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婶,怎么啦!”鑫宇把手中的链子一扔,跃入河里,金毛犬也跃入河里。
哑巴抓着一条鱼直起腰,朝向鑫宇,两个小酒窝里,绽出满足的笑容,像雪山上的雪莲花,冷艳在鑫宇眼中,却温暖了鑫宇寒冷的心。
三月的河水还有些刺骨,鑫宇有些支持不住了。
这个蜜罐里长大的少爷,哪知小婶是靠着捕捞河鱼生存的,从小跟着哑巴娘,没有冬季之分。
哑巴忙着把鑫宇拉上岸,背着鑫宇回家,跟在后面的金毛犬,也不停地呵欠着。赵母迎出来,忙着拿好衣服。
鑫宇洗了热水澡后,赵母急着去叫医生,她也不想问是怎么回事,是为哑巴的事,儿子也不会告诉她的。
鑫宇吃了感冒药后,哑巴己跟金毛犬洗完了热水澡。她手势着:问鑫宇是否要去医院?鑫宇手势着没事了。
她拉着鑫宇来到河边,从桶里捞起鱼装进袋,拿到鑫宇手中,手势着:要他去送给金毛卷父亲,要鑫宇多去关心他,他可怜。她还想多捕些,明天拿到菜市场买,要鑫宇别担心她,她从小靠捕鱼生存,让她干她喜欢干的事。
鑫宇提着鱼走后,王母跟着金毛犬找到河边,她不会手势,只得温和地说:“丽华啊,金毛卷家的事,你别带鑫宇去管,你别乱点鸳鸯谱。说重了你,你大哥会以为我欺负你,算嫂子求你了。”
哑巴只是呆望着远去的背影,虽听不见,但她也能观察到大嫂在生气。
在心里嘀咕:就鑫宇这个性格,没有我,他也会去帮呀,大嫂!
王华打麻将输完钱后,又来到吴家,要是吴胜利没钱还,就交出金毛卷。
他己经把金毛卷输给赌徒了,他把染着金黄头发的瘦高青年,抓到吴胜利面前:“跟你的金毛犬配个种,这个种,不只值五万吧?”
金毛卷本想偷偷去看父亲,见到王华带着一伙人走向她家时。
她返回到卫国家,往卫国房间的窗里,扔进一张纸条,然后跑回到破庙里。
卫国放下书本,冲出家再次把王华抓回家,脱下鞋子拍着王华:“你再敢动我的恩人,我会跟你拼了老命。”
王母追出抓住卫国:“你呀!你呀!谁不说你温存,斯文。到了你儿子面前,就成了牛魔王!”
卫国还是围着桌子追打王华:“这孽畜,只有姜子牙来治他。”
王华逃开卫国的追打:“好!好!他是老子的老子了,我是他孙子了,保证!保证不动他了。”
卫国停下追打,穿上鞋,瞪着他母子:“没有吴胜利的相救,就没有你母子俩今天的幸福。你小子不懂感恩,我王卫国却不能做这样无情的人。这么多年,赚来的脸面和财富,不能让你小子毁了。”
王华也只得点头,没老骨头啃,他只得饿死,他才不想饿死。
王华摇晃着迎上走来的杨阳:“杨老弟,听说你堂嫂是你同学,你可以敞开饭桶来吃呀!不过这小寡妇烈性,而且克夫命,结婚不到一个月,就把丈夫克死井下,只有娶不到老婆的男人才敢靠近,兄弟,你命硬!”
杨阳狠瞪他一下,冲在前面,走到他堂哥的灵堂前烧香,磕头。
瘦猴提着一条大草鱼,满脸笑容走向哑巴家,老哑巴拿着扫帚冲出来,赶着瘦猴。
小哑巴忙从厨房里出来,在她母亲面前手势着,说瘦猴帮过她。
老哑巴边摇头边手势着,要女儿别上男人的当。
小哑巴走向瘦猴,手势着谢谢他,她不想随便欠别人的情,包括她大哥。
瘦猴只得提着鱼来到王华面前:“用鱼钓不到美人哦!”
王华点指着瘦猴胸前:“用心肝做诱饵!”
哑巴在月光下打禾,赵厂派来几个员工帮她,她把在田里帮她干活的职工们,一个个推上岸。
王华走到田里,拍着正在打禾的哑巴,手势着:她不怕杨阳堂哥杨浩吗?哑巴继续干她的活。
深夜,金毛卷打扮成她妈妈的模样,吓着在梦中的王华,漂荡在王华房中。
从小不怕人,只怕鬼的王华,吓得冲跑进他父亲房间,钻进父母的被锅里。
好在他父母没准备开战,他父亲借机吓他:“鬼有英魂,会保护他的亲人,下次别去动吴胜利家人啊?!”
金毛卷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找弟弟,怕碰到他父亲和王华,只得等到深夜。
拦住从建筑队回来的卫国,金毛卷说,她要到广州打工来还他的帐,要他们儿子不要为难她父亲,她又不敢与王华见面。
卫国向她保证,王华不会要她们家的帐。
金毛卷站在宣传栏前,瞧看着一张张招聘启事看个透。没文凭的她,只得选个普工,但做工又没时间找弟弟。
那些男人望着正在寻职的她笑说:“姑娘,这职业最适合你。”他们指指宣传栏里,贴着深圳富豪寻找情人的启事。
她没想到深圳这个地方这么开放,明目张胆的贴出这样的招聘,难道开放到这程度吗?
她想:哪怕堕落到做鸡,也不放弃寻找弟弟,不然,对不起逝去的母亲。
卫国叔告诉她村里来了个广州人,她要沿着这一条线索找。
吴胜利挑着粪通,扑通一声摔倒田里,在下田挖土的哑巴忙丢下锄头,跑来扶起吴胜利。
背着吴胜利回家,帮吴胜利倒好洗澡水,在吴胜利洗澡时,把吴胜利的家打扫得干干净净。
待他洗完澡后,接过吴胜利手中的衣服,挑着吴胜利家的水桶去河里洗衣服。
村人互相问着:“赵厂是否跟哑巴招了男人?”都摇头。
哑巴把湿衣服装进袋,挂在扁担上,把水挑到吴胜利家。她不是一担水桶,就是一担笼子,挑粪时,把支菜的棍子放在粪桶上,总是一途两用,从来没空手回家过。
吴胜利要她回家,她手势着,家里有她母亲,母女俩虽不会说话。
但都是干活能手,又干净,破旧的家,也让她们打扫得亮堂堂的,一尘不染。
从此后,哑巴每隔两天,到吴胜利家打扫一次,还帮他挖好了菜土。
吴胜利买给思思的食品,每次都让她送回。她老是这样的性格,宁肯别人欠她的,她不想欠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