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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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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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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花开花正红》连载

第六章 冉小芳的身世

冉小姐,名字叫冉小芳。出生在江丘县的一个小集镇上,父母在镇上做小买卖维持一家生计。那年,她上一所中等专科学校,到了她毕业的时候,国家不包分配,自谋职业。她南下到广州、深圳打了几年工,就是在制衣厂、鞋厂的流水线上干活,是计件工资,一天要做十多小时的活,有千儿八百的工资收入,除了生活费之外,还要补贴家用,手头没有什么积蓄,就在春节回家之中,同亲友们相聚之时,在酒席上,有一个搞建筑工程的小包工头需要一个材料管理员,兼做统计报表的人。她毛遂自荐,得知月工资有一千元,每年还有奖励性工资,就愿意留在家乡创业。

这个小包工头姓王,叫王闯闯。他先前在一家建筑公司做项目经理,就是俗称的包工头。建筑公司每接到一宗房屋建设,就转包给他。王闯闯就地招兵买马,承包主体工程。就这样在人家的鼻子底下吃了几年剩饭,也赚得盆满钵满。他不安分守己,自己却搞起一个什么江丘县闯闯基建工程公司,直接从业主那儿接到基建工程之类的业务。

这样,他就承揽上了水利工程的项目,修筑河堤,清理湖泊,疏通河沟等等。他在建筑工程领域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积累有经验,也拥有自己一支从事泥瓦工的建筑队伍。同时,也有一定的管理经验,懂得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来的潜规则,给业主的主要拍板人送礼金是必不可少的事情,送多送少,有一定的价码,否则,休想拿到工程项目。哪怕是经过所谓的招投标,那也是做一个样子给世人看看,让一项工程弄得更符合法律规范。王闯闯深谙此道,在招标之前,做招标书之时,就打点好关键部门关键人,事先就知道标底,所做的标书就接近标底。他在招投标前,做了一系列的功课和手脚,他不中标谁中标呢?有时候,为了掩人耳目,将一些难度大的又不赚钱的工程故意让给别人去做。

王闯闯这个人读书不多,在读高中的时候就退学了,跑到建筑工地上搬砖,拌沙石水泥。他这个人正如他的名字一样,闯闯。敢闯世界,就在他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在春节期间碰上从南方打工回来的冉小芳,两人的年龄相仿佛。在改革开放的沿海城市打工妹子就有一般新潮的气息,中等模样的冉小芳配上时尚的衣饰,在当地小镇还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大姑娘。他心灵一动,脑子转得快。在生意场上历练的王闯闯深深知道如今的世道,行政事业单位的日子过得四平八稳,每月有固定的工资收入、福利奖金。但是,也仅仅是吃得饱,撑不死。不过,掌握权道的人有灰色收入,正如社会上流传的那样:自己的工资不动,自己的老婆不用。吃喝玩乐有人请,夜夜得欢娱。

他善于观察这个世界,准确把握世道的风向标,能拿脉某些人的心理所想,他就投这些人所好。所以,他看中冉小芳这个妹子做他的公关小姐,按兵书上所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只要有了这么一个人物,在金钱的重砸下,有美色公关,没有拿不下的碉堡。

两人一拍即合。冉小芳这年春节过后,就不随着南下的打工队伍到沿海的城市去,跟随王老板到县城里来,他们在一个租赁的办公大楼里办公。年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事,冉小芳主要熟悉基建工程公司的业务情况,掌握工人的基本状况,接待从乡下返城做工的人员,每日轻闲得只能逛商场,装扮自己。再就是同王闯闯在宾馆饭店里请有头有脸的业主吃饭喝酒,送红包,祝福头头脑脑们新年愉快,新的一年万事如意,工作顺心,步步高升。

这些都是场面上的话。到了夜晚,就陪各路客人唱歌跳舞;不唱歌跳舞的客人,就抹牌打麻将。王老板给她几万元钱,硬性规定,只能输不能赢。而且,一晚上必须把数万元钱输掉,才能算完成工作任务。

