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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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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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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皖南到温州》连载

第五十四章 桥为邻·居会昌湖畔

 


    家居会昌湖畔,跟金蟾桥为邻。隔窗相望,山湖相依。山,是景山;湖,是会昌湖。

记忆深处,18年前我刚到温州打工时的足迹是从三板桥开始的。那时劳务市场在牛山北路。我从靠近九山河的西站下车第一次踏上异乡的土地时,被眼前车水马龙的陌生景象弄迷糊了。其实这并不奇怪,因为在我人生31岁之前的阅历中,双脚丈量的地盘方圆不超过十里。就连四十外的县城一年也难得去一次。因为人生地不熟,加之找工心切,慌乱中在公交车上钱包连身份证失窃。身无分文的我冒着雨,从汽车南站至劳务市场来回徘徊,从黑夜到天亮。几经周折,我找到了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三板桥旁边的东屿发电厂食堂打杂。当时我和工友玉才蜗居的锅炉房的破窗户正好朝温瑞塘河,早晚借窗口看风景,三板桥正好遥遥相望。如果说三板桥像一轮灰色的残月默默地躬身伏着河面上诉说着岁月蹉跎,不如说三板桥就像乡下一位慈善的老农,尽管老气横秋气喘吁吁,但却时刻承受着生活的重压,且毫无怨言。

后来我才知道,我打工的这座城市自古以来就是风景独特的水乡。城里河道交织如网,小桥流水,榕树人家。出门摇橹,小舟作船。虽说这样的风景只有从本土文人墨客往昔的文章中去领略,但那些见得着或见不着的桥梁桥名,仍然留给后人许多的遐想。桥为邻,居河畔,是我在第二故乡生活的真实写照。在三板桥周边生活了一年后因跳槽来到了市区河通桥。虽说每日看不见河通桥的模样,但我蜗居在游泳桥仓库小阁楼里,临窗正好面对九山河。有河就有水,有水自然就有桥。虽然我与它们彼此陌生,但它们在朝霞里,在雨雾中,迷人的身影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持久的打工生活,让我对周遭的环境也熟悉了许多。记住了附近桥的名字也越来越多。譬如清明桥、游泳桥、粗糠桥、兽医桥、半腰桥、广化桥、勤奋桥、将军桥、上桥和下桥……凡是我能一口报得出桥名的地方,都是我打工生活离不开的地方。其实这座水乡古城的桥多如繁星,数不胜数。有时我想如果有闲暇,何不骑车或徒步将温州城全走遍,书写一本与桥有关的故事专辑?

十年前,我在新桥金蟾河边的小区按揭了一套房子。从此告别了不停搬迁和蜗居的生活窘境。金蟾河是会昌湖里的一条支流,由会昌湖连着温瑞塘河。虽说因时代的发展变化,昔时小桥流水、榕树人家、出门摇橹、小舟作船的风景不再,许多原本风景如画的桥容桥貌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与宽广的城市道路浑然一体。但,那些动听的桥名与记忆仍然存在,它们的作用和意义仍然存在。令人欣喜的是,近年来政府重视,部门出力,在整治环境污染、建设现代化大都市的同时不忘保护历史文化遗产,其中温瑞塘河的治理也得到有效改善,会昌湖沿途风景也因重新打造而变得越来越亮丽。寒来暑往,当您漫步会昌湖公园时,可见湖水清清波光粼粼,楼群倒映绿树成荫,灯火月光曲径通幽,桥梁如虹天上人间。

桥为邻,居会昌湖畔。清晨景山健身,雨夜茶室会友。春赏桃花,夏聆蝉鸣;秋闻丹桂,冬思飞雪。身为草根,知足常乐。桥为邻,在水一方,和谐相伴,皆成大自然山水画廊中的迷人风景。这座属于我的第二故乡——唤着“瓯”的千年古城,瓯居海中,与山水为邻。雁荡神奇,瓯江滔滔。瓯江大桥、东瓯大桥,温州大桥……桥桥飞架南北;甬台温高速、金丽温高速,诸永高速……条条巨龙在腾飞;温广线、温福线、甬温线……万水千山一“线”穿。从此,无论游子身在何处?故乡不再遥远,世界成为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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