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丽萍又是一身贵气,站在金毛卷棚屋前,脖子上的项链金光闪闪,手上的戒指一看就能顶几十万。
身旁的中年男子比大伯都高,脖子上载着小指粗的项链,卧蚕眉下的丹凤眼里,展现出威严,相貌堂堂,想伸手与金毛卷相握,金毛卷尴尬地往后退。
丽萍拉着金毛卷:“叶晔说他是农村人,他以前做过小工,疏通下水道,在农庄当过育苗工,他很亲近农民。”
金毛卷免强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在怪罪丽萍,让她失了尊严。
丽萍把叶晔拉进棚屋,倒了杯白开水给叶哗,金毛卷忙接过,从房中拿出一瓶矿泉水。
叶晔笑说:“姐,我是喝自来水长大的,别有什么顾虑,你是丽萍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要帮忙,言语一声。”长方脸上尽展善意,哄亮的声音里透出亲切。
正被许昌昊老婆娘家人抓着暴打的丽萍,被叶晔的保镖救回。
丽萍为了感恩叶晔的救命之恩,要求自己在他家做保姆,叶晔把她留在他身边,伺候他,他的儿子另请了保姆。
叶晔离异,在他败落时,他妻子离他而去,十几年为了儿子,单身。
叶晔把她带到香港赌场,丽萍帮他打理,在叶晔手下的人,都以为丽萍会成为将来的嫂子。
丽萍的歌舞,丰富了赌场气氛,也为赌场遮掩了罪恶,后来以丽萍的名义,开了一家舞厅,地下却做赌场,带有些卖淫性质,这些都是叶晔背着丽萍干的。
丽萍只是表面的舞厅老板。此时的丽萍想不到,这是条没有回归的挖金路。
待丽萍想走时,金毛卷拉住她,想轻声说,但又欲言而止,丽萍扒开她的手:“这不是你的性格,再不说,我不知要几年回来啊!”
金毛卷压低声音:“我想把咏荷转到公立小学,就是借读费太贵了。”
丽萍突然笑起来:“钱能买你所谓的清高,我值得。”从包里拿出张卡塞给金毛卷。
金毛卷望向豪车前的叶晔,丽萍笑说:“他从不管我的钱花在何处,我还捉摸着用什么办法把这卡给你。我可不想,让我的乖乖让人看不起。这十万还不够,我按月往你卡里打,你也别去卖菜了,去租套公寓。我要叶晔跟你联系到广州最好的小学。”
金毛卷忙说:“只要村小学,一年借读费也几万,我不想欠你太多,其余的我想办法赚,这借读就当我帮你存着,以后还给你。”
丽萍嚷着:“乖乖,跟姨去。”咏荷关了电视,跑出来。
丽萍一手抓着金毛卷,一手牵着咏荷,往豪车里塞。
豪车开到中澳外国语小学,丽萍抚着叶晔的手:“亲爱的,我的乖乖要跳出国门,高起点培养,翱翔到国际蓝天。”
叶晔下车想叫金毛卷下车,丽萍把金毛卷推进车,把金毛卷锁进车内,牵着咏荷走进校门,叶晔惊问:“你姐不去,你怎么跟她报名。”
丽萍笑说:“动动你的朋友关系,这昂贵的学费,她这根筋扭不过来,回去跟她说,你朋友是教导主任。”
金毛卷带着咏荷来到大伯家,大伯母一脸厌恶,大伯轻声地说:“她怎么也是我们的亲人,这么多年了。”
大伯骑着咏荷,拉着金毛卷来到古樟下,咏荷蹦着围着古樟转,抱着一棵小樟树问:“妈,这棵叫文博吗?怎么没有嘴,我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两个大人被她莫名的话懵懂了。
金毛卷蹲下问:“帅叔叔还说了什么?”
咏荷摇头:“帅叔叔每次送来东西就走了,他不知道我躲在屋后。”
“文博是什么意思?”
咏荷笑说:“是大妈说这棵小樟叫文博。”
两个大人对望了一下,大伯突然惊问:“孩子是文博的?”
金毛卷突然反问:“怎么都这样认为?”
“哪是谁的?”
金毛卷笑说:“我的啊!”
她怕大伯再盘问下去,忙叫着:“乖乖,给老爷来段《水浒》,让老爷再现当年的风采。”
咏荷演说完后,要大伯打萍城春锣,
提着菜站在菜摊前的中年男人,叫着:“我的小老师,你还会做生意啊?”咏荷低头整理着菜。
他蹲下问:“妈妈呢?”
金毛卷提着水桶走向摊位,中年男人忙接过:“我们缘份不浅啊!”
金毛卷谢后,忙着洗菜,中年男人笑说:“我们是同行,哪个摊位是我的。”
金毛卷的自卑感一下消失了,腾地站起来:“大哥,你也是卖菜的?”
中年男人伸出老茧大掌:“农民收成,农民本色,我还想请你帮我卖菜,别去批发了,我耕种了十五亩地。妹子,叫我耿厚哥吧!”
金毛卷抬头望向黑脸憨憨的笑容,在心中感叹着:“还是农民的纯朴性格。”
她笑说:“叫我金妹吧?”
耿厚笑说:“我送你们回家,你家在哪?”
金毛卷不好意思说,咏荷抢先回答:“桥旁边,棚子里。”
金毛卷笑说:“小孩子不懂,这是她大妈家,我们离这里三十多里,有三轮车,你先回去吧!”
耿厚转身要走,咏荷忙拿住他:“大学生伯伯,下次来,就带琴来,我们来丰富一下卖菜生活。”
耿厚笑说:“你来一段《水浒》第三十六回。”咏荷站起来,嚷开嗓子就演说着。
卖菜的慢慢转向她们莱摊,有人叫着:“在这也碰到你俩,你们不像父女的。”
咏荷停下笑说:“师生,他是我学生。”说完又接着演说。
有人惊叹:“又接上了。”
咏荷又停下:“我是在车子的隆声里长大的,什么嘈杂声都干扰不了我。”她又接着演说完。
耿厚忙着把金毛卷剩下的菜,搬到三轮车上,咏荷坐在三轮后面,与耿厚挥别后,站在三轮车上,演说着《岳飞》片段。
金毛卷边开边大声嚷着:“别人以为我载个小神经。”
咏荷嚷着:“妈,开快点,让小神经飞翔吧!”
肥姐在门前叫着:“两个疯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