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有事儿,西淳晚饭前来到肖阿姨家把当天的报纸念了。走的时候,肖君说:“西淳,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肖阿姨,我在外面约了人。”西淳说。
“西淳,买卖怎么样?”
西淳有些不好意思:“挺红火的。”自松蘑鸡店开张以来,肖阿姨还是第一次过问她鸡店的事,尽管她已经让肖阿姨尝了好几次她店里的松蘑鸡了。
“如果时间紧张的话,你就不用来给我念报纸了。我另找人就是。”
“肖阿姨,我有时间。店里有人盯着呢。”
“俗话说一心不可二用。西淳,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要真的没时间,就告诉阿姨一声,不要勉强啊?”
“肖阿姨,你放心,只要我在渤海市上一天学,我就会来给您念报纸。我走了肖阿姨?”
“去吧。”
出了门,西淳立即打的赶往渤海饭店。来之前,她已同彭一飞约好,今晚由她请客,答谢彭老板。
在彭一飞的积极帮助下,卖鸡店顺利开张。开业一个月以来,果然买卖兴隆。回头客不断,新顾客猛增。经济收益直线上升。连西淳自己也被这滚滚而来的财源惊呆了。她的父亲在老家也开了一个松蘑鸡店,但是生意从来没有像这里这么火爆。
吃饭的时候,西淳把这一现象说给彭一飞听,问这是为什么?彭一飞告诉她:“这毫不奇怪,这是购买力在起作用,购买力的背后,是人们的消费观念在起作用。所以,做生意要到城市里来做,最好到大城市做,到饮食文化浓厚的大城市做,到人们的消费理念已上升到把吃好作为健康投资的重要组成部分的大城市来做。如果以这个标准来衡量,渤海市还是小了。从这个意义上讲,你现在仅仅是‘热身’,真正的较量和竞争还在后头。将来发展好了,资本雄厚了,你可以打进省城,甚至打进北京、上海、广州等一流大城市!”
西淳摇摇头说:“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此言差异。这不叫野心,这叫信心。做任何事情,目标很重要,信心很重要。你可以暂时没有钱,没有地位,但是你不能没有目标,更不能没有信心。”
“我接受你说的道理,但是我永远达不到你说的那种境界。这也许就是男女之间最大的差别吧。”
“男人和女人之间可能存在着差别。但是依我看,这种差别在许多领域微乎其微,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于,男人和女人经常自觉不自觉地同时向两极夸大他们之间的差别。”
“彭老板,”西淳刚一开口,彭一飞就打断了她的话:“你又叫我彭老板!”
“叫你彭大哥我不习惯。”西淳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事情都是由不习惯到习惯,过去你习惯当钟点工读报纸吗?习惯开鸡店吗?”
“我老觉得那样对你不尊重。”
“恰恰相反,你叫我彭老板,我才觉得陌生、觉得不尊重我呢!”
“好吧,叫你彭大哥!彭大哥!彭大哥!行了吧?”
“来,祝贺你!”
“谢谢!”
“咱们今天定个量吧?”
“不用定,今天是我答谢你,你喝多少我就陪你喝多少,决不偷懒!”
“好,爽快!干!”
“干!”
“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
西淳陪着彭一飞一杯一杯地往下喝,一瓶高度五粮液眼看就要见底了,彭一飞出现了明显的醉态。相比之下,西淳却像没事儿似的。她这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也是第一次对自己的酒量有了一个认识。
西淳搀扶着彭一飞回到客房。
彭一飞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床上。嘴里还不住地说:“我没醉,我没醉。”
西淳给彭一飞脱掉鞋,然后到卫生间拿来一条湿毛巾给彭一飞擦脸。彭一飞半睡半醒地看着西淳:“你是西淳么?”
“是我,彭大哥。你喝醉了。”
彭一飞“噗嗤”一笑:“我没醉,我怎么会醉?”
“彭大哥,你睡一觉就会好的。”
“你也睡,就睡在这儿。”
“醉话!”西淳的脸红到了耳根子。
“什么醉话?彭大哥能吃了你不成?”
