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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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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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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花开花正红》连载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在夜晚来临的时候,冉小芳哪有心思吃晚饭,她和丈夫王闯闯在街边的大排档上,随便点了两碗清汤面条,吃下肚去,已同秦心怡约好时间,到临江仙别墅去。要是在往日,冉小芳才不打电话预约,就直接到秦心怡的住处敲门,大喊大叫地进去。现如今不一样了,没有预约,临江仙别墅的院门进不去,还别说,到里面的别墅里去。

冉小芳放下电话,松了一口气,对王闯闯说:“终于让我进去。”

“是吧。”王闯闯拉过冉小芳,来到奔驰轿车旁边,拉开车门。冉小芳坐到车里,她丈夫就发动车子,缓缓地沿着沿江大道行驶。不一会儿,就到了临江仙别墅门口。冉小芳从车里出来,站在街道上,在忽明忽暗的街道边,她有些犹豫,这到底为了啥事呢?但是,她想到纪委找她的严肃性,心里更为恐惧。她只好鼓起勇气,按下别墅的门铃。

王闯闯也下了车,手里拎着一个手提袋。冉小芳看到丈夫跟在身后,恼怒地叫道:“你还跟着干什么,不是让你把车开走吗?”

王闯闯笑笑:“手提袋在这儿,你去干什么?把东西落下。空手去,能做什么?”

冉小芳一把夺过手提袋,没有理睬王闯闯,她听到门铃里的响声,问道:“谁呀?”

冉小芳回答:“是我,冉小芳!”

门铃问话声:“有预约吗?”

冉小芳:“同秦心怡主任约好了。”

过一会儿,门铃又传来声音:“进来吧!”

冉小芳对身后的丈夫挥挥手,她就侧身进了已开了的院门。当她跨进院门,就听到身后的院门啪嗒一声关上。她看到偌大的院子里树木郁郁葱葱,在甬道两侧,路灯闪烁着昏黄的光色。她顺着甬道,走向亮着灯的屋子。大厅的门开着,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站在大厅里,打量着走进来的人,问:

“你是冉小芳小姐吗?”

冉小芳点点头,答道:“是啊。秦主任在家吧?”

“什么秦主任?喊我秦心怡吧。”这时,秦心怡从旋转的楼梯上走下来,大声招呼,“冉小姐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请上楼。”她走在旋转楼梯的半途,立住身子,等待冉小芳上去。

“哎呀,我的好妹妹啊,怎么劳你的大驾!”冉小芳肩挎拎包,手提黑色的手提袋,一步一窜地急忙走上楼梯,跟在秦心怡的身后,啧啧称赞,“这楼梯多气派,这房子金碧辉煌。”

她俩来到二楼。秦心怡引导冉小芳到小会客厅,对楼下的老妇人喊道:“谷妈,冲两杯咖啡端上来。”

她喊叫的谷妈,是在她家做卫生的雇佣工,是从一个小镇上来的,每月开3000元工资,包吃住。

“好勒。”谷妈答应道。

小客厅二十多平米。古典的红木椅子、茶几,墙上是几副山水画。墙角摆放几尊高大的花瓶,也摆放几盆富贵树。

秦心怡让冉小芳坐下来,正面对着墙壁上是一个壁式大彩电。秦心怡打开电视机,正播新闻。

冉小芳把手提袋放在茶几上,有些沉甸甸的样子。秦心怡问道:“你这是提的啥嘛?”

冉小芳正要打开手提袋,谷妈上楼来,双手捧着托盘,把两杯咖啡放在她俩的茶几上。

秦心怡连忙端起一杯咖啡,递给冉小芳:“喝咖啡。”

冉小芳急忙缩回手,接过秦心怡的咖啡:“谢谢。”

秦心怡对站立在一旁的谷妈说:“你下去吧,有事再喊你。”

“好勒。”谷妈答应,转身出门,走下楼梯。

冉小芳放下杯子,把手提袋打开,是一个烤漆的黑色木盒。她打开木盒,在鹅黄色绒面里,呈现出金光灿灿的一副棺材模具。冉小芳笑笑说:

“祝愿你和朱书记升官发财,吉祥如意!”

“你是干啥呢?”秦心怡一头雾水。

“这是纯黄金打造的一具棺材。含量99.99%。只不过是一件工艺品而已,送给你作为纪念,也便于收藏。”冉小芳解释道。

“我知道现在时兴送这个物件,不瞒你说,我也代人向上面的人送过这物件。”秦心怡拍了秦冉小芳肩膀,“你收回去吧,我这个芝麻绿豆大的官,也管不了你们,凭什么要这个贵重的东西呢?”

