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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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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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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花开花正红》连载

第七章 秦心怡的心思

朱元祥对收发室看门的老头所说的话半信半疑,真理还是掌握共产党人手里,在明朗的天空上有几朵乌云,遮盖不了艳阳天。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办公室里干活,年轻人多干一点事,也是对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他抱着一种理念,多干活不会错。

两个花瓶式的女人每日只养颜,什么保湿霜、面膜,也拿到办公室里来弄,相互还攀比着购买法国的什么品牌香水,手里拎着进口的名牌包包,还有刚一上市的手机;脖子上每天挂着不同的珍珠项链、金项链;手腕上带着翡翠玉镯,或者是金银手链。单凭他们的工资,就是一年的工资总和,也买不起身上的一件饰品。

冉小芳不需要用自己的工资买这些奢侈品,她有一个聚宝盆的老公做后盾,在人前还说得过去。但是,按照她的话说,她凭什么要从家里拿钱出来购买这些物件呢?这些东西都是她工作上需要,羊毛出在羊身上,不要白不要。这种女人嘛,就是小心眼多!

秦心怡与冉小芳不同,人们知道她还是一个未出嫁的女人,家境并不好,每日的花费似流水一样;大家也知道她每日陪侍贵宾,有贵人相助,那些权贵们的钱来的容易,见到如花似玉的女人,如同猫儿吃到荤腥一样,一高兴,就随手甩出大把的票子,讨得芳心。那些权贵们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家里还有猫头鹰在身后盯着,他们既不愿后院起火,也不要失去眼前的花骨朵,说逢场作戏也罢,说有一片痴情也罢,在这个昏昏沉沉的世道里,得过且过。

朱元祥看清了眼前的景观,原来还对两个花瓶颇有微词,现在也不再说她俩在办公室里花枝招展。他只有埋头苦干地把所有工作拣起来,自己干活。不然,他再苦再累,花瓶在局领导面前只努努嘴皮子,他就有苦头吃,不干正事的人专整干事的人还是很有一套;他们在暗处挑干事人的活,只要有半点差错,捉住蛤蟆要捏出一泡尿来。朱元祥吃过这样的亏,有一份上报到县政府的报告出现个别错别字,因是他一手起草,一人校对,难免出现失误。结果被冉小芳发现了,就指给主任看。主任知道已经报到县政府里去了,为了推托责任,他报告给局长。

在局长办公室里,局长很严肃地把朱元祥批评了一顿,说上报到政府的文件怎能出现差错呢?这是反映一个机关政府部门的整体工作水平,就是丢了局长的面子,也就是体现局长的领导水平。

朱元祥有苦难言,他不好在局长面前过多地争辩,这应该是秦秘书的工作,或者是冉小芳的工作,他完成了,还落一个过错。他知道,如果实话实说了,更会激怒局长的火气,引火烧身。两个花瓶摆在办公室做样子,是在夜生活上发光发热。要不然,局长让他夜里陪伴上宾,他真是一筹莫展,就连喝酒、打牌、跳舞这样的小事,他应酬不过来,那些贵宾男人谁愿意怀里搂着一个小伙子在舞池里摇摇晃晃呢?他自知之明,他不是花瓶,也做不了花瓶的事。

秦心怡在酒肉场里混得久了,只是在场面上陪着笑脸奉献青春,每当热闹过后,冷静思量人生,自己还是孤苦伶仃。她在思考着自己的后半生要托付给谁呢?女人到中年以后,人老珠黄,所谓的贵宾们眼光又瞄向更娇艳的花朵。她自己也恋爱过人,也有人为她说媒,介绍过人。当人家知道了她的底细之后,很客气地分手,不再和她交往;她满身的珠光宝气,也满身的酒肉的气息,还掺杂着铜臭气,熏得别人知难而退。

俗话说:十步之内有芳草。在秦心怡的眼中,朱元祥一表人才,品学兼优,就是家境贫寒。但是,人是可以改变困境,只要有能力,就能改善生活环境。正如她自己,不是在逆境中求得一线生机么?人,都有各自的活法,各自生存的方式不同,她不过是倚笑卖笑。让别人说去。她想要有一个好的归宿,在后半生有一个依靠的人,那些在场面上的大人物只不过是眼前快活,过眼云烟,一场游戏一场梦,梦过之后,形同陌生人一样;哪怕在酒席上谈笑风生,在歌舞厅里相拥相亲,此景一过,在大白天里如同陌生人一样,谁又认识谁呢?

