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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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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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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湖之恋》连载

第四十六章 难为水焉(二)

王翠菊看到,胡里贵背在后面的一只手里,还抓着一根结实的麻绳。就质问他说:“胡大哥,刚刚吃了晚饭,你想干什么?”

“我感激你,从你来到这个家里后,我这个家,才真正变得像一个家样。可是,打扫得再干净,有什么用?还是解决不了,我个人的问题。少废话,干脆点,是真女人,就不要跟我来什么假正经。我是一个人,你也是一个人,又正都是年轻的好时候,我就不相信,男人们想的事情,你们女的,就不想!”胡里贵似笑非笑地说。

“那你还拿着绳子,干啥呢?”

“我看你识相还是不识相,顺从还是不顺从我!不然的话……”胡里贵说着,把那根绳子,扔在了地上。

“你就这样做,叫感激我呀?夫妻生活,本是美好的事,让你整得这么龌龊。可我也不是你的妻子,你敢用绳子,绑我抽我一下……”王翠菊说着,从床铺下翻出一把做衣服的剪子,冲着自己的胸口。又说,“我就死在你的家里,有你的好看!”

胡里贵这一个又冷又硬,又粗鲁的汉子,联想到自己眼下让人批斗的处境,再在自己家里死一个人,就更说不清楚,闹不好,还得吃官司。一下让王翠菊,尖利赴死的眼神,震慑住了。就改变了语气,冷嘲热讽地说:“行,我服你了。没见过,你这么刚烈的女人。你行,你硬气!吃着喝着住着我的,你还淡渴着我。让我守着你这么俊的个女人,还打光棍。走着瞧,咱看谁硬!”胡里贵说着,向外走了去。

“大哥,你等等,我和你说。”王翠菊急忙叫住胡里贵,又软了下来说,“你听我说呀,大哥。女人活在世上难,出门在外的女人,就更难呀!”王翠菊一时来到外地,犹如一条搁了浅的鱼,几多无奈,只想先栖下身子再说,“大哥,只是这日子,不能糊涂了过。你如果有意,咱可找个人说合一下,登个记,办个手续。也不差那几天的。”

没想到,胡里贵的头摇得和拨楞鼓似的:“你趁早死了这份心。说出你的真实来历,再去你的家乡开出证明信来,你在这儿就呆不成了。再说,我和跑了的妻子,也没有离婚,和你结婚,就是重婚罪。还有,都没有问题的话,村里的那帮混蛋球球们,也不会给我开证明信的。他们都巴不得,我越难堪,他们才越开心呢!”

“我不会,和你糊涂地在一起的。”王翠菊说。

“你会的。这是命啊!谁让咱们,同病相怜。以前,多少个女人,从我手底下过了,有的不经打,有的自己就上我的床上来。昨晚听你说干过教师,就知道,有一点文化的人,穷讲究格外多。”胡里贵不屑地说。

“你得给我时间呀!”王翠菊说。

“行啦行啦,有你的时间!我走了。”说完,胡里贵从屋里,几步迈了出去。

王翠菊在后面,轻轻地带上屋门,心事太重,靠在门板上多时,走了神,却忘记了插上门栓。之后,和衣躺在床上,双眼睁着,毫无睡意。一时犯了难,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听到北屋门子,砰地响了声,像是一块石头,撞击着她的心扉!

胡里贵关门后,在回头的一瞬间,无意中,看到有个人影在墙头上,探了一下头。看到自己转身关门,吓得又忙缩回去了。

胡里贵便不动声色地拉熄了灯,和衣在床上躺卧下来。点上一支烟,默默地候着院子里的动静……

今天,人们返回头来看一下。在文革中,从上到下,大大小小的单位里,一帮老实正直的人,被打倒夺了权之后,上到台上,随后又被清理的清理,判刑的判刑,都是一些什么人?

差不多,都是一些人群当中的人渣,歪瓜裂枣,和一帮害群之马。也多是,不务正业,地痞流氓,打砸抢,和一些吃喝嫖赌,又坑蒙拐骗偷的劣迹斑斑的人!有的家里,没有妻室和儿女,无后顾之忧。就是这样一帮人,充当了文革的马前卒,无善不欺,无恶不作,上至扒庙,下到刨坟,抄家捉人,焚毁古籍,干尽了无数丧尽天良,和灭绝人性及人类文明的坏事。

同样回过头来看,如果这些人群之中的人渣,和害群之马,不充当跳梁小丑,不坏事做绝,又如何,将他们从人群里择检出来,而给以惩治呢!所以,圣经里有言云:神或是上帝,行事不可测度。

在善良的人们,遭到恶人们诽谤,亦或是陷害的时候,看似没有了天理和人伦,或是法制。其实,肉眼凡胎的人们,哪里测知,神或是上帝的用意?恶人当道的时候,这个时节,国家的法制、神或是上帝,看似是软弱和蠢笨的。

圣经又说:神的软弱,总比人强大;神的蠢笨,总比人聪慧!

