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萍抱着咏荷,拉着金毛卷来到精品服装店门口,金毛卷挣开她的手说:“别让那些精品降低了身价。叫化子穿西装,没品味。”她一个人冲跑在前。
咏荷叫着妈妈,金毛卷才慢下步伐,丽萍又想拉她进舞厅,金毛卷不耐烦地说:“她不想把寒酸的自己在诱惑下,暴露的体无完肤。”
她脚步像钉子样,嘴里却在问丽萍,舞厅里的场景,丽萍把她拖进舞厅:“你就作吧!”
咏荷下来,跑向舞台,丽萍手势着叫老板过来,老板问她点什么歌。
丽萍指向舞台前的咏荷:“给我外甥女一点时间,她自带了节目。”
老板问:“她能跳舞?”
丽萍笑说:“比舞蹈更精彩。”
她把咏荷抱到台上:“咏荷又开始演说《红楼梦》第八回。”
她只记住《红楼梦》第八回和《岳飞传》第一回。
当她讲完,台下叫着要她讲下一回,她又重讲。
台下的人起哄着:“这是你妈要你背下来的吧?下来,把舞台让给别人。”
她站在台上哭起来,丽萍跳上台:“我外甥女,还有更好的节目,乖乖,给大家背诵几首诗。”
咏荷把小手往眼睛上一擦,深情地朗诵《回乡偶记》背完后,丽萍把她抱下台。
台下的金毛卷笑说:“这个小精灵,没有舞蹈的神经,却有敏感的诗歌神经。”
玩累了的咏荷靠在丽萍肩上睡着了,金毛卷手中拿着钥匙,却到处找。
丽萍拿起她的手:“你是想文博了吧?握着钥匙找钥匙。”
赵厂走进森宇房间,从森宇背后夺过森宇手中的书,森宇像雕塑一样,贴在凳子上。
赵厂把电脑椅转过来,让森宇面对着他,望向镜片后失神的眼光,轻抚着森宇的头:“儿子啊,男子汉要拿得起,放的下,我后悔让你多念了几年书,你跟宇航没别样了。你每天写,每天念,你这诗经悟懂了吗?”
森宇还是毫无表情,望着没启开的电脑,赵厂把报纸拿给他,森宇一瞟到金毛卷的诗篇,一下子来了精神。
赵厂语重心长地说:“儿子,灵感来源于生活,走出去吧!向丽丽哪样活得洒脱,自由,去找她吧。”
森林又像泄了气的气球,不停地摇头,赵厂疼心:“你总的为爱付出点行动吧!振作起来,爹老了,你弟无心接管厂里。”
森宇慢悠悠地站起来,轻念着:“为爱付出点行动。”
慢悠悠地走出房间,赵厂拉住他:“儿子,我是要你挑起我的重担,让丽丽感觉到你具有男子汉的担当。”
森宇轻轻地拉开赵厂的手,轻柔地说:“爹,我这无骨的身段挑不起,交给鑫宇,鑫宇有能力,两肩扛起两负重担。”
森宇来到桃花林,一股清新的芳香,沁入他久闭的心田,
鑫宇哈笑着,从桃花丛中出来:“我待闺的赵小姐,终于肯出嫁了,怎么,桃花的妖媚,诱惑不了你这颗童心,你瞧瞧这些采蜜朗的洒脱,专往青春年少的花朵里钻。”
森宇认真地问:“你不是要在东山村春节晚会,增加一项诗歌朗诵吗?我参加,不过我想备个面具。”
鑫宇抚一下他的头:“我的哥呀!你己过了长青春痘的年华。”森宇再不理鑫宇,低头走回家。
肥姐打电话给丽萍,丽萍匆忙赶到医院,帮金毛卷缴了住院费,来到病房,把两万放在金毛卷枕头。
金毛卷拉住丽萍的手,把两万元塞到丽萍手里:“我借了肥姐的,小手术用不了多少钱。”
丽萍生气地说:“要你用我的钱,宁肯病死,饿死吧?活在自以为的清高里吧?”
金毛卷笑说:“我就剩那点可怜的尊严了,让我保全吧!”
丽萍用钱拍着金毛卷的脸:“你作死,上天不会成全你,还有报应没遭完。”
金毛卷望着进来的肥姐,笑向丽萍:“你去忙吧!这姐比你有耐心。”
丽萍拉着肥姐:“我姐就拜托你了,我老家建房,那些师傅们在等着我。”
从病房出来的丽萍,经过住院部时,看见文博在排队,她冲到文博面前,用报告单拍着文博:“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
文博委屈地说:“是丽丽人间蒸发了,我到她的所有熟人哪里找,都说没见到她。”
丽萍把文博拉到金毛卷病房门外:“你先别惊动她,小心她又逃到别处,到时找不到她,我找你算帐。”说完一飘就走了。
正在房门外的文博,瞧着病床上的金毛卷:“你把你的清高害苦了。”
夏莲叫着:“文博,你站这干什么?你缴了费吗?”文博也不回答她,转身走向住院部。
金毛卷只在医院住三天,微创手术,取胆石头。一个星期后,她又生龙活虎。肥姐担心她的身体,但她又不听,一样的跟着干苦力活。
大伯的突然到来,金毛卷又惊又喜,又怪怨丽萍直性子。
大伯抱紧她,老泪纵横:“我怎么对起得九泉下的弟弟啊!”
金毛卷抚着大伯的泪水,拉他坐下,把咏荷送到大伯怀里:“乖乖,叫外公,跟外公来一段。”
咏荷模仿着刘兰芳的声调和表情演说完《红楼梦》第七回后,背诵唐诗给大伯叫,大伯抱着她又喜又愁。
金毛卷和肥姐在厨房里忙碌着,咏荷坐在大伯大腿上,揪着大伯的胡子。
大伯问她:“跟外公回家吧?”
咏荷摇摇头,娇声地说:“我要跟小栋哥学写字,学打架。”
她的柔声,让大伯忽然想起三岁的婉萍,坐在他大腿上的神情和声音,他在心里质问:“这声音,这么像婉萍。”
肥姐端出菜,拉大伯坐到桌前,盛好饭,端到大伯手中,大伯一边吃饭一边抱着咏荷。
肥姐把大块肉送到大伯碗中:“伯父,我们是住得简陋,快乐,自由就是我们的幸福,两个小家伙也习惯了这种生活,我们三家人就像一家人,不是亲情,胜似亲情。”
金毛卷抱起咏荷,让她坐在大伯身边:“大伯,你也别担心我,你懂我,我最怕管,有肥姐,和关婶照顾,饿不着,累不着我娘俩,我想咏荷留在广州读书。”
大伯望向她:“我跟你租间公寓住。”
金毛卷笑向大伯:“人多怕吵,但一家住,有病没个照应,我和肥姐相互照应,我们可以亮开嗓子大叫,可以高声歌唱,这样的生活我喜欢。我们明天带你广州玩几天。”
大伯说:“今晚回去,明天村里有事。”
金毛卷坐到大伯身边,拉着他的手:“大伯,你该退下,想想清福了,丽萍建了别墅,就是让你在别墅里安享晚年。”
大伯叹着:“鑫宇办事还得我监督,他太狂。森宇呢,没胆量,每天神经兮兮地朗诵诗,两耳不闻窗外事,杨阳,王华背后使坏,总想激发鑫宇的狂劲。”
金毛卷说:“你己放下了担,别再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吃过晚饭,肥姐买好一大袋广州特产,叫来出租车,把大伯送到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