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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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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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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湖之恋》连载

第一十九章 畋艳遇险

第二天,苟立光即从建设银行,往吉林省会长春市,第一汽车制造厂,电汇二十万块钱。之后,和苟怀忠提着装了余下的数万块钱的包,去张店坐火车,往北中国而去。路过北京的时候,下了车。想在这儿,玩上一天后,再转车去长春。此次,他们直接去厂里提车,不只是为了省下几万块钱,还想着借此机会,花公司的公款,做一番旅游呢!在火车上,浏览一下沿途一千多公里的山水风光,和人情物貌。

在北京短暂的逗留期间,游览了几处名胜。来到八达岭长城上,在主席的“不到长城非好汉”的题字碑前,和天安门广场,二人并排着照了几张相,作为留念。买票进了天安门右侧的中山公园,又去故宫转悠了一圈。看了当年,清朝皇帝上朝时保持原样的金銮宝殿,和珍藏下来的历代的珍贵的文物。之后,即乘上北京至哈尔滨的137次快车,直奔关东而来。经过一天半的昼夜兼程,到长春下了车后,两个人没奔奥迪车厂的酒店而来,也没有去大的旅店和宾馆。深夜下车,又一头雾水的,也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在一位漂亮的接站小姐的引导下,坐着他们的面包车,出火车站,沿着斯大林大街,驶出高楼林立的市区。七拐八弯的,在一处小弄堂里的一家小旅馆里,住了下来。

苟立光并不急于先去厂里提车,而是休息了一天。养足了精神,观察熟悉一下旅店内外的人情风物。从一个个进进出出的穿着时髦的美丽女子的身上,似乎看出一点什么端倪来。

苟立光也并非第一次出远门,和进大城市了。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何如何繁华和让人留恋。那还是几年以前,乡长要到上海出差,叫上他一同去作个伴。他和牛乡长及马书记的关系,一直不错。到了上海以后,乡长没有驻宾馆和招待所,而是为了省下几个钱,住进一家小旅馆里。乡长和他这么说的。乡长让他守在旅社里,一个人进出办事的。后来他才慢慢看出了门道。原来乡长,是出去找了小姐玩。一天,苟立光一个人,在旅社里感到闷头无聊的时候,有个女服务员看出了,这个小青年比那个乡长更有钱。走过来,和他攀谈起来。末后,问他要不要特殊的服务?苟立光听了一愣,不明白女服员的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又初来乍到的,人地生疏,只是故作傻态地摇了摇头。

谁知女服员却从自己身上,掏出一本相册,递给苟立光。苟立光打开一看,原来以为是一本什么旅游风光,上海简介什么的。可是,和封面上的上海风光旅游图不同的是,摆了各种姿势的妩媚妖艳的女性的裸体彩照。一时将苟立光羞臊得满脸通红,而不知所措了。却听到服务员娇声软气地说:“小哥,看你又不是没结过婚的样子,还望见女人害羞。花钱不多的?看中哪一个,可以随时叫来陪你的。”这时,他才明白,这是一家或明或暗的地下妓院。照片上的裸体女郎,不过都是一些妓女而已。而这个女服务员,则不过是一个所谓拉皮条的!他和乡长说了后,没有换旅社,还让他觉得闷了,就从照片上找个玩玩。他才知道乡长,为什么找了这样一家旅社。苟立光的思想,不是不解放不开化,只是初来乍到,怕上当受骗。以前,看电视新闻里扫黄打非的报道 ,知道在城市里女子卖淫,男子嫖娼,已不只是旧社会的事情了。

这个现实的社会,也不再和改革开放以前那样,近乎真空似的干干净净的了。而且,一个社会,可以说,无商而不富,而无娼又不足以养商!事后想想,他苟立光那次在上海,没有见一见市面,好好玩玩,觉得自己和一个雏样,对这个世界,懵懂得近乎无知。

