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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相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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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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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河谣》连载

第二十四章

1984年的下半年,我从初二进行复读的时候,古鲁板蒿公社分为古鲁板蒿乡和康家营子乡。我们所在的古鲁板蒿中学高中部撤往新惠。“古鲁板蒿中学”改为“古鲁板蒿初级中学”。

转眼到了初三,教我们语文的是李国瑞老师,李国瑞老师写得一手好字,李老师也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据说他的近视眼镜有好多年了,一只眼镜腿用绳子拴着。有一次晚自习备课,他的眼镜突然掉在桌子上。“嗯?怎么停电了?”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抬头看了看李国瑞老师,引来一阵哄堂大笑。李国瑞老师教我的时候,我的语文成绩在班级里的是经常考第一的。然而,由于数理化的偏科,尤其是徐永德老师的“对数”,真的让我懵圈了好一阵。到了初三的下半年,我的预考成绩并不理想,导致我在初三的时候又留级了。

等到了初三补习的时候,也就是1987年。我们学校的校长是周致武,好像此前齐志友老师还主持了一段工作。周校长个子算不上高大,却十分挺拔,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板板正正,不留一丝灰尘,一双黑色的皮鞋油光锃亮。周校长很少言笑,看上去很威严的样子。周校长还担任我们的几何课,周校长的几何课教得非常好。四十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周校长在几何课上画的圆,可真是圆。当时有的同学开玩笑说:“周校长画的圆能气死圆规。”周校长治校严谨,学以致用。记得当时周校长用两个标枪和一个皮尺,在校园里划了两个大大的椭圆。不超几日,校园里就出现了两个椭圆形花坛……

初三补习的下半年,我也成了班级里的“老油条”。记得当时和我同桌的是贾联和同学。贾联和的父亲当时在古鲁板蒿粮店工作。那时候的一些公办老师每个月会有补贴几两豆油,学校里的一些老师也充分利用贾联和的这层关系,让他拿着油本去粮店里帮忙,打回来的油肯定是自多不少。因为我和贾联和是同桌。有时候,我也经常跟着他的屁股后面去粮店开的一家饭店里溜达,有时候能蹭到一瓶啤酒,或是一个白面馒头。

那年刚开学的时候,父亲给我张罗了学杂费,还没等捂热乎,就被贾联和“抢”走,我就在后面追,一直追到学校东面一拐角的朱家小卖店,买了一瓶罐头,还有一包饼干。因为有了这顿超预算的开支,使得我的学杂费捉襟见肘,处于一个想去上交不够,想消费又不敢的尴尬境地。最后决定把剩余的几十块放在袜子里藏起来,可是屋漏偏逢连天雨,这剩余的“学杂费用”在一次跑早操的过程中丢失了。就当时来说,这么大个事儿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父亲的,因为弄不好,会要挨揍的,我在学校里拖啊拖……

有一次,实在拖不过去了,校长还为此开了校会未点名地批评了我。开完校会以后,班主任老师就让我把书本拿到宿舍,不要上课了。正当我抱着书走出教室门口的时候,父亲出现了。

父亲看着我,我看着父亲。“咋的了?”父亲悄悄地问我。我没有说出话来,眼泪只是一个劲地往下流。班主任老师发现了这个镜头,就赶紧从教室里出来。知道这个老人是我父亲以后,他就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向父亲叙述了一遍。父亲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把我儿子的学费交上,能不能让上课?”班主任老师说:“当然可以!”父亲二话没说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叫我赶快交上,然后和老师打个招呼转身就走了。

我没来得及看一眼父亲的背影,抱着书又重新回到教室,接受全班同学的再一次“检阅”。这一刻,父亲就像一座大山,担起所有的重担,让我活得轻松安然;这一刻,父亲像一把雨伞,遮住我所有的风吹雨打,留给我一片晴暖;这一刻,父亲就像一轮太阳,照亮我的心田,让我永远阳光灿烂。后来我回家才知道,父亲当时给我缴的学费,是他刚从银行里贷出的化肥款。此前,我曾读过朱自清先生的《背影》,也曾被朱自清的父亲为他买桔子的情形所感动,然而,朱自清的父亲和我的父亲相比,买几个桔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还没等那年暑假,贾联和就开始接他父亲的班,去粮店工作了。在他即将上班之前,班主任老师给他弄了一个共青团员,还给他举办了一个简单的欢送仪式。贾联和还让我给他代刀,写了一个《发言稿》。班主任老师笑着说:“贾联和有两下子,这发言稿整得不错啊!”

我还记得当时教我语文的是白凤学老师,白凤学老师才华横溢,满腹经纶。那一年我们中考的预考作文是关于“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材料作文。刚好被白凤学老师押中了当年的中考作文。

预考过后,我们重新分班了。这时候,教我们语文的是张亚娟老师,教我们数学的是郭万印老师,教我们化学的是孙富老师,教我们物理的是皮振国老师,教我们政治的是徐永庭老师,教我们几何的是平永富老师,教我们英语的是王晓春老师。张亚娟老师的语文课讲得好,她给我们讲《我的叔叔于勒》《孔乙己》《变色龙》等经典课文,至今难忘。那一年,我考上了四道湾子高中,虽然不是重点高中,总算告别我的初中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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