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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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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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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花开花正红》连载

第六十一章 朱元祥进县委班子

时光过得真快,到了2009年的春天,对朱元祥来说,又是一个大好的时光。在这百花齐放的江南,绿的树林,红的鲜花。

在莺歌燕舞中,朱元祥进了县委领导班子,是江丘县委常委、纪委书记,主管全县纪律检查和行政监察工作。这些年以来,他事业有成。但是,他同秦心怡结婚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小孩,是一件很头痛的事情。他认为自己还很年轻,四十多岁的时候,正是一心扑在事业的道路上,前途花团锦簇。

朱元祥上任后,接手的第一件案子,是江丘县水土局的冉小芳、苟树生涉嫌水利工程贿赂案。他在呈报的举报件上毫不犹豫地批示:彻查当事人贿赂违纪违法行为。

他曾经在水土局工作几年,知道该局的一些事情。但是,苟树生曾经是他的顶头上司,冉小芳是他以前的同事,从个人感情上来说,有些于心不忍。他现在坐在纪委书记的位子上,有案不查是失职,不光是纪委系统的工作人员看着,还有人民群众的眼睛盯在他身上,看这个新上任的县纪委书记如何作为,如果有案不查,会失信于人,如何端正党风政纪;如果在任上没有作为,就要从纪委书记的位置上下去,让有作为有担当的人来领头,推进党风廉政建设。

经过纪检监察人员初步调查,是江丘县闯闯建设有限责任公司承包承建江丘县水土局的水利工程中,该局副局长、纪检组组长苟树生有重大涉嫌受贿行为,该局办公室主任冉小芳有涉嫌行贿和其他贪污公款行为。朱元祥在违纪违法立案呈报表上签批:同意立案调查处理。

纪检监察人员把对苟树生、冉小芳的立案决定,送达到江丘县水土局,由金局长签收。金局长再也坐不住了,知道朱元祥对他们毫不留情地下手。他心里最清楚,在这个年头,谁能经得起纪委认真地检查呢?只要纪委介入调查,多少总能查出一些事情。金局长在水土局担任党委书记、局长近十年,曾有两次要调他到别的单位任职,他通过打点关系,还是留在水土局主政。因此,他在接到纪委送给他,对苟树生、冉小芳二人立案调查决定书之后,就来到县委书记办公室,说明此事,并请求县委书记是否干预一下朱元祥,不要对水土局的两位同志立案调查,有些问题由他自己处理。县委书记明确表态:

“这是朱元祥的职责,是他担任纪委书记的正常履职工作,我作为县委书记只能支持他的工作。但是,这仅仅是立案调查,还没有结果呢,等有了调查结论的时候,你再看吧,是一个什么结果,再说话。现在不让纪委立案调查,有违背党纪国法,我如何在县委常委们面前做表率呢?有些事情,要把握好分寸,不能把事情做过头,那样得不偿失。”

金局长在政界里混了多年,知道该怎么做。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试探性地给朱元祥打电话,在电话里,他哈哈的笑道,朱书记你忙啊!现在当领导了,我们很少在一起聚聚。是不是耽误一下你的时间。你定什么时间,我们找一家饭店吃个饭。

朱元祥接到金局长的电话,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什么在一起吃饭、喝酒、打牌、唱歌、跳舞、洗头、洗脚、桑拿、按摩等等,就是攀扯关系,是冲着县纪委对苟树生、冉小芳查处违纪的事情,说说情,软软手,网开一面。他才不上这个当。老话说的好: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他新官上任,要烧出三把火。不要第一把火还没有烧起来,就熄火了,今后的纪检监察工作如何开展?怎么向全县的人民群众交代?他看在金局长昔日是自己的领导份儿上,还是委婉地谢绝了金局长的好意。

金局长也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也不能强求朱元祥,更不能让朱元祥屈服自己,现在不是过去,原先朱元祥是自己的部下,眼前自己是他的下属,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长进,怎么不坐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去呢?就算朱远祥是纪委书记,还是压制住他。

金局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心急火燎地召来苟树生、冉小芳,通报这些事情。其实,他们两人更是心急如火燎,也正要找金局长商量对策,如何应对这件棘手的事情。

金局长开门见山地说:“我已经找过县委书记和纪委书记,碰了一鼻子灰。这次,朱元祥是真要对我们下手,表面上是对你两人,事实上还不是搞我。所以,要趁纪委还没有采取措施的情况下,把这个事情摆平。”

“大不了,就退出来吧。”冉小芳轻描淡写地说。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只要退出来,完事,我也不急。”金局长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说,“这事情还要有一个人顶着,要是带出一连串人,糟了。”