纯洁美丽干净的蝴蝶,必将飞向娇艳飘香的花朵;肮脏龌龊的苍蝇,则必将飞向臭气熏天的茅厕。

苟立光这一次来长春,也打定主意,要好好玩上一把的!苟怀忠躺在旅社另一间的床上,抱着一本武侠小说在看。苟立光从自己屋子里,走了出来,到服务台前。手指轻敲着桌面,从服务员手上先买了一盒烟。之后,问那位四十来岁的女服务员:“嗳,大姐,有那个……啥么?”由于对这个小旅社,不是十分了解,也就问得不是那么直白。

只见那位妇女,审视地看了苟立光一眼,没有言语,又照顾别人去了。

苟立光感觉自讨了一个没趣,很扫兴,低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中午下了班以后,那位妇女在走廊上,遇见苟立光的时候,又看了他几眼,还是没有言语,就走开了。

苟立光还正在想,吃过午饭以后,另外去找一家旅馆的。

饭后,就在苟立光焦躁不安,走还是不走,犹豫踟躇的时候,听到门外有人轻轻地敲了几下。急忙打开门一看,不是苟怀忠,而是一位穿着华丽打扮入时的妖艳女子,冲着他,故作害羞妩媚地莞尔一笑。苟立光心知肚明,早已骨痒筋麻把持不住。那女子,旋即投入苟立光张开的怀抱里。一下午和半个晚上,两个人都如胶似漆一般,粘缠在一起,难解难分,激情缠绵,高潮迭起。

第二天,紧接着,还是这位女子,又来找苟立光。虽然已经开春,可是,北国的天气,还是有些寒风凛冽的。让从南方,初来乍到的苟立光叔侄,有些许的不适。然而,这个女子把怀里抱着的那只长毛狮子狗,撒在地上,将外罩的裘皮大衣脱下来,而里面却只穿了一件超短裙,丰满修长的腿上,穿着黑色丝网的袜裤。

苟立光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爱抚撕啃着。

正在这时,苟怀忠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苟立光为了方便,一来两个人即分住着。看到此情此景,苟怀忠并不惊讶,忙倒退出去,给轻轻带上了屋门。只是在心里说,立光也太不注意,太随便,初来乍到,这么快就和当地的女人,搞到了一起!

“这个糟老头子,进来也不敲门。”苟立光怀里的姑娘,骂了一句。

苟立光又要亲吻她的时候,她伸手推开了他。从背来的小挎包里,摸出一张少女的照片,甜甜地说:“我的小哥哥,这是我的小表妹,还没有人碰过,是个处女,你要不要给她开包?”

苟立光以为这个女人,说的只是一句玩笑话,也就不当一回事,戏言地说:“你就骗人吧!”

“谁骗人,谁就是这只长毛狗。”她说着,伸手抄起那只小狗,伸出舌头,和那只小狗的红舌头,对着互相舔了舔。

“那好,说个价吧!”苟立光看着照片上,那个穿着雪白连衣裙的少女,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来了兴致。

只见那个女人,扬起左手,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

“五百?还是多少?”苟立光摸不准地说。

“不能和我一个样,五千。”

苟立光心里说,谁能保证是不是真的处女,只不过比眼前这个女人年轻,看着像一个少女而已。但是,苟立光忍不住想试一试。心里说,真是处女就认了;如果不是,就不值得。试探地伸出了两个手指头说:“两千。”

“三千,陪你玩两天。”女子说。

“就依你,如果骗我,分文不给。我在这儿等着,几时来?”

“人家是还在读高中的学生,不适合到这种场合里来,怕让熟人看见,学上不成了。”女子说。

“这……”苟立光从心里,反而没有了底。她不能到这儿来,自己去,会不会上了别人的圈套呢?自己此次来,是带足了吃喝玩乐的钱,花几个钱,倒是没有什么,可是,如果,让人图财身体受到了伤害,就不值得了。

“看看你,没有本事了吧?有色心,没色胆了。放心吧,我的家里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瘫痪的老奶奶。另外,没有什么人的。不是生活所迫,谁让念书的妹子干这个?我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你……”苟立光不相信地看了看面前这个,跟自己激情缠绵的风尘女子。自己虽然拿出了,在黄色小说上,和生活中积累的经验,多个动作,肆意蹂躏着她。而她则比自己还要主动地应和着,疯狂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就是这样一个靠出卖肉体赚钱的人,凭她拿什么保证自己的安全?“你凭啥呀,能保证我的安全?”

