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怡在这些年以来,在秦国安的保护下,借着朱元祥的光环,聚敛到不少财富。凭借在秦国安矿业公司入的干股,每年能分红千万,这些看起来,还算是合理的收入。还有她在接待办的灰色收入,以个人职务消费的名义和其他支出为名,每年能捞到近千万的资金。还有许多人看到她丈夫朱元祥是县委常委、纪委书记,现在又是县委副书记、县长的名分,投其所好,求其办事,黑色收入财产不可统计,就连秦心怡的心目中,也没有数。
在他们家别墅地下室的一间暗藏室里,堆着金银、财宝、字画、瓷器、古玩、现金,不计其数。她懒得清点,只要人家送上门来,她随手丢在那间地下室,心血来潮的时候,就到地下室里去,浏览一下收藏的东西,翻看一下那些东西的成色,满足一下心里的欲望。
她就是这样的人,有强烈的占有欲。她还有许多银行卡,每张银行卡里的存款数额不等,少则几十万,多则几百万。所以,从党的“十八大”以后,她遵守“八项规定”,不明目张胆地在宾馆、饭店、农家餐馆里吃饭、喝酒、打牌、娱乐。她在家里,请谷妈做总管,有私人厨师,有做卫生的保洁员,还有整理院子、花草树木、看守大门的值守人员。她在家里吃饭,请人到家里打牌娱乐。
有时候,听说,在人家私人住宅里,还有特色菜餐馆、棋牌室、按摩洗浴室,就去悄悄地消费,神不知鬼不觉。纪检委不能私闯民宅,去执行纪律检查吧!
在星期天,或节假日里,她领着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女孩,逛超市,逛大街,身边还有不离左右的柳娥眉,共同逗引着小孩。她见人就说,你看我这个孩子可爱么?是一个女孩,逗人喜欢么?人们只好奉承:小孩,长得真好,像你一样漂亮,也更像朱县长。有人也看一眼柳娥眉,心里有疑问,不敢说出来。其实呢,柳娥眉更疼爱孩子,见有人在跟前,就逗着小孩:
“喊阿姨。”
小女孩就奶声奶气的喊柳蛾眉:“柳阿姨。”
秦心怡让小女孩喊她妈,小女孩就喊她一声:妈,妈。她也乐得眉开眼笑:“朱丹丹,朱丹丹,跟着妈妈跑。”她在前面小跑,小女孩跟在后面屁颠儿屁颠儿的跑。柳娥眉跟在后面照顾朱丹丹,怕她摔跤。
秦心怡高兴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在不高兴的时候,或遇到烦心事的时候,就训斥朱丹丹,还喊小孩“杂种”。
在这个时刻,朱丹丹歪着小脑袋,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对她发火,还疑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妈妈呢?当然,有朱元祥在跟前,秦心怡还是要压住心头的火气,不在朱丹丹面前大呼小叫。因为她心里明白,这个孩子的来历,尽管是朱元祥亲生的小孩,但是不是她自己生产的小孩,隔着一层做母亲,就是不一样,她不能在朱元祥面前表露出来。这样,就伤害到几个人的感情。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到了2017年的深秋,小女孩朱丹丹五岁了,上幼儿园,每天有保姆接送。这年,朱元祥又百尺竿头,更上一层楼,担任江丘县委书记、县长。
秦心怡是县委书记太太,她不再担任县委、县政府接待办主任,只任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不管具体事情,只是一个挂名的副主任。
柳娥眉接替她的职务,担任接待办主任,并且还找了一个从外地来江丘县做生意的男人,各取所需。因为柳娥眉的事情,在江丘县有很多传闻,与秦心怡和朱元祥有关,是秦心怡安排柳娥眉在自己家里住了一年半载,就有了朱丹丹。现在,柳娥眉接替秦心怡的位置,还是跟朱元祥走的更近,接待办主任就是为书记、县长接待客人和处理一些日常事务。不过,这些风言风语,仅是传闻,没有人能够证实,特别是男女之间的事情,没有更多的证据让其他人证实。
但是,自从柳娥眉同外县来的男人结婚之后,他们就没有做商业生意,而且,是改做房地产生意,还是在秦国安矿业公司下属的一家房地产公司,从事房地产开发。
在这个年头,商人们都看到土地生意红火,只要弄到一块地皮,把相关的手续办好,挂牌对外售房,就有人购房,先交预付定金,等到交付房子后,补齐全额余款。这样,房地产商先投资,拿下政府的地皮,用购房人的预付金,把大楼盖好,就有几倍的利润到账。
