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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和二丫说着话，见姜涛骑破摩托回来了。玉兰就对二丫说：“你去买菜吧！”姜涛骑摩托到玉兰和二丫跟前看了一眼走出去的二丫问玉兰洗澡去啊？
“我要去修理部找你。”玉兰一说要去修理部给姜涛吓了一跳，自从母亲来，他整天担心母亲不会掩饰露馅，于是他急切地问：“有急事儿吧？”
“我说买楼，你妈问我有多少钱，她是不没有钱，你骗我吧？”玉兰直截了当就问了姜涛。
“哈哈哈，又犯傻了不是。我说你尽量别和她多交流，你不信，她准是看出来你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我两岁时，我爸和她离婚，她受了刺激，得过精神病，整天在外边乱走。慢慢好了就对谁都不相信了，你说的对，我是应该对她好点，可是我和你说过了，她这个人你越对她好她越事儿多。王芬玉对她可好了，结果竟受气了，我也怕你受气。为啥我说先别着急买楼？越是着急她钱也越不会轻易拿出来的。我要是好说好商量管她要钱，她就会问个六门到底还一分钱也不会给我的。”
“你别骗我了，我怎么看她都不像有钱样。”玉兰打断了姜涛插了一句说：“你看她穿的？”
“农村干活就那样，你也看见王芬玉穿的了，我妈一分钱都不舍得花，钱到她手里就是如了老虎口，她拿的那蓝花布包那里一定有我们家压箱底的宝贝。先别急，慢慢来，该洗澡洗澡去吧。姜涛这样说玉兰又半信半疑，杨树花确实对那个蓝花布包挺上心。玉兰也曾想过打开看看，但是始终没得机会，她怕打开包不上原样，所以尽管放在她柜子里她也没敢动。
还有就是杨树花总不脱衣服，估计可能是有钱，于是她又缓和语气问姜涛回来干什么？姜涛说昨天撞牛撞的腿都肿了，疼得也干不了活儿，但是有个车坏在路上修理部让他去救援。一提到撞牛玉兰突然想起什么的问姜涛那个农村老头儿说他那牛能值15000块，你家给老土那个牛也能值很多钱吧？姜涛不想节外生枝就说自己家那个牛不值钱。
“啊，你慢点老公。”玉兰虽然将信将疑，但觉得姜涛的话还是有道理，所以又多云转晴了，她嘱咐姜涛一句后说：“你走吧。”姜涛说别胡思乱想，也别着急，然后骑摩托离去。玉兰又恢复了高兴的神态，似乎重新又燃起了希望。但是她没有去洗澡而是转身回理发店了。她怕姜涛回来和杨树花说什么。
玉兰开开理发店的门，把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杨树花吓了一跳。
“回来了？”杨树花很不自然地问。
“回来了，妈，我不去洗澡了。天太冷等暖和暖和给暖气了再去。”玉兰和以前一样，杨树花有点不知原委，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变成了两个人似的。杨树花一直在为自己说错话而担惊受怕。玉兰怎么来个180度大转弯？玉兰把浴筐放回原处说：“妈，冷吧？”
“还行不冷，”杨树花手坐在屁股下面，她说说：“要是和农村炕头比还是差点。”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摩托车声，时间不长，摩托车声就到了门口，玉兰和杨树花都拆出来一定是姜涛。
姜涛点着脚进屋说，那个车就是没油了，他看着玉兰说时间还早，他要去看看腿，其实他是想让玉兰和他一起去。玉兰果然说了一起去。姜涛虽然高兴，但是也有些不悦，在他心里，母亲实在是多余。母亲没来时，这种情况他一定会和玉兰亲热一番。
姜涛冷漠的看了一眼母亲，杨树花又抠出来200块钱，姜涛接过来和玉兰走了。杨树花的心放下了一些。玉兰她们走后，杨树花站起身，趴窗户上看了一会儿，见玉兰坐摩托车走远了，她把门插上。然后把棉袄脱下来，棉袄的后背上缝着有七八块和100元大小的黑补丁。有两块已经是拆掉的痕迹，杨树花在大镜子前理发的案台上拿过一把剪子，回到沙发前，快速地把又一块儿补丁拆开。里面掉出几张百元的钱来，她快速把补丁扯下，然后重新系好棉袄把剪子送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杨树花庆幸玉兰洗澡去她没拆棉袄，因为她寻思洗澡时间不长。屋子里早已不像是理发店了，煤气罐，电饭锅，碗具等胡乱地占据着大镜子南边的靠柜子的地方。杨树花看着这些东西，心里在想，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冷飕飕的屋子坐没坐站没站的地方。她把剩下的油条按到电饭锅的蒸屉儿里，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她想归拢一下屋子，空间太小了。玉兰说其实这些碗之类的东西都是她来才买的，先前玉兰和姜涛多半是在二丫小吃部吃。基本不生火的。
这个杨树花知道，她来的第一天，第二天也都是这样，是她张罗买自己做的。不然她的钱用不了多久就没了，这样可以省些钱。杨树花归拢一下。也觉得归拢不出什么名堂来，所以又放弃了。她拿起扫帚准备扫地。她听摩托车声由远而近，杨树花听出是姜涛回来了，原本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儿了。她不知道玉兰会和姜涛说什么？
门动了一下并没有打开。杨树花才想起来，门被自己插上了。当她把门打开的时候，姜涛第一句话就是大白天插门干什么？杨树花说有时候风能刮开。 玉兰进来直接奔后门去厕所了。
“我告诉你，”姜涛本想冲母亲好好说话，可是一张嘴就忍不住说：“一定别和玉兰说没有钱，就是装也得装。”
“小涛，我真的没有买楼的钱，几千块钱，也快没了。”杨树花说：“再就是蓝色布包，有一块骨头，一段鹿茸。你奶说好像是虎骨什么的，说很值钱，值不值钱我也不知道，还有个铜佛，我也不信佛，你奶给你姑拿去了。我也明白你的意思，想糊弄着和玉兰结婚后，借他哥的光开个修理厂，可是我确实心虚，装不出来。我都想过给刘权儿打电话。借点钱了。”这时后面传来玉兰脚步声，姜涛给母亲拜拜手见玉兰进来就说，要冷就买个小太阳吧。杨树花脸冲前门站着的姜涛没看见玉兰，她仍旧说刘权那也为起见能借来。这话正好被玉兰听见。玉兰愣愣的看着姜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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