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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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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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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湖之恋》连载

第三十四章 凤凰台上

苟立光想进一步诱导王大力地说:“我和俺老婆,没有结婚之前,我早就把她,给那个哩!”

“哼——”只见王大力,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之后,又玩世不恭地说:“嗨——和你老爷子,一个德行!以前,你的田得雨老爷子,也好奇地问过我,同一个问题。还给我讲了,好多的黄色的笑话。顺便给你说两个听听。你的那个没有出息的老爷子说,一个女的抱着孩子,到医院里,去看医生。说这个小孩子,咋这么瘦?只见医生,没有检查小孩子,反而用手检查,玩弄了几下女人胸前那两堆肉肉。之后说,是你自己的胸部不够丰满,孩子没有奶水吃,能不这么瘦吗!你的孩子,是营养不良呀,没有什么毛病!这时,只见这个女人责怪地说,你也不问问我是谁,就胡说八道。孩子的母亲没有空来,我是孩子的小姨。”

还没有等王大力,往下讲第二个笑话,苟立光已经忍不住笑得,把吃喝进嘴里去的食物和酒,全喷了出来。

然而,王大力却没有丝毫的笑意,表情依然冷峻地往下讲着,第二个笑话:“一天,家里的老公公,要用水桶去井上打水。找来找去,一只水桶,让儿媳妇坐在了腚底下。就过来,和儿媳妇说。我要桶!只见儿媳妇,当时羞得满脸通红。因为,旁边还有村里的人呢!老公公见儿媳妇,好久不说话,就又说,我要桶啊!这会儿,儿媳妇就不好意思地说,要捅也得等到天黑了,也不能,这么急。”

这时,只见对面的苟立光,不是笑得喷饭了,而是笑得前仰后合的,都有些坐不住了。而脸上的表情,却是哭笑不得的。笑着笑着,禁不住,两只眼睛里都含满了泪水。苟立光不为别的,只为笑话的可笑,和佩服王大力,在如此人生不堪的境况下,还有脑子在极为混乱的时候,还有这份兴致,和能够讲出如此逗人发笑的笑话来。

苟立光大笑的失态的样子,反而把讲笑话的王大力,逗愣了。王大力不解地看着,自己对面的这个人,自语地说:“你他妈是不是,脑子里有问题呀?你是不是一大傻蛋!我这样说你的老爹,你还笑得这个样呢?弄不好,你的老爹,在你的家里,和你的媳妇,也有一腿。”

听到这里,苟立光仍然没有恼怒。而是紧接着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给你讲两个笑话,听好了。第一个笑话说,有一个女孩,长得如花似玉。因为家庭因素,不得不跟她单身的小叔住在一起。平常他们表面上都会装得很正常。有一天,那女孩终于忍不住了,把小叔叫到她房间里去说,小叔……我再也受不了了……我现在命令你,把我的外套脱掉!这小叔默默地照做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说,现在……再脱掉我的上衣。她的小叔仍然照做了。那个女孩还红着脸又说,我的胸罩也脱下来。她的小叔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也照做了。接着……是我的内裤。女孩又说。她的小叔,也慢慢地脱了下来。那个女孩叹了口气,紧接着对小叔说,……好了……小叔!从现在开始,我不准你再穿我的衣服了,听到了没有?第一个说完了。”苟立光说着,看看会不会,把王大力逗笑了?

如果,没有葱姜蒜、酱醋盐等的这些调料品,即使是,再鲜美的牛羊鱼,和五谷水菜,再高级的厨师,也不会做出可口的饭菜。生活也是一样,没有了调侃幽默,甚至是吵架骂人,惹是生非的,调理着,也会显得平淡无奇的……

只听王大力紧跟着说:“不错。再接着讲!”表情如常,一点也没有矜持不住要发笑的样子。

苟立光接着又说:“第二个笑话说,在一辆公共汽车上,有一位摩登女郎,穿着一件低胸的衣服,并戴着一条镶有飞机的项链。有一位年轻的男士,从一上车后,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颈链上那一架飞机。于是,这个女郎,禁不住好奇地问,先生,你喜欢项链上的这一架飞机吗?那位男士回答说,喔。不是,我只是在欣赏飞机跑道罢了。”

这一次,只见王大力,真的抑制不住自己,豪情肆肆,放浪形骸地开怀大笑了。而且是,笑得非常人似的,手舞足蹈的。

苟立光看着,王大力舞之蹈之的样子,简直是,也和自己的傻弟弟,高兴起来的时候,一个样子。就是那种精神不正常的人的,既疯疯,又癫癫的样子。苟立光就调侃地说:“你觉得这个笑话,真的就那么可笑吗?”