狗眼看人低。跟着一帮靠打砸抢上台的人,为非作歹,吃风喝屁的人们,不义地来,仍旧让他们,不义地去。也就是说,跟着不义的人,混吃盈利的人们,不义的人,总有一天会倒下!之后,跟着得好处的人,也无不做鸟兽散,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年轻的村支书胡传桂,是一个大块头,腚和磨盘似的,人蠢貌丑,刚结了婚的媳妇,也不咋样。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主,能配上胡传桂的,又能好到哪里去!所以,胡传桂从心里,看不上自己的媳妇。王翠菊跟着胡里根进村的时候,胡传桂见过。当时,就馋得从嘴角流口水。王翠菊白白净净的细嫩的脸盘,和凹凸有致的细高的身条,让胡传桂想起来,心里就痒痒。

这天夜里,胡传桂想到胡里贵家里,碰碰运气。脚下跐着一堆院墙边的烂石头,看到胡里贵这个见不得腥的猫,可能是在王翠菊屋里,办完好事,出来回了北屋里。看到他回身关屋门,吓得忙缩回了他的乌龟头。

之后,蹲伏在一个墙旮旯里,抽着烟,过去了好一会儿。认为这家主人和王翠菊,都睡过去了。即吃力地攀爬着,进了胡里贵的院子里,蹑足潜踪地来到王翠菊就寝的西屋门口。屋里黑黢黢的,扒头瞧影,啥也看不见。他却不知道,在没有拉灯的北屋里的窗玻璃后面,胡里贵站在那儿,正伺机将他捉住,暴揍一顿。以报夺权和批斗之恨,和以此为筹码,要挟他,今后对自己好一点,满足自己的要求。

胡传桂的手一触到屋门,还没用力,门就轻轻地开了。他心下窃喜,暗道天助我也!一步迈进屋里,打着了手里的电筒,看到床上王翠菊被单下面的身体,风姿绰约,更是欲罢不能!急忙解开自己裤腰带,用被单子,用力蒙住王翠菊的头脸,饿虎扑食一样,趴在了王翠菊身上。

被弄醒过来的王翠菊,两只手乱抓着,嘴里骂着胡里贵,你这个大流氓!

这时,胡里贵蹅进屋里,随手把门关死。一步迈到床边,抓着胡传桂的腰带,把他棉花包一样的身躯,扔在了地上……

随着胡里贵,拉亮屋里的电灯,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下到地上的王翠菊,也看清楚了屋里发生的事情。其实是与胡里贵,没有关系的。而且,还是他及时赶来,给自己解了围。急忙穿好衣服,并抬头感激地看了胡里贵一眼。

这时,看到胡里贵抬起一只脚,把想要从地上支罗锅一样,爬起来的胡传桂,踩到背上,又给蹬趴下了。这只脚,并没有缩回来,而是仍然踩在上面。点上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耻笑地说:“大支书,你自己说,这一件事,咱怎么处理吧?一尺墙,三分罪。我的院墙,都高了八尺,还没有挡住你!半夜三更的,都让你爬了进来。等天亮以后,让村里群众们,都来看看,你这个大支书做下的好事。让群众们,给咱们评一评这个理!之后,咱再报告政府,看看你还有没有资格,当咱村里的一把手?”

平时,骑在村里人们头上,作威作福的胡传桂,这一会儿,真的成了一个大熊包。磕头如捣蒜地求告着说:“里贵叔,里贵叔,你快让我先站起来。有话咱庄乡爷们的,一切都好说!”按辈份,胡传桂是要叫胡里贵一声叔的。

“坏事做下了,叫爷爷,也白搭!答应我两件事,爷爷就让你起来,而且,现在就把你放走,谁也不会知道,你做下的肮脏巴事。”胡里贵乘机要挟地说。

胡传桂和一只斗败的公鸡样,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威风。双手抱拳,就地作揖地说:“行啊!别说两件,现在放我走,一百件我也答应你。”

“我没有那么贪婪。就两件!第一件,从今往后,开大会小会,不要再批斗我。第二件,我又改变主意了。不想让王翠菊,去咱们村的鱼干厂干活,眼下,南风弱了,起北风了,让我领着村里的船队,去南海捕鱼,我想让王翠菊跟我上船,去给村里的渔民们,烧火做饭。我一去好几个月,把王翠菊一个人留在村里,我不放心!”胡里贵得理不饶人地说。

“行啊!我全答应你就是。”胡传桂应道。

“对天发誓。谁要反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胡里贵担心胡传桂不认账,做实了说。

“好。我对天发誓。我如反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歪头看着胡里贵,“这下你总该满意了,也该让我起来了吧?”