“凭我的彩照啊!把我的裸体照片,压在你的手上,我若是欺骗了你,你可以拿着我的照片,去报社曝光,去公安局报案,都行。”说着,又从自己包里,摸出自己的一张不穿衣服的彩照,给了苟立光。

苟立光欣赏着照片上的女子,和站在他面前的,的确是一个人,仍然摇了摇头:“不妥。”

“那……我可没有别的办法了?想吃腥,又怕这怕那的。”

“那好,我去。你要敢跟我耍花花肠子,”苟立光说着,从身上掏出一把弹簧刀子,一摁绷簧,咔地一声弹出了刀片,“我可要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和你同归于尽!”

女子伸手攥住刀片,替苟立光合上了刀子,笑嘻嘻地说:“小哥哥,好感动嗷,同归于尽,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留着你的牙,到我表妹的身上,去凿个眼的吧!那就这样,明天晚上,我来接你。”说完,女子即开门走了出去。

之后,苟立光又有些后悔。自己干啥来了?没见过女人似的!这是不是摆下套,让自己往里钻,只有天知道?一手拿着这个女子的照片,另一只手拿着那个少女的照片,头来回摆着,审视着,去还是不去,这两个声音,在他的脑子里打架!一个说一定要去,另一个说千万别去,来回交织着,和锉刀一样地来回打磨着他的脑仁,最后竟至麻木。望着那少女如纱的连衣裙里,朦朦胧胧的曲线,和那垂至腰际的如瀑布一样的黑发,并且回头冲着他一笑。就是这一笑,将他彻底征服,差一点勾了他的魂去。没有办法,往上只抛一下她们的照片,少女的朝上就去,反之则不去。就这样,他猛力往上一掷手里的两张照片,一张落在地下,一张落在床上。恰恰就是少女的照片,落在他的床上,还朝上;那个女的裸照,落在地下,正面还朝着下。

“去,咋不去!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为啥不去?还能把我吃了不成,无非就是为了几个钱。自己身上不带大钱,为了区区几千块钱,还能谋财害命不成?再说,那个芦芦长得好看,可是,和自己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嗨,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撒尽还复来。当及时行乐。”苟立光自语着,给自己打着气……

很快,到了第二天的傍晚。苟立光去小旅店自备的厨房里,看着厨师给自己炒了,一盘十个鸡子的葱花鸡蛋,就着半斤酒吃了下去。他凭着自己生活中积累的经验,吃葱花炒鸡蛋,喝酒后,即壮阳,又壮胆!

做为当叔的为长辈的,苟怀忠无意间推开苟立光的屋门,看到他正抱着一个姑娘在调情,他也不好说什么。也知道苟立光这次出来,即是为买车而来,也是出来散心打野食的。这样的事,说轻了不管事,说重了他也是一个成年人了,脸上挂不住。像他这样年轻的又有钱的人,身边一天没有女人,也不行!只要出不了大事,就随他去。

苟立光吃了晚饭以后,揣上自己在北京站内的柜台上,花80 元钱,买来的印度“神油”,说明书显示擦上以后,能在任何女人身上,大战一个小时而不倒。还没试过这个神油,他想试试好不好用?先前来过的那个女子,也如约而至。两个人相跟着,出了小旅店。在路边,伸手拦了一辆红色出租车,一同上去,在灯红酒绿霓虹闪烁的城市夜色中,穿插着。来到一处繁华的广场边上停了下来,女子付了钱后,领着苟立光,来到一幢摩天大楼后边的一片低矮破旧的棚户区。不是亲眼看到,在这么繁华的大楼后面,会有这么简陋的居民区,有的房子,明显还不如农村的高大宽敞。

