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用户
在总统套房里，朱元祥陪苟主任、局长们打了近一个星期的牌， 最后还是两手空空，反而欠下秦心怡的一万元钱。但是，却得到了苟 主任的赞扬，说他是一个大有作为的好干部，在今后的工作中一定能 出更大的成绩。 有苟主任的称赞，局长也对朱元祥加以肯定，鼓励他在苟主任 的领导下，再向秦心怡、冉小芳同志多学习，要不断总结经验教训， 在今后的工作中更上一层楼。 苟主任、冉小芳和局长们在江南酒家的总统套房里玩腻了，尽 管酒店里每日翻着花样，给他们换菜谱，还是倒他们的味口。听说农 家饭馆里有一些特色菜，土鸡、土鱼火锅。就转移到农家饭馆里去。 所谓农家饭馆，就是在县城郊区的农家，他们有独栋的房子， 把一楼二楼三楼拿出来开餐馆。为了吸引上班族的人，每个餐厅都配 有电动麻将桌，打麻将、吃饭一条龙服务。 在这个时代，每个单位都是这样。无论大单位，还是小单位， 头头脑脑们带着比较亲信的人，整日吃住在饭店、餐馆里，好酒好菜 尽管上。他们消费后签单，十天半个月结账。 所以，每个餐馆都有一个当家菜，店家挖空心思推出一个招牌 菜，什么金牌牛肉，银牌羊肉，铜牌狗肉；还有牛鞭、羊蛋、狗肾等 等，五花八门的更为特色的菜，在各个餐馆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苟主任、冉小芳、秦心怡就和局长们一家换一家，吃喝玩乐。 其他股室也有公用经费，自吃或者相互间请吃。一个小小的县城，大 街小巷，市郊、边远的乡镇的各种餐饮业如雨后春笋般生长。而且家 家户户的餐馆，每到吃饭的时候爆棚，食客爆满。门前院后，停满了 各种各样的车，特别是带有各色标识字号的车，最抢眼。每家餐馆都 以公务用车停放多少，表明这家饭店餐馆很有特色，客源丰盛。 局长们都有专车，还有专门的司机，在没有客人的情况下，从城 区吃到郊区，再吃到远处的乡镇。到了乡镇，都是以考察工作、调研 情况为名，直奔着所谓的特色餐馆而去。事先电话预约，预定好包间， 坐在麻将桌上边打牌边把工作都做了，或者在吃肉喝酒的时候，随便 问陪同的工作人员，就算是调查、研究各种新的情况。每次都是这样， 苟主任随便记几个数据，然后交给朱元祥，形成书面的报告或者简报， 上报到上级主管部门和县政府，万事大吉。 秦心怡和朱元祥在总统套房里住了十多天，身体基本恢复得差 不多。朱元祥的鼻子、脸早已消肿，也看不到青紫的肉块，白白净净 的脸皮上红润光泽。 他担心秦心怡给的一万元钱，没法还，有些愁眉不展。秦心怡 当着他的面对服务员说，每天加两千元钱的费用在房价和饭菜里面， 然后从酒店里支取现金。这样就解决了朱元祥的后顾之忧，并且还能 拿到一定的活动经费，整天不是同局长们打牌吃喝，就招来股室同事 们在总统套房里消费。房间里每日不断地有人玩乐吃喝。 事实上，每家酒店都是这样，有那么十多间包房，为各单位的 人员提供服务，整日里楼上楼下，听到的是麻将机的轰轰声，或者是 吃饭饮酒的吵闹声。 朱元祥渐渐地适应了这种场合，再也不羞愧，吃饭喝酒，打牌， 洗头，洗脚，唱歌，跳舞等等，只要有人请，或者陪同他人，来者不 拒。如若有一天不到娱乐场所混混，心里就空落落，总是缺少一点什 么。 局里专门为他配了一台笔记本电脑，随身带在身边，跟随局长、 苟主任进出入宾馆、饭店等娱乐场所，再也不需要苟主人向他转达局 长的指示，他就能根据局长的意思和揣摩局长的思想，在几分钟之内， 就能完成一份报告，或简报，或者讲话稿。现如今的网络多发达，只 要一键入几个关键的字，所需要的内容全出来了。只在此基础上，稍 加修改修饰，就是一篇好的文章。 由此，朱元祥顺风顺水。他跟随着局领导们吃吃喝喝，游山玩 水，自得其乐。这些都是后话。 他和秦心怡住在江南酒家的总统套房里，有时还被苟主任喊到 农家餐馆里，陪局长玩麻将，吃吃农家菜，改善一下口味。