“顺便教育你几句,你这个两撇的人字,还没有做好。你说,你还当个什么党员和支书?跟我喊口号,打倒胡传桂!”胡里贵仍不解气地说。

“打倒胡传桂!”服软的胡传桂,跟着喊。

“胡传桂不是人,是乌龟王八蛋!”胡里贵又说。

胡传桂又跟着喊道:“胡传桂不是人,是乌龟王八蛋!”

“你给村里做一千一万件好事,强奸妇女,这一件做错了,别的都白搭。你个人的人生资源,已经用完。你现在用的,是你将来的孩子们的。再在村里为非作歹,连你和你未来的孩子们的前途,都将蒙蔽!别看你家人多势大,也不过是人,和肉做的。天做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人欺负人,不可怕,等着天欺负人的时候,人多也受不了!恶人连了帮,也不能胜,为义的虽然人少力量弱,也终必能胜。不白教育你,如果听了我这几句话,会让你受用一辈子。过不几年,支书还是我的。”胡里贵这才从胡传桂身上,收回脚,转身去给把屋门打开,伸手指着外面说,“行了,你走吧!”说着,又跟着来到院门前,也给打开,让胡传桂闪身,快速躲了出去。

之后,胡里贵又关上自己家的大门,返回身,往北屋里走去。这时,却听到王翠菊在西屋门口,轻声地叫着他:“里贵哥,里贵哥。”

胡里贵来到王翠菊的身边说:“妹子,没有事了,你睡吧!”

王翠菊却伸手,把胡里贵拉进屋里,随后掩门,并上了栓。回头对着胡里贵说:“哥,你在床里边,我在外边。别回你的屋里去了。我怕他还会回来的。”

“他这个王八蛋,就欠揍!这一次,便宜了他。”胡里贵没有走,顺从地上了床,脱着身上的衣服。

翠菊又回到床上,脱去衣服,光赤溜的,偎进了胡里贵长满胸毛的宽厚的怀里。胡里贵早已忍耐不住,两手一下抓住王翠菊两只丰满翘挺的乳,揉搓了起来。

王翠菊是一个刚过了三十岁的女人,一经强壮的胡里贵撩拨,也已经浑身燥热,欲罢不能。不再拒绝,而是扭腰摆臀地迎合着,配合着胡里贵。两个人在一张不大的小床上,颠鸾倒凤,很快即进入状态,一阵一阵地骨痒筋麻。真是让人可怜,三十来岁的王翠菊,才第一次地享受到了鱼水之欢的快乐。

事毕,两个人的光身子,温存在一起。一会儿,胡里贵就又受不了了。没让王翠菊回过身来,面朝着自己,从后面,又捅进了王翠菊身体里,发泄着体内来自动物的野性,也是人之本能的欲望!

王翠菊回过头来,伸出舌头,胡里贵张开胡子邋遢的毛烘烘的嘴,一下含住王翠菊的舌头,吸吮着。一会儿,两个人,又陷入到阵阵的麻木和快乐的包围之中,不能自拔!良久良久,两个人直到做到不能动了为止。两个人光着身子,在明亮的灯光下,照得两个人身上的汗水,都泛着光儿。

“你真的,要带我出海打鱼的?”王翠菊舒懒地问。

“真的!哥离不开你了。再说,有今天夜里这一出,你也看出来了。我一走好几个月,你一个人在家里,即使胡传桂不敢再来了,别的小琉球们,也不会让你安生的。只是,有一个问题?”胡里贵说着,顿了顿。

“有一个什么问题?”王翠菊急忙问。

“村里自古以来,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村里汉子们出海打鱼,老婆们只能守在家里,带孩子,顾老人的,各家里还有不多的一点土地,就着拾掇一下。从来也不让女人,跟着上船,在近处跟着捞捞海带还行。出远门,是直接不行的!认为女人跟着出海,不吉利。不是少打鱼,就是遇上海里的妖孽,担心翻了船。”胡里贵说。

说实在的,王翠菊也担心,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会受到别人欺负。就焦急地问:“那你还说,带我出海打鱼!村里人,会让你这么做吗?”