大厦的顶上,闪动着霓虹灯管的广告牌,像是美女的眼睛,在茫茫的城市夜色中,向路人频送着秋波。

苟立光在昏暗的路灯光下,跟着那位女子,云山雾罩地来到一个小院的门前。他的心里便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进或是不进呢?正在犹豫着,让那位女子,伸手拽进了那扇小门里。那女子随手掩齐了门,并带上了门闩。来到院子里,苟立光看到有两间北屋。透过东间门玻璃,看到有一个老太太,坐在轮椅上,在灯下做着什么活计;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后,还佯装咳嗽着。看到照片上的那个少女,过来给那个老太太,捶着背。苟立光看到在这个不大的院子里,只有三个女人,提着的心,才放松下来。以前的担忧和顾虑,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那位女子领着苟立光,来到西间的屋里。雪亮的灯光下,一桌一椅,一张双人床;另外靠东墙上,是一个三扇立柜。一目了然,别无他物。女子将苟立光,按在那张椅子上,笑了笑说:“你稍坐一会儿,我的小妹就来。不过,你可不要像对我一样,如狼似虎的!我小妹的脸皮又薄,人又害羞,你可要轻一点。”

“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苟立光还充硬汉地说。

“着急了是不是?好好,我去叫叫她。”女子说完,即像一阵风一样地溜了出去。

好一会儿,仍不见有人来。苟立光独自一个人,置身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中,顿时觉得有些不安不详了起来。心里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看到那位女子,手里牵着照片上的那位少女,到了门口,一把将其推了进来。尽管是在这料峭的夜里,只见这少女,仍是穿着和照片上一样的白纱裙。

这时,苟立光才感觉到屋里,不再和来时那么清冷,甚至感到身上,非常的燥热。看到屋里并没有点燃着什么炉具,而是在墙角处,通着一根暖气管子。到这儿,苟立光才确信那女子,应该是那个妓女,没有和自己说谎,果真将照片上那位天生丽质的少女,领到了自己的面前。只见那少女冲着自己,羞涩地笑了笑,低下头,转身掩齐房门,并轻轻地插上了门闩。那干叫的门轴转动声,在这宁静的夜色里,显得还是很响的,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样,在撕扯着人的神经,在鞭挞着人的灵魂一样!如果,苟立光是一个聪明的人,有人住和人常进出的房门,是不会发出这样的响动的。如果机敏的话,想法现在脱逃,兴许还会溜得了的。执迷不悟,说的就是人这时的情景吧!

那位少女过来,伸出一只玉手,揿了一下录音机的按键,屋子里即飘起了,轻柔温情如梦似幻的乐曲。放的是一首国外的古典音乐,是贝多芬的一首经典的钢琴名曲《致爱丽丝》。苟立光只知道好听,不知道是哪一国的鸟什子?只是感觉到浪漫新鲜,把这事整得这么有诗意,顿时让他全身心地放松下来。少女向他伸过手来的时候,苟立光马上接住,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手环过少女的纤纤细腰,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了起来。

苟立光的公司,在大小城市搞基建,应酬也好,玩乐也好,没少去舞厅和夜总会这样的场合,对于乱蹦还是快三慢四,或是交谊舞,他都粗通一些。一般的什么人,他也能应付过去。这不,这会儿就用上了。只是没有想到在这种地方,和一个陌生姑娘,跳起舞来。这个少女,不但模样儿好看,而且还这么有情调,感觉自己这三千块钱,陪着玩两天,也值得!伸手搂住少女的杨柳细腰,踩着乐点,苟立光反而让其娴熟的舞技带起来,感觉飘飘然,犹如腾云驾雾一般。让他感到惬意的是,少女跳着慢了下来,并且将身子贴在自己的身上。撩拨着苟立光的欲望,只是他心中的欲火,一冲一冲地按耐不住。拥着她,慢慢向床边挪移了过来。

