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堂懊悔不迭,闺女的人生的大悲剧,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想来真是糊涂啊!同时,又让他,感到一丝欣慰的是,自己一手把闺女唯一的儿子王大力,拉扯成人。虽然芦芦不在了,可是,自己也给王大力成了一个家。他把对闺女王翠菊的亏欠,都用心用力地尽量在王大力的身上,给以补偿。
现在,闺女既然知道了,当年流产下来的那个孩子,没有死去,居然活了下来。而且,还是从小,在我这个外公家里长大,可能会来家一趟,既看看儿子,也看看两个就要八十岁的父母。可是,自己已经亏待了闺女,不能让她回来,看到的是一个有病的儿子!
王耀堂盘算着,不行,得想个法子,尽快让王大力的身心,都健康得好起来。
本来身体很棒的王大力,是因为突然失去了芦芦,而得了这样的魔症。这样的病,到医院里,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治疗。就按精神病治,听说又是电疗,又是给吃一些镇静的药物。本来,没有多大的症候,不是什么精神病,往往也会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治疗成精神病。
王耀堂突然想起一个人,王大力这样的魔症,非南乡里的那个大药师,刘大脑袋治疗不可。那可真是个世外的高人,由不得你不服!
在这里,顺便写一下,农村的真实的情况。不像有的作品里,一概把民间的叫魂送邪,说成是封建迷信。古今中外,伴随着人类的诞生,这种用科学,解释不了的叫叫魂,送送邪的治疗病症的方法,就从来也没有间断过。在国外,或是信奉耶稣的,这种人则称为大祭司。在中国,一概称呼巫婆神汉。在缺医少药,或是穷人们得了病,首先想到的,就是找村里,或是就近的巫婆神汉,给叫魂送邪,或是祭祀一下的。
当然,巫婆神汉里面,骗吃骗喝骗财的,以致延误病情,害死了人的,也大有人在!但是,对于城里还是乡下,这种治疗疾病的行为,是不是可以全部否定呢?在这里,可以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一种行为,可以说是民间的心理医生吧!
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上,谁又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甚至,连我们的父辈,都曾经找过村里村外的,同一个“神姑娘”,或是“神汉”,给叫过魂,或是送过邪的呢?这一种叫魂送邪的方式,千种万样,因时因地,而各不相同。
在科学,还不能完全解释这一种,类似迷信的方式给人治病的行为,在这儿,我们既不赞扬,也不排斥。客观地来对待,和不是一味地批判和否定。
以前,对于这种行为,王耀堂也是一概不信,和嗤之以鼻的。他自己经历过的一件这样的事,让他也没有办法解释。记得那是前些年的夏天,自己浑身不得劲,一会儿这儿疼,一会又那儿疼的。部位也不固定,人还没有精神,光困,老想睡觉,也吃不下饭。吃啥药,也不管事;到医院,也说不出啥病?
末后,没有办法,儿子王宪法,才骑车去找了刘大脑袋。刘大脑袋当即说,你的十二岁的孙子和同伴们,在村外玩的时候,把一个蛤蟆,填进一个树洞里,堵上一块砖头,抹上河泥,封在了里面。有三个月了!
结果,王宪法回来,一问儿子王小力,还真有这么个事儿。王宪法让儿子领着自己,找到这个树洞。掏开堵着的砖头后,呆了三个月憋坏了的那一只蛤蟆,一下窜了出来。之后,自己浑身疼了三个月的毛病,也就没有事了。你说,这事咋解释呢?
