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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相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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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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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河谣》连载

第二十七章

夏日的老哈河微风轻起,波光粼粼,水中有鲤鱼、草鱼、鲫鱼、花鲢有几十种,浅水处的小鱼、蝌蚪快活地游来游去,大鱼在水深处此起彼伏,泛起一个个大的涟漪。空中的打鱼郎在嗷嗷地飞翔,时而迅疾地掠过水面,叼上一条小于又飞向高空。河岸边的芦苇、蒲草、三棱草不断地疯长,各种水鸟也在草丛深处筑巢安家,繁衍后代。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家的后面变成了一条街,从西到东,有序地排列着,户主分别叫宋建华、崔韶华、宋华、宋震,他们分别是我们四队宋泰的二儿子,崔云的大儿子,宋志(呈)芳的二儿子,宋志勇的二儿子……

宋泰,从我记事时候起就一直在一些乡镇供销社工作,可以说是敖汉旗供销社系统的老干部,每次回村的时候大多是春节前后,要么就是家里有重要场合。每次见到我,总是摸摸我的头说,和我唠几句家常嗑。我们的年龄虽然相差悬殊,按辈分,我是要管他叫大哥的,宋泰的爱人姓刘,我要大嫂的。宋泰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大宋建光,早就安排到了敖汉旗新惠街里,变成了城里人。二儿子宋建华在家里种地,但是有宋泰这样一个老爸在外面干事业,人家也不是简单的种地,用老百姓的话说,人家慢慢也会有一个安排。这样人家的儿子别说长得帅,就是长得差一点,讨老婆也都是排着长队呢。

宋建华的爱人是我们南部乡镇乌兰昭那面老罗家的姑娘,也就是我们前院平永贤的小姨子,人长得好看,又能说会道。宋建华是我们后面那条街靠西边的第一户,他们有个儿子小名叫鑫磊。人家虽然也是种地,家里也养毛驴,也有猪鸡,可是人家的小院整得严实,院子里打扫得干净,宋建华比我哥哥大几岁,也从不串门子。按理说这类家庭的庄稼活不咋地,可是人家宋建华仍旧干得头头是道。记得那时候,他家有一个毛驴车,春天耕种、夏天拔草、秋季收获、冬天整柴,一样不落。宋建华的爱人看起来虽然像城里人,可到了农忙季节,人家照样下地扛麦子。后来,宋建华终于在哥哥的帮助下,去新惠街里找了一份工作。再后来,宋建华的爱人带着孩子也终于进了城。

宋泰的三儿子叫宋建勋,原来也在供销社上班。宋泰的老儿子叫宋建忱,虽然在家务农,有哥哥他们帮着,搞一些粮油、化肥、物资收购等,也是干得风生水起。

崔云,我们八级村第一代赤脚医生。我们八家村营子大,当时的赤脚医生有两个,一个是丁字街以南的石江,一个是丁字街以北的崔云。按照乡亲,我管崔云叫二姑父,村里人都管他叫崔先生,父亲他们是同学,也是比较要好的朋友。崔家的药铺里有中药,也有西药,装中药的木匣子,大小一致,上边一律用规行矩步的正楷毛笔字写着药名,有几十种药。中药最讲究配药的重量:多一分则药效有天地之别,差一克则可能药效全无或产生完好不一样的结果。

崔先生有三个儿子,老大崔韶华,老二崔中华,老三崔国华,哥仨长得也都是一表人才。老大崔韶华的老婆是我们八家村八份地自然村杨家的姑娘,长得个高,好看,能过日子。

我们家后面那条街,还有两户,那就是宋华和宋震家,宋华是宋志芳的二儿子,宋志芳有四个儿子,大儿子叫宋全,曾经是国家工人,后来在新惠街里承包了一个钢窗厂;二儿子宋华,是个木匠,宋华的爱人在村委会干妇联主任,一家人的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宋震的父亲叫宋志勇,读过私塾,会写毛笔字。宋震的父亲年龄大一点的时候,还喜欢和父亲他们在一起打牌。宋震曾经在老哈河西北部的白沙洞水电站给人做饭,后来因为超生,不干了。宋震的媳妇是我们古鲁板蒿乡北部东塔拉老杨家的,宋震不在家的时候,宋震媳妇一个人就能挑起一个家。

我们八家村的房基地基本是由各自生产队自行解决。我们四队基本边界是从二南院宋二娘这条街往南,直至福龙商店(原来安凤阳老师家)门前的石板桥以北,其老户名有宋志(呈)芳、宋志勇、宋佩、宋伟、宋泰、宋国、陆振生、陆振玉、宋志彦、崔云、平永俊、平永贤、宋志明、宋万、宋金、宋银、李国才,也有几户住在石板桥以南的安士义、平永杰、成万方、成文焕,几乎是以宋氏家族为主。

父亲说我们家的地理位置就像一个“宝岛”,两边是大沟。每次出门,都要经过沟嘴老平家。往西还好说,直接下沟,去邻村的二份地姥姥家。而要想走出“宝岛”向东,向南,必过东大沟的沟嘴。这个岛子上最早只有几户人家,我们家的东面是宋书记家,宋书记家的东边是平永俊家,平永俊家的东边就是大沟。我们家的南边是平永贤家,平永贤家的东边,也就是宋书记家的南边是宋志明家。

记得当年这片榆树林还没改造成房基地之前,先是我们第四生产队的良田,那时候队里的社员在这块土地上干活,休息的间隙,一帮人还在这里打扑克。后来,这里就是变成我们四队的房基地了,而且这些新搬过的人家每家都有小孩,真实沧海桑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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