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厚取下雨衣走进金毛卷的棚屋,金毛卷接过他的手电,笑说:“我真佩服你,风雨无阻。”
“我更佩服他。”耿厚指向冒雨跑进来的小栋。
肥姐撑着伞进来,笑说:“明天我去买材料,在我们家门前搭个大棚。”
耿厚接过小栋手中的干毛巾,擦着头上的雨水,忙说:“明天就会把材料拖来,我请好了人。”
肥姐笑说:“农民就好,本真,踏实,处处为别人着想。”
耿厚边跟小栋擦头边说:“我是为自己搭个舞台,别把我想得那么高尚了。”
咏荷已经把茶摆放在桌子,桌前摆好凳子。肥姐笑问她:“我的乖乖,怎么没有观众的凳子。”
咏荷笑说:“站着,更好使劲。我从来没坐的习惯,大妈说脚疼,就当炼脚劲。”
肥姐笑向耿厚:“二千年出生的就是不同,那里像个七八岁的口气。我们老了!老了啰!”
耿厚坐下,要小栋演练一遍上周课堂,耿厚抚着小栋的头:“记忆真好。”
肥姐笑说:“课堂上的学习他记不住,琴啊,武术他倒自通。真服了他,可能他祖父得罪了文昌星。代代跳不出农门,还是我家门坎太高,后人脚短。”
咏荷拉着肥姐:“大妈,你去陪我妈。”
肥姐笑着望向耿厚:“你妈有书陪,我去陪我的蔬菜谈谈心,她明天要出嫁了。”她撑着伞,哈笑一声走了。
老师刚走出教室,同学们就欢呼着:“咏荷,自习课打瞌睡,跟我们来一段吧!”
咏荷来到讲台前,精彩地演讲着《红楼梦》第六十四回,教室里掌声片。
渺渺走上讲台前,把咏荷拿到座位上,她早就发现在外观看的校长。
金毛卷收拾摊位,开着三轮车回家了。肥姐来到耿厚摊前,她们是临时摊位,耿厚却是菜市场里的固定摊位,一年十几万元收入,而金毛卷能够维持温饱就算好。
耿厚走出摊前,拉着肥姐到外面,急问:“什么事?”
肥姐说:“大老弟,我们外来工的孩子们上学,出不起高昂的借读费,妹子固执,偏要往公立学校钻,这几天她正愁。”
耿厚叹着:“就她性格,给她不要,借她,她抹不开面子,只有你配合好,把她家人的名字,地址给我。”肥姐突然想到金毛卷大伯的名字和地址。
耿厚笑说:“我有办法了。”他拉肥姐去餐馆吃饭,要谢肥姐给了他做雷锋的机会,肥姐谢了他,蹬上三轮车回去。
中澳外国语小学的老师,把金毛卷叫住:“你去找别的学校吧!你女儿把自习课当作她的评书讲台,家长们都反应,校长己下令,一年几万元的学费,我们得把学生培养成精英。”
金毛卷惊呼着几万元一年,老师望向一身俗气的金毛卷:“你有这么富贵的亲戚吗?”年轻女老师怎么也不敢相信,面前站着的是贵族学校的家长。
咏荷抬头笑望着两个大人:“妈,我在丰富学生们的知识。校长无知,这样的学校,枉费了我这奇才。”她牵着金毛卷嘻笑着走出校门。
不用老师赶,金毛卷知道后也会带着咏荷转学,她不想再欠还不起的情,像丽萍这样挥霍的人,她自己的未来都很危险。
在回家的路上,望着蹦跳在前的咏荷:“我的乖乖啊,一年几万,我真得要钻进地缝,长成棵摇钱树,应你摇。大姨再不打钱来,我要去盗古墓,经常做着皇家梦,看能不能感应那些英魂,让我沾点铜臭味。”
肥姐叫嚷着:“怎么就把她领回来了?”金毛卷把咏荷交给肥姐,转身走了。
金毛卷在文博回家的路上,拦住文博,文博急刹住车,兴奋地想拉金毛卷上车。
金毛卷冷冰冰地说:“我求你,跟你妈说一声,咏荷想再回到学校。”说完急转身,走她的人行道,文博开着车同行好远,金毛卷故意钻进超市摔开他。
文博一脸笑容走进家,把车钥匙一放,来到客厅,亲热地拿着他妈的手,他妈乐呵呵拍着文博的手:“千金难买我儿子的笑,说说,有什么好事让妈分享。”
“妈,请你跟汤伯伯说一声,咏荷小朋友想再回到学校。”
他妈把文博的手一扒:“你上次不是说是夏莲闺蜜的?你这辈子都让这女人掐着笑,她真厉害,既然动用市领导出面转学,她有这么大能力,为何还来求我们。”
文博重新握住他妈的手:“妈,我不这样说,你会帮我?你不是说这孩子跟你很亲切吗?转学肯定不是丽丽本意。”
文博妈严肃地吼着:“别提她。”
“好,好,我不提她,你就当作帮我和小女孩一回。你不是说我们三人像有缘吗?”
文博妈转变笑脸,仔细地瞧看文博后,凝望着:“这孩子怎么看都像你俩的孩子,你真没骗妈?”
文博笑说:“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骗过你,我都几年没见她了,一见到孩子三岁了。”
文博妈惊着:“就是失踪几年,明天我去查她的资料。”
母子俩的对话,被提着菜,刚想开门的夏莲听到,夏莲一脸懵懂:怪不得母子俩这么帮她。
夏莲满脸笑容地打开锁,把菜放在厨房后,笑说:“妈,你自己做饭,我同事请客。”
文博妈忙笑说:“去,开心点。”这个文净的媳妇在她眼里,比金毛卷好千倍,她总觉得亏欠了这个媳妇,文博的冷情。
夏莲从南塘小学出来,轻念着:“不可能啊!怎么是二千年出生的,难道他们离婚后又来往了,她明明和前夫复婚了。”
金毛卷怀揣着厚厚的借读费回到老家,不是大伯的,她粗心没看寄出的地址,后来大伯看出信封地址,是广州寄出的。
金毛卷又怀揣着钱找到文博,文博笑问:“连我的字迹也忘了。”
金毛卷一拍脑袋,急匆匆回家,来到小栋房里,找寻那些乐谱,也没见到耿厚的字迹,她真辣闷,肯定是耿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