王二强开着村里的小车,带着王宪法,往南乡高城一带,从一个叫弯头的村子里,请来了远近闻名的老中医刘大脑袋。
这个刘大脑袋,说实话,可不简单。祖传几辈的老中医,到他这一代,又涉猎了许多中医以外的杂书。一部《易经》,成了他最钟爱的,不离左右的书。无师自通了阴阳八卦。
八卦表示事物自身变化的阴阳系统。用“一”代表阳,用“- -”代表阴,用三个这样的符号,组成八种形式,叫做八卦。每一卦形代表一定的事物。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坎代表水,离代表火,震代表雷,艮(gèn)代表山,巽(xùn)代表风,兑代表泽。八卦互相搭配又得到六十四卦,用来象征各种自然现象和人事现象,基于当今社会人事物繁多,大陆学者王黛林已将八卦三重叠完善出512卦,预测准确率明显提高。在中医中,八卦指围绕掌心周围八个穴位的总称。在娱乐圈中,八卦是指非正式的小道消息或者新闻,通常是某个明星的隐私。
在刘大脑袋行医室的正墙上,就挂着一幅八卦太极图。不能说,刘大脑袋和某些专家,或是学者一样,把整部《易经》看懂看透,并有所建树和发展,他即使能弄懂一些皮毛,也能把一个常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认为,周文王的这一部《易经》,和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都是华夏文明的奇珍瑰宝,都是极其科学的,甚至有的地方,还是超前的!因为,它涵盖和演示了,万事万物的演变,而不离其宗的一条不成文的法则。
人们之所以叫他刘大脑袋,而忘记了他的真名刘忠路,除了他的脑袋,确实比一般人的大以外,还因为,他确实比别人看书多,脑袋里装的东西多,也比一般的人,见多识广的原因。
除了看《易经》和《本草纲目》以外,尽管他什么宗教也不信,可是,《圣经》、《金刚经》、《论语》、《道德经》,他的书架上都有。他还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伊斯兰教的《可兰经》,里面有一个和耶稣及释迦摩尼齐名的救世主穆罕默德。他只信,自己的医术,给人看病,只凭自己的精湛的医术。
而且,行医和看书,为他赢得一个好名声之外的另一个收获,他还不便和人们说起。怕人们笑话他,说大话,和精神不正常。那就是,他能够知道从他面前走过的人,是从鸡牛狗猪等的那一条道里,托生来的;而且,还能知道,每一个来到他近前的人,心里在想的什么,和要张口说什么话;还有,他还能,预知近三两天,和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所有这一些影像,和话语,不是在梦中显现,就是在他睁着眼的时候,在眼前一闪晃,或是在耳边,有声音和他说。他没有追求这些类似神通的东西,可是,这是他修行、力戒,所证得的果报!
他知道,佛为看不见事,双目失明的阿那律缝衣以后,看他十分怜悯,就教他修习金刚照明三昧。不久,获得天眼通。不论远近内外,肉眼看不到的地方,证得天眼通的阿那律,均一目了然。
阿那律不谦虚,得意地和舍利弗说,自己的清净天眼,能看到三千大千世界;我的身体,可以在广阔的天空里,自由地飞翔;我的不动正念,离染去执。舍利弗批评说,说你的天眼,可以看见三千大千世界,这是我慢心,说你的身体可以在天空飞翔,这是掉举心,说你的心离染去执,这是狂妄心!有这三心的人,不能离烦恼得解脱。
对舍利弗的批评,阿那律都能虚心接受,再也不在人的面前,说起自己证得的境界。
所以,对于自己身上的一些异能,刘大脑袋也从来不对人说起。
王宪法一来找他,还没有开口,刘大脑袋就说,你的外甥,没有啥子大症候,是一个和他争夺阴亲的,让车碰死了的疯子,不散的魂魄,扑在了他的身上。
“哎呀,老天爷,你说的真对呀!”王宪法说完这句话,再没说别的,当即给刘大脑袋,扑通一声,跪在了面前!
一概以简单的迷信的目光,看待城里或是乡下,叫魂送邪以及以祭司的方式,来治疗疾病的方法,是不对的和不科学的。
如果,这一种行为,仅仅是没有文化的农民的愚昧而至。那么,在一个,稍微有一点名气的“神婆婆”,还是巫汉的家门前,或是一个算卦灵验的瞎子的大门前,停留驻足的大车小辆,常常还是,从挺远的城里来的有文化的人们的。
我们国家的心理卫生事业,起步晚,除了少数骗吃骗喝骗财的迷信活动,叫魂送邪和做祭司的,都是当地有一定威信和民意基础的人。其实,我们权作把这一种行为,看做是早期的心理医生,或是心理治疗。
在这里,并非是提倡人们,有个头痛脑热和不舒服的,去找人叫魂送邪的。在这里,不做界定。只是如实地写了,我们生活中的一些抹不了去的,真实存在的现象而已。
即使现在有了心理咨询机构,恐怕人们看心理医生,还不大习惯,和甚至不能接受。
这个刘大脑袋,已年近八十了,虽说身体硬朗,看上去鹤发童颜的,可是,已经很少出诊为人治病了。平时,都是又接了班的儿孙外出看病。刘大脑袋只在家里,坐坐堂的。大多时候,堂也不坐了,有暇看看书,或是摆弄一下花草的。
现在,都中西医结合了。刘大脑袋的诊所,也是因病因人,而给以西药,或是中草药治疗。
如果,一旦碰上了魔症,就是说哪儿有个病人着了邪,而不是一般的叫魂送邪的,刘大脑袋的后人,没有这样的本事。那还得,刘大脑袋出马。个人的造化学识和修养,有深有浅,而有异同。在这儿,不是吹的邪乎,只有刘大脑袋,自己清楚,他也怕说出来,别人不信,还会说他是说大话。把牛逼,都吹成了一把伞!另外,他也怕说出来,吓着别人。因为,在有的时候,他会清楚地看到,鬼影子往谁家的屋门里一闪,过不多少天,这一家,定会有人死去!
