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和“小白”同学的交往,始于初中初三时候的一次预考。那时候在古鲁板蒿读书的学生比较多,无论你考初中中专,还是高中,都是需要预考的,而我当时连考高中的预考都没过就被淘汰出局了。而就在预考之前,我和“小白”同学有过一次比较好的合作。因为“小白”同学是干部子弟,他们家有一张床,有床就要有床垫子,而那时候“小白”没有。有一天,“小白”同学就跟我在一起到宿舍考察,刚好发现我们宿舍的旁边有一个破旧的长方形稻草垫子,我俩翻过去看了看,感觉很有利用价值。于是,我俩就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来了一次床垫大转移。就是这举手之劳的事情,“小白”同学却念念不忘。
就在我预考淘汰出局回家劳作的日子,收到了“小白”同学的一封热情洋溢的书信。在感激之余,还鼓励我继续读书。此后的日子,他去新惠中学(旗县重点)读高中,而我又继续去古中复读。
那段日子,“小白”同学把自己的自行车给了我做专车,晚上还让我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与此同时,他开始了所谓的“军事”外交。他先是找到了辛同学,辛同学体格威猛,行侠仗义,外界交往也多。记得辛同学当时在一个集体宿舍住,我和小白同学到他宿舍的时候,正好碰见他的宿舍里走出来一个人,辛同学一猫腰捡起一块砖头,朝着那个陌生人喊,“你他妈没事上这来溜达啥呢?”那个陌生人慌张逃跑。我和小白同学见辛同学这阵势,也是哈哈地笑了起来。我当时好像是给辛同学买了一条烟,辛同学说啥不要,说这条烟你拿上,咱们中午去见一个张同学,好像是张同学的一个姥爷在敖汉旗武装部工作。
那几天正好是周末,我们三个起着两辆自行车,我坐在“小白”同学的后车架上,一直往北面的一个大坡前行。那时候的新惠街里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大城市,最后我们找到了一个平房,也找到了张同学,并且和张同学在一起吃了个午饭,我把给辛同学买的烟又给了张同学。
那时候张同学正准备结婚,布置自己的新房,有两个南方的木匠在给他打组合家具。张同学看起来人脉很广的样子。记得当时张同学跟辛同学说,“你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和“小白”同学又起着自行车下了山,我和小白同学回到“他们”的单位,辛同学也回到了辛同学的宿舍。分手时,辛同学让我“盯”着点张同学,紧接着新周就开始了。“小白”同学和辛同学去学校上课,而我骑着小白同学的自行车时不时就去山上“看望”张同学,甚至帮助张同学干些零活。起初的时候,张同学说让我等两天,然后又让我等消息。一周过去了,我又开始到张同学家打听消息。张同学家的门上着锁,打家具的木匠也已完工。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就把这些情况跟“小白”同学说了。“小白”同学说,“咱们再去找辛同学问问吧。”辛同学也觉得蹊跷,就说,“你明天再买两条烟到张同学家门口堵他去吧,实在办不成,我也没办法了。”
我终于又见到了张同学,他说:“咱们都是哥们,烟我就不收了。我开始找的那个人没有办妥,我再给你问问别人。”我说,“这是辛同学的意思,办成办不成,我们交个朋友。”
又有一个星期过去了。“小白”同学“他们”单位的于子跟我说,“我看到他们征兵的名单了,有个叫陆相仪的人被录取了,是不是你?”陆相仪是我们本家陆书忱大叔的儿子。那时候古鲁板蒿乡又析出了一个康家营子乡,而陆书忱我大叔正是康家营子乡中学校长。有了人脉关系关系,陆相仪我叔伯弟,早已从木头营子高中转到了新惠中学,而且在学校里入了党。陆书忱我大叔虽是本家,并未曾走动过,只是知道他在古鲁板蒿中学的时候教过化学,也知道我的一个叔伯哥陆相忱,还有我的哥哥陆相民是他的学生。而我和陆相仪的接触也只是在木头营子高一的时候,我在六班,他在五班。相互见了过面,也没有更多的交往。到了高二的时候,陆相仪已转到新惠中学去了。
也不知怎的,我想当兵的事情被陆相仪听说了。忽然有一天,陆相仪,还有我们初中的同学邢晓宇过来看我。记得陆相仪当时还给了几十块钱,看得出,他是来看我,也是在安慰我。
我知道自己当兵的事情已经没戏了,“小白”同学说,那你也去问问张同学,看他怎么说。我好不容易又找到了张同学,他说:“今年征兵的事搞完了,等明年,我肯定帮你办。”我几乎哀求地望着他,还有无其他的办法,他还是这句话:“今年征兵的消息已经结束了,等保证明年早点帮你办。”“小白”同学听了我的回报说,“既然如此了,也得和人家辛同学打个招呼,一起聚一聚。”辛同学也很仗义,他说:“既然你这么喜欢当兵,我这里有一件警服送给你吧。”
而这时候,我已经从木中请假出来有半个多月了,兵没当成,有点没脸回学校,或者回家了。正在这时候,我遇到了木中高一时候的一个好同学叫宫传利。他从高二的时候就转到敖汉旗新惠二中来了,他说,“当不成就当不成吧,有啥磕碜的,不愿意回去读书,上我们学校,我明天和班主任给你说一声。”于是,我堂而皇之地成了敖汉二中的一名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