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涛养父把车子停到别墅前,他们四人刚下车,邻幢的的别墅里响声一片,骂声一片。
文博红着脸,低着头走向鹏涛家,鹏涛叫着:“文博,你不……”鹏涛养父止住了鹏涛要说下去的话。
一个中年男子推着行礼箱冲出来:“跟这神经病没法呆了!”
一个漂亮的中年女人,披散着头发,把男人的衣物和鞋子扔到门外:“去跟你的小蜜过吧!”吼声里似乎参差了银铃声。
金毛卷定神一看,那个高贵,大气的贵夫人,被愤怒扭曲了精致的五官。
鹏涛养父摇头叹着:“鹏涛啊,以后娶妻不能只看外表,除了牌桌,就是严管老公。”
他一手拿着鹏涛,一手牵着金毛卷,一个和善的中年女人迎出来,鹏涛忙叫着:“婶,我姐的嗓音有点难听。”
那中年女人哈笑着:“你叔己给我打了预防针,上天在赐给你优点的同时,也不忘带上你的缺点,人无完人,我也有缺点啊。”
一身朴素的着装,几句暖人的话语,说的鹏涛养父一脸幸福,漾在白净的长脸上,镜片后的圆眼里滴出晶莹。
两夫妻热情地招待着金毛卷,让金毛卷有点难为情,主家那么盛情,自己说话的嗓音让人难受。
鹏涛养母亲热地,把金毛卷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他姐啊,别有什么顾虑。”
慈祥的国字脸上,散着几颗芝麻点,似乎朴素中飘出一缕芝麻香,杏眼里流露柔和的光,1.75米的标准身材,朴素得体,使人一眼就瞧出贤妻良母的风范。
甜柔的声音,像一股清泉,缓缓地流进金毛卷心田,她再也不能不说话了。否则,别人会认为她不懂得尊重人。
她清了清嗓子,尽量压低声音:“婶,感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我代表我的父母谢谢你们,把我的弟培养得这么优秀。
她起身向鹏涛养父母鞠一躬,鹏涛养母忙起身,拉她坐下,双手握着金毛卷的手:“我得感谢你这个姐姐,把鹏涛教得那么懂礼貌,懂孝心,我那几个女孩差远了。其实是鹏涛在照顾我们,鹏涛从到我家后,缠着我要学着做家务。后来就争着要干家务,村人在背后说我虐待他,鹏涛总是出面去解释,说我如何如何待他好,他在家就跟着姐姐什么事都干过,好在鹏涛己经十几岁了,社区的邻居也理解了。他姐,我真的不让他干。”
金毛卷笑向鹏涛养母:“婶,我一见到鹏涛和叔,就知道他们背后有个伟大的女人,每双眼睛都是明亮的。”
鹏涛坐在他养母身边,握着他养母的手,笑向金毛卷:“姐,那时的我不懂孝顺,只懂得要讨大人喜欢,我害怕再次被抛弃。每次婶不让我干活时,我以为我做得不好,我就不厌其烦地训练。每次都争取得三好学生,让叔婶高兴。”
金毛卷拉起鹏涛,跪在他养父母面前:“鹏涛,叫爸叫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但面前这对父母,把你视为亲生儿子,你更应该叫他们爸妈。”
鹏涛似乎忘记了这样的称呼,他只是向他们叩拜,鹏涛养父母忙拉起姐弟俩。
鹏涛养父满脸笑容地望向鹏涛:“鹏涛,你去哄哄文博,他最听你的,叫他出来吃饭。”
鹏涛养母忙端起一盆水果,送到鹏涛手中:“多劝劝他,别担心他父母,他妈像个小孩,说不定早就平和,叫他出来吃饭。”
保姆端出一桌丰盛的晚餐,房里只出来鹏涛,鹏涛养母起身:“我去叫他。”
鹏涛说:“他把被子全蒙住了,我不知他听进去了没有。”
鹏涛养父拉妻子坐下:“这孩子看似文弱,但他有一根韧筋。”
鹏涛养母拿来碗,每样菜都夹一些,用碟子盖好。
等着保姆坐下后,全家高兴地边吃边说笑着,夫妻俩热情地往金毛卷碗中送菜,文博直冲出来。
鹏涛养母起身拦住他:“文博,先吃了饭再回家吧?”
文博低头地说他不想吃,绕开鹏涛养母走了。
鹏涛想出去追,鹏涛养父拉住他:“你先吃饱,把这些带给他吃,可怜了这孩子,唉,一个孩子的成长,不是要富有的生活,只需要和谐的家庭气氛,就叫幸褔。”
全家吃完饭后,鹏涛把金毛卷领到鹏涛房中,金毛卷一边感叹着,像皇宫王子样的弟弟房间,怪不得弟弟那么珍惜。
还是环境创造了人,现在的弟弟一身贵气,找不到一丁点的寒酸气。
此刻的自己,就像刘姥姥观大观园。似乎穿越到三百多年的大观园里。
“姐,我们回家吧!”鹏涛的叫声,叫醒了正享受在大观园的金毛卷。
鹏涛提着保温桶拉着金毛卷走出家,他养父母跟在后面,送他们。
金毛卷拉着鹏涛反转声,严肃地下着命令:“鹏涛,叫爸!叫妈!”
此刻的鹏涛,才体会到大伯那道军令的威严。
他养母上前拉着金毛卷:“他姐,叫什么都行,这孩子让我们感受到了亲情,比我的女儿们更贴心。”
鹏涛养父爽朗地笑说:“丽丽,你别为难孩子,他心底早就这样称呼着我们了。”
鹏涛张了张嘴,在心里酝酿了会儿,爸妈两字终于从薄嘴唇流出,四人拥抱在一起。
等他们三人进车了,他养母挥手叫着:“他姐,你要常来看看弟弟,这也是你广州的家。”
甜柔的话语,慰籍着伤痕累累的金毛倦,她放心地笑了,久违的笑容,催开国字脸上的忧愁。
小车很快驶到出租屋门前,鹏涛养父叫着:“鹏涛,每个星期天带着你姐一起回来!”
鹏涛亲热叫着:“爸,你慢点开车。”鹏涛养父一个人边开车边乐哈着。
两姐弟推开文博的房间,文博腾地爬起,扑入金毛卷的怀中,像个在外受欺负,妈妈突然出现在眼前,想把所有委屈发泄妈妈怀中似的。
金毛卷像个久经沙场的慈祥母亲,想把一身的坚强,传递给这个奶娘小子。
她轻抚着他的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要细心地去念,耐心地把它念完,念久了,就念顺了,烦恼就念跑了。你千万别作贱自己的身体,吃饭,吃了饭上学。”
鹏涛笑着把文博拉出金毛卷的怀抱:“唉!唉!你别跟我争怀抱啊!去找你爸哪个小绵羊怀抱,你那个母老虎怀抱,只会把麻将子捂热,除了争你爸的财产,就是争杠上花,我可怜的亲哥啊!填饱了肚子再撒娇,要不要你的妈姐喂你。”鹏涛把保温桶递到金毛卷手中。
金毛卷逗着他:“我很久没给人喂饭了,来吃!”文博哧的一笑,接过保温桶,狼吞虎咽地吃着。
金毛卷忙着端来茶,拍着文博后背,鹏涛笑说:“只要他爸妈一吵架,他就占我几天床,把我赶到养父哪里睡,从不会责怪他妈。”
金毛卷笑向鹏涛:“别说了!吃完了去上课。”
金毛卷望着阳光帅气的弟弟,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她现在感恩父亲的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