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丹从码头回到宿舍。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她立即给邓炜打传呼,请他速回电话。不一会,邓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晚上一块儿吃饭好么?”文丹问。
“实在不凑巧,晚上有个应酬。”邓炜说。
“什么应酬?”
“梦嘉的爸爸请了一些地方的头头,晚上让我去吃饭,顺便和他们认识一下。”
“能不能推掉?”
“我已经答应了,不去不太好吧?”
“那你就去吧。”
“你有事儿?”
“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让你陪我一起吃顿饭。”
“文丹,你肯定有事儿。”
“没事儿,真的没事儿。你去吧!”文丹扣下电话。
邓炜紧接着又把电话打过来:“文丹,你听我说。要不这样,那边儿我先应付一下,顶多一个小时。回头我再和你联系?”
“好吧,我在‘老地方’等你。”
实际上不到一小时,邓炜就脱身赶到了“老地方”。文丹面前的菜一点儿没动,一瓶干红葡萄酒却已经下去了将近一半儿。看到邓炜来了,文丹立即给邓炜斟满酒。
邓炜既关心又惊异地注视文丹:“你没喝多吧?”
文丹笑道:“你看呢?”
“我看有点儿多。”
“我现在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这更说明你喝多了。”
“都说男人比女人能喝酒。其实,这是个误区。事实上,女人的酒量要比男人大得多。”
“不管酒量大也好小也好,反正你不能再喝了。”邓炜把酒瓶拿到自己跟前。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我一去就说首长找我有事儿不能奉陪到底,我跟他们每人单独敬了一杯酒就告辞了。”
“梦嘉没有挽留你?”
“她挽留有什么用?”
“嘴硬!”
“这场酒我完全是看在她老爹的面子上才去的。”
“谢谢你陪我喝酒。”文丹举起酒杯。
邓炜也举起酒杯:“文丹,我们慢慢喝好么?”
“好,就慢慢喝。”
“文丹,你今天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舒心的事情。”
“别瞎猜了,我很好。来,喝酒。”文丹一仰脖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文丹,慢点儿喝。干红我喝过几次,后劲儿很大。”邓炜再次劝道。
“要的就是这后劲儿。”文丹说着就要去抓酒瓶。邓炜没有给她,而是替文丹斟了三分之一杯。
文丹笑道:“小家子气,没魄力。你看人家彭一飞,像这样的杯子,一口就下去了。”
“彭一飞是什么人?我怎么能跟人家比?”
“听你这话里面好象带刺儿?”
“你多心了。我在很多方面的确没法跟彭一飞比。”
“哪些方面?”
“我不可能像彭一飞那样,为了出岛把自己门牙砸了。”
文丹“噗哧”一声笑了:“你可真会损人。”
“我也没钱整天请女人吃饭。”
“你是不是挺羡慕人家这样做?”
“说不羡慕是假话。不过,羡慕归羡慕,真要让我那么去做恐怕我做不来。”
“那是因为你没有钱。要是有钱了,男人都一个德行。”
“对我你也这样看?”
“为什么不?”
“这对我不公平。”
“这世界本来就不公平!”
邓炜怀疑梦嘉已经把录像带放给文丹看了。否则,无法解释文丹今天的反常情绪。但是,又不好明问,只能从侧面打探:“文丹,你今天的情绪不大对头。我想知道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儿?”
“我说了你可能不相信,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好象觉得支撑世界万物的支点被抽掉了,原有的一切平衡被打破,变得秩序混乱,条理不分,没有定性,不可琢磨,是不是,非不非,好不好,坏不坏。一切都没有了评判的标准,一切都显得可有可无,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邓炜,你说,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邓炜茫然地注视着文丹,不知道说什么好。是啊,文丹原本不是这样,她一向是有思想有主见有信心的女人,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邓炜越发怀疑文丹的情绪同那盘录像带有关。正当他琢磨着该怎样证实他的这一判断时,文丹的一席话又使他打消了这个判断。
“邓炜,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了解我?”
“比较而言,我想是这样的。”
“那么你猜猜,我现在想什么?”
邓炜想了想说:“这怎么好猜?”
文丹嘴一撇:“还自称是了解我呢!”
“再了解一个人也不敢说一定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呀。”
“那么我告诉你,我在想,当初你为什么不娶我?”
邓炜一怔,说:“怎么是我不娶你?是你亲口说要嫁给司淼的。”
“什么呀,就是你不想娶我。至少你不像司淼那样想娶我。”
“真是天大的冤枉!事实上,我做梦都想娶你!
“邓炜,你太不了解女人了。”
“那么司淼了解你吗?”
