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涛,你来这干什么”清澈明亮的杏眼里满是惊奇,婉萍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呆头呆脑的人,会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她奇怪地瞧望着一身贵气的鹏涛,鹏涛也怀疑地望向从校门里出来的婉萍。
婉萍惊喜地问:“你要找谁?我帮你找,哪个系的?”
鹏涛认真地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说:“九八届土木工程09班吴鹏涛。”
婉萍激动地抱住鹏涛:“你不是被大叔卖了吗?”
鹏涛说:“没有我爹的绝情,也不会有我今天的幸福,只可惜他老人家没福享受。”白净的方脸冷冰冰,细弱的声音里流出一股恨意,金家富得出油的幸福,却把他的瘦脸养肥了,还脱俗气。
鹏涛拉起婉萍就往学校东边跑,来到学校附近的出租屋里,鹏涛兴奋地叫着:“姐,你看谁来了。”金毛卷拿着没择好的芹菜出来。
婉萍端详着金毛卷抱怨地说着:“来了也不来找我?”
金毛卷突然想起,湿手重重地一拍婉萍:“大伯不是说,你考取广州卫生学校吗?”
婉萍一线眉一皱:“要躺在医院里做着画家梦,只有我爹才相信。”柔声里渗出点叛逆。
金毛卷叹着:“大伯的自信心又一次失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乖女儿也学会了骗人了。”
婉萍嘟起棱角嘴:“谁叫他那么霸道,娘在后面支撑着我。”两个小酒窝溢满自信。
文博慢悠悠地从房间出来,鹏涛忙上前拉起文博的手,来到婉萍面前:“我三姐,我没想到她也是我们的校友。”
婉萍杏眼一闪:“你也是华南的,我读广告设计,你呢?”她脸刷地一红,两张红脸不由自主地低下。
鹏涛把他俩的手拉在一起:“文博,别不好意思,虽说我三姐只比你大三个月,但你还是要叫她三姐。”
文博望向金毛卷。金毛卷笑向他:“文博,我小妹也是学美术的,你们有相同爱好,同等学历,相信你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甚至……。”还没等金毛卷说完,文博抽出手,低头走进自己的房间。
婉萍疑望着金毛卷:“大姐,他不欢迎我?”
金毛卷往她肩上一搂:“谁不喜欢这只温顺的小绵羊,他比你还害羞。”
鹏涛说:“三姐,你今晚跟大姐一起住。”
婉萍说:“我们学校不许在外留宿。”
鹏涛说:“明天我跟学校审请,你搬来和大姐作伴。”
文博慢悠悠地走出来:“唉唉,房主没下令啊!”话还说完,脸就红了,柔声里流露出不欢迎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来。
婉萍忙说:“以后再说吧!”
鹏涛望向文博:“你几时学会下命令了。”
文博说:“你父亲大人颁布的,不许随便带女同学进来,大学四年不许谈爱。”
鹏涛笑说:“我姐呢!”
文博认真地说:“她是你的姐,也是我的姐,你妹是我们的随便女同学。”
文博第一眼,就瞧出了婉萍幽怨的杏眼里,滞留一丝不屈的痴情,他怕她打扰他和金毛卷,他也明白金毛卷的心意,在一次把他推开。
金毛卷正在轻声朗诵着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她根本没发现,己轻轻地走到她背后的文博。
文博跃到她面前,往她脸上轻轻一吻后,满脸通红的念着:“你头上的金丝,正如夕阳下的柳丝,轻抚着我的心田;我轻轻地走进你的诗篇,轻轻拔动,那根爱的琴弦。愿世界寂静得,只听到我的琴音。”
金毛卷合上书本,挣开文博的怀抱:“文博,你要再这样,我们连姐弟都做不成了。”
文博再次抱紧她:“我从没把你当作是我姐,你是我的爱人,你是我寂寞里的一盏明灯,点亮了我的诗情。”
金毛卷挣开文博的怀抱,跑到华南的校门外,仰望着在星光下闪耀的,华南理工大学的校名,银色月光,点缀着大学的神秘和向往。
金毛卷感慨着:“星空是属于你们的,黑夜是属于我的,我的人生,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文博悄悄地尾随金毛卷身后,一直从南区跟到北区,金毛卷只是在校门外周旋着。
“姐,我跟宿管请好了假,明天去哪里玩?”
金毛卷掐了下婉萍的鹰钩鼻:“我这个门不出,户不出的乖乖女,也被爱情诱出了门,闺门关不住了,这颗蠢蠢欲动的心。”
银白色月光,洒在金毛卷的床边,婉萍抱着金毛卷睡,自从她上高中后,就很少回家来跟这个姐姐亲密过,没想到老天真疼她,把她想要的都给了她。
金毛卷抚着婉萍的厚耳垂:“我以为你考上了重点中学,就远离了我们,知识分子与文盲总是有距离的。”
婉萍也抚着金毛卷的厚耳垂:“我们的姐妹之情,可以推开一切障碍的。这几年确实疏远了你们,高中学习紧张,大学寒暑假忙着打工。很少回家,甚至我姐姐也抱怨我。”
文博正在吃饭时,婉萍坐在金毛卷房中,偷画着文博吃早餐的画像。
金毛卷进来,婉萍忙把没画完的像藏起来,金毛卷拉婉萍出去吃旱餐,婉萍指着正在吃早餐的文博:“等他吃了,我再出去吧!”
金毛卷突然笑起来:“两个害羞的人,在一起是挺尴尬的,以后多来,就熟悉了。”
婉萍拉着金毛卷的手:“姐,是我打扰了你们吧?你先出去陪他们吃,我还想设计一个广告。”
金毛卷顺手想关门,婉萍挡住:“别关,进点早晨的新鲜空气,不至于让那双丹凤眼窒息。”
金毛卷会意地一笑,她以为婉萍想偷看文博,有这样帅气的男孩子,谁不心动,只是她金毛卷没这福气了,希望这样优秀的人能做她的妹夫。
待金毛卷和婉萍正在吃早餐时,文博悄悄地溜进金毛卷的房间,把纸条放在金毛卷忱头下,拉着鹏涛出门。
金毛卷叫着他们等婉萍,文博反转身认真地说:“她不能跟我们一起,怕同学和老师误会。”
金毛卷忙着收拾碗筷,婉萍走进房间,收拾书本时,拿着枕头上的纸条看:姐,你又让我失眠了,我满脑子都是你两小酒窝里溢出的蜜意。”
金毛卷在房门外叫着:“婉萍,快迟到了。你老是磨磨唧唧。”
婉萍一边应着金毛卷,一边亲吻着纸条,嘻笑着:“假正经的红鼻子,心里却打雷公。”
背起书包,叫着:“姐,我走了,下星六我再来啊!”
金毛卷目送着远去的背影,心里窃喜着:“我就不信,这只绵羊妹妹,缠不住你的心,她才有资格配上你文博弟弟。”两个小酒窝里,盛满妹妹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