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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金毛卷不用一边打工，一边找弟弟，她举着牌子在街道旁。
中年女人站在金毛卷面前，仔细瞧看着金毛卷牌子上的照片。
她从袋中搜出照片对照，金毛卷把牌子一扔，抓住中年女人：“我弟弟在哪里？快带我去！”
中年女人要金毛卷松开她，反问：“有赎金吗？”
金毛卷从袋中搜出王父借她的钱：“全给你。”
那中年女人一挥手，对面的面包车开过来，金毛卷没来得考虑地乘上面包车。
司机满脸胡茬，凶神恶煞样，她右边也坐着一个高大的光头，但一脸慈善。
她怎么也不会怀疑他们的身份，面包车开向破旧的厂房。
金毛卷一路问着弟弟，那女人温和地说：“是人败子把他卖到我村，他现在被主家看管，我们村一到陌生人进入，他们都会提高警惕，你弟说过你姐弟俩的故事，我很是同情，他托付我一定要找到你，并且赎回他，你弟弟知道，你不会放弃寻找他的机会。”
“谢谢大姐！你是我姐弟俩这辈子的恩人，今后一定会报答你，我一看你就是好人。”
车子一停，几个帅气的小伙子，满脸笑容地迎接她们，一帅气的小伙子拉着她：“请把你的身份证让我们核实一下，等我验证后，才可以把你弟弟接走。”金毛卷忙点头地应和着，把身份证交给她们。
那中年女人把她推进一间乱哄哄的房间，里面住着几十个男男女女，有的奇异地打量她，有的哭泣着，有的在哀叹着。
金毛卷在人群中没找到她的弟弟，突然明白过来，待她返身想出去时，门己被锁了。
她依墙瘫坐下来，忽然想到在她举牌的这几天，远处像那中年女人的模样，徘徊过几次，还有那个帅气的小伙，也来看过他牌子上的照片，当时她没想到。
有个少妇过来挨着她坐下：“小妹，进来了就要老实点。你看看她们，逃跑的代价。”
金毛卷随着她的手势，望向墙角卷缩的女孩，大概二十岁左右，满身伤痕。
金毛卷全身紧张起来：“他们是伙什么人？”
另一个男孩说：“他们养了一群疯狗看守，而里面的人个个和蔼可亲。”
有个白领样的人打开门。微笑着：“我的亲们，你们发财的机会到了，千万别不识好歹啊！不然我的那些狗们，会好好招待你们的。”只见围墙周围排满了狗。
那领导带着她们走进一间教室，一个戴着眼镜，满脸书生气的男中年，正在绘声绘色地讲解经营之道，那些早来的个个身着高档服饰，金银手饰。
那称作教授的老师把目光转向了他们，温声地笑说着：“欢迎新同学的加入，同学们，我是你们财富路上的领路人。”
他把他们的发财模式写在黑板上，边写边说：“同学们，你们要认真学啊，一带二的模式，一个人找两个朋友，如果你们每人交了五千元，每个人拉两个人，然后每个下线再拉两人，这样无限发展下去，上线靠下线发展下去，上线可以得到晋升，经历三次晋升为经理，盈利也倍增。如果你交了15份5千元，你就是7万五千元，你们说，哪条发财路会来的这么快，这么轻松。我们的经理哪个不是开豪车，住别墅，腰缠万贯。你们只要按着我的经营之道，保准三个月后，别墅，豪车就归属你们。要相信自己，付出大，收获大。”
他叫着教室外的女经理进来，讲她的成功经验。那女的走近讲台：“我亲爱的小姐妹们，小弟弟们！我刚加入时，身负父亲几十万的赌债，和母亲三十万的手术费，为了救母，我顾不得考虑，是老师们带我走上这条发财之路，我不仅还了父亲的赌债，还为父母在广州买了大房子，把父母接到大都市安享晚年，要是没碰到老师们，我可能要面对母亲的坟墓，和四面环山的破门发呆，疼心，做个一年只在山坡，猪圈里打转的村妇，一代代贫穷下去，上不起学，治不起病。我衷心感谢我的老师们！”
她们明天开始行动，要求每个人都带足本，每个人给家里打电话要钱时，都有人在旁监督。
金毛卷拨通了王卫国的电话：“王叔，杨垒借了我五万元钱。你要他还给我，明天我打电话给你。”在金毛卷旁的人抢过她的电话，怕她再说下去。
王卫国边走向杨垒家，边嘟囔着：这孩子要钱干什么？是不是己经找到了弟弟，要借杨垒五万元去感谢别人，不然对方不会让她领走鹏涛，鹏涛是不是被人败子卖给了别人？可那买药财的老板不像坏人。
他又自怨着：坏人没写在脸上。
杨垒父亲迎出来，亲热地拿着他：“王叔啊，我杨垒要不是你用钱把他救出来。”
卫国突然明白过来，金毛卷要他来找杨垒的目的，他惊慌地叫着：“杨垒呢！杨垒呢！”
杨垒父亲不知发现了什么事，忙说：“我去把他叫回来！我去！你在家等我。”他以为是王卫国要他们还钱。
杨垒背着一捆柴走向家，卫国迎上去：“丽丽有危险！丽丽有危险！”
杨垒放下柴：“王叔，你慢慢说。”
卫国把金毛卷的电话内容，及她当时的喘息声向杨垒说了。
杨垒说：“我当年就是大笨了，只知道明逃，逃一次送上半条命，最后几年只好保命窝在传销团队里，还笨得当起领导来，要不是几年劳教，我还不知道，那是条卖良心的发财之路。”
那传销女经理待金毛卷下课后，叫她到教室外：“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的人，大学生吧？”
金毛卷顿时飘起来了，看到女经理打探的眼光，立刻清醒过来，低头不语了。
那女经理握住她的手：“虽说当时他们带有欺骗性，但他们救了我母亲，还让我父母过上了幸福生活。也让我慢慢懂得人生，人吗？为了生存，只要不去偷，不去明抢，我们不是骗子，我们是在直销产品。”
金毛卷在心里哧笑一声：你们还不算抢啊！利用老人们的善良，用各种手段去诱惑善良的人。
那女经理像揣摩了她的心思，用右手搭在金毛卷肩上，搂紧她，似乎在传递温暖。
她与金毛卷同样高，金毛卷满脑浮现那些女孩的痛苦，似乎是只摩爪在抓着她，她挣开那经理的手。
那女人甜美地冲她一笑：“以后你会理解我们的好意，相信我们这些吃四方饭的，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弟弟。”
春天的早晨，正在酝酿着一场真善美的较量，迷离的雾气，像是要笼罩人间的罪恶。金毛卷她们大批人遍布广场，超市，警察早己在等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