“放心。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胡里贵一翻身,又压在了王翠菊身上,“不行啦!看你白花花地躺在我身边,我又受不了了。”

王翠菊伸手,抓住胡里贵钢棍一样的家伙,给指引着。那一条钢棍,则和找到茅草覆盖的洞口的蛇一样,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外面的夜色,渐渐发白。天也快亮了。

接下来,从农历七月下旬,到十月末的这几个月里,沿海一带渔村里的鱼民们,会借着往南刮起的季候的风势,往南海一带传统的渔场,去捕鱼的了。往南,能到祖国海洋的最南端曾母暗沙。在辽阔的南海里,经过一个夏天的疯长,鱼虾的膘肥子满,鱼厚虾稠,这样一来一回,总有不菲的收获。大小船舱里,鱼鳖虾蟹,总能灌得满满的。

人们选择了一个晴朗的天气,杀猪宰羊,在海边上敬拜天地,祭奠了海神,举行了盛大的出海仪式。之后,在訇响的礼炮声中,村里桅杆上插满彩旗的大小三十余只渔船,在此行的总指挥胡里贵,一声“开船”的口令下达之后,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岸边上,村里的几个鳏寡孤独和小琉球们,凑在一起,挤眉弄眼的,说着胡里贵家里那一个外地来的女人,要怎么怎么的时候,支书胡传桂却冷冷地笑了几声,没有言语。

夜里刚一擦黑,几个小流氓,合伙爬进胡里贵家里。找遍了犄角旮旯,也没有找到那个俊俏的外地来的女人。即生气地从鸡窝里,抓走胡里贵的几只鸡鸭,回去炖煮着,解馋去了。

只有村里的支部书记胡传桂,知晓王翠菊去了哪儿。

是在出发前这天晚上,胡里贵让王翠菊,穿上自己的男人衣服。领着她,借着夜色掩护,把王翠菊带到了鱼船上。之后,又把她藏匿在自己办公室,连着卧室的一个小密室里。真是人不知,鬼不觉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一个打破常规,也是犯了人们出海的大忌讳。

这一件事情,如是让人知晓,则会犯了众怒。所以,胡里贵说的让王翠菊,跟自己到船上,给村里渔民们烧火做饭,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的!

而且,除了开会,商量事情,以外的时间,胡里贵只要走出办公室,哪怕离开一小会儿,他也不敢有一点疏忽。他怕让村里人们发现,船上竟然混进长头发的,犯了众怒。自己也就失去了威信,人们就不会再听从自己的指挥。人们不好好干活,打不上鱼来,回来没法和父老乡亲们交代。

王翠菊也知晓了,胡里贵把自己领到船上来,根本不是给渔民们做饭的。怕自己留在村里,会受到旁人祸害。把自己藏匿在船上,却是为了发泄他自己的兽欲的!而且,为了不让自己暴露目标,不让自己随便外出,和到处走动。只有在夜里的时候,隔一段时日,才让自己走到他办公室外面,放放风,喘一口带着鱼腥气的海风。一会儿,就赶紧再回到他卧室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供他享乐!

这一种,囚徒一样的生活,让她过得有些提心吊胆。也早就厌倦了,自己平时呆着的这一间,只能容纳下一张小床的密室。

夜里,在船舷一旁,看着天上繁密而又明亮的星星,心里祷告着:“自己当初在小学校教室里,教着自己的学生,读课文《可爱的祖国》里的句子:我们美丽的祖国,从北疆到南海……和看电影《海霞》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浪迹天涯,会前往祖国美丽的南海,和会成为一个,与电影里的海霞姑娘一样的人。可是,自己却是一个失去了自由的人!真是一路颠簸,费尽心机,却是逃离狼群,又入虎穴。苍天啊,如果冥冥之中有神灵的话,希望你睁开眼睛看看,普天下有多少在受苦的人!多么盼望着,老天能够伸出你的无所不能的大手,拨云见日,救拔受苦受难的人儿,早日脱离苦海。”

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叫坛子的壮年渔民,夜半三更,睡不着觉,听着小收音机。突然,听到电台播音员,紧急地播送着刚刚获悉的天气预报。说明日午间,有南方热带气旋,形成的强风暴,就要奔袭至南海北沿一带。

知道明天中午,自己村的船队,刚好行驶到南海北沿一带。弄不好,就会船毁人亡!不行,不知道总队长,也是总指挥胡里贵,有没有收听到这一则天气预报。收音机里面的播音员也说,让海上的船只,紧急寻找就近的避风处躲避。即一骨碌爬起床,向胡里贵办公室奔来。

到了办公室门口,正要进门,无意间一回头,看到有一个人,在不远的船舷旁,以为这个人是胡里贵。到近前却看到,这一个人是一身女人的打扮,这就是一个女人。再一细看,这不就是,胡里贵家里那个从外地流落来的女子吗!