有一句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纯粹是瞎扯!鬼进门,根本是不用叫的,过屋门的时候,如入无物之境!鬼是直接,穿门而进出的。
再就是,他给人拿妖捉邪驱魔的时候,能够真切地看到,狰狞的鬼魂,从人的躯体里,钻进或是拱出的。
他在给人,看这样的魔症的时候,也并非故弄玄虚的。他就是,在用根银针,在人身体上选几个穴位,给人扎针灸。他自己也不承认,这是在给人拿妖捉邪的,就说这是在给病人针灸治疗。因为,他清楚地知晓,一些简单的道理。无论政府,还是民间,你要真的成了一个,会降妖驱魔的人,那恐怕是,妖魔没有驱走,人们早已经把你,看成一个异端了。反而会,把你早已妖魔化了。
刘大脑袋也早已是不再出门,给什么人,看什么病的了。不是遇到特殊情况,他是一概不出远门了。可是,他家的医务室,看病的,来玩的,东沟里,西洼里,远的近的都有。成了一个,大道和小道消息的集散地,同时也是一个新闻旧事的发布的场所。他的消息,也是非常灵通的。
近来刘大脑袋,探听到一个类似外星人,就要降临地球一样,爆炸性的重要信息。那就是,当年在汉奸队里,给朱垌山当警卫连长的,后来随着蒋军去了台湾的郑一宝,就要来家探亲啦!
而且,当年郑一宝的未婚妻,高城镇的一枝花马花翠,就跟了当八路军的民兵连长的,就是来找我看病的王宪法的父亲王耀堂。
刘大脑袋,就是想就着把这一个消息,告诉王耀堂,当年的汉奸头子的警卫连长,他的死对头,也是情敌,就要回来了。刘大脑袋和王耀堂,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他家的人有了症候,抹不开脸不去……
听说请了个大仙,来给王大力治疗魔症,艾华扔下手头的事情,拉上红燕,赶忙过来了。不是出于好奇,而是不放心,王大力会因为此不明智的举动,受到伤害!岛内也好,大陆也好,都听说过,因为巫术看病,把人治死了的事情。
可是,来到王大力的屋里,一看到刘大脑袋这个人,身上一点邪性也没有。相反,看上去,还仙风道骨的,身上透射出一股凛然的气质。那一双老眼,苍鸷有神,让心里发虚的人,看着就会感到胆怯!
王大力因为落水,而导致的感冒,已经好了。可是,整个人看上去,仍然没有一点精神。还是和先前那个充满了朝气的王大力,判若二人。看人的眼神和举止,还是有一点不大对劲。
王宪法父子等人,商量着,给他请南乡的老中医,来给他再看看病,并没有和他说。在路上,叮嘱好了刘大脑袋,只说来走朋友,串门的。碰巧了,顺便给王大力瞧一瞧症候。
因为,王大力一直不承认自己有病,而且,也一概拒绝任何的治疗。
王耀堂也已置办好了酒菜,刘大脑袋一来,就被让在王大力外间屋里的沙发上。王耀堂陪着,喝着酒,说起了闲话,拉起了家常。
王大力从外面进来,看到正在打量他的刘大脑袋,本能地往后退缩了一下。之后,没和来到家里的客人,打声招呼,就去了里间自己的卧室。点上一支烟抽着,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
艾华是村里,也是家里的贵客,一直以来,给了王大力许多的帮助和关心。所以,王耀堂看到艾华一来,就也让她一块坐下,陪着老中医刘大脑袋说说话。
王宪法来到里间,和王大力说:“外间来的这个老人,以前就和你的姥爷认识,这次从咱们这儿走,顺便来玩玩。你这个大脑袋的刘姥爷,想和你,说几句话。还说,要和你,和咱们家,说一个好消息的。要和你啦啦。来来,和我一块出来,坐下玩玩。”说着,王宪法就拉着王大力,从里间里走了出来。又说,“这不,红燕和艾华姑娘,也都在这儿。”两个人,到沙发近前,也坐了下来。王大力和艾华,两个人正好挨着。
艾华一看到王大力,有了一些好转的迹象,心里禁不住好激动,感觉鼻子里酸酸的,就想掉眼泪。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一时也说不清,人海茫茫,自己却对一个以前与自己,从来没有什么相干的,相隔千里万里的这么一个人,会这么挂心和爱恋?