等王大力不笑了,沉静了之后,颓废地坐在地上,伸手指着对面的苟立光,哭笑不得地说:“问得好,问得好。你讲的笑话,一点也不可笑!让我真正感到发笑的是,真不愧是你田得雨老爹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老子是一个老色鬼,你是一个小色鬼。你们家,简直就是,黄色笑话的公司呀!”

看来,王大力是一门心思认定,自己就是看守水闸的老田头的儿子了。所以,苟立光不但不气恼,反而又好奇地问着王大力:“你和我说一说,你第一次,和芦芦亲嘴的时候,是在啥时候?芦芦的嘴巴,一定挺甜的。”

“芦芦的嘴巴,甜得很,那还用说。馋死个人。记得那还是,在一个冬天的晚上,下了晚自习,在送芦芦回家的路上。突然有一条狗,从我们面前蹿过去,吓得芦芦一下就扑进我的怀抱里。我控制不住自己,一下捉住芦芦的嘴唇,亲了一口。芦芦躲来躲去,也没有挣脱我的怀抱。吻着吻着,不得已,我还是把芦芦,赶紧放开了。”

苟立光听得愈发地入了迷,急不可待地问道:“为啥赶紧放开哩?就没有发生点啥的?”

“不放开芦芦,不行了。我发现,我的下边已经那个了。我快受不了了。我怕控制不住,犯了错。行啦,不和你说了。老子要撒尿啦!”王大力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褪下裤来,伸手急急忙忙地掏出家伙,就哗啦哗啦地向下面的黄河里,撒起尿来。

苟立光有一泡尿,也忍着多时了,早已快憋不住了。看到王大力撒尿,他也走过来,站在王大力身边,急忙掏出家什来,往下面的水里,尿着尿。并且,暗中用着力,想让自己的尿点,发射得远一些,超过王大力的尿点。

旁边的王大力,当即看穿了他的企图。所以,也在憋着一股劲,用力地往外尿着尿。

两个人,在彼此暗中用力,叫着劲。比着比着,苟立光的尿点,始终也没有撵过王大力的尿点。比着比着,两个人,都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时下,天已接近腊月,河水虽然还没有封冻,但是已经在淌凌了。大大小小的冰块,互相倾轧推挤着,浩浩荡荡地奔流到海不复回。

“划拳你不行,尿尿,你也不行的!你的鸡巴,没有一点力气,哪一个女人,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王大力耻笑着,身边的苟立光说。

听到这儿,苟立光是真的又气又恼了起来。甚至是,气急败坏,和有些恼羞成怒地说:“你好,你能,你的鸡巴,力气大。我啥么都不如你!倒是有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怪不得,芦芦会为了你,而去死的。”

也许是,苟立光的这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王大力的内心?只见王大力满脸极其痛苦的表情,双手朝天攥紧了拳头,彷佛要和谁拼命似的,怒吼了一声:“哇哈哈呀——我的天呀!难道芦芦的死去,不是因为大恶霸,谁来着?”想着,一手抵着额头,想了好久,还是没有想起来,“我一时想不起来了。究竟是,哪一个王八蛋,欺负了芦芦?芦芦不是为了证明,她自己的清白,而去死的吗!你说,这位大哥,芦芦傻不傻呀?我问问你,假如你的恋人加妻子,让别的人,设下阴谋诡计,玷污了她,你会不会,原谅了她?而不去责怪她呢?”

苟立光听着,王大力的诘问,浑身一阵战栗,感觉好似有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击中了自己,将自己化为齑粉。有一霎那,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零度空间,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苟立光的头,出于本能地一摆愣,镇静一会儿后,煞有介事地说:“我想,我会原谅她的!”说完这一句话之后,脸上愧窘得冷汗直冒。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淌下来的汗水,掩饰着自己刚才的失态。刚才的自己,彷佛被闪电殛杀,有一种死过一会的感觉。王大力的每一句问话,都像一把把剔骨的牛刀,砍杀着自己。将自己,劈剥得体无完肤,肌骨分离。

“你说,芦芦傻不傻呀?为啥不等到我回来,问问我,或者和我商量一下。我咋会不原谅她呢?就那么傻傻的放弃了,自己宝贵的生命。”王大力既无限痛苦,又万分惋惜地说。

“不是你不能原谅她;是她,不能原谅她自己。不该犯下那样低级的错误,让恶人得逞哩!”苟立光作为一个对芦芦的施害者,以一种复杂和矛盾的心境,附和着王大力说。

王大力又说:“现在,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像要把我车裂,把我的身体,分解成两个人。现在的我,在扮演着两个人。除了我是王大力以外,我还是另外一个人。你知道,这另外一个人是谁吗?是谁不好,偏偏是他妈的,疯疯癫癫的苟二呆。”

听到这里,更加证实了,苟立光之前猜想的同时,更是把他震惊的不行!真的是,自己的傻弟弟苟二呆的魂魄,扑在了王大力身上。用现在流行的话说,那就是叫穿越。苟立光想问问,这个穿越过来的弟弟苟二呆,还记不记得生前的事情?就说:“你还记得你是咋死去的吗?”