吓得他,也没有进胡里贵办公室,转身悄悄地往回走去。解开缆绳拴着的小木筏,向村里的其他鱼船划去。之后,他召集村里的鱼船,趁着夜色,悄悄地离开胡里贵的鱼船,寻找紧急避风的地方去了。外号叫坛子的中年人,也是一把在海上行船打鱼的好手。

坛子本来就是支书胡传桂,安排在胡里贵身边的。这次叮嘱,遇有特别情况,可以越过胡里贵,自行处置!

并谣传,胡里贵的船上有长头发的,再跟着他往前走,遇上迎头的风暴,必定翻船,全村鱼民,都喂了王八……

第二天中午以前,村里其他鱼船,都已经寻找到一个就近无人居住的荒岛。选择一处,避风的水湾锚下了船。之后,对鱼船上各种设施,进行了加固。后又都躲进舱里,扎堆纷纷议论着。

说胡里贵作为船长,和此行的总指挥,带头违反了规定。打破常规,居然敢破约定俗成的出海的最大忌讳,偷偷地把一个女人,领到了船上,供他淫乐。那好,就让他一个人,在大风大浪里,痛快去吧!犯了戒条,触怒海里的神妖,把他的鱼船掀翻了。落水的两个狗男女,即使淹不死,也会喂了大鲨鱼的。

人们不知是谁咋呼了一声,说你们快看,南边天上,黑云欲坠,下面的海水,也汹涌翻卷。天上的海鸥,赶在风头上,向北疾飞;水面上的海豚、和扁担一样长的金枪鱼,还有喷着水柱的鲸鱼,顺着风势,赶着水头。这一些生活在海洋里的精灵,和海之骄子们,正在借着风势和海流,进行着一场,盛大而快乐的竞逐和冲刺!

王翠菊倚在船舷边,看星望月,和想着自己多舛不济的命运的时候,并没有发觉,来到她身后的叫坛子的渔民。一会儿,她也进了自己的那一间密室,在小床上躺了下来,合上眼睛假寐着。

进来的时候,看到刚刚在自己身上,发泄过兽欲的胡里贵,光着身子,趴在床上,没有动静,不知睡过去没有?在他床头的收音机,还响着。他曾嘱咐王翠菊,即使他睡着了,也不要给他关掉收音机。开着,是为了随时收听天气预报的。

很显然,刚才坛子收听到的天气预报,胡里贵的收音机里,也播报过,只是正睡得和死猪一样的他,没有听到!县里为出海打鱼的鱼船,统一都配备了随时通知恶劣天气,和鱼船遇难求救时呼叫的电台。电台开关,却由于两个人做爱时,胡里贵太忘乎所以,不知道身体哪一个部位,把电台开关,碰得关上了。

俗话说,乐极生悲、万里不等一、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灾难往往就是这样,在人们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悄悄地降临了。

到胡里贵醒来的时候,已是大天亮明。穿着大裤衩子,走到外面的船板上,伸着懒腰,想到前边的驾驶舱看看。蓦地一仰头的功夫,看到东方天际上,那一团火球隐匿着,把厚厚的云层,烧得通红。朝霞似血!

经常出海的他,感觉不寻常。从没有见过,这样粘稠得就要滴下血来的云彩?本来就有句谚语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再看看南边的天上,黑云撵着白云,撕裂着,积聚着。再低头一看海面上,干干净净的,散落在周围的村里的二十几条大小的鱼船,怎么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咋一艘鱼船,也看不见了呢?

“嗳——见鬼啦?”胡里贵急忙进办公室里,穿上衣服,又返身出来,各个舱室里,找寻着同船的几个本村的渔民。转了一圈,一个人也没有搜寻到?到前舱一看,开船的驾驶员,也踪迹不见。大船停在原地打转,不再往前行走?他一想,坏了,准是昨天晚上,王翠菊在船舷旁,放风的时候,让村里的谁无意中发现了。

之后,又集合着,借着夜色,偷偷地离开自己跑了。认为自己的船上偷进了女人,再跟着自己不吉利。打不着鱼是小事,闹不好,惹怒了海里的神仙,会船倾人亡的!

这个时候,他却看到,天上海里,鸟鱼矢蹿,风云骤起。情知不好,赶紧调转船头,却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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