所以,矿业公司为大股东,组建房地产公司。柳娥眉以她男人的名义投入150万,入股地产公司,算是小股东。秦心怡在房地产公司也占有股份,是干股。只要是好地块,没有她从中运作,是拿不到地皮,而且地皮价格不贵,从中能牟取更大的利润。
秦国安、秦心怡知道,自党中央“十八大”以来,对公务人员的约束越来越严格。“十九大”以后,对行政机关、企事业单位的党风廉政建设没有松懈,更是越来越严,不能像过去那样,明目张胆地贪占。他们就采取迂回战术,以投资办企业形式,利用权力效应,广开财路,取得更大的财源。在这种形势下,秦国安要求朱元祥用自己贴心的人,在纪委、监察委的位子上,编织更严密的网络,保护权势和即得的利益。
朱元祥担任县委书记之后,大胆地启用周玉兰,推荐她为县委常委、纪委书记、监察委主任。
周玉兰在市委、纪委监察委的领导下,大刀阔斧地在江丘县开展纪律检查和行政监察工作。她接到的第一个群众举报,有人在一家农家饭馆里,带彩抹麻将。一楼是餐馆,二楼是住宅。举报人说,他们不敢在一楼打牌,就在店主的住处抹麻将。周玉兰指令,纪检监察人员和公安民警联合突袭检查这户农家饭店,在二楼,当场逮到苟树树生、冉小芳和另外两名公务人员,在假日里聚餐,抹牌赌博。
苟树生当着执纪执法人员的面说,我们在休息天里,在餐馆聚聚,顺便打牌,抹几把,有什么错呢?
冉小芳也说,不就是抹牌带彩吗?又不是在公共场所,对社会没有造成危害,有什么了不起,兴师动众,大动干戈呢?
江丘县纪委监察委分别对他们作出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行政记大过处分,并在全县通报。
苟树生、冉小芳已到了退休的年龄,各自办理退休。他们在退休之后,苟树生在王闯闯的建筑公司投入一笔资金,同冉小芳夫妇俩从事建设工程和房地产开发,在有生之年,挣得大钱。在年老之时,再风光一把,不枉到人间来一场。
周玉兰又接到群众举报,有公务人员,也有政府官员在江南酒家打牌赌博。江南酒家是公共场所,谁人如此胆大,公然不顾党纪政纪,在“八项规定”实施这么多年,顶风违纪。她指令纪检监察干部突击检查江南酒家,不要放掉任何一个抹牌赌博的嫌疑人。
大家有所顾忌,她亲自带领纪检监察干部、公安民警50余人,突袭江南酒家。结果,在他们进入江南酒家楼层之时,只有歌舞厅的人头攒动,其它房间,人去楼空。
纪检监察人员在一间棋牌室里,逮着秦心怡、柳娥眉和另外两个社会上的人在抹麻将,桌面上堆着几扎百元大钞。他们在牌桌面前纹丝不动,见到纪检监察人员,秦心怡说:
“叫周玉兰过来,我有话说。”
周玉兰闻讯赶了过来,看到秦心怡在打牌,惊愕道:“怎么是你啊?”
“妹子哦, 玩几圈。我们这是小范围内几个人搓麻将,弄的好玩。”秦心怡起头,对周玉兰笑道。
“你怎么不收敛呢?也不住手呢?公然对抗检查。”周玉兰笑不出来。
“怎么,难道我们几个人在一起玩玩,算是违纪吗?”秦心怡也不笑了。
柳娥眉看到双方僵持着,见机行事。她收下桌面的钱,对秦心怡小声说:“秦姐,不玩了,撤吧?”
“怕什么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在这儿闹事,有什么好呢?”秦心怡拍了一下麻将机,“玩,接着玩。”她估量周玉兰不敢对她怎么样。原先,只要公安民警和纪检干部看到她在麻将桌上,悄悄地走了。这回,她看走了眼,也打错了算盘。
“抓。”周玉兰咬咬牙,对身边的纪检监察干部、公安干警下达命令。
是不是缓一缓?有人提醒道。
“抓。有什么事,我顶着。”周玉兰再次下达命令。
秦心怡、柳娥眉等人被带走,分别被行政拘留七天,没收赌资100万元钱。然后,江丘县纪委监察委对秦心怡、柳娥眉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行政撤职处分。
为这件事,朱元祥认为,周玉兰打了他的脸,县委书记的老婆又拘留,又受到党纪政纪处分,无地自容。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哩!
他对周玉兰刮目相看,在党委常委会上,对于这件事,他针锋相对。朱元祥认为,周玉兰有些不讲人情。他想,是不是自己错误地推荐这个女人,进县委领导班子呢?
从此以后,全县人民群众口口相传,周玉兰以铁的手腕治理党员干部违纪违法行为。