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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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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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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湖之恋》连载

第一十六章 朋党必奸

芦有章死后,刚刚过了两天后的大清早上。

乡里的三位干部,乘坐着一辆派出所民警开着的偏三轮摩托车,一路风风火火地开进了芦家洼村。到了芦希若的家门口,戛然而止,停了下来。三个人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进了芦希若家里。开摩托车的是位穿制服的民警,把车往街边上靠了靠 ,也进了芦希若的家门。

乡里的干部,有事来村里,一般都是先去村里的支书家,传达了事情和任务以后,再由村里的负责人,通过大喇叭向村民们布置,或是上门通知。这次让村里的人们感到,跷蹊的是上边来的人,大清早上的,没去书记家里,而却去了芦希若的家里。联想到刚结婚没有登着记的芦芦,和死后没有火化的芦有章,这两件事,都出在芦希若家里,这事就不那么跷蹊了!不同寻常的是,来的是公安上的摩托,而且,同来的还有一位警察?芦希若家大门前的大街上,即站满了来探听消息,和一时间议论纷纷的村民们。

就有人问:“会不会是为了芦有章的丧事来的?上边可是号召火化呢!”

又有人说:“咱们这儿,这些年以来,死了人,都是土埋,多少年没有火丧的哩!”

“那会不会是为了芦芦的婚事来的?可没有登着记,就……”芦希安说了半截的话,意识到说漏了嘴,立马住口不说了。

芦芦的母亲,正在院子里做着啥,一看来人,非亲非友,一看就知道是上头的当官的来了。就知道有事,诚惶诚恐地将不明来意的三个人,让进屋子里。忙用肩上搭着的毛手巾,抽打着椅子,让来人坐下。来人一个个地站着,谁也没有坐下。早有人,和芦华说了。赶过来后,忙着给来人,掏出烟卷一一让着。来的人,没有谁接芦华递上来的烟,都用手挡了回来。而且,脸色还都不是很好看!

爷爷死后,为了照料一下受丧事之累的父母,芦芦在当天,没有跟王大力一块回去。按照婚礼的习俗,应该是第二天,由芦芦的家人,去王大力家里,将芦芦叫回娘家去。第三天,再有家人,把芦芦送回王大力的家里去。

结婚第二天,王大力一同去芦家洼,帮着料理完了芦有章的丧事,回家以后,让王国子叫着他,去省城济南,买加工面粉的设备去了。这样,王大力和芦芦的婚事,就没能按照习俗圆满下来。芦芦的家人,一个是没有心绪,二一个也是知道王大力不在家,也就没有打谱送芦芦去婆婆家。这会儿的芦芦,已经早起来,洗漱完后,吃饭尚早,到屋里支着的帘子架前,打一会儿工艺帘子。听到外面的动静,忙停了手上的活,走出屋来。摸起竖在屋墙上的扫帚,佯装打扫着院子,听着父母屋里的动静。

小胖的母亲,也从家里赶了过来。儿子小胖,害怕地跟在母亲身后,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妈妈的衣角。一双惊悸的小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屋里的父母,和不认识的人们。

“上边一直号召,人死以后,遗体要火化,不准土葬!”来的几人中,一个瘦高个,轻声但却透着威严地说。

门口扫着院子的芦芦,听了屋里来人说的话,也明白了来人的意图。

“咱们的国家,人多地少,死去的人,再也不能和活人争地。”还是瘦高个说。

听明白了来人的用意后,芦芦的母亲受不了了,着急地说:“可,俺这儿死了人,都是土埋的。你们不能暄和地里好刨土,吃柿子,捡软的捏!拿俺们家小门小户,开刀问斩。”

“可,芦有章是过党员,过去在村里多年负过责,不能和一般群众等同!再说,以后,没法说服群众。”瘦高个说。

“爹的党员关系,早就没有哩!”低头抽着烟的芦希若说。

“可他毕竟是在过党的人,不能和一般群众相比。以前,只是号召火化,没有真正抓过。上边有指示,不能不抓!”瘦高个。

“这抓晚了,你们为啥不在人还没有埋的时候来?人死入土为安,早下了葬。早晚等着,俺和他爹不在了,保证让孩们拉着去火化的!”芦芦母亲。

“芦有章这件事,乡里研究后,做出了决定,不能更改。正是因为你们已经下了葬,这才照顾你们,只缴齐罚款了事。你们村是重灾区,不重罚不行!”瘦高个说,“一万块钱,一分也不能少,三天缴齐!”说完,从手上拿着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填好的罚款单,扔在了桌子上。