只听王大力说:“我咋不记得。记得那一天,我吃晌午饭的时候,打了一个饭碗,俺娘拿着地笤帚,把我撵出来。出大门时,差一点撞在俺哥哥的车上。俺哥哥,还把他车里的半盒烟给我扔了出来。”

苟立光听着,王大力的诉说,和自己的傻弟弟,死前所经历的情形,一摸一样的,惊诧得他睁大了眼睛!

在古今中外,在城里,还是在乡下,亦还是在蒲松龄的灵怪小说里,死去的人的灵魂,返回阳世间,扑在某一个人身上的事情,是并不鲜见的。这样的毛病,到大小的医院里,无论花多少钱,也是治疗不好的!谁家碰上这样的倒霉的事,有了这样的病人,大都是把远近闻名的大仙,俗话说,就是跳大神的,请到家里去,或烧香、或祭祀、或用桃树枝子抽身,再叫魂送邪的,好一顿折腾之后,那扑在病人身上的邪魔鬼祟,和魑魅魍魉,才会离开附体的病人而去,病人也才会,逐渐痊愈或是康复。总之是,把病人折磨得,像是死过去一回一样。

苟立光对自己傻弟弟的死因,多少还是有一点疑惑的,当时也没有什么人看见,他也没有办法去深究。现在,他想趁机问问,这个穿越过来的苟二呆弟弟,究竟是不是,和交警说的一样,弟弟是因为,在公路中间,学着交警的样子,对来来往往的车辆,瞎指挥,才让过往的车辆,碰死的!就再一次地问着王大力说:“也没有人看得见,那你是咋让车碰死的呢?”

王大力说:“我抽着,俺哥哥从车里扔给我的烟卷,从桥底下,拿出藏在那儿的旗子。学着警察的样子,去公路上,指挥着车辆和来往的人。他妈的,没有一辆车和一个人,听从我的指挥,有的人,还往我的身上,吐痰擤鼻子的。末后,他妈妈的,过来一辆黑色的小车,正直冲着我,开过来,也没有刹车和减速。这个时候,我早已飞到了天上,看到路上的那个另一个我,让车碰出很远去,滚到下面的公路沟里去了。我看到,我的那个臭皮囊,鼻子嘴里的,都出了很多的血!”

这时,苟立光吃惊地盯着王大力,对于弟弟的死因,不再感到怀疑。可是,也让他感到跷蹊,怎么这个穿越过来的弟弟,对死前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苟立光出于好奇地又问着王大力地说:“那你还知道,啥事情呢?”

王大力说:“我还知道,俺哥哥做了一件,很不地道的事情。把他以前糟蹋过之后,又逼死的女人,那个叫芦芦的,说给我做阴亲。兄弟两个,咋能占有一个女人呢?真是光着腚上坟,给老辈子丢人。”

苟立光听到这儿,登时羞得满脸通红的,窘得恨不能脚下的地,裂开一条缝隙,让他钻进去!这时,又听到王大力说:“末后,俺哥哥也没有把这一件事办成,落下了笑柄,让乡里的人耻笑。还是让人家芦芦的丈夫,那个叫王大力的,叫着村里的人们,敲锣打鼓的,把芦芦抢家去。火化以后,把芦芦的骨灰,撒进了大芦湖里。”

听到这里,苟立光不仅是羞得无地自容,还惊悚的浑身战栗,出了一身冷汗。怎么在弟弟死了以后,自己做下的事情,死去的弟弟苟二呆,还魂以后,借王大力的身子和口,全说出来了?而且,还都那么准确。

在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见过鬼神。可是,听着这个还魂过来的弟弟,说的活着没有见过,死后才发生的事情,就和他亲自见过的一样,又由不得他苟立光,不相信。或许,真的有鬼和神吧!

此时,苟立光的心情,极为的压抑和憋闷。他极想摆脱掉一些什么,想着,他的头猛地一摆甩,借着那一股,还没有下去的酒劲,张开喉咙,即驴鸣马吼地唱了起来:“喝了咱的酒,上下通气不咳嗽;喝了咱的酒,壮骨强身不上头;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青刹口!喝了咱的酒,见了皇帝不磕头。一四七三六九,九九归一跟我走!好酒好酒好酒……”

看到苟立光唱歌,王大力也不甘落后,扯开嗓子,也接着唱了一首,电影《红高粱》里面的另一首歌曲:“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从此后,你搭起那红绣楼呀,抛洒着红绣球啊,正打中我的头呀。与你喝一壶呀,红红的高粱酒呀!红红的高粱酒呀……”

