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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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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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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花开花正红》连载

第一十七章 秦心怡带着朱元祥跳舞

没过几日,对朱元祥的通报批评的文件出来了。局长很讲信用,在干部职工大会上只字未提。局纪检组把文件发到相关股室,让大家知道这件事已经做了处理,不要再在私下里说三道四,乱议论。

各股室的人看到这份通报批评的文件,都摇头好笑,避重就轻地对朱元祥一个处理。而对冉小芳也只字未提,大家伙心里都有一本账。本来默默无闻的朱元祥却因这份通报批评,反而让全局系统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办公室,默默工作。朱元祥尽管心里不服,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在这种条件下,只能忍受着。他想一想,古代的张良受胯下之辱,他这点事,又能算个啥呢?

秦心怡觉得朱元祥受了委屈,推掉了一些应酬,单独请他到娱乐场所放松一下心情,忘掉在工作上的不愉快事情,她正好应了局长的委托,带朱元祥如何适应娱乐场所的活动。

朱元祥路过门卫室的时候,看到门卫老头坐在里面,对他招手。朱元祥就进去了。老头说,你的事我知道一些,最近有许多风言风语。你在两个女人之间,选择同秦小姐相好,是对的。

“她约我到歌舞厅去娱乐,你说我去吗?”朱元祥问,“那地方不很干净,让我感到有一股污浊的气味难受。”

看门的老头眨巴一下眼睛,说:“怎么不去呢?他们去消费娱乐,你也应该去消费娱乐。我这么大年纪想去,还没有资格去呢?人生苦短,谁人不拿公家的钱去享受呢?”

朱元祥摇摇头说:“我和秦心怡到娱乐场所消费,没有客人,只能我买单了,哪儿能拿公款消费呢?我有什么资格用公款消费?”

“你买什么单?”看门的老头有些生气地说,“是秦小姐约你去玩,你就听她的安排,由她记账和付账,开具发票。”

朱元祥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在门卫室里同老头纠结。但是,他身上还预备着一千多元钱,以防万一,要自己结账呢?不至于抓瞎。

在歌舞厅里,秦心怡带着朱元祥跳舞,年轻人头脑灵活,一带就会。朱元祥随着音乐的节拍,慢三、慢四的舞步,跟随着秦心怡在舞池中滑来滑去。在第二曲音乐声起,朱元祥就能带着秦心怡在舞池里跳快三、快四的交谊舞。秦心怡抬着头,对朱元祥说:“你进步很快。舞跳得很好。”

一曲终了,秦心怡把朱元祥交给一位陪跳的舞女。她在吧台间点一首歌,对着一面墙上的电视屏幕唱歌,她的歌声,甜美,声情并茂,是一首民歌《回娘家》:

风吹着杨柳嘛唰啦啦啦啦啦

小河里水流得儿哗啦啦啦啦啦

谁家的媳妇

她走得忙又忙呀

原来她要回娘家

身穿大红袄

头戴一枝花

胭脂和香粉她的脸上擦

左手一只鸡

右手一只鸭

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呀

咿呀咿得儿喂

在她这个年龄,近三十岁的大姑娘,还未婚,似水中漂泊的浮萍浮在水中央,在她家乡和她同龄的人,早已结婚生子,有的小孩已经在上小学。她却在茫茫的人海中,游戏人生,浪费自己的青春。她的歌声有些伤感,也是来自她的心声。

在舞池里,跳舞的人们跟着她的歌声节拍跳舞。没有跳舞的人群,却被她的哀婉歌声打动,个个侧耳谛听,拍手称赞。就在这时,来了三个毛头小伙子,个个穿着印有武打画面头像的T恤衫,染成红毛的头发理成爆炸式的鸡窝头型,吹着口哨,靠近吧台,朝着吧台里的服务小姐打着响指。吧台小姐笑脸相迎:“小三,小四,小五,又来捧场。”

“妹妹啊,哥们来了,不欢迎吗?”其中一个毛头小伙子走进吧台里,看到背对着吧台,面向对面墙上屏幕唱歌的秦心怡,“这个妹子的歌唱的好。”他拍手欢叫。其他两个毛头小伙子也跟着起哄:“好好,唱的真好。”

秦心怡转过头来,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继续唱着《回娘家》:

一片乌云来

一阵风儿刮

眼看着山边就要把雨下

躲又没处躲

藏又没处藏

豆大的雨点往我身上打呀

咿呀咿得儿喂

淋湿了大红袄

吹落了一枝花

胭脂和花粉变成红泥巴

就是秦心怡的一笑,招来三个毛头小伙子的兴趣,跟着起哄,吼唱《回娘家》:

飞了那只鸡

跑了那只鸭

吓坏了背后的小娃娃呀

咿呀咿得儿喂

哎呀,我怎么去见我的妈

他们的哄闹声在舞厅里产生轰动效应,在舞池跳舞的人跟不上节奏。周边闹着的人,也跟着哼唱民歌《回娘家》。

秦心怡看到大伙儿热情高涨,也只好自顾地依然唱《回娘家》,并在舞池里一边唱,一边小步来回地舞动着,还用手打着节拍。

三个毛头小子得寸进尺,看到秦心怡娇美的身姿、甜美的歌声和笑脸,就围上前来,在她的前后左右跟着蹦跶。舞池里的人退到了周边,跟着他们打节拍。

朱元祥也看到在半明半暗的舞池灯光的照耀下,三个毛头小伙子围绕着秦心怡在舞池载歌载舞。秦心怡似一株盛开的牡丹花一样,在三匹绿叶的衬托下,更加美丽动人。他傻傻地站在一旁,笑呵呵地偷着乐。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个三个毛头小伙子是受人指使,盯上秦心怡和朱元祥,专门在娱乐场所,找他俩的事。所以,秦心怡被人盯上了。就在大家围观他们四个人在舞池中自娱自乐,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秦心怡高歌:

左手一只鸡

右手一只鸭

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呀

咿呀咿得儿喂

其中一个毛头小伙子拉着她的左手,另一个毛头小伙子拉着她的右手,共同唱: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

还有一个毛头小伙子爬到秦心怡的背上,脸贴上她的脸。秦心怡觉得他们已经玩过头了,有些恼怒,大声质问:“你们要干什么?”她要甩掉身上的这个毛头小伙子,却被另外两个毛头小伙子一边拉着一只手,不能动弹。

舞池周边围观的男女老少更加起哄助势,大家以为是歌舞厅在中途临时增加的一个节目,还是一出即兴表演的节目。

这时,有一个毛头小伙子抢过秦心怡的手中的麦克风,大声喊道:“我们来一曲《纤夫的爱》,请大家鼓掌。”

吧台小姐立马把歌曲换成《纤夫的爱》。三个毛头小伙子吼唱:

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爱爱

纤绳荡悠悠

小妹妹我坐船头

哥哥你在岸上走

我俩的情我俩的爱

在纤绳上

荡悠悠荡悠悠

爬在秦心怡背上的一个毛头小伙子从秦心怡背上溜下来,抱着她的腰,另外两个毛头小伙子一人拉着秦心怡的手,在舞池里转圈。特别是她身后抱着腰的毛头小伙子,一手搂着腰,一手在秦心怡的身上乱摸,让秦心怡好不自在,但是被他们拉着左右手,不能动弹。她试图甩掉左右的毛头小伙子,却被他俩一人吊着一只膀子,扔不掉。

秦心怡感到奇耻大辱,而围观的男女老少门却在乐呵呵地看热闹,还以为是舞厅里临时增加的节目。有的人叫好,有的人打口哨,有的人却摇头,说,有点不要像样子。

站在一旁的朱元祥认为,那三个毛头小伙子是秦心怡找来助兴的人,为她增光添彩,就是看到有些过分,他也不方便出面制止,怕惹秦心怡生气。

这时候,这三个毛头小伙子驾着秦心怡,不断地在舞池转圈,一面还高声随着墙壁上播放的歌词,跟唱《纤夫的爱》:

你一步一叩首啊

没有别的乞求

只盼拉着我

妹妹的手哇

跟你并肩走

噢噢噢噢噢

后面的一个毛头小伙子喊叫一声:“荡起来啊!”他蹲下身子,抓住秦心怡的两腿,从她两腿间向前钻出来,把她两腿扛在肩膀上。在秦心怡左右的两个毛头小伙子各自抓住她的一条胳膊,抬起来左右摇晃。

秦心怡被他们抓住了胳膊,挣扎着蹬向前面扛腿的毛头小伙子,并大声呼叫:“朱元祥,你是一个死人啊,我在受欺负,怎么不出手相助呢?”她正好抽出一条腿,一脚蹬向前面的小伙子,把他蹬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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