小胖已吓得躲进母亲的怀里,掏出妈妈的乳房,吃着奶。小胖已经七八岁,本来已经一年多不吃奶了。

“哎呀,你个死孬种。吃几口就吃几口吧,还要咬死你老妈呀!”小胖母亲听来人说要罚款,看了不动声色的婆婆一眼,故意一巴掌,打在怀里吃着奶的儿子的屁股蛋子上说。

本来就很害怕的小胖,又无辜地让母亲打疼了屁股,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屋里几位干部的脸上,也就有些挂不住,仿佛那巴掌,打在了他们的脸上。

“就这样吧!三天的时间,不能拖啊!一切后果自负。”瘦高个说完,看看另来的几个人,一同向屋外走去。

“你们不能走啊!”芦芦母亲说着,看了儿媳妇一眼,二人几步出来,拦住几位干部的去路,“全乡这么大,死的人多了,你们不能单单紧盯俺家不放。你们看看俺这个家,这些年,让他爷爷看病看得,都欠了债,拉了饥荒的!求求你们,放了俺们家这一回。俺给你们磕头哩!”芦芦母亲说着,扑通一声跪下,给来人磕着头。

瘦高个和另一个人,忙往起拉着芦芦母亲。瘦高个说:“大婶啊,快起来吧!这是乡里做的决定,我们是来下通知的,做不了主!”二人挣脱出手,往大门外疾走而去。

芦芦的母亲,一看没辙了,只有撒泼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俺那娘哎,俺的日子没发过了。俺不想活哩!”

芦芦看到母亲,如此不堪的样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把拿在手上的扫帚,扔在了地上。

开摩托车的那位民警,也早已跑了出去。

另外两位干部,让敞胸露怀来不及掩上的小胖母亲,一手一个拉拽着说:“你们不能走啊!俺们家里没有做过对不起政府的事情。纳公粮、缴提留、出伕上河,俺家一次也没有,落在后边。上边号召只要一个孩,俺生下小胖后,就响应号召,做了输卵管粘堵术!可是,这次你们得网开一面,至少不能罚这么多。”

被扔在地上的小胖,看到妈妈和人要打架的样子,更是吓得哇哇地哭嚎着。

两位中年干部,好不容易从小胖母亲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来。很是尴尬地说:“哦,这位大嫂,我们只是来下通知的,说了不算!”说完,从芦希若家里,走出去,坐上已经发动起的摩托车,一溜烟地扬长而去了。

芦芦母亲和儿媳,也从家里追了出来。芦芦母亲,向门口围上来的村里人,哭诉着说:“老少爷们们,是哪个嘴巴不严,给俺捅上去的?可不得好死啊!这不,他爷爷刚死去两天,尸骨未寒,上边的人,就找到俺的家里,来要罚款。还不是少,张口就是一万!一年俺也收入不了这么多。俺家平时,可没有做过对不起相亲们的事啊?和俺过不去,也不能这样背地里害人。”

村里人,就一阵乱嚷嚷。为了撇清自己,纷纷赌咒发誓,谁家也有老人,谁也有老的时候,谁做下了这事,就和芦芦母亲说的样,不得好死啊!

芦希安夫妇,好说歹劝地将婆媳俩说家去,消消气,再另想想办法。

等送走了外人,一家人在屋里,长时间地谁也不曾言语,苦苦地闷坐了愁城。一家人,还没有从芦有章去世的悲痛氛围里,走出来,忽然一夜醒来,刮来一阵大风,让一家人都眯了眼。这根本不是钱多钱少,和罚款缴上,就万事大吉,一切消停的事!这明显是有人,在告自己家的黑状!有人在整治自己家。把罚的钱乖乖缴上,自己家今后在这个村里,就永远也抬不起头来,任人欺侮,和被人用双脚踏在地上,踩进泥里去,别想翻身!再说,手底下,不光没有钱,还落了帐呢!老账还没有还上,再往哪里借去?又有谁家,还肯借给自己?另外,就是觉得冤枉。有的村抓得紧的,人死后,都拉去火化!名曰节约土地。可是,即使火化了的,也还是和土葬的一样,把骨灰盒放进水泥棺材里,堆筑一样大的坟丘。自己村里多少年以来,也一直都是人死土葬的。别人家死了人,土埋掉没有事,轮到自己家了,就兴师动众地罚款!思来想去,想不出自己家,究竟哪儿得罪了人?公公早先是在村里负过责,可是,公公是个老好人,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得罪人!

芦华媳妇回家,把自己做中的早饭端过来。芦华招呼着父母和芦芦说:“愁啥也挡不了。为啥不吃饭?身体可是本钱。不吃饱肚子,咋跟孬种们干哪!吃饭,吃饭。”芦华夫妇带头吃了起来。

“我把家里做的早饭,端过来,和你们吃合饭。”小胖母亲说。

“吃了饭,我去东陈村,找一下爷爷生前的老酒友,陈爷爷的。求他和我去镇上,找找他在民政上的儿子陈志刚。看看有没有办法给说服下?”