苟树生已经揣摩到金局长的心思,也看到事情的严重性,是因为自己和冉小芳合伙,与王闯闯做下的河道堤防防护工程,标的2亿元,应该要分几个标段,对外招标。他们暗箱操作,王闯闯接下所有标段,完工后,按总造价的30%,给苟树生提成。结果被其他工程公司告到纪委,弄成这样的局面。当然,苟树生也没有把所有的提成装在自己的腰包里,经过他的手,转送给他人。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自己出头,把所有的责任担在肩上,才有希望让他人有回旋的余地,再搭救他。

冉小芳看到苟树生没有吭声,冲他喊道:“你说话呀。”

苟树生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开口说:“这件事,是我和冉主任一手操办,不关金局长的事。纪委已经找过我,全部责任由我承担。不过呢,冉主任也跑不开,多少也担一点责任。”

“我知道,我这回是逃不过朱元祥、秦心怡的手掌心。”冉小芳很明智地说,“谁晓得朱元祥爬得这么快呢,没几年工夫,到县委领导班子中去,还担任狗屁纪委书记,刚上任,拿我们开刀。这人真是薄情寡义,原来最初还不是水土局的一个兵么?现在翅膀硬了,爪子也锋利了,可以撕扯人肉吃。就拿我们过去的同事下手。”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这话在这儿说说可以,出了这个门儿,不能说。”金局长提醒道,“古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朱元祥原来是我这儿的一个兵,现在成了我们的上级领导,正管我们哩,还是监察我们的纪律作风。我们不能不服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的朱元祥正是春风得意,花开花正红的时候。他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我们要理解人家的难处,更要面对现实,如何共同渡过难关。秦心怡不是也在我们这儿工作过吗?”他对冉小芳指点,“你俩不是好姐妹吗?现在遇到这点破事儿,为什么不低头去求求人家呢?不要抱着老黄历不放手,放下自己的面子,从秦心怡那儿突破,能否得到一线生机。这是你俩的事儿了,不要等到纪委对你俩采取措施的时候,再去求人。到那时,已经来不及,失去了自由,怎么见得了人家面呢?要不这样,我约秦心怡,找一个饭馆,吃个饭,探探她的口气,能否帮助我们。”

“这样,更好。”苟树生又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于是,金局长用手机拨通秦心怡的电话,笑道,秦主任,是一个大忙人勒,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事儿呢?能否抽个空闲的时间,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交流,也没有在一起,搓搓麻将手艺。秦心怡知道金局长找她有事,也不好驳金局长的面子,就同意在江南酒家吃饭,打麻将,正好她在冉小芳、苟树生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身价。她看中朱元祥,终于走进了县里的权力中心,原来为了一个小小的水土局纪检组长还受到排挤,让县组织部、县纪委成立联合调查组调查她和朱元祥的所谓违纪问题。现在怎样,看谁调查谁?都是一副什么嘴脸!她正要找机会,到县水土局来一趟,正好金局长邀请她做客。

金局长放下电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秦心怡没有驳我的面子,我们在江南酒家总统套房里,设宴和打牌。”

苟树生和冉小芳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我来安排。”

金局长站起身来,向办公室外走去。冉小芳喊上司机,他们一行三人急忙赶到江南酒家,在总统套房里等候秦心怡的到来。

现在是仲春时节,江南的天气一天一天转暖。秦心怡身穿一件薄薄的打底衫,外套一件嫩黄色的风衣,将头发盘在脑后,挽一个凤凰结,红宝石耳钉,手指钻戒,提个精致的提包,径直来到江南酒家总统套房。

金局长、苟树生、冉小芳赶忙起身迎接。

冉小芳接过秦心怡的手提包,也拿过秦心怡的风衣,挂在衣架上,笑道:“我妹妹越来越年轻,自从和朱书记结婚以后,更苗条更耐看。”

“是吗?我要有你这么壮实的身体,就好咯,还能生下一堆小孩。”秦心怡很生硬地回话。她结婚这么多年,还没生出一男半女,自知之明,也不怕别人笑话,在这样的场合,主动说出来。

“那有什么呢?妹妹和妹夫是为了锦绣前程,一心扑在工作上,哪有精力顾自己的小家,生娃子是早晚的事情。妹妹有这么好的身段,不像我,自从生了小孩,就变得肥猪一个。”冉小芳还在说这个话题。

“那是。我是要有一个好的身材,再好好地风光几年。如果再过十多年,人老珠黄,就没人看了。有小孩,无小孩,无所谓,都是尽义务。”秦心怡自嘲地笑道,“不过呢,冉小姐还是福气不小。你家小孩儿大了,高中毕业了吧?”

“喝水。”苟树生泡好茶水,端给秦心怡。

“打牌。”金局长赶忙招呼秦心怡。

秦心怡接过苟树生的茶水,笑道:“搓麻将,不要耽误时间。”

他们坐在麻将桌周围,喝茶,搓麻将。

冉小芳从随身随带的皮包里拿出几沓钱,放在秦心怡面前说:“就这些,过过手瘾。我们看谁的运气好,能把我妹妹面前的钱赢在自己手里,就是赢家。我们每人下底一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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