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怡随手拿起一根香蕉,剥了皮,站在窗前,一抹阳光照在她上半身上,更加楚楚动人。她一边吃香蕉,一边欣赏长江的流水。江上的货轮、客轮上下穿梭。声声汽笛传来,打破了早晨的沉寂。她招招手,让朱元祥到窗户前:
“透透气。”
朱元祥已经吃下苹果,用纸巾擦擦手,来到秦心怡跟前,并排站在窗户前。斜斜的阳光照射过来,把他俩的一副剪影倒映在房间。朱元祥几乎高出秦心怡一个头,但是,他却不能保护好秦心怡,心里有些愧疚:
“心怡,昨晚在舞厅里,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吃了苦头。”
秦心怡侧过身来,抚摸着朱元祥的臂膀,说:“如果你没有跑步上前,我还要被那三个小混混欺负。是我连累你了,满身伤痕累累。还差一点让你到江里喂鱼。如果昨夜我俩被飞天龙的人丢到长江里,现在不知被滚滚的江水冲到哪里。也不知道几天才能到大海里去,被大鲸鱼吞进肚子里。”
“想想,昨晚的那个情景,还是有些怕人。”朱元祥浑身颤抖一下。
“哈哈。”秦心怡忽然笑道,“在面的车上,你怎么尿了裤子呢?”她的手从朱元祥臂膀上滑了下来,摸着他的屁股,“在那个时候,让人多难为情啊!当时,我真是哭笑不得!”
朱元祥挪了挪身子,不好意思地说:“那几个人看起来西装革履,面善的样子,可是,放出的话又凶又狠。你说,要把我俩丢到长江里喂鱼,在那么黑的夜里,如同丢进两个石块一样容易,谁人看得见他们把我俩丢到长江里呢?只有苍天知道,也只有江水知道。但是,它们都不会开口说话,也不能为我俩作证。岂不是白白地死掉,还死得又惨又冤枉。所以,我一紧张,就尿裤子了,让你见笑,真不是一个男人。还不如你敢硬抗。现在想起来,很惭愧,有些无地自容。”
“当时,我还很生气哩!”秦心怡又靠近一些,说,“在那些人面前吓得尿裤子,是一个怂人,输了我们的志气,长了他人的威风。可是,我转念一想,你就是一个书生,你能经历这样的阵势,就算不错,况且,这是因我而起,你能挺身而出,已经是一条好汉,我不能过多的责怪你。”
此时的朱元祥有些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临危不惧,处惊不变,还能独挡一面,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她是一个可以过日子的人,就是能否可以一辈子白头到老,还是一个未知数。
就在秦心怡和朱元祥在观赏长江景色之时,服务员推门进来,她身后是苟主任和冉小芳,提着两筐水果和两捧鲜花。冉小芳挤向前来,叫道:“我的好妹妹喂,怎么被人欺负了?姐姐看看,伤在哪里?”她拉过秦心怡,左瞧瞧右瞧瞧,又高声叫道,“挺好的啊,没有受到伤痛,让姐姐吓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你有什么好吓的呢,小混混们也没有找你算账?”秦心怡笑道。
“看妹妹说啥话?”冉小芳又叫道,“混混们招惹了妹妹,还不是招惹姐姐吗?哪有姐姐不心痛妹妹呢?”
苟主任把鲜花放在桌子上,也把水果放在茶几上,说:“正好你们两人都在这儿,我代表局里同仁们来看望一下你俩。昨夜受到一场惊吓,不要紧,这是常事,小混混们看到我们的秦心怡这么漂亮,就动了手脚。幸好有朱元祥同志在秦心怡身边,还能挡驾。”
“哎哟喂,小兄弟朱元祥可受伤不小哩。”冉小芳这才端详起朱元祥,又一声惊叫,“看看,脸也有紫块,鼻子也青肿。原来朱元祥还是我秦心怡妹妹的护花使者,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哦!”