西淳不再言语了。
擦完了脸,西淳准备离开,不料彭一飞的胳膊伸了过来,抓住了西淳的一只手,西淳本能地挣脱了一下,没有挣脱掉,就被彭一飞紧紧地攥在手里。西淳羞得满脸通红。
彭一飞半睁半闭着眼睛,喷着酒气说:“西淳,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你大哥,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西淳不说话,被彭一飞攥着的手已经出汗了。
“西淳,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我最怕谁吗?我最怕你文丹姐。你文丹姐一生气,我就吓破了胆。前几天,我和你文丹姐出海钓鱼,我们在红蟹岛上野餐。后来,我想和你文丹姐亲热一下,马上就要成了,可是你文丹姐突然就生气了。吓得我像孙子似的……”
西淳浑身打了一个战栗,然后轻轻地坚决地抽出了手。彭一飞也没再抓她,嘴里喃喃着文丹的名字睡了过去。
西淳给彭一飞盖好毛巾被,从卧室里来到外间客厅。犹豫了半天,还是拿起电话,要通了文丹的宿舍。
“文丹姐吗?我是西淳,实在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扰您。”
“有事儿么?”
“彭大哥他、他喝醉了。”
“他在哪儿?”
“在他的房间里。”
“你在哪儿?”
“我也在……”
“醉得厉害么?”
“他现在已经睡过去了。”
“他在哪儿喝的酒?”
“都怨我。今天是我请彭大哥喝酒,本想答谢彭大哥,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能帮你做什么?”
“文丹姐,你能来一下么?我在这儿不方便……”
“好吧,我马上过去。”
文丹来了以后,西淳起身要走。文丹说:“陪我坐一会好吗?”
西淳就留了下来。
“西淳,看得出,你很喜欢彭大哥。”文丹直言不讳地说。
西淳即刻羞红了脸:“哪里呀!我只是很感激彭大哥。是他帮助我战胜了困难。”
“听说你的鸡店很红火?”
“还不是彭大哥帮的忙?要是我自己,想都不敢想。”
“你彭大哥的确是个热心肠。”
“文丹姐,你和彭大哥什么时候结婚?”问这话的时候,西淳的脸羞得红红的。
“你怎么知道我和你彭大哥会结婚呢?”
“还用问嘛,看还看不出来?”
“你觉得我跟你彭大哥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彭大哥有才,你有貌,郎才女貌嘛!”
文丹笑了:“没想到你的嘴还这么会说。”
“本来嘛!”
“其实,你并不知道我怎么想。”
“文丹姐,你不喜欢彭大哥,对么?”
文丹好奇地看看西淳,没有说话。
“文丹姐,你喜欢邓炜哥,对么?”
文丹十分惊奇:“你这个死丫头,什么话都敢说。你邓炜哥是有家庭的呀!”
“那有什么?可以离婚嘛!”
“说得轻巧。”
“我听肖阿姨说过,两个人过不到一起,就应该离婚。拖着对谁都不好。”
“西淳,你比我想象的要懂事多了。”
“文丹姐,如果没什么事儿我走了?”
