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舅舅。”咏荷从小车里出来。
鑫宇张开手臂,拥抱她:“我们的公主殿下驾到,本王接驾。”大伯边笑边摇头。
咏荷一手牵着大伯,一手牵着鑫宇,走到古樟下,命令着:“这些太古怪了,没有一点新奇感,斩!”
大伯忙说:“说不得啊!对祖爷不孝。”
咏荷仰头笑向大伯:“游客是上帝,我妈常说,00后被捧上了天,要大闹天空了,我去请示上帝,谁养眼,富养谁,障眼的,斩!”
鑫宇拍着她的头:“这是祖爷的财富,好多游客都慕名而来。”
“这么说,还得用心裁剪哦!老丫剪,给他们插上花,绿叶配红花,铁树开花是舅舅的本性。”
“好,明天我请来亮化工程,让他们翠得妖眉。”
“嗯嗯,我们要不变应万变,他们也需要一个鲜活的灵魂,才能吸引眼球。”
鑫宇抚着她的头:“舅舅后悔没跟你一起穿越。”
“我们现在穿吧!”她从书包里搜出《太子穿山记》。
大伯一脸严肃地望向她,鑫宇拍着她:“你又回到过去了,明天把你送到慈禧那里去穿。”
咏荷挥手:“你们别误会,我能控制好自己,以后还要统领千多人,甚至几万人,相信我。”
她把作文奖和数学奖拿给大伯:“我不会让你们失望,不过北大门槛大高,我还要拼命的长。爱拼是吴氏的优良传统的,我不会给先祖丢脸,他们在朝庭当官,我在本土当父母官,一样光宗耀祖,是吧?外公。”
大伯被她说笑了,她摇着鑫宇的手:“舅舅的臭名远扬了,像马屎样,让那些瞎眼的网虫哄抢。是吧?舅舅。”
鑫宇敲下她的头:“手下败将。”
咏荷笑说:“等六年后,我要把你搁在人工湖的破船上,让你看看我天下的宏伟蓝图。”
大伯笑说:“鑫宇吹不赢,你这张从古吹到今的嘴。”
鑫宇笑说:“我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掌,击破这张牛皮。”三人一同走向大伯家。
大伯母一脸厌恶地瞪向咏荷,咏荷转身就走,两个大人强拉住她,她委屈地哭起来:“我不是外婆口中的野孩子。”
鑫宇反转身牵走咏荷:“舅舅陪你。”
大伯严肃地瞪向大伯母:“你供长几十岁!”
大伯母说:“她抢去妹夫,还跟妺夫离婚后生下这野种,我不接受。”
大伯吼着:“请你一碗水端平。”
大伯母说:“泼出去的脏水,收不回更好。凉心!”
大伯门“咚”的一声,再不想理她了。
金毛卷带着肥姐走在宽广的海绵村道上,肥姐惊叹着:“金妹子啊!不知你什么想法,这美丽的村庄留不住你。”
王母摇向肥姐:“村庄长脸,人丢脸,没脸呆下住呗!”金毛卷望向王母身后的淼淼,淼淼冲跑走了。
鑫宇追上来,拉着王母:“婶,那边的大婶们,等着你去教她们跳广场舞。”
送走王母后,鑫宇追上来,亲热地握住肥姐的手:“欢迎大姐参观,指导。”
肥姐哈笑着:“欢迎外乡人入户吗?明天把我孙子带来,在这开枝散叶,像古樟样,扎根东山。”
大伯笑说:“我们本来就是多姓人,组合的家庭,随时欢迎你加入到这个大家庭中来。”
肥姐笑说:“我明天拎个包入住,把那些破烂扔在广州桥下。”鑫宇把他们带进村的农家乐里用餐。
“你孙女真是奇才。淼淼十个也当不上她,这是你家的种吗?”杨阳拍着正在观看咏荷演说的王母。
王母拉下长脸,亮开尖细的嗓子:“别污染了我王家门风,不知是跟哪个西门庆生的。还有脸回来耀武扬威,我要是她呀,找个地缝钻进去。”
咏荷停下演说:“奶奶,是要有人来拔下你的狐狸尾巴了。”她随手摘下王母头上的花夹:“谁骚得过你呀!一把年纪,赶快去钻地府吧!”
“真是没教养的野种!”王母想举手打咏荷,咏荷抓住她的手把王母一推:“满嘴臭味,我见一次要清洗一次。”她学着王母样,拍打着衣服。
王母赖在地上嚎哭:“金毛卷犬,你快出来啊,这就是你生出来的野种啊!”
鑫宇跑过来,抱起王母:“王婶啊!你想耍赖找错了人,你只会轻的换重的。不怕你俩一样高。她学了几年武术,你千万别惹她。”鑫宇把王母送回家。
围在古樟下的村民慢慢散开,有冲着咏荷奇怪的、愤怒的眼光,咏荷不懂其意,失望地望着远离她的村人,在村民的意识里,不管长辈怎样侮辱你,你都得尊重她。
鑫宇牵着宇航走来,宇航嘻笑着:“妹妹,你讲得蛮好听(很好听〉,你再讲吧!”他上去拉着咏荷。
咏荷摔开宇航的手,冲跑进东山小学里,坐在一年级教室里,星期天没课。
鑫宇追进来,咏荷扑进鑫宇的怀抱:“你做我爸爸吧?”
鑫宇忙止住她:“千万别乱叫,会把我家后院点燃的。爸爸怎么能随便认。”
“这世界上只有你对我好。谁会对别人的孩子这么好。”
鑫宇把她推开怀里:“哪个会经得住,你这个小精灵的诱惑。走,舅带你去个地方。”
咏荷在睡梦中不停地扇自己的脸,嘴中叫着:“奴才撑嘴!奴才撑嘴!”睡在她身旁的金毛卷抓着她的手。
醒来的咏荷抱住金毛卷:“这个梦没穿好,只在皇后面前说错了话,上天怎么不让我穿越成皇后呢?”
金毛卷拍着女儿的后背:“我可怜的女儿啊,你继续梦吧,你怎么不梦到北大里去!”
金毛卷望着沉睡的咏荷:女儿啊,妈妈忽略了你的感受,掠夺了你的思想,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这就是代沟。你像只嬉戏在百花丛中的小蜜蜂,欢快地盘旋于花丛中,满眼璀璨,贪婪地吸着花朵的蜜意,沉醉在你幻想中的王国。我呢,满眼碧翠,心中只停留那份纯净的春意;尽管翠竹腹中空,但他挺起一身傲气,与世无争,狂风面前只是优雅低低头,折不断他的腰。
她半躺在床上,突然想到五岁的咏荷,自己用纸画两只蝴蝶,用剪刀剪好后,扎在她的小辫子上。
金毛卷的眼里溢出了泪水,她抱着熟睡的女儿,无声地抽泣着:女儿啊,只怪妈妈无能,给不了你富有的生活。
伤心过后的金毛卷,留下纸条,轻轻离开房间,清晨坐上广州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