苟立光紧接着,又唱了一段京剧,《红灯记》的唱段:“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千杯万盏会应酬。时令不好风雪来得骤,妈要把冷暖时刻记心头。小铁梅出门卖货看气候,来往‘帐目’要记熟。困倦时留神门户防野狗。烦闷时等候喜鹊唱枝头。家中的事儿你奔走,要与奶奶分忧愁。”

王大力又唱着,电影《上甘岭》里面的歌曲:“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好山好水好地方,条条大路都宽畅,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流行歌曲,苟立光不会唱,爱好京剧的他,样板戏的戏词,他却能张口即来:“娘啊!生我是娘,教我是党,为革命,砍头只当风吹帽!为了党,洒尽鲜血心欢畅。娘啊,儿死后,你要把儿埋在那洪湖旁,将儿的坟墓向东方,让儿常听那洪湖的浪,常见家乡红太阳。娘啊,儿死后,你要把儿埋在那大路旁,将儿的坟墓向东方,让儿看红军凯旋归,听那乡亲在歌唱。娘啊,儿死后,你要把儿埋在那高坡上,将儿的坟墓向东方,儿要看白匪消灭光,儿要看,天下的劳苦人民都解放。”

面对宽广的黄河,酒后的王大力,想起了毛泽东的诗词,大声地朗诵着:“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苟立光看了看,自己的风头,总是被王大力压着,不服气,一时又想不起,再唱出点什么来,打压一下王大力嚣张的势头。一时间,窘得他,抓耳挠腮的,感觉下不来台了。

从黄河的水面上,扑上来的潮湿的风儿,灌满着两个年轻人的燥热的胸怀,撩拨着他们英鬃的长发,和裤管及袖角。由于喝了大量的高度的,划一根火柴一点,都能着起火苗子的白酒,烧得他们头脑发热,在腊月的凛冽的寒风中,感觉像有一团烈火,在围裹着他们!感觉他们的身子,和这火焰,一起燃烧着……

突然,苟立光想起了,来的时候,在这座水闸两边的混凝土的门把子上,修建时,刻在上面的两句,毛泽东的诗词,就大声地现趸现卖地背诵着:“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啊,啊,啊——”

“哈哈哈——”王大力哈哈地大笑了一会说,“你就现趸现卖吧!你能再说出这一首诗是谁写的,和其余几句吗?”

苟立光知道王大力知晓了,自己喊出的,是从这座水闸上看来的诗句,想考考自己。对这个,自己是外行,还真不知道,这是谁的诗词,和另外几句?就瞎蒙地说:“这是古代的那个谁写的?那个大诗人李白不成?”说完,苟立光看着王大力的反应。

“说不出了吧?哈哈,告诉你吧!还古代呢!说做古了,还差不多。这是咱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写的。整首诗,是这样的。1959年6月25日毛主席到韶山,有感而作。他老人家,离别我们已有32周年了。七律·到韶山。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

苟立光自知丢了丑,不等王大力耻笑自己,就搅扰地胡乱地吆喝了起来:“拿破铺陈,烂套子来,换针使嗷——”

王大力依然固我地抒发着情怀:“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王大力又想起了,从小学就学会的国歌。又唱道,“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收破烂!收烂铁、烂机器、烂电视、旧电机、烂铜、烂铝、旧电线;骑不着的自行车,塑料纸、易拉罐、龙布带,拿鸡蛋来,换钱使嗷——”苟立光把家乡,小贩子们的吆喝声,都喊了出来。

王大力笑笑说:“这个,我也会。磨剪子来,戗菜刀——”喊完了,王大力跳上石垛,回头和苟立光说,“好了,不和你费唾沫蛋子了。大爷要走了。哦——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如果你见着他了,代我传个信。你和苟立光说,我王大力,和他没有完啊!好多天,我一个人在家,闷坏了。也没有个人和我说一句话。要不然,今天,不会和你牢骚这么多。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说完,王大力即从石垛上面,跳了下来。用手往前一指,还是从乱树棵子里,向黄河大堰下面,蹿了去。嘴里还嗷了吧呵地,在瞎喊着什么。

后面的苟立光,猛地听到王大力,后面说的这一句话,当即不服气地,冲着王大力跑去的背影,用力地喊着:“不用代你传信了,我就是苟立光!你回来,还有啥子本事,我奉陪到底。”

无论苟立光,喊着什么,已经远去了的王大力,再也听不见了。

苟立光没有忘记,没有抽完的剩在石垛空档里的大半条烟,和两瓶酒,拿在手里。之后,一个人,从黄河大堰上面,神情沮丧,脚步踉跄地,循着坡道,走了下来。一头钻进自己的小车里,点上一支烟,发动起车子。倒车转身,向着来路,往前开了去。

此时,他只想一门心思地,追上前面的王大力,亲口和他说,自己就是苟立光。看看他,究竟能把自己怎么样?呵,真是吃孙喝孙,不谢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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