“在对女人的了解方面,司淼比你强。”
“怎么成了对女人的了解?我说的是对你的了解!”
“你是真的傻呀,还是脑袋不开窍?”
“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
“我不懂你说的意思!”
“我是不是女人?”
“是啊?”
“这不就得了……”
邓炜终于明白了文丹的意思,但他仍然不服,继续强调自己的道理:“你是女人不错,但你不是一般的女人。你有一般女人没有的诸多高贵的气质,独立的思想,善良的心地……”
文丹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身上究竟有没有你说的那些别的女人没有的高贵气质,但我只知道我身上有其他女人共有的一般东西。就是这些共有的东西,司淼了解,而你不了解。”
听了文丹的话,邓炜又想起了当初文丹决定要嫁给司淼时对他说的那句令他百思不解的话。于是就说:“文丹,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嫁给司淼的真正理由了吧?”
文丹用一种奇特的眼光看着邓炜:“你真的想知道?”
邓炜点了点头。
“还是不说吧。说了你会失望的。”
邓炜摇了摇头。
“你真的会失望的。”
“还会比当初你刚告诉我的时候更让我失望吗?”
文丹喝了一口酒说:“你也许把我当时说的那些话想得过于复杂了。其实,理由再简单不过了。当时我对你说那句话的时候,司淼已经‘捷足先登’了。”
“捷足先登”?邓炜一愣。
“对。捷足先登!”文丹加重了语气。
“捷足先登?什么‘捷足先登’?”邓炜依然愣在那儿。
“傻瓜!连‘捷足先登’都不懂?”
邓炜终于恍然大悟:“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没有骗我?”
“骗你是小狗!”
沉默了良久之后,邓炜非常难过、非常懊悔地说:“我当时之所以没有‘捷足先登’,不是因为我不想那样做,更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我觉得那样做对你不尊重,这也恰恰说明了我是真心的爱你。”
文丹说:“这我都明白。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说的只是表达爱的一种方式。司淼是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她的爱。他那样做,你不能认为他对我不尊重,更不能说他不爱我。”
“照你的意思,谈恋爱就应该像司淼那样?表达爱就应该那样做?尤其是,在与另一个男人竞争同一个女人时,应该用‘捷足先登’的手段?”
“不能简单地这样说。但是,对于你和司淼来说,司淼那样做也许是解决我们三人之间矛盾的唯一办法。尽管他那样做,对你事实上是一种伤害;尽管我那样选择,对你也不够公平。但这件事最终只能有一种选择,也只能有一种结果。从这个意义上说,司淼的一时冲动,帮助我解决了一个我无法权衡、无法解决的矛盾。”
“那么,你对他‘捷足先登’的做法,就没有一点一丝的反感?或者说,你不觉得司淼这样做,采取的是不正当、不公平的竞争手段吗?”
“当时,你们两个不管谁那样做,我都不会反感,而且都乐意接受,尤其是你!”
邓炜朝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我真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
“告诉你一个女人的‘秘密’。”
邓炜一副垂头丧气却又不得不聆听的样子。
“男不坏,女不爱!”
邓炜听后大惑不解,他马上想到了邓燕说过的“文丹也是女人”的话,不禁连连感慨道:“女人怎么会是这样?女人怎么会是这样!”
“小声点儿!让别人听见以为你在发疯。”
“我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否则,我恐怕真的要发疯了!”
一瓶干红即将见底,文丹把剩余的酒二一添作五,然后对邓炜说:“来,干了!然后我们就到海边去散步。那时,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邓炜二话没说,一仰脖就把酒给干了。文丹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走出餐馆,天上居然下起了零星小雨。邓炜和文丹互相看了看,都没有说话,然后不约而同地朝海边走去。
酒劲儿上来了,两人走起来都有些晃里晃荡。不知不觉中,文丹的一只手臂揽住了邓炜的腰,而邓炜的一只手臂也把文丹的身子紧紧地揽入了怀中。两人就这样走着,一声不响地走着。
小雨渐渐地增加了密度和强度。两人的外衣已经被打湿了。但是,他们继续朝着大海走去。在临近大海时,他们突然松开了彼此搂抱的手,不约而同地朝着大海狂奔起来!一直跑到脚下溅到了海水才止步。
“你不是要喊要叫吗?你喊吧!你叫吧!”文丹对邓炜大声说。
邓炜把脸转向文丹。在黑洞洞的夜空笼罩下,在黑黝黝的大海衬托下,文丹面颊的轮廓依然那么清晰可辨,文丹的眸子依然闪放出诱人的光彩。邓炜内心的冲动像汹涌的海水一样漫过了松软的沙滩,他猛地将文丹搂入怀中!他的脸与文丹的脸几乎要贴到一起了。一串掷地有声的话语拌着酒气从邓炜的胸腔里喷发出来:“我想做一次‘坏男人’!”
