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哈河水长又长, 岸边的骏马拖着缰。美丽的姑娘诺恩吉雅,出嫁到遥远的地方……”谁在北山头面冲着对着老哈河唱起了《诺恩吉雅》的民歌?我们小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谁是诺恩吉雅,只是隐约听着母亲他们讲述诺恩吉雅坐着马车出嫁的故事。
诺恩吉雅的父亲德木楚克道尔吉,是清代奈曼王府第十一任王爷德木楚克扎布的亲弟弟。王府的地址地敖汉旗与翁牛特旗交界的地方,即红山水库淹没区。自幼生长在科尔沁沙地与草原上的诺恩吉雅,在浓重的草原气息中度过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时光荏苒,诺恩吉雅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大姑娘,娇羞的红晕映在脸上,犹如含苞待放的桃花。当时,各辖区旗公署官员总频繁聚会。诺恩吉雅的父亲德木楚克道尔吉看中了锡林郭勒盟乌珠穆沁旗王爷布仁巴特尔的长子包德毕力格,便想把诺恩吉雅许配给他,于是便促成了这门婚事。在充满蒙古族婚俗气氛的送亲迎娶盛典中,诺恩吉雅远离故土……
老哈河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所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气中扑面的吹来,河里的鱼虾也在欢快地游来游去。水是土地的血脉,是万物生存之源,经过几十年的咆哮,老哈河沿岸的西湾子、八家、白家店都成了好地方,就连我们八家村小桥以北的三四队,也成了山坡地农家羡慕的好地方,有不少外地的亲戚想尽一切办法来八家落户。
值得父亲炫耀事情,除了给黑小我叔伯哥完婚,再就是帮助我母亲的大儿子宋坡完婚。母亲离开宋家嫁到陆家,宋坡主要是由他的叔叔抚养。没几年的光景,宋坡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因此,宋坡的婚事,成了母亲的心病。母亲的心病当然也是父亲的心病。为了帮助宋坡成家,父亲几经周折,最后竟然把父亲的表外甥姑娘给我的母亲当了儿媳妇。还有一件事不得不说的就是帮助二舅家的表哥完婚,父母也是竭尽了全力。
提起二舅家表哥的婚事,不得不提一下我们村的安发。前面说过了,安发,我们村安文秀的二儿子,也是八家村的电工,安发的媳妇老家是南边马头山那面的,是村里出了名的美人。按相亲拎,我应该管安发媳妇叫二婶的,有一次,二婶叫我妈到她家坐一会,正赶上安发的妻妹也在。安发的妻妹长得也如出水的芙蓉。说话唠磕的功夫,二婶叫母亲给其妹介绍一个对象。
母亲从二婶家回来以后,就开始跟父亲商量。母亲首先想到的就是我哥哥,经过一番讨论以后,又瞬间“否决”了。因为孙家当时家境贫寒,孙母早已离开人世,孙父还常年生病。从整个家庭背景来讲,我们家还不能够一下子改变他们家族的命运,还有一个就是当时哥哥刚毕业,还不是急于成家的年龄。母亲一下子想到了二舅家的表哥,年龄正好。二舅家的表哥虽然比我哥哥年龄大两岁,但他个子矮,综合打分肯定不如我哥。前面说过了,二舅本身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尽管河套川上的人们日子好了,可是二舅家的日子还是不行。后来,母亲和父亲商量,先让二舅家表哥和孙家的姑娘见个面,如果没啥意见,涉及彩礼以及其他钱财往来等问题,朝我三舅说。
所以,表哥和表嫂从订婚到结婚实行了战略“三步走”。表哥不但个子矮了一点,耳朵还有一点背,为了表哥的这门亲事,二舅几乎是旁观,或者旁听,前面“冲锋陷阵”的是父亲,后面解决“物资供应”的就是我的三舅。父亲还和三舅来了个“歃血为盟”,不能反悔。表哥和表嫂订婚以后,表嫂的父亲孙大爷时常套着毛驴车来我们家。我父亲就和他一起喝酒,然后就去三舅家借粮,说是借,大家也都心领神会。
表哥和表嫂他们订婚的第一年,也就从是正月初三开始,我们那里流行没过门的姑爷到岳父家接没过门的媳妇来男方家住上几天。因为表哥的“积分”不够,怕应付不了,所以那段日子我妈都是全程陪同,陪吃、陪喝、陪说话,而这所有的开支都由三舅负责安置。为了减轻家庭“负担”,表哥来接我妈的时候,我妈还把我弟弟带上了,那时候我弟弟还小,也就八九岁吧。
刚开始那几天,大家有吃有喝,有说有笑,大家并不在意。可没过几天,三舅家觉得整天这样四六八碟的有些吃不消。然后就开始减员,减谁呢?母亲虽然在那里吃喝,但有她的作用不可小觑,因为她是老谢家的娘家且,兼着媒人,万一有个“突发事件”,总得有人出来迎着点。算来算去除了弟弟每天跟着吃闲饭以外,其他都是自家人,吃饭开销避免不了。所以,三舅就把“矛头”指向了我的弟弟。有一天晚上九点多,弟弟从三舅家跑回来了。父亲听到弟弟喊开门,就感觉到一个小孩这么晚了跑回来肯定有问题。还没等父亲开口,弟弟“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父亲赶紧问个究竟,弟弟说,这几天三舅趁着没人的时候就找他问话,“你都来几天了,还不回家呢?”还没过几分钟,又有人敲门了,父亲一听是我三舅的声音,赶紧叫弟弟跑到隔壁的房间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