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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市场游荡的叶间，被哑巴抓住，他反转身，满脸和善，以为哑巴要他帮忙。
走到哑巴菜摊前，哑巴从笼子里，拿出一袋熏干的河鱼，塞到叶间手里，手势着：感谢他的照顾，这是她自己在河里抓的，送给他的家人吃，她家天天吃腻了。
叶间手势着：要她吃不完，就拿来卖。
哑巴手势着：不多，不想吃了就送给亲朋好友的。
叶间手势着：以后再有，存起来，拿到市场卖，如果炸熟更好卖，二十多元一斤。
哑巴手势着：下次再谈，今天她还有事。
叶间掏出钱，塞到哑巴挑着的笼子里，哑巴慌忙踏上公交车，把钱往窗口里丢给叶间。
杨垒仔细瞧看被救回的金毛卷：“就你这性格，怎么会毫发末损？”
金毛卷说：“我带着满身伤痕回家划不来，我故意求那女经理帮我找弟弟，以后我姐弟俩会报答她一辈子的，我让她在牢里等着我报答吧！”
在东山呆了几天的金毛卷，听说卫国到广州包工程去了，他在本地的工程被王华接管了。
她跟着本村的小工，来到卫国工地上做小工，卫国让她做饭，有时间带她去找弟弟。
“梅兰嫂子，韩书哥出事了！”
梅兰跟着一陌生男子来到医院，那男人递过一份遗书：“我亲爱的兰兰，我亲爱的儿子，我是个炮手，跟煤矿工人样，把生命别在裤腰带上，以前总是挣了钱就花光。现在我要省着用，为我儿子买房子，供他读大学，将来不要跟我样，赚换命钱。亲爱的兰兰，有人花你的钱是最幸福的，现在我是最幸福的人了。我是个孤儿，一看到斌斌，就想到小时候的自己，所以我要加倍地爱你们。万一，我也会含笑九泉，能为你们母子换个几十万，你母子就不会那么辛苦了。我们每个下井工人和走进石洞的炮手，都做好了心里准备，所以我先写好遗嘱，怕石场不承认你。”
梅兰抱着晕昏的韩书嚎哭起来，那男人拍拍梅兰：“你别难过，书哥命大，多次逃开阎王的魔掌，不会有事的。”
梅兰抬起泪眼：“他不是说不去了。”
那男人叹着：“他是怕你担心，只有这份职业工资高，他打算没货拉时，还兼职炮手，他说过，争取明年把三十万的车贷还了，后年攒钱给斌斌买房子。”
梅兰擦干泪后问：“要我帮什么？我怎么称呼你？”
那男人说：“嫂子，叫我阿华吧！感谢你能来看他，其实赌场上也有真情。”消瘦的长脸上，堆满虚情假意。
梅兰问：“医疗费多少？”
阿华说：“老板出，不用你操心。”
“我回去把孩子安顿好，再来陪护他。”
“嫂子，不麻烦你了，我跟几个弟兄轮流，斌斌需要你照顾，等书哥醒后，我会通知你的。”
“有我干娘照顾，我放心。”
“嫂子，要是书哥清醒，也不会答应你陪护，他一提起斌斌就满脸笑容，你回家吧？”
等梅兰走后，韩书忙着松开绷布：“太难受了，再不走真的要闷死我了。”
阿华笑说：“你不怕嫂子返回来？”
韩书笑说：“你天天独坐北方寒窖里，再大的暖流进入，也只能融化一小角，还是零下的智商吧！”韩书拍着阿华的头。
农民都放假回家，广州就像一座空城，金毛卷跟着卫国工地上的人，一起坐在卫国的小车回家，卫国把工人送回家后，带着她逛街，在商城里买了金毛卷父女俩的新衣服，及过节的食品再把她送到家门口。
王华在医院里拖住女友的床，不让推进大平间，冲跑到餐馆，一瓶瓶酒往肚里灌，直到店老板赶他走，他摇晃着走向家。
别家都在欢欢喜喜，准备一周后的大年，只有这张破旧的桌子，对着一张马脸，对着一张哭脸。金毛卷含着泪水，哽咽着饭菜。
只吃了两口饭，忍不住问父亲：“爹，你吃得下吗？你儿子要是落入恶人手里，被割断脚到街道做乞丐呢？”
他父亲严肃地说：“别再提他了。”
金毛卷猛地站起来：“你配当父亲吗？”
“我才不想当强奸犯的爹，强奸犯的种别沾污我吴家门风，要不是怕你母亲发疯，我知道后就把他扔出去。”金毛卷听到父亲如此的绝情，鹤眼里冒出一股要焚烧一切的怒火，习惯性地抓挠着金发，像人猿样，嗷嗷几声，破门而冲。
金毛卷跪在千年古樟下，质问着古樟：“我的弟弟，是不是强奸犯的儿子？”
王华怔住了，他脑子里晃荡着：古樟下和女友亲吻的情景，又想起那次抡斧砍伤古樟，母亲几次教戒他，千万别再动古樟，女友甜美的笑声，不停地在他耳边回荡，也勾起了他的欲望。
他猛地扯下围巾，把没防备的金毛卷绑在古樟上，边强奸金毛卷，边用口水喷着古樟：“我让你作怪，看你有多大能耐，村人不是怕你吗？把你捧成了神来供养吗？”
金毛卷挣扎着，吼叫着：“王华，你不怕遭雷劈吗？你想沾污这块圣地吗？千年樟爷爷会灭了你这个王八。”
王华越发疯狂地叫嚷着：“来呀！来呀！还不显显你的灵气，谁能拿老子怎样！”他抓把落叶塞进金毛卷的嘴。
平时那个阴性的王华，是酒壮了他的色胆，但不至于这样疯狂吧？也许是女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突然晴天一声巨响，把刚完事的王华吓得瘫在地上，他从不怕雷，今天也许是心虚。
忽地清醒过来，松开痛苦、愤怒的金毛卷，抓起衣服逃跑。
“来人啦！来人啦！”乡亲们都沉睡在梦乡，哪里听得见路人的叫喊声。
金毛卷忙着爬上池塘的岸上，跑远了。
其实她呆坐塘边已经二个小时了，她只想跳进池塘，清洗被王华沾污的身。她还不想死，她还没脸去见她娘，她还要去找鹏涛。她也不会被淹死的，小时候大伯就教会了她游泳。
王华路过围着的村民，以为他昨天的事被暴露了，只听见一村妇问：“珍嫂，昨天你家玻璃炸松了吗？”
那个村妇说神岭哪个鞭炮厂炸死几个人。王华才得意起来，昨天不是雷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