“好妹妹呀,你现在是县委领导身边的红人,一定能够飞黄腾达。怎么说这样的话呢?我们是好姐妹俩,姐姐送妹妹的东西理所当然。”冉小芳的嘴甜,说到秦心怡的心窝里去。

“喝咖啡。”秦心怡又端起冉小芳面前的杯子,递给她。

“正宗的巴西咖啡。”冉小芳品尝一口咖啡,说出了咖啡的原产地。她经常陪客,也在咖啡馆里泡过,知道咖啡的味道和出处。

就在她们品尝咖啡的时候,秦心怡身边的电话铃声响起。秦心怡拿起听筒,只听到楼下的谷妈又请示道:“秦小姐,又有门铃响起,是一位姓苟的先生,能进来么?”

秦心怡:“我这儿有客人哩,让他等一会儿。”她放下电话,对冉小芳说,“没有安生的时候。”

冉小芳放下杯子,赶忙站起身,抓过自己的拎包说:“我回去,改日,我们姐妹俩找一个地方再聚聚。”她边说,边走出门。

“有电梯。”秦心怡站起身来,把冉小芳引导到电梯前,又说,“真不好意思啊,屁股没有坐热就走。”电梯门开了,冉小芳笑笑,进了电梯。她又向楼梯下喊道,“谷妈,送送客人。”

“好勒。”谷妈在大厅里应答。

秦心怡站在楼梯间,听到谷妈的声音,也看到谷妈在门前引着冉小芳走出大厅,走向院子中,她才转回身,一把拿起纯金的工艺品,是一件实心的黄金棺材,看到底部标注:10gk,纯度99.99%。她拿在手中掂了掂,怪不得这么趁手哩,分量足。她把纯金棺材放回到木盒中,还是用手提袋装好,提在手里,从电梯里下到地下室,打开一幅迎客松油画后的暗门。

灯亮开处,是一间30平方米的暗室,墙壁中的一格格架子上面,零星的放着一些瓷器和手提袋,也有白天在江南酒家打牌时,冉小芳给的那个手提袋。她又把手提袋随便搁在一个空格里,再环视一周所有的格架,那些东西都是原封不动地搁在那里,她这才放心地走出暗室,用密码锁好暗室门,从画面后面走过去,上到一楼大厅,正好看到谷妈从院子里走进来,又响起了门铃声。她吩咐谷妈:

“看是谁人来了?”

谷妈说:“是苟先生在院门外。”憨厚而精明能干的谷妈站在大厅门里,拿起门铃的讲话器。

“让他进来吧。”秦心怡笑笑。他知道谷妈说的苟先生就是苟树生。

原来,站在院门外的苟树生躲在一棵粗大的冬青树后,看到冉小芳从院门走出来,沿着街道朝前晃荡,觉得机会来了。他又从树身后走出来,一手拎着两个手提袋,站在院门前,摁门铃。当院门打开后,他闪身进去,大踏步地向亮着灯的大厅走去。他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害怕遇到朱元祥,事情就难办了。

苟树生走进一楼大厅,秦心怡迎上前来,笑道:“苟局长来到,欢迎,欢迎。”然后,她又分派谷妈,“你去泡一杯上好的绿茶。”

苟树生径直地走到茶几跟前,将手中的两个手提袋放在茶几上,说:“我早就要来拜访一下秦主任和朱书记,总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今日得空,到你家里来坐坐。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聊聊家常。”

“来,就来嘛,带什么东西呢?”秦心怡笑道,“我们是什么人呐,还要这么客气干嘛?”她看到谷妈端来茶水,接过一杯,放在苟树生面前,“请喝水。”然后,自己拿过一杯茶水,坐在茶几的另一边品尝。

谷妈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角,看到他俩有什么事要商量,悄悄地离开。

苟树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他哪有心思在这儿同秦心怡品茶呢?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于是,他站起身来说:

“我不打搅了,改日有时间,我们再找一个店,在一起聚聚。”

他往大厅外走去。

“你把这些东西提走。”秦心怡站起身来,追赶过去。

苟树生却大步地走在院子中,扭过头说:“你收好。那两提东西是你的。”然后,他一头走去,扭开院门,闪身而去,消失在街道的夜幕中。

 秦心怡回过身,打开手提袋,看到成扎的百元钞票,清点了一下,10万一扎,共20扎。她暗自惊叫:“乖乖,是200万。这个苟树生怎么出手这么大方呢?莫非有什么难处?有求于人。”

她来不及细想,拎着手提袋,转身下到地下室,钻到迎客松画面后,打开暗室门,又把两个手提袋放在空格上,这才走出暗室,来到一楼,看到谷妈在大厅门外,吩咐道:

“谷妈,看好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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