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舅舅来了!”咏荷甜美地叫着鑫宇。金毛卷满头大汗迎出来。
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森宇只是沉默着,咏荷牵着森宇的手,仰头惊问:“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鑫宇把咏荷抱进小车:“舅带你去吃好吃的。”
金毛卷搬出凳子,让森宇坐,森宇却站着,直勾勾地盯着金毛卷:“这就是你的豪门生活?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这就是桥底下的尊严?”
文博停下车,瞟着远处的金毛卷和森宇,把抬出的苹果又放进后备箱,开车远去了。
金毛卷从房中搜出她在广州报社,杂志社发表的诗歌,拿给森宇看,点指着:“这就是我的成就,这就是我的幸福。我还有个开心果,我不能再贪了。我从小不贪富有,只要心境不贫瘠,一大片心境里,落满待开的诗种,谁说我不是幸福的女人。森宇,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吧!我们的诗歌领地才会繁华似锦。”
“我知道我讲不过你,也请不回你,鑫宇把我拽来的。”
金毛卷哧的一笑:“你这一生啊,不是你爹说的,就是你母要你做的,鑫宇逼你的,难道就没有你自己想做的?我最不喜欢你这性格,真不像一奶同胞。”
森宇慢悠悠地说:“我想要你指挥我。”
金毛卷叹过后:“森宇啊,我们要学会适应现实,既然上天给了我这么富有的现实,我为何不去好好耕耘,不是说,苦难是成功的奠基石,我要顺着这块奠基石,把我女儿托举到塔顶。她是我的骄傲,她是我的支柱。”
“大舅,大舅。”咏荷从车里出来,跑向森宇,牵着他的手,拉他进房,打开录音机,自个演说《红楼梦》第一回。
但她看不到森宇的惊讶和称赞,关上录音机:“大舅,你喜欢什么?”
鑫宇笑望着金毛卷:“他的神经开叉了,我只得带他来,让你帮他疏理,疏理。”
金毛卷笑说:“你这把快刀都斩不了的乱麻,我也无药了。”
鑫宇笑说:“那他只有服用你这副麻药哦?”
金毛卷笑说:“你去找副忘情草给他喝。”
鑫宇笑说:“你再婚,就是他最好的醒药。”
金毛卷哧的一声:“我又是你哥痛苦的罪魁祸首,你没结婚,也奈我吗?”
鑫宇笑说:“你确实影响了我,认为婚姻不可靠,不如不结。”
金毛卷笑说:“你以后别来了,省得你父母又怪我。”
鑫宇笑说:“是你的野性在吸附我,我的父母拉不住了。”
咏荷牵着森宇出来,鑫宇笑问:“我的乖乖,今天想去哪吃饭。”
咏荷松开森宇的手,抱着鑫宇的大腿,仰头笑说:“亲亲一家。”
鑫宇抱着咏荷坐在副座,坐在后面的森宇一路沉默,金毛卷问话,他只是哼,哦,来回答。
金毛卷干净不问了,只低头自己吃着,好在有鑫宇和咏荷两张热情的嘴,活跃了气氛。
王母一进豪宅,一种欢乐气氛迎接她,王华女友把她牵进家,她在这豪宅里,就像刘姥姥观大观园。
王华女友亲热地叫着:“娘,这也是你的家,王华的,我的,全都是你的。等淼淼下个学期,你们就搬到广州来,你还要带小孙子,不过不会累着你的,我会请保姆,你指挥就是。”王母是一个劲地乐喝着。
肥姐听到哭声,丢下手中的一捆大蒜,冲进房里,抱着咏荷:“乖乖,怎么啦?”
咏荷指向满地的纸张说:“就是哪个破纸箱压着了我的手。”
肥姐拍着咏荷的小脑袋:“等着你妈回来收拾你。”
咏荷破涕一笑,挣开肥姐的怀抱:“我跟妈重新放好,大妈,你别告诉妈。”
肥姐帮着咏荷整理诗篇,每篇里都有亲爱的文博,还有文博的画像。
肥姐拿着文博的画像,突然明白鑫宇口中的豪门公子哥,就是这个文博。
她又突然想到,每周把东西放在棚屋门口就走,就是这个文博,她点指着文博的画像:“你这个孬种,把我妹子害苦,豪门的夺子之战,在我妹子身上,上演吗?既然还爱着,为什么不敢露面。”
她冒冒失失地走出棚屋:“我妹子这么有才华,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她抬头质问火辣辣的太阳:“你不公平了,有人在享受你的温暖,有人却在经受火辣辣的煎熬。”
金毛卷兴奋地跳下车,从三轮车箱里提出条草鱼:“我的稿费买的。”
肥姐回过神来,嘴中不小心溜出:“用你心爱的文博赚的吧?”
好在金毛卷没听清,激动的说:“是我心爱的诗篇赚的。我说,我要用我的诗换来幸福的。”
她把广州日报拿给肥姐,肥姐抱住她:“我真羡慕你,我喜欢分享你的幸福,加油啊!我去跟你做饭,你去写你的爱情诗吧?”
肥姐突然想起,冲向金毛卷房中,只见咏荷坐在床上,认真地观看电视里刘兰芳的精彩演说,同时又瞟向金毛卷的木箱子紧闭着,肯定是金毛卷今天忘了锁,让这个小精灵发现了奇迹。
她拍咏荷:“乖乖,你重复看不厌烦吗?”咏荷没回答她。肥姐来到厨房帮金毛卷。
赵母拍打着赵厂:“儿子是你逼走了,就是你管得太严了,从不让他自己拿主意。”
鑫宇踏进门,接过赵厂手中的字条:爹,我去寻找一片净土。过着我想要的自由,清净的生活,别找我了。
鑫宇突然想起,前天晚上,他踏进森宇房间,森宇赶紧把行礼袋的拉链拉上,在森宇慌乱时,一块像袈裟的布料露在拉链外。
鑫宇望向赵厂:“爹,我去找,你们在家等消息。”
鑫宇从脑海里搜索森宇以前的种种迹象,他来到萍城横龙寺,把正在剃头的森宇拉出寺庙。
点指着森宇的脑门:“请你拿出男子汉的气魄来。”森宇没反应,鑫宇最不喜欢他这种性格
生气地拍打着森宇的胸脯:“你这里装着她和诗,你净化不了心,你只有继续往前走,把东山一年一度的诗赛壮大,不信吸引不回她。”森宇还是没反应。
鑫宇把他拉上小车,轻声地说:“你还不懂她想要什么,缺什么?”森宇望向鑫宇。
鑫宇心中一喜,这朽木总算开窍了,忙说:“她一直想成为大家公认的诗人,拼命地挣钱,又想维护那份清高。”森宇似乎被鑫宇点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