉里。就看到了躺在里面的袖珍相框,上面的照片,是在唐赛儿桥塔下的环岛公园旁,两个人照的一张合影。看着看着笑了。一会儿,很麻利地打扫整理好了,凌乱的桌子、床铺和屋子。

芦芦来到门口,看到明亮的灯光下,王大力还在指挥着抢修。又回转身来,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三个大字:我爱你!之后,将这张写了字的纸,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看到在上面还垂着钥匙,就给拔下来,放进一边的抽屉里。

到了天将拂晓的时候,王大力一伙人,才将破裂的管道,卸下来,重新打制安装好了新的。王大力让厂里车间所有的生产环节,全线停车,全天大检修,查看在别处,有无明显,或是潜在的故障?王大力他们几个参与抢修的人,到水龙头前,接了水,擦洗着手上和身上的汗泥和油泥的。之后,和王大山,一同向办公室里走来。

“大力哥,都怪我,在向你交班的时候,没有及时发现潜在的故障。我写个检讨。扣我一个月的奖金。幸亏你发现及时,否则,会造成面粉机组空转,致使机器磨损,甚至报废。我向国子哥汇报,给你请功!”王大山检讨地说。

“该我值班,把你叫醒,耽误你睡大觉。我是厂长,写检讨扣奖金的,应该是我,责任应该由我来负!”王大力说着,和王大山一块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两个人一看走时乱七八糟的屋子、床铺和桌子,不知道让谁拾掇得干干净净,各归其位。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对方。“半夜三更的,是谁学的雷锋叔叔,做的好事?”王大力问。

王大山摇了摇头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一来叫我,说出了事,我一着急,门也没迭地关。”

王大力一看,自己垂在桌子中间抽屉上的钥匙,不在了。忙过来,一拉抽屉锁好了,拉不动;又一拉旁边的抽屉,发现那一挂钥匙放在里边。拿起钥匙,下面压着一张纸,在上面还写了三个大字。拿在手上一看,差点念出声来:“我爱……”看看一边发愣的王大山,笑了说,“哦,刚刚是芦芦来过。”

“反正我也睡不着了。这儿有我,天还不亮,你回去陪芦芦一会儿,看看芦芦有啥事没有?现在的厂子,从生产到销售,也基本有了头绪,走上了正轨。你和芦芦,你们两个,也该要个小宝宝!”王大山说完,往屋外推着王大力。

王大力笑了:“好好!我回去看一下门的。”说着,王大力走出厂子,进了村,来到自己的房门前。正要伸手敲门,从窗帘缝里,看到西边里间卧室里,床上的芦芦睡得正熟。就不忍心叫醒她,还是让她多睡一会儿,没有啥事就好。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摘下插在那儿的水笔,也学着芦芦的样子,在门玻璃上反着写下了几个字:我也爱你!

天亮了以后,芦芦起了床,洗漱完后,到外间来开门,往外来泼水。就看到了王大力在门玻璃上写的字,惊喜且出声地念了出来:“我也爱你!”笑着又读了几遍后,用一只手,蘸着脸盆里的水,将门玻璃上的字,慢慢地擦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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