冉小芳这样轻轻松松地吃喝玩乐,就是工作,自然乐在其中。而且每个月的工资照拿,还有大方的宾客在牌局完了之后,随手抽取一札钱给她小费,她照单全收。就这样,她也认识了水土局的头头脑脑们,也对办公室主任印象深刻,因为她也拿过主任给她的小费。她因此也知道了王闯闯的一些生意经,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大树底下好赚钱。王老板就是靠那些人做摇钱树,紧紧地抓着摇钱树不松手,摇一摇,就是一地金钱。

这样一来,冉小芳也看到商机,王闯闯手中有摇钱树,他就是聚宝盆。她不甘心只做王闯闯的一个卒子,因为她卖命地攻关,一旦失去了青春,就失去了做女人的资本。她必须在青春尚在的时候,做聚宝盆的主人。掌握了聚宝盆,就拥有金元宝,也把握了今生今世快乐的日子。她起了这样心,就没有不被她拿下的人。第二年,她的愿望就达到了,在不大的江丘县城里同王闯闯举行隆重的婚礼,昭告天下,她就是王老板的当家人,也是这个聚宝盆的主人。当年又喜上加喜,他们有了一个宝贝孩子,还是一个招人喜爱的小子。

女人有了孩子,一心呵护在小孩的身上,王闯闯本来对这桩婚事不是很满意。他为了业务上的需求,只好再招聘一位妙龄女子做业务公关小姐。这些小老板们在生意场上整日花天酒地,个个魂不守舍,尤其是在美女如云的生意场上,心猿意马,不出轨才不正常哩!

冉小芳也看到了丈夫王闯闯的种种迹象,在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上,像他这样的生意人不沾花惹草,如何混得下去呢?她敢于面对现实,打好心中的小九九如意算盘,女人的青春短暂,就是那么几年。她已经是做母亲的人,要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让丈夫在生意场上拼搏吧,她要退出江湖,找一处安身立命的场所。

不到三十岁的少妇,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杏花一样,惹得蜂飞蝶舞。就在小孩不到三岁的时候,冉小芳又重出江湖。但是,她明显地感觉到王闯闯已同她貌合神离,她心里清楚,强扭的瓜不甜。她舍不得到手的聚宝盆,也不与王闯闯相离相弃,就这样维系着婚姻,各得其所。她每天晚上,同男人一样,为了不寂寞和寻找激情,混迹在宾馆饭店、夜总会里,像猫头鹰一样,猎捕肉食,就是种种色色的男人。

冉小芳当机立断,就在一次宴请贵宾的酒桌上,她放开酒量同宾客喝,正当客人兴高采烈之时,她突然提出一个请求,愿意招到水土局机关做一个勤杂工。听到妻子的呼唤,王闯闯眼睛一亮,这是一举两得之事,在水土局机关里安插一个人,更能准确地全面得到建设工程方面信息,捕捉更能赚钱的时机。再一个,不让妻子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他可以放开身心在生意场上过着花花世界的生活。

王闯闯凭借着多年同头头脑脑们打交道的交情,再在牌桌上输去十多万元的钱,没有办不成的事。摇钱树们看到他们夫妇俩是真心地做出了决定,也就心甘情愿地接受他们的请求。只要局长们发话了,办公室主任就能把事情办好办成。这就出现了门卫老头所说的那天清早在娱乐场所包房里看到的一幕好戏,这个老头也沾了冉小芳的光,跟着来到了水土局机关谋到一份职业,他才真正的是一个勤杂工。他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勤勤恳恳地坚守岗位,按照办公室主任的要求,做好每天的报刊信件收发,打扫大楼的卫生, 看守好机关的大门。

就在这一年后,冉小芳又脱胎换骨,从鸡子变成金凤凰,她同秦心怡一样,从所谓的工勤岗,参与一个所谓的以工代干转公务员的考试,摇身变为公务员,也有一个美好的头衔:秘书股长。她就坐在局机关办公室里,人模人样地接待来来往往的贵宾。她也甘做他人的垫脚石,也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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