秦心怡看到冉小芳精怪的样子,表面上一口一个姐妹、弟弟,内心里着实高兴得似喝了蜜一样甜,巴不得两人都被打得残废哩,怎么只把朱元祥打得受了一些皮外伤,而没有伤到秦心怡呢?
苟主任问:“到医院做了检查吗?”
“检查了。”朱元祥如实回答,“医生诊断软组织损伤,就是走路不利索,一走路腿子扯到背后就痛。”
“那不得了啊!”冉小芳又惊叫,“还是要到医院里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要是伤到骨头和内脏,不是好玩的哩,你说是不是?”她又转过身来,牵着秦心怡的手,“我的好妹妹哟,那些街上的小混混可不认人,也不择手段、地方,在阴暗的舞厅里,就是一顿乱打。还是让姐姐看看,”她又捏着秦心怡的背部、前胸,“这里伤得怎么样?”
秦心怡挣脱开来,拿起茶几上的苹果递给冉小芳,吃吧,我们没事。她也拿起一只香蕉,递给苟主任,谢谢领导来看我,只是受到惊吓,身上也仅仅是几处软组织受到损伤,休息几天就好。
“哎哟喂,那可不开玩笑啊,我的妹妹!”冉小芳又大惊小怪,“还是要到医院里去做一个全面诊断,要是有内伤,现在看不出来,时间长了,再显现出来,就晚了。”她要核实一下秦心怡到底受到多大的伤害,心里好有数。是喜是愁,再看下一个节目如何开场。
“是啊,”苟主任也说,“你俩现在到医院再检查一下,我好向局长汇报,让全局的同志也放心。”
“检查,就检查吧!”秦心怡也顺着冉小芳的意思,“对身体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有病就治,没病放心。”她就招呼江南酒家的服务员,“安排一辆车,送我和朱元祥到县人民医院。”
“我带来了车。”苟主任说。
秦心怡拿起拎包,说:“你和冉小芳坐车回去,我和朱元祥到医院再做一次详细的检查和治疗。”
“哎哟喂,那哪行呢?”冉小芳又叫道,“我和苟主任陪你俩到医院去,也好有一个照料。还要有人跑前跑后替你们挂号、排队,护送进放射室。妹妹啊,有姐姐跟着你,好有一个照应。”
“行。正好你把医疗费用结回去,好报销。”秦心怡笑道,扬了扬手,“走吧,朱元祥,还站着干什么?”
朱元祥本不想到医院去做那些繁琐的检查。但是,听到她们一唱一和地要到医院去,只好服从安排。他一瘸一拐地出了房间。
“看看,被打成这样,还不到医院去?”然小芳走过来,扶着朱元祥,说,“那些可恶的小混混们真能下得了手,要是打出人命来,如何收场?”
“是不轻呢!”苟主任也附和道。
“没事,没有内伤。”朱云祥笑道,“就是被三个小混混打倒在地,挨了一顿拳脚。我个子高,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舞厅的一个角落里,没有让他们拢上身,吧台的小姐还替我抵挡了一下。不然,我还爬不起身来,更惨了。”
“吧台小姐?”冉小芳又大吃一惊,“她怎么有那么好的心肠呢,还替你挨打?”她松开拉着朱元祥的手,又笑道,“吧台小姐是不是看上你了?美女救英雄啊!”她故意说给秦心怡听。
“嘿嘿,有这么好的人呢,现在的世界上哪儿去找这样的人哦?吧台小姐是过来劝架,当了我的替身,才受皮肉之苦。我才有机会脱身,不然,要遭到沉重地打击,现在应该躺在医院里的急救室里呢,不死也是奄奄一息。让某些人阴谋得逞。看我的笑话吗?”秦心怡边走边说。
“咳,你说的阴谋?看来还有人要谋害我们的秦小姐呢!”冉小芳故作惊讶之态,“你知道是谁吗?”
秦心怡撇了她一眼,说:“我要知道是谁,还不揙死他!”
“报警了吗?”冉小芳很关切地问。
“报啥警嘛,多大点事儿呢?”秦心怡摇摇头。他们坐上车,不一会儿就到了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