文丹浑身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想做一次‘坏男人’!”邓炜大声说。
文丹呻吟着闭上了眼睛,身子也随之酥软下去。邓炜稳稳地将文丹托起。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想找一个避雨的地方。可是四周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海水已经淹没到了双踝。邓炜托抱着文丹,向海滩上游走去。他希望能够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
但是,没有。除了松软的沙滩还是松软的沙滩。邓炜终于筋疲力尽,一步也跨不动了。他抱着文丹就地倒了下来。他用最快的速度拨开潮湿的沙滩表层,清理出一条一人长的沙窝,然后把文丹平放进去,他再轻轻地趴在文丹身上。心想:这样,雨就淋不到文丹了。
躺在沙窝里的文丹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文丹不说话,只是笑。在邓炜看来,文丹的笑怪怪的。
“告诉我,你到底笑什么?”
“我笑你真傻。”
“我怎么傻?”
“你说你怎么傻?”
“我不知道。”
“所以说你傻。”
“傻就傻吧。”
文丹就笑。邓炜也笑。雨依然下着。邓炜和文丹依然躺在沙滩上笑着。笑过之后,文丹问邓炜:“我们就这样躺一夜?”
“不好吗?”
“你刚才说你想做什么?”
邓炜恍然大悟:“我真傻!”说完就要动手。
文丹晃晃头,温柔地说:“我们回家吧,这里不是地方。”
邓炜的傻劲儿上来了,他一定要背着文丹走出海滩。文丹执拗不过,只好让邓炜背着。
“文丹,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到海边捡贝壳,有一次你的小脚丫被小螃蟹夹出血的事儿么?”
“怎么不记得?刚才我就想到了小时候你背我的情形。”
“我真想回到小时候!”
“我也是。”
邓炜背着文丹一边走一边说:“如果将来我能娶到你,咱们什么高级车也不坐,我一定把你从娘家背到婆家!”
文丹说:“那才几步路呀!”
“可不是!咱两家只有一墙之隔,我把这碴儿给忘了!”
文丹“咯咯”地笑个不停。邓炜也笑,笑得腿肚子一软,就趴在了沙滩上。
坐上出租车,两人没有再商量,心照不宣地回到了文丹的宿舍。这时已是晚上十点半钟了。
文丹打开淋浴器,对邓炜说:“赶快洗个热水澡。”
邓炜有些不好意思,说:“还是你先洗吧。”
“不行,听我的,你先洗!”
邓炜只好从命。在邓炜洗澡之前,文丹就把邓炜要换的睡衣睡裤准备好了。这还是当年文丹为司淼买的,一直没穿。
邓炜洗完澡后,换上崭新的睡衣睡裤,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文丹已经换好了浴衣站在客厅里。她仔细打量了一下邓炜的全身,说:“挺合适的,挺合适的。”
邓炜很不好意思地左看看,右瞧瞧,那双不知道往那里搁的手,在身上这揪揪,那拽拽。文丹“噗哧”一声笑了,说:“别傻站在哪儿了,快进去吧。”
邓炜走到卧室门口一看,文丹已经把床铺好了。邓炜的心头顿时涌上一股热流,一下子就把文丹抱了起来。文丹在他的耳边软软地说:“别这样,我还没洗澡呢。”
邓炜放下文丹:“快点儿,我等你!”
文丹洗完澡,披着浴衣刚走进卧室,就被藏在门后的邓炜从背后拦腰抱了起来。文丹惊呼了一下,便羞怯而幸福地笑了起来。邓炜把文丹平放到床上,试着去剥她的浴衣,文丹顺从地轻轻扭动躯体,浴衣就轻而易举地脱落下来。于是,邓炜第一次看到他心爱的女人一丝不挂地裸露在他的面前。这时的文丹,已经闭合双眼,但她的手却越过头顶,慢慢伸向床头。床头悬挂着一个白色的手动电源开关,文丹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捉住了它。邓炜以为,羞怯的文丹将要把卧室内目前唯一的一盏发光的台灯熄灭。邓炜幸福地等待着黑暗的降临。然而,当文丹的手触动那个小小的白色物体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之后,卧室里顿时灯火通明,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就像白昼一样!
