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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相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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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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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河谣》连载

第一十三章

我的小学是在八家村就读的。记得我读书的时候,还是用土做的桌子,里面用一些秫秸保证桌面的稳定性。教过我小学的老师有冷万真、宋素英、李亚学、于凤芹、宋刚、安凤阳、孙华强老师、李凤祥、尹洪江等,我们的小学校长有高天翔、李秀锋、冯有等。我的小学同学有李铁锋、于向东、于向春、尹术贵、尹洪金、王晓军、徐利、尹术贵、尹洪金、孙建友、孙海军、成水兵、宋成、成文华、成文东、成文国、成文强、杨文海、尹洪有、宋哲、宋胜利、宋素芹、陆相芝、康福、康丽华、刘方、王成等。

前两年,我从一个叫孙海光的微信收到了一份小学一年级的成绩单。孙海光说,“这是他母亲遗留下来的。”那是1977年4月份,一年级下学期期中考试的成绩单:语文82分,数学80分;我的语文成绩名列全班级第一,而数学成绩只能算是上中等,因为成文华、李向阳的数学是满分,90分以上的也有好几个。孙海光是河北(老哈河以北)菠萝和硕孙庆爽的儿子,他的母亲是我一年级的语文教师,名叫宋素英,也就是八家村老支书宋国的妹妹,印象中宋老师英俊美丽,长得脸目和宋书记他们一样,一脸笑面。

有了这样一份背书,我可以吹上好长时间了,甚至说我从小就有着较高的文学天赋,而且语、数不偏科。

记得上五年级的时候,哥哥海给了我一本《作文书》,老师布置作文或者日记的时候,还可以抄上一两段。写日记可以通过联想,一个上午能写好几篇的时候。每到周末,学习委员收日记的时候,我还会给那些不会写“日记”的同学帮忙。比如:“今天我看到了一头猪跑到人家的田地里去了,我把它赶了出去,我觉得这是我应该学习的。”“今天我看到一个老大爷推车很吃力,我就去帮忙。”我这“种乐于为人”的精神,也吸引着不少的玩伴。

记得我还有一点美术天赋,有一次老师让我们照着模板画一只蝴蝶,临近下课了,还有好多人画不上,也求救于我。我先是画了一个“大肚子”“3”,随后又反向画了一个“大肚子”“3”,这样就形成了蝴蝶的“两翼”,然后在两个“3”的中间画了一个“胡萝卜”,接着又在“胡萝卜”的顶上画出蝴蝶的两根“须”,最后又在蝴蝶的“两翼”上画几个圆圈,作为“斑点”。不到两分钟,一只蝴蝶就画完了。至于上色,他们会根据自己喜欢的颜色在蝴蝶的身子上,或是翅膀上图涂出来就行了。

夏天的老哈河边,全是鱼虾的腥味。因为我家就在岸上上住,父亲做了一个拉虾网,似乎是由一个搂柴耙子改装的,一个长长的杆子搭在肩上,后面是一个三角状的网兜。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多了,我也学会了拉虾:找一个水草多一点的地方,像搂柴禾一样,围着水草转几圈,然后把拉虾网弄到岸上,把网兜翻过来,倒进早已准备好的洗脸盆里。有时候网的虾米比较少,淤泥多,还有柴草,需要耐心去挑,而有时候网上一兜大大的白虾干干净净,几乎没有一棵杂草,差不多几网就是半脸盆的虾米。回到家里,母亲将这些虾米重新放盐清洗,有时候放点猪油,有时候不放,赶上母亲的心情好,她不但放些猪油,还放上一两个鸡蛋,那味道真是美极了。

我应该算是一个挖甜草(甘草)的好手。暑假的时候,大雨过后的沟坎子,会露出一些甜草,还有好多带嘎达的,不用挖,一拽,就是一根,很过瘾。当然,到沟坎子去拽甜草也是有危险的。有一年兔子圈沟发大水,弟弟也跑到兔子圈沟去拽甜草去了。然而,他这次很不幸,正好碰见沟坎子下面埋着一个人,露着一个胳膊。弟弟吓坏了,赶紧往家里跑,他一边跑,一边问我是不是在家,我听弟弟的声音显然是被吓着了。那天正好是立秋,我正在家里吃秋膘。父亲听说兔子圈沟埋着人了,赶紧向大队的宋书记汇报。宋书记又派尹洪瑞(主任)到现场去看。“王明,乡里派来蹲点的王明。怪不得中午吃饭找不到他!”尹洪瑞又叫人把王明身上的钥匙摘下来,回到村里验明正身。因为大队要在那里要修一个吊漕,王明蹲的那个地方山坎下沉,算是工伤。

我们把挖回来的甜草浇一点水,埋到后院。攒到十斤八斤之后再到供销社去卖。我们把卖甜草换回来的的一元、两角、一角的纸币放在书本夹好保存,隔一段时间偷偷地看一看,好久好久都舍不得花掉。

有一个夏天的傍晚,我的同学宋成,悄悄地跟我我说下午放学一起去老河淘鱼。我说没有经验,他听说他有,于是我们便同行。我们先是到宋成家等他拿一把铁锨和一个洗脸盆,然后我又到我家拿一把铁锨和一个洗脸盆。在宋成的带领下,我们在老河边找到一个小水沟,然后进行“截流”,形成几个方格。完成这个“工程”之后,西边的火烧云早已退去。我和宋成一起用洗脸盆把方格里的水往外淘,一边观察着方格里的动静。淘啊淘,淘啊淘,淘到水要干了,我们看几条鲫鱼在“格子”里噼里啪啦乱蹦了。

宋成叫我在“格子”的泥水里来回走动,把水搅浑,“格子”里的鱼因为缺少新鲜的水和氧气,都开始漂上来了。我和宋成开始对鱼进行全部“歼灭”,最后每人分到10多条“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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