她在醉生梦死的梦幻中醒过神来,把目光投向朱元祥。在办公室里,她主动给朱元祥端水泡茶,嘘寒问暖,在闲聊中,问长问短。同事之间,相互了解,是在情理之中。朱元祥是一个本分人,他讲了他的家境,就在江丘县的一个乡下,父母是农民,还有一个弟弟。他的工资有一半要补贴家用,或供弟弟读书。所以,他不敢铺张浪费,到娱乐场所个人消费。

秦心怡知道了他的家底,应该怎样对待他,博得他的欢喜。有时夜里没有应酬,或者推掉不必要的应酬之时,就主动邀请朱元祥陪他逛商场、超市,帮助她选择衣饰、鞋帽等。有合适的男装,她也为朱元祥挑选一两件衣裤,她从来不要朱元祥付钱,只让朱元祥帮助她拎上所购的货物。然后,到了半夜的时候,她就在大街的大排档上点上几个小菜,同朱元祥一起喝一点啤酒或红酒,这是她每日的生活习惯,夜晚在娱乐场所就是喝这些含酒精的饮料,那是陪伴达官贵人们。她这是心甘情愿地让朱元祥陪伴着她,在路人的眼里,他俩在公共场所露头,不是夫妻,也是情侣。

朱元祥开始同她一起逛街,有些不自在,害怕被人传到局长的耳朵里,把局领导培养的一枝花弄在自己的身边,是不是有些奢侈了,浪费了局里的资源。他更没有资格做花朵的绿叶。要做绿叶也只有局长们,办公室主任还能沾一点边。他心里有所畏惧,但是经不住秦心怡的软磨硬泡,逛了几次街后,人家没有什么恶意,而且还对他关心体贴。

有一次,他俩在商场里同局长和局长夫人碰了面,局长主动地向他夫人介绍,这是我局里的两位年轻人,在办公室里工作。局长夫人已是徐娘半老的样子,还笑道,他俩真般配。朱元祥赶忙声明,我们是同事,是同志,我只是为秦小姐当保镖,没有他意。局长笑吟吟地说,朗朗乾坤,太平盛世,秦心怡同志要你当什么保镖呢?谁敢在光天化日下对我们的秦心怡非礼么?他夫人赶忙拉过局长说,年轻人的事,在八小时以外,你瞎掺和什么,谈情说爱是很正常的事情。

朱元祥忽然明白了,他和秦心怡在一起,就掩盖了他人的眼睛,也为局长们打了掩护。哪怕在今后的日子里,秦心怡和局长为了陪侍宾客,夜夜欢歌,在世人面前说得过去,起码局长夫人相信自己的男人夜不归宿,是在陪客人,按常理,兔子不吃窝边草,而且还亲眼看到有护花护草的人就跟随在花朵旁边。

朱元祥是一个聪明的人,他洞察到势态,也尝到了甜头。秦心怡不是心甘情愿地拉着他逛商场、吃宵夜吗?而且,还为他买东买西,他照单全收,反正这些东西仅仅是经过秦心怡的手转给他,也不要秦心怡破费,这一个秘密是他发现每购一样东西,秦心怡都索要购物发票,而且一律拒绝收款收据。朱元祥说,发票和收款收据都盖有商场的印章,作为消费凭证是一样的有效。秦心怡却说,大不一样,发票可以报销,收款收据在财务室拒绝报销。原来的差异就在这里,朱元祥心里就有了底。他再也不拒绝秦小姐替他买单。但是,他要认秦小姐对他的一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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