一个小时之前大量进入消化系统的干红葡萄酒此时早已转化成乙醇,并显示出了它的麻醉力和破坏力。邓炜居然没有理会更无心琢磨文丹为什么在这个极度暧昧的时刻突然别出心裁地祈求光明?他的视线本能地被眼前唯一的一团能够引起视觉反差的黑色部落所引导。后来的事实证明,这种引导是极其自然的,也是很有必要的。正是这种引导,使邓炜发现了“新大陆”;也正是这种引导,使邓炜践踏了“新大陆”。让邓炜蒙在鼓里的是,无论是“发现”还是“践踏”,都在文丹的设想之中。
在明如白昼的灯火辉映下,在黑色部落的诱惑引导下,邓炜浑身的血液和肌群刹那间就被充分地动员起来。毫无疑问,这种动员是极富感召力的。倘若邓炜不是妇科医生,在这极富感召力的动员下,邓炜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也许同世界上许多男人不会有太大太多的差别。问题是,邓炜恰恰是妇科医生。由于职业因素的参与,邓炜在面对文丹玉体时,他的眼光是具有双重性的:除了固有的男人的眼光外,还附加了妇科医生的眼光。而且这两种眼光的分配比例不是一个常数而是一个变量。千万不可小看了这个变量。当初邓炜在为梦嘉做妇科检查时,就是因为男人的眼光比例意外的增值,才导致了后来一系列故事的发生。
一个令人惊叹却无法解读的生命现象是,乙醇虽然破坏了邓炜理性的分析力和判断力,却完好地保留了他职业的洞察力和鉴别力。所以,即使在这样一个令人热血沸腾的非常时刻,邓炜的潜意识里也没有疏漏把眼前所见同大学课堂上的和教科书上的以及临床上的同类项,进行共性与个性的比较。当然,这些比较都是再基础不过的基础了,毫无技术难度可言,对邓炜来说真叫是小菜一碟。所以,邓炜轻而易举地认定,他看到了一个完好无损的处女膜!
这本来是一个完全称得上石破惊天的发现,而且绝对是一个足以令邓炜振聋发聩的发现。却因乙醇的破坏性参与,演化成了平淡无奇的“看到”和“认定”!
不过,这倒省去了因“发现”而必然带来的一系列困惑和解释,从而使沸腾的热血不至于冷却,高昂的斗志不至于消沉,一切与性爱主题有关的情感、意念和动作不至于中断而得以酣畅淋漓地贯彻到底,进而保证了互为主客体双方的亲和性、统一性和完整性。就过程本身而言,这无疑是一次完美的结合,而乙醇的破坏力歪打正着地成全了这次结合。从事后的结果看,如果没有乙醇作祟,事态很可能向另外的方向发展。
就在酣畅淋漓的结合以十分完美的形式结束之后,邓炜体内的乙醇也伴随着方才急促的呼吸和不断渗出的汗水蒸发殆尽,邓炜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清醒之后的邓炜隐约感到刚刚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头,或者说有什么重要问题被他疏忽了。但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问题。
“好么?”邓炜问仍被他压在身下的文丹。
文丹微笑着朝他点点头。
“我压疼你了?”
文丹微笑着朝他摇摇头。
“我还是不压你了。”邓炜说着就从文丹柔滑的肌肤上轻轻地分离开来,与此同时,那一度威风凛凛、骁勇善战的斗士也顺势偃旗息鼓抽身退出主战场。他很自然地回眸浏览了一下主战场,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他发现洁白的床单上闪烁着斑斑血迹!它是那样的殷红鲜亮,又是那样的刺目揪心!这就是刚才他觉得不对头的地方!这就是被他疏忽的地方!邓炜被震撼了!
“文丹!这是你的吗?”他明知故问。他不能不问!乙醇肆虐时还清醒的他,在乙醇挥发之后反而糊涂了!
文丹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睛告诉他,这血是她的。
“文丹!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做了处女膜修补术了不成?”此时的邓炜依然试图用医学术语解读眼前的谜面。他蓦地从床上坐起,几乎要大声喊出来。
文丹伸出纤长柔韧的双臂,把呆若木鸡的邓炜重新扳倒在床上,并把头拱进邓炜怀抱,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邓炜更加震惊,他捧起文丹的脸庞问:“那司淼呢?那‘捷足先登’呢?”
“那是逗你玩儿的!”
“逗我玩儿?这么大的事儿你逗我玩儿?”
“算了,不说这个了。”
“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算了?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里面有一段很长的故事,以后我再讲给你听。”
“不行,我现在就想听!”
“已经很晚了,你总不能明天早上离开这里吧?”
“不行,今天你必须告诉我!”
“好吧,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