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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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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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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皖南到温州》连载

第五十三章 清泉石上流

 


    ——已丑年十月游泽雅小记


周未,带孩子前往泽雅去郊游。

从距离上说泽雅和市区是邻居,可我还是头一回去。从新桥出发,途经瞿溪,过了天长岭隧道就是泽雅的地盘了。

这里远离了城里的喧嚣与躁动。扑入车窗的景色是那青青的山,金黄的稻田,蜿蜒的溪流,还有静静的村舍。人到了这里,心情也立马舒坦起来。

孩子说,这里很像老家。是的,老家皖南山区的山水跟泽雅是一样的清、一样的绿。我跟孩子说,为什么人们喜欢把秋天比作“金秋”呢?你看看这些金黄的稻谷就明白了,这个“金”字很形象地表达了秋天丰收的季节。

泽雅主要风景区在西雁,要经过九曲十八弯的盘山公路才能抵达。车子经过山下小镇时,所见虽有几家星级宾馆和豪华酒店,但可能是旅游淡季而显得门庭冷落。马路边成堆的竹子,和晒在河滩上一些零碎的纸片,仿佛在告诉人们这里曾经是“纸”的故乡。

孩子说,记得从电视上看到过泽雅有水上漂流,今天他也想玩一把过瘾。我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他了。这小家伙,因为他爸爸我在城里打工的原因,他也就在城里出生长大。可我不明白的是,我认为他的童年不知要比我小时候幸福多少倍,他却不认账,还常常闹着要到老家去。我埋怨道:你小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说话间,车至半山腰,一汪碧蓝的湖水出现在眼前。嘴里哇哇地惊叹,车子也停靠在路边稍息片刻。人下车,站在大坝上举目眺望,蓝天白云,绿水青山,风光无限。这时心情像关在笼子里鸟忽然得到放飞一样,扑腾着翅膀飞向天空……大自然原本是美好的,城市的钢筋混凝土,是人类给自己身躯制造的堡垒。其实人的心灵世界还是向往大自然的。

继而接着往山里行。一路风景,青山养眼,绿水养心。我望着山坡上的层层村舍,心想生活在这里的主人真有福气。

到了景区,却不见水上漂流踪影。一打听,才知近期天气久旱未雨,溪水流量不足,水上漂流项目暂时搁浅。小家伙在那里咿呀哎呀地叹息,感觉好生遗憾。为了不让他扫兴,我说漂流就下次,今天我们好好爬山吧。小家伙乖巧地点点头。

温州的山都是石头做的,雁荡山是,南雁是,泽雅也是。那些树木花草都生长在石头缝里,那些清泉都是从石头缝里流出来,两岸的山峰郁郁葱葱。石板路铺设的狭窄的人行道顺着山势而上,时而陡峭,时而平坦;整个溪涧尽是岩石,平坦之地滞留着被历年洪水冲刷的大大小小的乱石,清清洌洌的溪水在岩石上哗啦啦地歌唱,或在细石的缝隙里悄声细语。地貌因受天然造就,山谷间好多地段形成了水潭。那水潭的绿可能不及仙岩的绿出名,但我敢说,这里的绿一点不比仙岩的绿逊色。溪涧蜿蜒绵长,宽处约50米,狭窄处不足10米,一路游来,时不时经历“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快感。

溪谷深处,一片幽静,天空尉蓝;竹林森森,峰峦叠嶂;苍松翠柏,丹桂飘香……我想如果是晚上住在山上,就会感觉“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韵味来。不过,虽然下午的阳光不能代替“明月松间照”的景致,但“清泉石上流”应该是这儿风景最为生动的描绘。

儿子今天兴致很高,腿力又好,总是跑在我前面。看来,小家伙也被这“清泉石上流”的风景迷住了。不知不觉到了“九虎瀑”,我们在岩石上坐下来歇息。儿子忽然问道:“爸爸,你常说你小时候去太婆家要爬很高的山,那山有这泽雅的山漂亮吗?”

我笑笑:“老家的山也很漂亮,可惜小时候经常爬,也就没怎么感觉。”

是啊,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嫌乡下日子清贫,向往城市生活;可是如今生活在城里的时候,却又常常怀念乡下。而我今天心情格外感到轻松愉快,不仅是暂且从往日疲于奔命的生活中解脱出来,而且从儿子身上仿佛找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还有身边这青青的山绿绿的水,无不让人流连忘返、早已忘了身在何处今夕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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