“哪怕说服不下,少罚咱家几个钱,也行!咱一时,到哪儿去弄这么多的钱?”母亲说着,也摸起干粮和筷子,看看芦芦还坐在自己近前,脸色不好看,也没有动碗筷,就将手上的干粮和筷子,塞进芦芦手里,赌气地说,“快吃吧!为这点小事,不值得。看看你的死爷爷,活着坠咱,死了也不让咱消停!”

听到母亲骂爷爷,芦芦一扔手上的干粮和筷子,站起出屋,去了自己的西屋里,到帘子架前,排帘草,倒线坠,飞快地打着帘子。

芦希若则一声没吭地吃着饭。

芦华一边吃着饭说:“就是有处弄钱的,咱手底下就是有钱……再说,他这就不是有钱没钱的事!”

“娘还不知道,是有人在故意整咱们家!那你吃了饭,快去东陈村,叫上你陈爷爷,去乡里看看的。不是怨我说你的爷爷,芦芦还赌气呢!你看你们的爷爷,活着没给咱们家挣下啥产业,看病吃药的,落下饥荒不说,死后还……哎,这叫啥事呢?”

饭后,芦芦母亲给芦华二百块钱,让儿子去求人,别空着手去人家里。打发走了芦华,母亲又端着饭,来到女儿屋里。劝着芦芦:“快趁热吃点。人是铁,饭是钢,人不吃饭咋行。我来打,你快去吃点!”

芦芦没有动,没有言语,仍然在唰唰地打着帘子。

母亲再没有劝芦芦吃饭,在近前,给芦芦一根根地递着帘草:“你娘骂你的爷爷,是不对!可是,你看看,你爷爷一闭眼去了,闹得你的婚事,三天也没有圆满下来;还给咱们家,招来这样的麻烦。我也一直没有倒下空来问问你,大力家和他庄上的人,没有谁欺负过你吧?欺负了你,看看我,跟他们咋过不去!不是你爷爷活着的时候,事事迁就,处处让着……”

芦芦赶忙摇了摇头说:“娘,没、没呢!”

“本来吗,不是为了迁就你的爷爷,家里啥也没有准备,也没有和大力登着记,我说啥也不能让他们,这么没点动静就把你接了去!我听你嫂子回来和我说,娶你到他们家大门口的时候,连一挂喜气的雷子,都没有放一放,呲呲晦气……嗨哟,你说,这叫啥事呢?”

芦芦没再言语,只是一个劲儿地不停地打着帘子。


乡里。芦华和老陈头,正从陈志刚的家里,推着车子出来向乡委大院外面走来。

“刚才你小陈哥说的时候,你也听到了。你爷爷这件事,有人向乡政府举报了。要是没人检举的话,可能还好办一点。听说乡长和书记,都拍了板,这件事就谁也不好插手。回去和你爹娘再商量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陈同寿和芦华说。

“唉。爷爷。”芦华沮丧地应着。

正在这时,和乡政府紧邻着的建筑公司大楼上,苟怀忠正坐在两张办公桌子对起来的苟立光的对面。冲着苟立光诡秘地笑了笑说:“这一次,够芦芦母亲,和芦华一家人喝一壶的!如果,这件事情,你能帮着解决了,他们一家人,特别是芦芦母亲,还不知道咋感激你才好呢?别人谁也给他们说服不下,他们家又拿不出这么多钱,还后果自负。这个后果自负,可大有文章。有的地方,不罚钱,干脆叫人起尸火化!让谁家想想,头不大了。”

“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咱们办得也太损了一点!你咋和马书记牛乡长说的?我听说他们在办公室里,都发了脾气。别说漏了,到时候弄得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苟立光。

“不用一点办法,这个世界上,哪有水到渠成的事啊!你叔,还没有这么傻。这事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知道究竟是谁干的?我只给老马和老牛,每人办公室里,从门缝里,塞进去一张纸条。说这事不处理,告到县里,把官都给撸掉!再说,上级也确实有这方面的政策和号召。人死了以后,不准土葬。在这件事情上,其实,上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是有人告到上边,基本上是不管的。”苟怀忠说着,来到窗前,看到下面老陈头和芦华出了乡政府以后,两个人分了手。回头和苟立光说,“芦华要走了。和老陈头去陈志刚家里,保险没有给办成,看他垂头丧气的。你快过来叫住他!”