刘大脑袋是一个人精,从艾华看王大力的眼神中,早已看出,这两个人,是一对有缘分的夫妻。和王大力说:“我和你姥爷,早就认识,也多次在一起哈过酒。今天,我从这儿路过,来看看你姥爷!家里人,谁也没说,给谁看啥病。是我看出来的。你身上,多少有一点小毛病!既使不看,也会慢慢好的。我知道,孩子,你很痛苦!经常感觉一个人,扮演着两个人。你要是愿意,我只教你和大伙念个口诀,邪气不敢入侵;身上的鬼祟,也会离体得安。”
“哎呀,这么好的法子,大爷,你快给我们大家说说。以后,看我们谁遇上了,我们也念念咒!”王宪法赶忙说。
“我们也跟着老爷子,学一学。”聪明的艾华一看,就明白,老中医是在引诱王大力,跟大伙一快说。怕王大力以为是在给他看病,有抗拒心理。
“我也跟着学学。”红燕也凑热闹地说。
“好的!阿——嘛——呢——吧——咪——吽——”刘大脑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挨着王大力的艾华,忙抓起他的一只手,催促他地说:“来,大力,咱们一块来跟着老爷子,唱这一首歌。来来!一二,一块唱!阿——”到这儿,艾华姑娘,就更清楚刘大脑袋,是一位与佛家有缘的人了。因为,自己以前跟着王妈妈,到山上的寺庙里进过香。在庙里赠给的书上,和僧人的口里,都看到听到过这六个字。也知道这六个字的寓意内涵:是说驱魔辟邪,美好吉祥,经常持诵,易心想事成。被佛家视为宝典和六字真言!
王大力也跟着艾华一起,和屋里的人一块,学唱了起来:“阿——嘛——呢——吧——咪——吽——!”
“嗳——大力唱得真好!”艾华说着,两只小手表示庆祝地拍了拍。
一边的王耀堂,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心下不得不佩服,这个刘大脑袋,看病还真是有一套!王耀堂说啥也没有想到,本来是请刘大脑袋来给王大力,治疗邪气的,却不想,刘大脑袋一不留神,说走了嘴,说出了一件,让他极为震惊的事情!
一路上,路过一座桃树园子的时候,刘大脑袋让王宪法进去,折了一根桃树枝子,捎来了家。这下,刘大脑袋要派上用场了。掏出自己医药箱里的各种长短粗细的银针,和大伙说:“我看王大力的身体好,无需扎针灸驱邪扶正。最好让王大力,结婚的话,由他的爱人,没结婚的话,也可以由他的恋人,或是对象,用一根桃树枝子,在王大力身上,抽打三十六下,扑在他身上的邪魔鬼祟,就会抽跑了。”
人们一时陷入了沉默,知道大力是结了婚不差,可是爱人不在了。恋人和对象,一时半会地,又到哪儿找去?
正在人们发愁为难的时候,艾华站了起来,自告奋勇地说:“为了给大力治疗好疾病,让我来做这一件事情吧!我能胜任的。”
王耀堂既高兴,又为难地说:“艾华姑娘,难为你了。大力好了以后,让他给你磕三个头,好好谢谢你。”
“我看这事,有这一位姑娘来做,很合适。”刘大脑袋趁机说。
艾华从王宪法的手上,接过了那一根桃树枝子。两只漂亮有神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王大力。
王大力也站了起来,把身子冲向了艾华,并解恨地说:“我虽然不认得你,可是,你狠狠地抽我吧!我不怪你。我恨死了,那一个扑在我身上的死而不走的死鬼魂。我也希望,自己尽快好起来。”
在人们的注视下,在王大力的期待中,艾华姑娘,高高地举起了手里的树枝子,却是轻轻地,柔柔地落在了王大力的身上。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年近八十的刘大脑袋,居然围着王大力和艾华两个人,转着圈地又跳又扭了起来。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嗳……好!好!好!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常在。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到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胡猜疑。打是亲,骂是爱,打打骂骂,携手到白头。有道是:无缘对面不相逢,有缘千里来相会。”
王宪法看着刘大脑袋,又唱又扭的样子,禁不住一咧嘴,笑了起来。心说,这是跳的哪一门子的大神啊?咱这一辈子,还真是没有见过。
之后,又见刘大脑袋,一下由晴转阴,板起面孔,质问王大力:“你是谁呀?”
王大力说:“我是苟二呆!”