他低下头来,要去吻那少女极其富有魅力的嘴唇,却让其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压在他的嘴唇上,给挡了回去。伸出一只手,将苟立光的衣服,一一地解开了。并一件一件地给他脱了下来,身上只剩下一件裤头。苟立光煞有介事,拿着自己的衣服,拉开大衣柜的门,挂好自己的衣服。看到里面挂着几件衣服,没有藏着什么人,他也近一步放下心来。而少女身上的裙子,也自动地滑落下来,身上也只穿戴着乳罩和三角裤头。而此时的苟立光,早已不顾一切,控制不住自己。弯下腰去,把少女抱起,放在了床上。亲吻抚摸着,少女轻柔细腻光滑起伏的躯体。

就在苟立光的所有防线,降至为零的时候,听到靠墙的大衣柜的门,响了几下,有三个身强体魁的男子,戴着墨镜,走了出来。给床上和少女滚在一起的苟立光,咔嚓咔嚓拍着照片。到此时,苟立光才如梦方醒一般,从少女的身上滚落下来,抖作一团,而不知所措。可是,他也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还是按照别人,预先设置好的圈套,一步步地钻了进来。虽然,自己曾经有所预料,到头来,自己还是不能摆脱这种诱惑!现在,说啥也不顶用,和来不及了。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是当务之急!心下恨自己,成了性欲的奴隶,关键的时候,还是没有把握和控制住自己,以至于如今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要刮要剁,只有听天由命了。不过,马上他即震静了下来。自己不过是玩玩,如果说不慎成了性欲的奴隶,他们则是成了金钱的奴隶,彼此彼此而已。他们为了金钱,而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肉体。他们不就是为了几个钱吗?不会要了自己的小命,那样他们拿不到钱,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这样的故事和新闻,影视和小说里,看得还少吗?无非就是为了几个万恶的金钱而已,看看你们的口,究竟能张多么的大?只是,那个眼睛里,还闪着没有作恶之前的善良温和的光辉的少女,再也不敢看自己一眼,拾起她的衣服,匆忙地转身而去。再看那个三扇大衣柜,里面的板子拆下来,和另一间通着,有一个小门。其中有个男大个子,过来和拎小鸡子一样,把苟立光擒到屋地当央,用绳子把他的手扭在身后,捆了起来。另一个小个子,从身上掏出一个大哥大手机,抽出天线,举到苟立光的面前:“小子,明白大爷的意思了吧?”

到此时,苟立光反而不害怕了;表示明白地点了点头。

“给你旅馆里的那位老骚头,打个电话,让他马上拿五万块钱来赎人!”

“那么多?我们没有那么多。”苟立光大着胆子说。

只见背后那个大个子,抡起手上的皮带,在苟立光没有穿衣服的背上,狠狠地抽了下去。顿时,在苟立光养尊处优的白胖的背上,起了一道通红的血印子。一阵钻心的剧痛,袭击着他,使得他的身子,打了一个摇摆。打完他的大个子说:“煮熟的鸭子,光剩一张嘴,叫你还硬!打不打电话?”

“好好,我打我打。”苟立光眼看自己就要吃亏,他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皮肉之苦?招架不住地说了软话,成了熊包。“不过,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没有那么多!你们几个真要将我打死,反而一个子儿也拿不到手,还要吃人命官司。”苟立光说着,心下还敲着边鼓。看来,今回自己不出一点血,不吐出一点骨头,是无论如何,也打发不掉这一群闻着味儿的豺狼。讨价还价地说,“做生意,还兴还个价吗?超了三万没有,总得给我们留一点盘缠,让我们回老家。”他没有说回山东老家,怕给山东人丢脸。

只见大小个子,都将目光盯向了,那个一直未开口说话的中年男子。只见这个瘦削的男子,攥着右手的大拇指,伸了一下其余的四个手指头。之后,又将五根手指收拢,用力攥成了一个拳头!显然,他是这几个人的头。传递给另外两个小喽啰,一个信息。就是少了四万块钱,即可撕票。

苟立光也看明白了,这个老大的意思。这个人的不言语和手势,让苟立光感到后怕,和不寒而栗!