“好,你走吧。”
“真对不起,这么晚把你叫来。”
“没事儿,走吧。”
西淳走后,文丹来到彭一飞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彭一飞睡觉,听他打呼噜。
说不清为什么,文丹突然有些可怜彭一飞了。她想起了前几天她和彭一飞出海游弋的情景,想起了彭一飞对她的冲撞,也想起了彭一飞对她的无理,还想起了她拒绝彭一飞之后彭一飞的可怜相。文丹毫不怀疑,彭一飞是爱她的;文丹也不怀疑,彭一飞是个挺不错的男人。嫁给这样的男人是许多女人的梦想。她欧阳文丹虽然没有梦想嫁给这样的男人,但是嫁了也就嫁了。何况,母亲和婆婆一直看好彭一飞,嫁不嫁彭一飞似乎不是她一个人的意志所能改变的了。当然,她们并不真切知道她和邓炜的关系。要是知道了,她们会支持还是会反对?不过,现在做这样的假设,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想到嫁给彭一飞的时候,文丹自然想到了邓炜。这是两种不同的感觉。想到邓炜的时候,文丹在心底最深处涌动着一股愧疚,而且是一种无法抚平的愧疚。这愧疚在她违心地告诉邓炜她要嫁给司淼的时候就产生了,而在最近她向梦嘉妥协之后,这愧疚越发强烈越发不可逆转了,简直成了她一块心病。尽管在那个风雨之夜,她把自己隐埋珍藏了29年的处女身如饥似渴地献给了她最深爱的人,了却了她许久以来最大的心愿,也或多或少减轻了她对邓炜的愧疚感。但是,一想到她在不久的将来可能嫁给彭一飞,这刚刚消退了的愧疚感便会重新升腾起来。无奈之下,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她和邓炜,这辈子注定是不能走到一起了,就像她的婆婆和柳伯伯注定不能走到一起一样。
彭一飞突然翻身坐了起来,但是他的眼睛并没有完全睁开。他迷迷糊糊、踉踉跄跄地就往卫生间走,还没到卫生间门口,“扑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文丹赶紧上前去扶他。
“文丹,怎么是你?西淳呢?”彭一飞认出了文丹。
“西淳回学校了。她打电话把我叫来了。”文丹把彭一飞搀扶起来。
“没事儿,我没醉。”彭一飞自己进了卫生间。文丹犹豫了一下,还是等在了卫生间门口外。
里面先是传出彭一飞大口大口呕吐的声音。然后是撒尿的声音,尿量很大。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最后是洗漱的声音。
待彭一飞出来时,文丹看到,彭一飞的神志已经清醒了许多。
文丹试图搀扶彭一飞,彭一飞说,“我没事儿。”径自回到了床上,然后重重地倒了下去。
文丹来到床边问:“需不需要喝点儿水?”
彭一飞马上说:“喝,渴死我了!”
文丹端来一杯纯净水,彭一飞一口气把它喝了个精光。
“还要么?”
“要。”
又喝了一杯。
“要不要再来一杯?”
彭一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文丹说:“我想、我想……要你!”
“醉话!”文丹说着就要离开,却被彭一飞一把搂住了腰肢。
“一飞,别这样。”文丹使劲扭动着身子试图摆脱彭一飞的纠缠。可是,彭一飞的手臂像钳子一样把她箍得死死的,她根本动弹不得。
“刚才你叫我什么?”彭一飞眼睛一亮。
文丹脸红了。她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一飞”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是她和彭一飞认识以来,第一次这样称呼他。
“你再叫一遍。”彭一飞不松手,依然用直勾勾的眼睛盯着文丹,搂腰的手臂揽得更紧了。
“你松手我就说。”
“你说我就松手。”
“你再这样,我就真的不理你了!”文丹想说一些强有力的话以表示她的确是生气了。可是话一出口竟是这般软弱无力。她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量生气了,甚至连说话的的气力都没有了。身体软软的,酥酥的,如果不是彭一飞在揽着,说不定她自己就会倒在彭一飞的床上。
彭一飞已经完全清醒。在文丹面前一向不得要领的他,此时却准确无误地研读并破解了文丹的肢体语言。彭一飞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办事讲究效率。所以,他没有再给自己设置任何思想障碍,他一准认定,此时此刻被他彭一飞紧紧搂在怀里的欧阳文丹已经是他的人了。
彭一飞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果断地把文丹抱上了床。这时的文丹已经软的像水一样了,而且已经闭上了眼睛。彭一飞郑重地慢慢地脱掉了文丹的裙子——他注意了一下,正是文丹上次出海矶钓时穿的那条亚麻裙子;然后又郑重地慢慢地摘去了文丹的乳罩,继而剥去了文丹的三角短裤——他也注意了一下,正是上次出海矶钓时穿戴的乳罩和短裤。这从里到外的一致性,给了彭一飞极大的启发和勇气,同时也使他萌生了前所未有的责任感。
在进入文丹身体之前,彭一飞庄严地浏览了一下文丹那冰清玉洁的裸体,咽了一口涎水,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身体覆盖了上去……
在覆盖的过程中,彭一飞郑重地作出决定:明天,他要陪着文丹到渤海市最大的“天堂”购物中心购物——他要把文丹喜欢的所有漂亮裙子全买下!他要把文丹喜欢的所有漂亮乳罩和短裤全买下!他要把文丹打扮成世界上最美最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