“你是苟二呆,还呆在这儿干啥?还不快滚回你的老家里去!”刘大脑袋。
“俺哥哥给我说的媳妇,让王大力抢来了,我不来闹他吗!”王大力说。
“混蛋!那本来就不是你的媳妇,是人家王大力结婚登记的合法的妻子。是你哥,太霸道。你再不走,我就要,一法印,把你狗崽子,封起来。沉到黄河水底,让你500年,不得翻身!”刘大脑袋虎着脸说。
“好好,别抽了,我走我走!”王大力说。
艾华姑娘看了刘大脑袋一眼,没有住手,极其爱恋,眼角忍不住流下了心疼的泪水。
“你走吧!回家以后,我叫人,给你的哥哥捎个信,在我们那儿的桥地下,有一个流浪到这儿的妇女,病得不行了。我叫人,把她抬到一口闲着的屋子里,给吃着药,送着饭。人也快不行了,叫你哥行善积德,给你说家去,做个媳妇吧!也顺便,给这个女人,料理了后事。”刘大脑袋说。
这个时候,却见王大力好似看到什么,惊恐地到处躲着……看到艾华后,王大力正要问,对面的女子,你是我的芦芦吗?正要扑向芦芦。只是这么想,还没问出口。却看到,拿着一根小桃树枝,在轻轻又爱恋地抽打着他的艾华,分明成了,他极其疼爱又找寻不见的芦芦,在率领着一帮穿着长身衣袍的,好像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仕女打扮的女子,每人手里拿着一根鞭子,怒目而视地在抽打着他。
其中,芦芦还瞋目斥之:“王大力,你想我,思念我,已成惘然。什么时候,答应我,不要再想念我,尽快振作起来,把我忘记。我就让我的姊妹们,停下抽打你的皮鞭!不要怪我今天的行为!前几日,在湖里的桥上,我曾经警告过你的。”
王大力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感到恐惧和害怕!觉得芦芦依然可爱,可是,自己不敢再爱,和再想她了。吓得躲闪着,并用双手,护着头。
艾华也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自己只是轻轻地,象征似地,把手里的小桃树枝,落在王大力的身上。却看到,王大力像让什么人,在用皮鞭抽打了一样,害怕而又痛苦地躲闪着!艾华看看身边,不再又跳又扭的刘大脑袋。
刘大脑袋说:“再抽六下,就够三十六下了。不要住下!”
看到王大力可怜,又实在招人爱恋的样子,艾华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桃树枝子举在手里,就是落不下来。
刘大脑袋又说:“姑娘,你现在不抽了,他也能恢复正常;只是,还留一点尾巴。如果你下不去手,抽不完,以后,不定啥时,他会还犯这个病。你要想,和他今后生活在一起,不再犯魔症,你就狠心,抽完他六下!”
一屋子的人,都不解地看着刘大脑袋。不知道,刘大脑袋为什么会说,艾华姑娘今后,会和王大力生活在一起?
艾华是一个在台湾,读完大学,又去美国留了三年学的有文化的人。为了王大力,能尽快好起来,也为了刘大脑袋说的,今后,自己和他生活在一起,不犯魔症;即使这是迷信也罢,不是迷信也罢,自己宁愿相信一回。何况,自己从一开始,就看出刘大脑袋这个人,确实不是一般的巫婆神汉。而是一个,有着渊博学识的世外高人。类似一个,高山古寺里的有了修行的,大德高僧。
艾华强咽泪水,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来到王大力的身边。就和蜻蜓点水一样,飞速地在王大力的身上,用手里的桃树枝子,抽完了末后的六下。
说来也怪,犹如连日阴雨连绵的天空上,微风轻轻荡过,揭走了云霾。缕缕阳光,犹如一把把利剑,撕裂了云层投射下来。给大地带来了一片祥光,驱散了人们心头的压抑和霉尘。
天地和人心互动,忽而一片明亮和开朗了起来。
王大力一下变得形似原来的他。双眼有神,腰直背挺。有一瞬间,不解而愣怔地看了满屋子的人一眼。好像在问,你们都在这儿,干什么呀?
人们一看,王大力就和犯魔症时,不一样了。眼光不再发直,说话也有了力气。整个人,也不再畏畏缩缩的了。心头像搬去了一块大石头,一下轻松了下来。
人们突然听到王大力在问,站在人们身后,在默默看着他的艾华:“嗳——你是……你不是和我们在济南,谈项目时的艾华姑娘吗?啥时候,到我家里来了?不是我看到你,你也不和我,打声招呼?”
满屋子里的人们,突然爆发出了,轻松的一阵大笑声。知道王大力,问出这一句话,就是说明他全好了。
而这时的艾华姑娘,看到好起来的王大力,却喜极而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