苟立光赶忙来到窗前,推开窗子,喊着芦华:“唉——芦华哥!”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芦华回过头来,看到了二楼窗口的苟立光,绝望的脸上,顿时升起了一丝希望。自语着抬起拳头,捶打一下自己的脑袋:“看我,越着急,越是没有了主意!咋就把老同学,给忘了呢?小陈说,书记乡长拍了板,立光那可是书记和乡长,都让三分的人物。一个挣钱的工地,一时不舍得给我,这样的事情,找谁也没有找他立光地道。此时不求他,还啥时候求他?真是人慌智短呀!”

苟立光对着老同学,做下了亏心的事情,甚至是缺德的!他的心里,也是觉着理亏的。忙笑着,迎到楼下,并和芦华一同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还把芦华,让在了真皮的沙发上。

苟怀忠就过来挨着芦华,也坐了下来,以示亲近。

芦华忙从身上掏出,为了找人买的盒好烟,给苟怀忠和苟立光,每人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尽管苟立光拿出了还好的烟和茶,也为了更接近芦华,不分彼此,苟立光二人都接过了芦华的烟。芦华身边包里的礼品,和这盒烟,是都给陈志刚扔下的。事没有办成,所以,礼品也没有能够送下。

“哎——”未说话,芦华又先叹了一口气。

“芦华哥,去乡里办啥事,隔着我这里这么近,不是我碰巧看见喊你,就不知道,来我这里玩一玩,和弟兄们说句话。听说你家爷爷不在了,可要节哀呀!”

“哎——”芦华禁不住又轻叹一声,接着苟立光的话茬,就说,“爷爷还是没有挺过这一场去,下葬的时候,和村里过去老人没了后,掘坑土埋哩!这不是,也不知是哪个王八日的,给告了一状。让乡里的人,找到家里去,张口就罚一万块钱,还说三天拿不上,后果自负!我叫着陈爷爷去问问他的儿子,说书记乡长拍了板,不好办!我正要回家,不是你叫我,这几天,连小妹结婚,又接着给爷爷办丧事忙得我的脑子,晕头转向的。居然把老同学,给忘了。”芦华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芦华又说,“这件事,你再给说服不下,咱乡里,恐怕没有谁能帮我这个忙!都知道,你立光可是连书记和乡长,都让三分的大红人。”芦华一边求人,一边把高帽子,戴在了苟立光的头上。

苟立光的城府,毕竟深一些,但也忙端起沏好的茶叶,掩饰着什么,给他们几个人的茶杯里倒着水。偷视了一眼,眼里只闪出一丝得意的神色的苟怀忠,又坐回到原处说:“哦……是这么个事。我还以为,你去办别的啥事。”苟立光故作气得不行,又说,“爷爷刚去世,尸骨未寒的,咱死了人,心里就够悲痛和难受的了,他妈的,还有人落井下石!这点事,我可以给你问问。不过,你也没有必要,为这点小事,弄得像个没头苍蝇似的。我能不能给你说服下,是两回事。亏你还去找了别人,居然都没有想起你还有个老同学,是干啥的?说明你还没有把你的兄弟,看在眼里,当个人物。我豁上这个建筑公司的经理,不干了,我也要和他们理论一下!不管花多么大的代价,也要尽量把这件事情,给说服下。还给了三天期限,后果自负?芦华哥,你听着,三天以后,要是说不下,这个钱我替你出了;啥时有了,你再还我!”苟立光越说,还越生气,干脆从沙发上站起来,抽着烟,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地说。

茶罢烟歇,芦华临走提着自己的包说:“立光,怀忠叔,你们忙吧!我回去,以后再重谢你们。”

“这样吧,芦华哥,家里的人,还牵挂着这件事。你先回去,和家里人说得好好的,让家里人们放心!就说爷爷这件事,我苟立光帮着给解决,尽量给压服下。”苟立光把芦华,从二楼上送下来,看着芦华骑上车子走了,他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苟立光带领下的乡建筑公司,业务蒸蒸日上,他在公司和乡里的地位,也日渐稳固了下来。年轻气盛的苟立光,可谓是志得意满!早期的乡镇企业,任人唯亲。从苟怀忠和另外几个跑项目的,搞预算的,连在楼里打扫卫生的,也都是熟人或是亲朋的。可谓一言堂,苟立光一个人,说了算。大事,苟立光来抓。从一笔笔账目的记写,到一批批材料的进出,等的事无巨细的,都有苟怀忠给揽着全局。多年以来,几乎没有出过差错。苟怀忠的脑子好使,在生产队的时候,他就干了多年会计,也很少出过差错。只是在为人处事上,不大地道。马老滑,人老奸。他简直可以称得上,老奸巨猾了!时候长了,人们依照他名字的谐音,给他起了一个雅号,背地里人们都叫他“狗坏种”。

常常听到这样一句话,说让人家给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芦华一家人,还被蒙在鼓里。自始至终,爷爷死后,从举报,到上门催着火化,都是苟怀忠和苟立光两个人,导演的一出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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