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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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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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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花开花正红》连载

第一十九章 秦心怡和朱元祥被掳

秦心怡把朱元祥送到医院,在急诊室让外科医生处理一下外伤,用药水涂抹一下破皮的地方,并且还对脑、胸、腰等部位做CT检查,没有出现骨折之类的伤情。

秦心怡也做了类似的CT检查,均没有骨折,仅仅是软组织损伤,就是受了皮肉之苦,也受了一场惊吓。尤其是朱元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只在电视剧里看到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社会上的什么这帮、那帮的黑恶势力争斗,欺压良善,万万没有算到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还被三个混混在舞厅里打了一顿,当时还不觉得怎样恐惧,现在心有余悸。

“心怡,不知道那三个混混伤得怎样?”

“管他呢,他们罪有应得。”秦心怡笑笑。

朱元祥说:“那帮人下手太重,把那三个混混打死了,我们也受到牵连,公安机关不会放过我们。”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秦心怡又笑笑,“他们之间打死打活都不会向公安机关报案。谁死谁活,自己受着。”

“为什么?”朱元祥大惑不解。

秦心怡说:“他们这些社会上的混混,谁身上干净,不偷不抢,不打打杀杀,怎么过日子?他们谁人身上没有违法的事情,谁人敢不打自招,向公安局报案,投案自首?”

“秦心怡,我们报案吧。”朱元祥感到有些恐慌,他说,“主动向公安机关报案,让法律惩治那些混混。”

“混账!”秦心怡很不高兴,“在舞厅里,你挨打的时候为什么不报案?如若等你报案之后,也许你现在就在阎王爷那儿,向阎王爷报案嘞,看阎王爷能把那几个街上的混混捉拿归案吗?你真太天真了,这样的事情,我曾经遇到过多少次。我从前在歌舞厅里被街上的流氓小混混们欺负凌辱,向公安机关报警,最多把这些混混们捉到局子里关几天又放出来。他们还变本加厉地伤害我。后来有些混混却耍起无赖,向警察说,他们看到我长得好看,同我恋爱,正在舞厅里追求我,法律上没有禁止自由恋爱,人家追求,没有对我人身的更大伤害,最多在局子里教训一下,警示一下又放出来。再说公安局也不是我个人的公安局,人民的警察也不是我私人保镖,大家都觉得疲倦了。我一报警,警察就到,看到又是街上的混混,在戏弄人,也就训导一下,大家都散了。这就是所谓的大法不犯小法不断,拿他们这些混混们没有法。”

“也是这么一个事。”朱元祥有同感,他们从医院里走了出来,就在大街上找一个排挡吃夜宵。

秦心怡点了一个油焖大虾和几碟小菜,要了几听啤酒,两个人坐在一张小桌子上边吃边聊。秦心怡喝了一口啤酒,又说:“后来,我看出了一些门道,街上的混混们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上。警察拿他们没有治吗?我在大哥的帮助下,以恶治恶,让那些找我事的混混吃到了苦头。我再在娱乐场所没有受到他们的欺辱,偶尔有些小骚扰,我瞪瞪眼,他们很知趣地离开。今晚这三个小混混不知是吃了豹子胆,还是受人指使,竟敢如此无礼。”

“你说的大哥,是谁?”朱元祥好奇,“在我印象中,你在家里就是老大,你没有一个大哥。”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秦心怡笑笑,“不过,我还是告诉你,我在这个世上怎么不能有一个大哥呢?叔伯的哥哥算不算?结拜的哥哥算不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这个大哥这几年来,挺关照我。你今夜在歌舞厅里已经看到了,要不是大哥派来的人。你和我在舞厅里被打扁。说不定我们现在在医院里躺着,也说不定在阎王爷那儿去了呢!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很多事情让人琢磨不透。”

“按你所说,今夜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舞厅里对你闹事呢?”朱元祥又提出疑问,“这个人有深厚的背景。”

“嘿,嘿,我已猜出了几分。”秦心怡喝下一口啤酒,“这个人……”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她从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对朱云祥打了一个手势,“别出声。是派出所的警察来电。”她接听电话,只听到她又对着手机说,“我没有事,我和我的舞伴只受到一点皮外伤,已经在医院里做了处理,那三个小混混已经跑了吧?歌舞厅的小姐也是受到皮外伤,不碍事,没有什么损失。至于那三个小混混又被一伙不明不白的人收拾了,那是群众看不过眼,拔刀相助,将三个混混赶出了舞厅,双方发生了一些肢体摩擦,让他们去吧。”

秦心怡接完了电话。朱元祥问道:“警察找你了?”

“这有什么呢?我们已经是熟人。”秦心怡苦笑,“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同街上的混混们玩,不能没有警察参与,他们也是被动地加入到这场游戏中来,做一个跑龙套的角色。这是跳舞的人打的110报警电话,派出所只有出警做一个调查。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调查。警察们也厌恶街上的小混混,他们经常给警察制造麻烦,在深更半夜里出警,让大家不得安宁。”

“我们没有事吧?”朱元祥又问。他是害怕那三个小混混要是被打死或伤残,是要负刑事责任。他是在场人,也脱不了干系。

“别怕,我们是受害人,有什么可怕。”秦心怡还在打气,“以后这样的事还多着呢。你是学法律出身,那三个街上的小混混对我们不敬,我们是正当防卫。有人帮忙打跑了他们,就是这么回事。”

是啊,书本上的法律在现实中,有许多差距,你认为是犯法的行为,而执法部门却认为够不上违法,不予处理。街上的小混混们就是处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生存,而又作恶。朱元祥感叹社会的复杂性和多面性,他也就释然了,不再与秦心怡纠结这件事。

他们身上都有伤痕,不能过多地饮酒。朱元祥吃了几只小虾,喝下一瓶啤酒,就掏出钱来,要结账。秦心怡拉着他说:“我买单。”她冲摊主喊道:“老规矩,还是记账,到时候准备好发票一并结账。”

“好嘞……”摊主回应声,“谢谢秦小姐关照。”

他们正要起身。忽然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在摊位前停了一下,又开走了,接着一辆面的车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四个年轻人,穿着黑色的西服,打着黑色的领带。他们四个人径直朝摊位走过来,摊主招呼道:“你们四人请坐,有油焖虾子,瓦灌肥肠,爆炒牛肚……”

那四个黑衣人来到朱元祥、秦心怡的身后,没有搭理任何人,分别扳起他俩的手,堵住他俩的嘴,架到摊前的面的车上。车子一溜烟儿的开去。摊主看着,傻了眼,只见车尾闪着红灯,而看不到被遮掩的车牌号。摊主摇摇头,继续招揽过往的夜食客人。他是一个老实人,不关自己的事,高高挂起,不想在这个地界上惹事生非。

原来,朱元祥和秦心怡被人绑架了。车辆驶出江丘县市区,来到瞎灯暗火的郊外,他俩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嘴巴被封上胶带,双手被反绑在车座位上,一边一个穿黑西服的人。其中一个穿黑西服的人从秦心怡拎包里掏出电话,说:

“跟你大哥打电话,让他把我们的三个兄弟送出来,在两县交界处交换人质。否则,要耍什么滑头,把你们两个丢到长江里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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