此时,小旅店里。苟怀忠听服务员说,有电话找他。就来到走廊里拐角处的电话机旁,抓起话机,听筒里边传来,苟立光颤抖的极不自然的声音,便知道不好。心想,立光还是出了事。只听到苟立光在电话那头说:“叔,我……我遇到麻烦了。将你手头的四万块钱,提来赎你的老侄子吧!”

“去,去……去哪儿呀?”苟怀忠虽然老于世故,但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声音有些发抖,神情也极其慌乱。

苟立光看看那位瘦削的男子。显然,大哥大里传出来的话,另外三个男子,也听到了。

“去火车站!告诉你,如是报警,小的将你们全废了。一手交人,一手交钱。”小个子通过大哥大,和电话那头的苟怀忠说。

这之后,大个男子给苟立光松了绑。从他衣服里,搜出了那把弹簧刀,两个女孩的照片后,又翻出那瓶“神油”,扔在一边,嘴巴不屑地笑了笑。把衣服扔给苟立光,让他穿在身上。之后,用一副锃亮的手铐,铐住苟立光的一只手,大个男子将另一只铐子,铐在自己的手腕子上。几个人将苟立光夹在中间,从屋里走了出来。苟立光看到另一间屋子里,也不见了那个坐在轮椅上咳嗽的老太太,和那姐妹二人了。出了院子,从胡同的深处,开过来一辆紫红色面包车。三个人裹挟着苟立光,登上车子,出了胡同。进入市区,汇入车流的海洋,直奔火车站而来。

苟怀忠毫不敢怠慢,已提着钱,来到车站广场边上。这一路上一来,钱一直由他保管着。他四处张望着。因为,电话里并没有告诉他,来到火车站之后,做什么?

带着苟立光的车子,来到火车站广场边上,停在一簇绿化用的草木的后面。苟立光在车里搜寻着,终于看到了,站在一处路灯下的苟怀忠。即朝那儿,指了指。车子慢慢开了过来,到了苟怀忠面前,车门开了,有人顺手把苟怀忠拽到车上后,即加速向着城外开去了。

车上的小个子,从苟怀忠的手上,抓过包来,匆忙地扒拉一下里面的钱,冲着瘦削的中年男子,点了一下头。这个瘦削的男子,冲着大个的男子,也点了一下头。只见大个男子,掏出钥匙,打开了他和苟立光手上的铐子。

苟立光看了看,那个给他拍照的小个男子说:“把……你照相机里的底板,给我!交易应该是公平的。”

小个男子嘿嘿笑了笑说:“相机里,我们根本就没有装胶卷,给什么底板?”

此时,车子已行至郊外,在一处荒僻的路边,停下来。车上的三人,将苟怀忠和苟立光推了下来。车子也没有回市区,向前开了去。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之后,天将拂晓之时,叔侄二人,才摸回了那家栖身的小旅社里。

苟怀忠安慰着惊魂未定的苟立光:“还好还好。老人们俗话,破财免灾呀!你又没伤着一点皮肉,掉几个钱,不算啥,不算啥。钱吗,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保住生命,就保住了本钱!你出去,也不和我说一声。早就听说,东北这旮旯,不大清净。”

“叔。”苟立光在床上躺了一会,就蹦了起来说,“收拾一下,咱们赶快离开这儿。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这口恶气,出不来,我会憋死。我要去公安局报警!”

“好好,我拾掇一下,咱们就走,另找一家旅社住。不过,警是不能报的!家里的人,都知道咱们爷们来东北买车。报了警,为了调查情况,一个电话打回去,可就啥也瞒不住了。你的公司经理,还干不干;你的脸面,还要不要?你今后,在这个世界上,还混不混?就算咱跑到厂里,来买车,该省下的钱,没省下。没有把咱爷俩,灭了口,已经是万幸了。”

苟怀忠几句话,就把苟立光,说得低下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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