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一进密室,就把孙子忘记了。
丽萍早就准备好了车票,开出卫国的大院门:“淼淼,来,大姨带你去买糖,”
“你不是我的大姨。”淼淼四处瞧望着奶奶的出现,脚步慢慢往后移。
丽萍拿出挖土机玩具:“喜欢吗?妈妈哪里有。”
“爷爷哪里也有。”
“对,妈妈在爷爷哪里。”丽萍顺势抱起他走。
孩子嘴里念着妈妈,脑里却没一点妈妈的印象,从淼淼二岁起,王母就请她表侄女带,她远房表哥的女儿,也是她认准的儿媳妇。
王母扑通倒在王华赌桌前,边爬起来边气喘着:“快!快找!淼淼不见了。我关好了围墙门,他按不到锁的。”
赌友们才反应过来,瘦猴牵起王母,王母扒掉王华手中的麻将:“你儿子不见了。”
王华还是坐着不动,重新堆他的麻将子,王母揪着他耳朵:“你不把我的孙子找回,你也别回家了。”
王华扒去王母的手,转身面对着王母:“我的娘啊!你紧张什么,肯定是他妈偷走了,几次没偷成,就她那性格,会放弃吗?家贼难防,我早就劝你别争了,我却不想要孩子挷住我的自由。”
王母抓起麻将往王华脸上扔:“混帐东西!你爸骂的对。”骂完就坐在凳子上大哭起来。
王华弯腰拉她起来:“我陪你去找你的宝贝。”
丽萍抱着两岁的淼淼来到火车站:“我们马上就可以见到妈妈啦!”
刚坐到候车室,淼淼叫着:“大姨,我要尿尿。”
丽萍带着他到女厕所里,等淼淼尿完,丽萍把淼淼关在门外。
等她出来后,淼淼被早以盯上她的人败子抱走了。
丽萍回到家:“爹,淼淼被我弄丢了,那个母老虎只要打听到姐会回来,她就把淼淼藏起来,姐是偷不到。”
吴胜华气得拍着她的头:“你怎么做事都不用脑子。”吴胜华抓起电话。
王华追着他母亲:“娘,我饿了,扫把星的亲戚家全找了,没地方可找了!”
王母返身拖着王华:“买票,去扫把星舅舅家找。“
王华气得跺脚:“我的娘啊!新疆唉!我不知,你不知,天知。”
“把你那个老混帐叫回来,他把媳妇藏到哪,孙子就藏在哪。”
金毛卷和卫国赶到大伯家,卫国安慰丽萍:“你记住,别说孩子是你带走的。说我带走的,我弄丢的。我己报案了,警察早以盯上了哪辆嫌疑车,他们逃不远的。”
金毛卷拉住丽萍的手:“不会丢的,现在打拐那么严,他们也犯了个低级错误,在火车站偷人。”他们的谈话被路过的杨阳听见。
他们四人先后回到家,王母扑向金毛卷:“你把我的孙子藏到哪,你别想把他的东西拿走,你先拿走我的命好了。”
卫国拿开她:“你的孙子我弄丢了,我本来想暂时不跟你说,等上火车后再告诉你妹妹,要你妹妹晚上告诉你,没想到上午在候车室方便时,被贩子盯上了。”
王母一听晕过去了,他们把她送到镇医院。
苏醒过来王母拍着卫国:“你还我孙子!你不找回来,别来见我!”她推开卫国。
卫国抱紧她:“你要相信公安局,昨天跟丢了,他们正在全省撒网,法网恢恢,丢的不只我们淼淼。”王母拔掉针头,坚持要回到家等淼淼。
丽萍被告上法庭,坐在被告席的丽萍站起来:“是金毛卷要她抱走淼淼。”
金毛卷被传进来问话:“被告人所说的属实吗?“
”是的。”金毛卷回答。
卫国站起来举手:“法官,我可以发言吗?”审判长点头让他说。
卫国清了清嗓子:“要讲法,我老婆拘禁了孩子的自由,孩子从半岁起,就没见到亲娘,我也试着偷偷带走,也没成功,后来,我老婆索性不让我们靠近孩子,寄养到她娘家表侄女哪里。你们说,别人有权拆散母子关系吗。请法官明查。”
王母瘫坐在原告席上:“我疼孙子还犯法。我知道你这个老东西会向着他们。”
她发疯地吼叫起,法官拍案休庭,要他们回去自己调理好。
电话一响,王母猛地抓起电话,这几天她披头散发守着电话机旁,吃喝拉撒都是卫国端来端去。
“喂,是王卫国家吗?请到公安局来。”王母刚站起又软下去。
卫国把她抱进车里:“你要吃饱饭,气跨了身子谁来照顾孙子。”
“以后谁都不许靠近我孙子。”卫国他们只好附和着。
来到公安局,还没等民警问话,淼淼挣脱女民警的怀抱,扑到王母怀中,两婆孙紧紧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王卫国拉着淼淼指向金毛卷:“淼淼,叫妈妈!”
淼淼往王母怀里钻:“那个大姨骗人,你们也骗人,她不是妈妈。”
金毛卷冲跑出去了,几年没见到儿子,儿子己经把她当作骗子了,不用王母教,以后想靠近的机会也没有。
王母吃力地抱着淼淼走向车子,她不许卫国接手。
卫国拍着蹲在公安局门口的金毛卷:“我们回家吧。以后找机会跟淼淼相处。”
金毛卷站起来,抬起泪眼:“看妈哪个样子,看淼淼那份表情,我还有机会吗?”
卫国说:“我会想办法的。”
待他们谈话之际,王母抱着孙子上了出租车。
卫国追到家门口,王母把淼淼锁到房中:“听话,奶奶去赶女骗子。”
淼淼真的坐在床上,王母把卫国和金毛卷的行礼箱,扔到围墙门外:“你们想到哪风流,就到哪风流,要是你再找来,我带着淼淼失踪。”
卫国把金毛卷带进广州番禺的沙塘村的小区里,推开一套三居时,笑说:“这是我为你和淼淼准备的新房,你再不用回到萍城,等以后我会想办让你母子团聚。”
金毛卷叹着:“现在都不认我,没机会了,你还是把他们婆孙俩接来吧!我只要在远远的看着他长大、幸福就放心。”
卫国把钥匙塞给她:“我会帮你的,你别灰心,你先住在这里,也不用住在你弟弟哪里。”
“就娘那性格,你就是要了她的命,也不会把淼淼交给我,但也不会让我再踏进王家。”
她把钥匙塞到卫国手里:“我再不想欠你的情了,我欠不起了,还不起了,不过我会慢慢来还,还一点是一点。你保重!”她匆忙地下楼梯,卫国久久地呆望着楼梯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