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喜欢不辞而别。”
金毛卷拉着鹏涛的手:“我不是留了纸条吗?记住,姐丢不了的,以后不管姐走多久都不用找。”
文博来到金毛卷房间:“姐,你要是不留纸条,我俩会在广州到处找。其实你在某人心里,是最美的,小心别人把你骗去做老婆。”还没说完他的脸就红了。
鹏涛笑向文博:“情人眼里出西施吧?”这段时间,他也看出文博不只对姐的尊敬,还参差了一点点男女之情。
然后拍着文博:“我姐本来是赵家媳妇,却让王八捡个便宜。”
金毛卷严肃起来:“鹏涛你胡说什么,我只爱文学,从没爱过人。”
文博拉过鹏涛的手:“我也只爱文学,鹏涛,你最懂我吧?”
鹏涛笑说:“我怎么不懂你,你上初中时,喜欢看《简爱》,琼瑶的所有爱情小说,都是老师从你课堂上缴回交给婶的,婶一气之下把你的课外书烧了,你还生气不参加高考,让婶跟你赔礼。”
文博捂着鹏涛的嘴不让他说下去。站在旁边的金毛卷想:他怎么也与我有相同的爱好,这不是上天的安排吧!
鹏涛扒开文博的手,背着文博《狗与猫的游戏》的诗:狗在门前,呲牙咧嘴地啃着骨头/猫溜来溜去,馋着他的垂涎/狗放下骨头狂叫着/喷出骨头香。
风呼啦一下扯断树的老骨/狗腾地冲出/失望地返回来。
念完后,鹏涛笑说:“此诗成了全班的笑抦,文博从此以后,再不敢在黑板上,写他自己认为的诗了。”
文博满脸通红叫着:“姐,他这人就不给别人留尊严。”三人嘻闹后,回到各自房间。
一个老板样的年轻人,从小车里把几箱茅台酒背向杨阳家,杨母拦着不让。
杨父出来拉开杨母:“请问老板贵姓。”
老板把酒放到大厅后,直起腰来亲热地叫着:“伯父,我是杨阳的同学,第七建公司总经理徐帆,这几箱酒是孝您二老的。”边说边从车里拿出十几盒补品,递给杨母后,开车走了。
杨父说:“人富不怕高山流水人家,我儿子有出息啦!”
又一辆小车驶向杨家,车里走出大腹便便的老板,脚刚踏出车门,声音飘进了屋里:“杨伯父在家吗?”
哄亮的声音,响过几幢屋,邻居都出来。杨父忙着出来应嗒:“又是哪个大老板呀?”
“伯父,我是上栗铜岭花爆厂厂长。土特产,不值几个钱,望伯父笑纳。”
他手提着两大块腊肉,香得杨父就想啃上两口生的,口中不停地赞着:“下酒的好菜!下酒的好菜!”
送腊肉的车子还没走远,一个中年男人,下车亲热地握住杨父的手:“你还记得我吗?初中时我们是同桌啊?我儿子和杨阳又同班,我们俩家有缘啊!这烟以表我们的同学情谊。”手里捧着一箱白沙烟。
车子走后,杨父的山羊胡子一翘,哧的一声:“你还嘲笑过我,票子跟我的胡子样少得可怜,你儿子还把票子扔给我儿子,这是你家的九牛一毛。权还是大于钱吧?都来巴求我这个权老大了!”
杨父嘴里翘着明牌香烟,哼唱着小调,摇晃着,悠闲于古樟下。
王华迎上去,抢去他嘴里的香烟,围着杨父转,吧唧着嘴:“别丢了香烟的身份。”
杨父叉腰,凑近王华:“也让你眼红一次哦!”
王华哟哟两声,从袋中搜出香烟翘在嘴边,拍着自己的着装,指着香烟:“名牌配名牌,自己手中有,不应向别人伸手。”
杨父得意地说:“别人求着我收下,看来我们东山的小路要加宽了,省得开向我家的小车排着队。”
王华往杨父肩上重重一拍:“老人家,车子来多了,把你儿子的前程路滚没了,到时你儿子只有找条地缝钻。”嘿笑着,吹着口哨,摇晃着远去了。
“姐,让你欣赏一下,我们华南的风采,独领一下华南学子的神韵。”
文博牵着金毛卷右手,鹏涛牵着金毛卷左手。三人并排,慢步于华南理工校园,把1.75的金毛卷窝在中间。
两个小屁孩却高出她,特别是鹏涛,高中时,就像他养父把他拔高样,一下跃出矮子圈外,不知他养父给他吃了什么?
两个男孩滔滔不绝地,讲解他们校园里的故事。可金毛卷的心,早己飞到江西师大。
同学们围上讲台,抢着班长的日记,轮流着念着:也许是厚厚的茧壳,把我封得太严,我那沉睡的懦弱之心,需要你的雷声来惊醒,也许是怕懦弱的心,经不起伤害,一直在等待着你的靠近。你那迷人的鹤眼,却专注你的书本,当作我没存在,我只想变成一本书,让你捧在手心,记在心里。我沉醉在,雷声过后,从你脸上掠过的那道彩虹里。
金毛卷扑哧一笑,棱角嘴边挂着幸福的爱意。
鹏涛叫着:“姐,这所985的学府比我们江西师大更有魅力吧。不如你明年来参考,保准你能考取。”
金毛卷掐了一下鹏涛的塌鼻梁:“姐的白日梦时代过了。”
文博忽然笑说:怎么看你们都不像姐弟!。”
金毛卷笑说:“鹏涛是我娘从垃圾堆里捡回的,我是我娘从狼窝里抱回的。小时候人家骂我狼崽子。”
他们的谈话,把鹏涛带回到痛苦的童年,他低下头,想到父亲厌恶,凶狠的眼光,想到母亲边洗衣服边落泪。
金毛卷察觉到鹏涛的情绪,轻轻一搂鹏涛腰身:“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跟姐讲讲你的大学时代。”
鹏涛突变笑脸:姐,我还要回去做作业。文博,你陪着我姐。
文博带着金毛卷来到工商管理学院:“姐,这里是我父母的理想。”
他又带着金毛卷来到中文系:“姐,这里才是我施展的舞台,我父母至今不知道我转系了。当时他们跟我填工商管理,我却不想进那勾心斗角的圈内,我只想默默地在幕后工作,等我大学毕业后,我去进修编导,我想写剧本。”
两人从校园的北区走到南区
回到家,鹏涛己经把饭做好了,好在鹏涛没养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
“姐,这是我写的诗,请您给点建议。”文博边说边坐到金毛卷床边。金毛卷忙放下书,掀开被子,下床,刚才她是半躺在床上看书。
她坐到书桌前,接过文博手中的诗稿:“你要多找些诗的语言,像…。”
她忽然笑起:“就你哪首狗与猫抢骨头吧,意象也有,就是。”
文博站在金毛卷右边,倚着她肩膀,金毛卷要文博坐到她对面。
鹏涛进来,揪着文博通红的脸皮:“别看他鸡蛋膜薄的脸皮,可他那颗怦怦直跳的心,是经过琼瑶的爱情之火,锤炼过的。他初中就暗恋女同学,他专长暗恋,你这丘比特箭别乱找耙子射啊!”
文博拍着鹏涛:“尊严!尊严!我怕了你这个揭丑专家。”
文博把鹏涛推出房间:“我与你姐谈文学,与理科生挂不钩,你一边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