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搜赌,把王华一伙堵住了,袋中,赌桌上的钱全部没收了。
醉晕晕的王华,嘴里叫着女友的名字,回到家把金毛卷按在床上:“听说你又发工资了。”
金毛卷推开他:“早就给我爹还了帐。”
“我王家养着你,你却赚钱养着吴老头,老子吃什么?”
金毛卷捂着被打红的脸,嘶吼着。吵醒了卫国,王华怕卫国打,逃出门。
卫国冲进来,金毛卷笑说:“我们闹着玩的。”
王母怒蹬了金毛卷一眼,把王父拉走:“你也管得太宽了,干净把床搬到她房间。”
卫国重重地倒在床上:“还不管好你的小神经,是要犯大事的。”
见王母没反应,扯走王母身上的被子:“外面的疯子冷不死,饿不死。”
王母在大樟下冲着走来的金毛卷说:“自从把这妖精接进门,我儿子没法在家立足。”
金毛卷大伯母接话:“你儿子买笑追欢,是酒桌,赌桌,旅店的坐上宾,还有时间顾老婆吗?”
王母阴阳怪气地说:“你侄女本事大着呢,能迷惑所有的男人心,我家哪颗老心,早己进了迷宫。”
大伯母生气地推她一下:“怪不得卫国讨厌你这猪脑子,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沾污几代人。”
金毛卷强忍住眼泪不流出来:我凭什么要哭着面对生活。我是英雄的后代,能屈能伸,泪水不进英雄门,她突地哈笑起来,把围着的邻居吓散了。
大伯父经过古樟树下,怒喝着围着的村妇们:“叫你们去开会没兴趣,是非倒起劲。”
有个村妇朝他嚷着:“公公跟媳妇抺泪,别哭!别哭!有爹守壁。”
她大伯吼着:“谁再影响村民的和谐,我要她去当牛梨田。回去做自己的事。”村民们见王母走近,忙散开各自回家。
“吴金丽,你怎么不进学校?”几个同学围着她。
金毛卷抚着还没隆起的肚皮,抬望着江西师范大学的校名,在心里默念着:我这辈子没资格了,来生吧!我敬爱的老师,同学们再见了!”
她的室友拍着:“我们创办的《青春飞杨》杂志社还等着你,明年一定要来哦!”
另一个同学抱着她:“金吴丽,我这个代理社长等你明年来接任,你不要跟我们失去联系啊,我还等着你指导工作。”
金毛卷搜出专为《青春飞扬》诗社而写,同学们抢着看:“写给《青春飞扬》文学社
青春飞扬,再见了/我虽然离开了校园/但我十八岁的天空/驻足在你的心中。
也许,现实会把我玩于掌中/但,你那颗智慧的心/镀亮了我的前方/也许,我会摔倒在人生路上/我会一手撑地/一手把我的作家梦托起/高高举过头顶/一步一步爬到顶峰。
是你,用文字打磨了/每颗年轻的心/让他们尖锐,灵敏/能领悟到高楼大夏的威望/能探测到每片大地的奥妙/是你,怀抱了每颗年轻的狂热/是你,支撑了每个执着的梦幻。
你是我的初恋/贫穷的人生里有你的回忆/也会幸福满满的/你是我的爱人/牵着你走向黄昏。
同学正在尽兴读诗时,金毛卷己经坐上了公交车,坐在车里的金毛卷与同学们挥别后,伏在座位上抽泣起来。
她只能在大学校门外,闻闻大学气息了。想起在燎源烈士面前,在东山先祖的诗牌下,许下信誓旦旦的誓言。现在的自己,无脸到他们面前,怕沾污了他们,只有在心里默黙履行自己的誓言。
母亲的话又在她脑海中飘荡:女人没文化不可怕,但人不能丢了贞洁,丢了气质,谁会喜欢男人婆。现在的她要好好报答卫国。
她敲开王母的房门,轻轻地走进去,压低嗓音叫着:“娘,请喝茶。”
王母厌恶地接过茶:“把你的胡捚狐狸尾巴露出来,别夹着走,摔丢了我孙子,我跟你没完。”
卫国接过茶,笑说:“你用不着那么恭维。我们是平等的。”
金毛卷慢慢退出房间,不小心踩在自己的裙子上,扑通一声倒地,卫国冲上去扶起她。
王母啪着茶几:“温柔,气质是修养出来的,遗传的,像你这种女人是装不出来的,勾引男人的本事,你母亲倒了真传,她哪种骚劲没遗传给您,你是不是她亲生的?”
卫国瞪向王母,然后笑向金毛卷:“你做你的自己,别听她们。你不温柔,但你温暖,你没好家境,但你有才情。为了别人,可以牺牲自己一切,千万别向有些人,外表和善,内心阴暗。”
他瞪向王母,王母腾地站起,把茶扑到卫国脸上:“到底谁阴暗,一心讨好媳妇,把我母子俩视为仇人。”
卫国怒了:“跟你这样的女人无法过了。”
王母吼着:“跟她过呀!”她把金毛卷推到卫国怀中。
王母把房门关得咚咚响,大嚷着:“要不是为了她,你早就想离开这个家吧?以前守老狐狸,现在守小狐狸。”
卫国安慰好金毛卷后,赶紧逃开家里,真让他受不了这个神经病。
等卫国走后,王母在房里哭天抢地,王华摇晃着进来:“娘,谁欺负了你。”
“还不是这小狐狸。”
王华推开房门,一拳凑到金毛卷眼晴上。
金毛卷抡起挙头,她母亲的话又飘到她耳边:“别把生活当作你的战场,要温柔!温柔!”
王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留着金毛卷独自在镜前,吞着自己的婚姻苦果。苦泪枕着她寂寞,冰冷的心。
一群持枪的人追着她,她拼命地逃跑,四面的人围攻过来。
她双手叉腰,挺胸抬头,拍着胸脯:“我是英雄的后代,不怕枪林弹雨,我像东山的古樟,穿破了肚,也要扎根于东山!”
她一个箭步飞进古樟的树洞里,观音手一挥,把一条白绸遮住了她,只听到外面枪声轰隆隆。
森宇呼叫着:“丽丽救我!救我!”她想掀开白布,却怎么也掀不起。
森宇惨叫在枪声中,她嗅到浓浓的血腥味,她的啊叫声,撞击在寂静的房间。
卫国推门:“你这王八!”
金毛卷睁开眼:“爹,我在做梦。”卫国望望熟睡的王华,轻轻关上门。
被王华打肿了眼的金毛卷,呆坐在古樟下。
鑫宇叫着:“金毛,去爬你姐的背。”
金毛犬真的爬在金毛卷的背上,因为每次碰到金毛卷时,鑫宇都会告诉金毛犬,这是他的姐姐,而金毛犬碰到金毛卷时,也会摆摆尾巴。
金毛卷腾地站起来,转身直视着鑫宇,一双肿眼把鑫宇震住了:“王八把你打成这样?拿出你小时候敢吃老虎的胆来哦,看来,你的胆越长越小。”他牵着狗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