冉小芳依 然是忙前忙后地张罗菜谱，有时故意把菜单拿给秦心怡，说：“妹妹， 你看，有些符合口味的菜吗？点几道。” 秦心怡不看菜单，随口叫道: “来道龙凤汤。”就是鸡子和蛇肉 同炖在一起。 冉小芳又问：“还有呢？” 秦心怡又报出菜名: “三鞭汤。这是你和苟主任最喜爱的一道 菜。”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道菜就是将牛鞭、驴鞭、狗鞭炖在一起，另加枸杞、山药。 农家菜馆的老板认为，吃什么补什么，迎合各位客人的需求，做的一 道特色菜。苟主任喜爱这道菜，也经常给局长点这道菜。所以，秦心 怡故意点三鞭汤，一则是讨好局长，二则取笑苟主任和冉小芳。 “好咧，有这两道主菜，另外再加上一些配菜，得了。”冉小芳 把菜单交给店主。他们安心地打麻将，到了吃饭的点上，店主自然上 好菜，招呼他们进餐。吃完饭后，他们如果还要继续搓麻将，就搓麻 将；如果有人要休息，店主有客房，要休息的人在客房里休息。 每次饭后，局长还有兴趣继续打麻将。就由秦心怡和朱元祥陪他 打麻将。苟主任和冉小芳都要在客房里睡一会儿，也不过两个小时， 他俩又红光满面地回到麻将桌前打麻将。局长总是不经意地问一下： “休息好了？”又特别关心苟主任，“上了岁数的人，要爱惜身体。” 有时候局长疲劳了，玩累了，也让冉小芳和秦心怡到客房里去一起休 息。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大家不说出口而已。 有的时候，风言风语传到局长夫人的耳朵里去了，她心里有些生 气。但是，她问过局长几次。局长说，这个年头，为了陪客人，没有 一两枝花儿，怎拿得出手呢？上面来的人喜欢这一口，我陪他们陪不 了，只有办公室的两个女人出面接待陪同，来的人才肯喝花酒，我有 什么办法呢？不要听别人说这说那，是有些人看到我正在风头上，日 子过的有点起色，就受不了，要让我的后院起火，搅得鸡犬不宁，好 看笑话。你可别上他人的当。 局长夫人想一想，是这么一回事。在这个年代，只要是绿豆芝 麻大的一点官，不是在外面吃喝嫖赌，就是游山玩水，家变成了客店。 自己也是这样，在自己的单位里，还不是成天泡在餐馆里、麻将桌上 嘛。何况自己男人还是一个局里的头，每天应酬多，接待一波一波来 人，稍有不周，还得罪了上面的领导，有时一天要吃五六顿饭，甚至 上十顿饭，每来一拨客人都要吃敬酒，不然，来的大大小小领导怪罪 下来，使一点小绊子，什么事情也搞不成，或者他这个局长的位子坐 不稳。还有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呢，想千方设百计挤兑，好自己上任。 这些弯弯绕绕的道道，局长夫人也知道。就是局长整日不落屋，夫人 还是有疑心。 有一次，在半夜时分，局长夫人在家睡不着觉，心里烦躁不安 的时候，就走出家门，按照知情人的指点，来到这家特色农家餐馆。 正是局长打麻将疲惫的时候，让冉小芳送他到客房里去休息，不到半 个小时，局长夫人就悄悄地来到。秦心怡一眼看到局长夫人，便要拉 到麻将桌上打麻将。局长夫人死活不依，便要直奔楼上的客房里。 朱元祥就挡在楼梯上。秦心怡就拽住了局长夫人。苟主任躲在一 边用手机给局长打电话，报告局长说，他夫人找上门来。局长说，让 她到楼上的卫生间里去，他正在上厕所。局长夫人果然冲上楼，客房 里没有人，局长正在卫生间里，一切都很正常。局长夫人埋怨自己的 丈夫，为什么在深更半夜里还不回家呢？喝酒，打麻将伤身体。局长 从卫生间里出来说，现在都快天亮了，你跑来干啥呢？接着搓几圈麻 将。明日还有客人要来呢！正好三差一，你替我打几圈麻将，我就在 客房里小睡一会儿。 局长夫人就同苟主任、秦心怡、朱元祥一起接着玩麻将，打到 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